“這怎麽可能?”鄭離燕幾乎要將手中的筷子捏碎,看著剛剛出現的陌白,“誰讓陌白這個賤蹄子來的?”


    陌月兒和陌雪兒兩人本在討論著其他事宜,聽見鄭離燕的話,紛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陌白正閑庭信步,走進宴會之中。


    “啪嗒。”


    陌雪兒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心頭忽然湧起一股煩躁的情緒,陌雪兒站起身,就要往陌白的方向走去。


    見狀,陌月兒連忙拉住了陌雪兒的衣擺。


    “姐姐,別激動。”陌月兒低聲道,“這是在宴席,別讓人看了公爵府的笑話。”


    被陌月兒拉著,陌雪兒雖然走不得,但她的胸口因為憤怒而劇烈的起伏著。


    光是看著陌白的這張臉,她就覺得麵目可憎。


    好不容易得了個不用見到陌白的時刻,卻又偏得碰上了這個喪門星,怎麽叫陌月兒不生氣?


    但是礙於麵子,她不能站起身大聲咒罵陌白。


    “姐姐,你快坐下吧。”吃過虧的陌月兒知道此刻與陌白計較並非好事,趕忙小聲道,“有什麽事,我們迴去再說。”


    陌雪兒知道陌月兒說的有理,隻得暫時坐下,生著悶氣。


    看了看麵前的幾個酒杯,陌雪兒忽然有了一個極好的念頭。


    她從腰間將自己的荷包取出,隨後從中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陌白還未注意到她這裏的動向,陌雪兒眼疾手快,將紙包之中的粉末倒進了酒杯之中。


    紙包之中的東西是木楊散,服用之後,人的皮膚會迅速發起紅疹,且之後會變為水皰。陌雪兒帶著這東西本是為了防身,但沒想到今日卻派上了別的用場。


    倒完紙包之中的東西,陌雪兒拿過一旁的酒壇子,開始往酒杯之中倒酒。


    仔細確認過酒杯之中看不見木楊散的粉末之後,陌雪兒抬起手,高聲道:“弟弟,我們在這兒呢。”


    陌白聽見這聲音,便順著看了過來,就看見熱情擺手的陌雪兒。


    鄭離燕聞言,詫異地看著陌雪兒。


    “你做什麽?”她低聲對著陌雪兒說道,“你是不是在府上還沒有看夠這小蹄子的臉?若是的話,我就直接把你送到那小蹄子的隔壁。”


    陌雪兒卻不為所動,隻是笑著對陌白揮手。


    看了一眼陌雪兒的周身,陌白輕笑一聲,迎了上去。


    她倒要看看,這幾個人又有什麽花招。


    “夫人,大姐,三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陌白笑的坦然,倒是叫鄭離燕憑空生出一絲不安來。


    “弟弟,你怎麽也來這宴會了呀?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陌雪兒黑白分明的眸中帶著一絲阿諛奉承,內心卻在盤算著,待會如何讓陌白喝下這杯參雜了木楊散的酒。


    “二殿下邀請了我,我便來了。”陌白從腰間取出身牌,“諸位姐姐們說的,是這個吧?”


    陌雪兒的瞳孔仿佛經曆了一場地震。


    原來,是牧長澤邀請了陌白!


    心頭的恨意翻滾,陌雪兒舉起酒杯,遞給陌白。


    她嘴角的笑意帶著三分狠厲:“來都來了,就一起喝杯酒吧,弟弟。”


    陌白伸出手,正欲接過陌雪兒手中的酒杯,一隻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手,在片刻間橫亙在了她和陌雪兒的中間。


    “寒王殿下?”


    陌白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指尖觸碰到牧南亭有溫熱的肌膚。


    陌雪兒拿著酒杯的手也停住了。


    “這杯酒,還請你自己喝吧。”牧南亭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情緒,“小白就不必喝了。”


    鄭離燕皺眉,看向牧南亭:“寒王殿下,少爺已到了能喝酒的年齡,且我們是一家人。寒王殿下如此突然地闖出來,又攔著少爺喝酒,這是為何?”


    牧南亭偏過頭,看著鄭離燕。隨後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開口道:


    “因為小白,是本王的人。”


    牧南亭的話仿佛在鄭離燕母女三人的麵前炸下了一個驚雷。就連一旁的陌白,也有些許驚詫。


    即便知道牧南亭信任且總是幫助她,但如此直白的說法,還是。


    聞言,鄭離燕一臉震驚地看著牧南亭。


    “寒王殿下,你......”


    鄭離燕結結巴巴地開口,語氣之中滿是不敢相信。


    而陌雪兒和陌月兒二人更不用說,滿心滿眼都是驚訝。


    “現在,還請你自己將這杯酒喝下去。”牧南亭沒有迴應鄭離燕的話,而是看著陌雪兒。


    他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壓得陌雪兒幾乎抬不起頭來。


    “喝。”


    見陌雪兒久久不動,牧南亭皺著眉,言簡意賅開口道。


    手腕止不住顫抖著,陌雪兒低著頭,向鄭離燕投來一個求助的目光。


    但鄭離燕隻是輕輕搖頭,將視線投向了別處。


    這件事,她確實幫助不了陌雪兒。


    無奈之下,陌雪兒隻得將酒杯之中的酒一飲而盡。


    木楊散本就是立竿見影的藥物,才喝下去不久,陌白就發現,陌雪兒的臉頰之上起了紅疹。


    她悄悄打量著身旁的牧南亭,這才明白,原來他是因為這樣才阻止了她喝下這杯酒。


    既然得了這個機會,陌白又怎麽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呢。


    “呀,姐姐,你怎麽起疹子了?”


