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名為龍爵散,用多了要人性命,而用少了,則會讓人出現如同水土不服一般的症狀。


    就算不能要了陌白的性命,能讓陌白難受,也是一件好事。


    這麽想著,陌月兒拿出了自己收在腰間荷包裏的龍爵散,悄悄地塗抹在了果子的表麵。


    龍爵散本就是無色的,塗完了之後,陌月兒認真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的破綻之後,心滿意足地帶著這些果子迴去了。


    “弟弟,你瞧我給你帶了什麽?”


    佯裝興高采烈,陌月兒來到了陌白的身邊。


    隨後,她舉起了手中的果子。


    就連陌白都沒有想到。陌月兒能找到這樣的果子。


    她看著陌月兒,有些意外地開口道:“三姐去尋果子,一定很辛苦吧?”


    說著,便讓出了自己身旁的一個空位,示意陌月兒坐下來。


    而站在陌白身旁的牧南亭,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低下頭,認真看了看陌月兒拿來的果子。


    一股並不明顯的香氣鑽進了他的鼻子之中。


    這並不是屬於果子的香氣。


    仔細聞了聞,牧南亭確定這味道來自於一種毒藥。


    眼看你陌白就要接過陌月兒手中的果子,牧南亭冷聲道:“小白,不許吃。”


    陌白微微一愣。


    “寒王殿下,這是我三姐辛辛苦苦摘來的果子,我也餓了,為何不能吃啊?”


    陌月兒見陌白如此執著,加上她也希望陌白吃下這一個果子,便附和道:“是啊,寒王殿下,在這個地方要找到這麽新鮮的果子,可不容易啊。”


    銳利的目光頓時像刀片一般,看向了陌月兒,嚇得陌月兒一哆嗦。


    “既然來之不易,你就自己吃。小白,不許吃。”


    帶著威脅的口吻,陌白隻得依依不舍地,將自己手中的果子重新放迴了陌月兒手中。


    “三姐,真不好意思......”


    陌白倒也不是非要吃這果子不可。


    隻是看牧南亭阻攔,心中頓時對這果子有些疑惑。


    從認識牧南亭到現在,牧南亭所作的一切,都是在幫助陌白達成她的目的。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牧南亭這麽嚴肅地製止她做一件事。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著一旁的陌月兒,果然,陌月兒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是說這果子來之不易麽?那你倒是當著本王的麵,把這果子吃下去?”


    牧南亭居高臨下地看著陌月兒,語氣之中時不容拒絕地威嚴。


    “這......”


    陌月兒似乎沒想到牧南亭的態度竟然這麽堅決。


    “吃。”


    牧南亭再度開口。


    陌月兒不敢忤逆牧南亭,隻得開口,將那些自己塗了毒藥的果子,一個一個吃了下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事情,大概就是她還有玄功,即便是吃下了帶毒的果子,也能用玄功排出。


    將一個果子吃下了肚子,陌月兒頓時覺得腹部一陣絞痛。


    所幸她不斷用玄功排毒,疼痛倒也很快就緩解了。


    “還有幾個呢,姐姐背著我,想來也很累了吧?”在一旁的陌白也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對著陌月兒開口道,“剩下的幾個,姐姐不如也吃了吧?”


    麵對著陌白和牧南亭兩人的雙重目光的注視,陌月兒此刻隻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在絕大部分的果子上都塗了毒。


    要是隻塗上一個,便不會有這種事了。


    隻是此刻說什麽都晚了,她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好,我再吃幾個。”


    若是不吃的話,她擔心牧南亭會強行將這果子送入她的嘴裏。


    不多時,幾個果子全都進了陌月兒的胃。


    “姐姐覺得如何?”


    陌白在一旁興致勃勃地問。


    即便陌月兒已經盡力掩飾,但是從她時不時皺眉的樣子來看,這果子的味道大概時不怎麽好。


    而且,還被加了一些別的“料”。


    思及此,陌白向牧南亭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他大概是早就看出了這果子有問題吧,所以才會這麽提醒她。


    牧南亭的眼神和陌白的在空氣中有過短暫的碰撞,但是他並未停留,轉而淡淡開口道:“吃飽了就走。要離開沼澤林,還需要一段時間。”


    陌月兒苦不堪言。


    方才吃下去的果子上都有龍爵散,依她的玄功,自然是沒法一時全部清除。


    而若是此刻行動,她還需要背上一個陌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三姐,我們走吧?”


    陌白坐在石頭上,笑眯眯地看著陌月兒。


    陌月兒的兩腿已然有些發抖:“那個,陌白啊,我們再過一會走,好不好?”


    “小白,還要本王說多少次,快點跟上本王。”


    牧南亭的聲音從前麵飄了過來,陌白見狀,對著陌月兒抱歉一笑:“姐姐,寒王殿下催我們了。要是再不走,恐怕......”