    陌白故作驚訝,深處一根手指,指了指陌雪兒的臉頰。


    陌雪兒覺得自己的臉頰仿佛火燒一般,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臉此刻一定很醜。


    “是,是嗎?”


    陌雪兒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臉。


    “哎呀,這怎麽辦才好。”陌白故意抬高了嗓門,“該不會,是這宮中的酒水有問題吧?讓我姐姐日後破了相,該如何是好?”


    陌白這一番話語,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牧南亭斜看了一眼身旁的陌白,心中忽然湧上一股奇妙的欣喜。


    看陌白“折磨”這她們,似乎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酒水旁人喝了沒問題,就隻有這杯有問題,看來是別有用心之人下了毒。”牧南亭淡淡迴答道,“這人不是針對小白,就是針對你了。”


    寒冰一樣的目光掃向陌雪兒,讓她不寒而栗。


    “不,不會吧?”陌雪兒心虛地躲閃著牧南亭的視線,“我弟弟平日裏沒有什麽仇敵,自然是沒人會針對他。至於我......大概是個誤會吧。”


    若是被人發現是她在酒之中下了木楊散,後果不堪設想。


    且招惹的對象不是旁人,而是牧南亭。


    “誤會?”


    牧南亭眯起眼睛,看著麵前的陌雪兒。


    方才在宴席之中,他無意間看見陌雪兒拿了個紙包,往酒杯之中倒下去。


    本不打算插手這閑事,但很快,陌雪兒便叫了陌白過來,還要將那杯下了東西的酒遞給陌白。


    他這才站起身,抬手製止了陌雪兒的行為。


    至於這惡果,就讓陌雪兒自己去承擔吧。


    “真的,真的是誤會。”陌雪兒咬著下唇,努力忽視臉頰上傳來的火燒一般的疼痛,“寒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看著陌雪兒臉上越來越密集的紅疹,陌白隻想感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罷了罷了,姐姐還是趕快去尋個太醫看看吧。”陌白佯裝關切,“若是這張臉蛋毀了,日後還不知要拿什麽東西去釣如意相公呢。”


    說著,陌白意味深長地看了鄭離燕一眼。


    鄭離燕內心宛如被掀起巨浪,但麵上又不能顯露出不滿的神色來,隻得強壓下心中不滿,看向陌雪兒:“是啊,若是臉上留了疤就不好了。我這就叫人去給你尋個太醫。”


    “不必了,本王叫了太醫來。”牧南亭輕輕擊掌,不多時,一個年輕太醫便背著藥箱出現在牧南亭的身邊。


    “此地乃是宴席之上,診療多有不便,還請陌小姐隨微臣一道前去後方,以便臣為小姐診治。”


    陌雪兒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宴席,聽了太醫的話,忙不迭站起身,就要走了。


    “別急著走啊。”陌白伸出手,爛在了陌雪兒的麵前,“正好太醫在此,不如就讓太醫看看,這酒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說著,陌白就從桌上拿起了方才陌雪兒用過的酒杯。


    “陌白,你不要欺人太甚!”陌雪兒捂住自己的臉,憤憤道,“若是這酒中的東西是衝你而去的,你還得謝謝我,畢竟是我替你擋下了這橫禍。更何況,我都喝完了!”


    “謝謝?”陌白冷笑一聲,“難道姐姐不覺得自己這番話很好笑嗎?到底這橫禍是誰弄出來的,姐姐心中不清楚嗎?”


    這一番話,讓給陌雪兒直接變了臉色。


    “陌白,你現在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做的?”陌雪兒被人戳穿了心事,有些心虛,但還是高聲道,“你怎麽能這麽想我,我可是你的姐姐啊!”


    兩人的爭執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側目,但都在牧南亭的目光之下,一一縮了迴去,不再看向這裏的情況。


    不遠處的沈晴在暗中打量著陌雪兒和陌白的對峙。


    眼睛一轉,沈晴忽然間有了個主意。


    旁人都畏懼與牧南亭的威嚴,不敢出來勸解,但放任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若是她能當這個和事佬,或許能一轉先前在牧南亭麵前的印象。


    內心雖然有幾分掙紮,但思及此舉說不定能在牧南亭麵前留下好印象,沈晴咬了咬牙,上前幾步。


    “怎麽吵起來了呀。”沈晴搖著扇子,眉眼間笑意盈盈,朝著陌白的方向走過來,“發生了什麽?”


    瞧見沈晴的身影,牧南亭眉心緊鎖:“你又是誰?過來做什麽?”


    如同那日一般威嚴的語氣,將沈晴拉進了那日不好的迴憶之中。


    被牧南亭一問,雖然有些懼怕,但是沈晴仍舊硬著頭皮道:“寒王殿下,我是大神官之女,沈晴。那日在——”


    沈晴還沒說下去,牧南亭就冷聲道:“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這一番話,叫沈晴頓時愣住了。


    陌白卻開口道:“王爺,讓她留下吧。”


    那日瞧見沈晴,不就是和陌月兒兩人廝混在一塊麽。


    既然如此的話,倒不如來看看這女人到底要耍什麽心思。


    牧南亭低頭看了看陌白,隨後不再言語。


    沈晴尷尬笑了笑:“我隻是聽見方才陌公子和陌小姐吵了起來,所以過來看看。到底是一家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爭吵,會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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