    即便是此刻身體還有疼痛,但陌月兒卻不敢拒絕牧南亭發出的命令。


    在陌白麵前俯下身,陌月兒咬咬牙:“你上來吧。”


    陌白毫不猶豫,直接騎在了陌月兒的背上。


    陌月兒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去,一邊不斷用玄氣排解著體內殘留的毒素。


    好在牧南亭還時不時停下辨認方位,暫時緩解了陌月兒的苦楚。


    因著這斷斷續續的進度,原先落在後邊的其他人,也慢慢趕了上來。


    要想走出沼澤林並非易事,但所幸的是,牧南亭的方向感極強,慢慢地也就找到了出去的方向。


    出去之後,陌白輕輕拍了拍陌月兒的後背,示意她將自己放下。


    長舒了一口氣,陌月兒頓覺輕鬆了不少。


    陌白作金雞獨立狀,故作受傷的樣子,卻遠遠看見一個熟悉的人跑了過來。定睛一瞧,竟然是牧南亭那沉默寡言的車夫。


    他神情嚴肅,三步並作兩步。


    “寒王殿下,馬車的車輪方才撞上了一塊巨石,如今壞了,隻怕是坐不了人了。”


    聞言,牧南亭眉心微蹙。


    迴首看向陌白,陌白卻擺手道:“我無所謂的,不管是王爺的馬車還是別的馬車,都可以的。”


    恰巧此時陌月兒也有討好陌白的心思,連忙附和道:“是呀,弟弟可以與我同乘,也算是解決了寒王殿下的一個煩惱。”


    陰沉的目光掃過陌月兒的臉,牧南亭的臉色不善,明顯像是不滿陌月兒的話。


    被這樣的目光看著,陌月兒打了個寒戰。


    “皇叔,既然馬車壞了,又不願意委屈陌公子,不如坐我的馬車,如何?”


    一個略帶幾分戲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牧長澤笑盈盈地走上前,看著牧南亭。


    陌白下意識想要拒絕,牧南亭卻開了口:“也好。”


    嗯?


    一瞬間,陌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看牧南亭和牧長澤一副水火不容的樣子,還以為他們兩個定不會坐在一起。


    沒想到如今卻......


    悄悄打量著牧長澤和牧南亭二人的神色,陌白試圖從他們兩人的臉上尋覓出一絲蹤跡來。


    但是二人維持著剛才的神情,看起來並無不妥。


    看著陌白,一股嫉妒的情緒從陌月兒心中升起。


    真是見鬼!


    為何突然間,陌白這個賤蹄子成了牧南亭和牧長澤都中意的對象?


    而她才色兼備,卻都無法得到兩人的讚賞。


    心火上湧,帶起了陌月兒身體之中殘存的一點毒素,直衝頭頂,讓她一陣頭暈目眩。


    “那就請皇叔和陌公子一道上車吧。”


    骨節分明的手擺在了陌白的麵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牧南亭毫不客氣,先一步上了馬車,陌白見狀,便緊隨其後。最後上來的,則是牧長澤。


    牧長澤的馬車內飾雖不及牧南亭的豪華,但也看得出,是下了些心思的。


    三人共處在這麽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輕咳了一聲,陌白試圖打破馬車之中尷尬的氛圍。


    “今日之事,多謝二殿下了。”


    雖說與牧長澤先前有些不愉快,但托他的福,陌白此刻不用和陌月兒這樣的人共處一個空間。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牧長澤一改先前的態度,對著陌白淡淡微笑。


    說完這番話,,又是長久的沉默。


    “我看二殿下這車內的裝飾別有一番韻味,特別是這裏。”陌白伸手指著馬車內壁一處竹子圖案,“這竹子畫的栩栩如生,真是叫人百看不厭。”


    “陌公子好眼力。”牧長澤意味深長地笑了,“這馬車的內部,乃是陌公子的父親為本殿下所設計,繪製的人也是公爵親自挑選的。到底是一家人,隨便看一眼,便能找到馬車內出彩的地方。”


    親自設計?


    這番話入了陌白的耳,倒是給了她一些不一樣的消息。


    看來,公爵府和牧長澤的關係,並非是割裂的,相反,甚至交情匪淺。


    顯然,這麽“親密”的關係是出乎陌白的預料的。


    “沒想到家父與二殿下的關係如此深厚。”


    嘴角勾起一個上揚的弧度,陌白看向牧長澤的眼神也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牧長澤瞥了一眼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牧南亭。


    “隻是陌公子平日裏在府上不常出來走動,若是以前常出來,說不準還能經常和本殿下碰麵。”


    他緩緩對著陌白開口道。


    陌白輕笑一聲:“過去不可逆,但若是為來有機會的話,我倒也想參與家父和王爺的對話呢。”


    似乎是沒料到陌白的迴答,牧長澤微微一怔。


    “好,也許未來,會有機會。”


    馬車平穩的行駛著,在牧長澤說完這句話之後,陌白淡淡一笑,一陣困意席卷上了心頭。


    這些日子以來她都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現在馬車這麽搖搖晃晃,倒是讓她覺得是一個睡覺的好地方。


    麵前的畫麵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片黑暗。


    她陷入了夢境之中。


    牧南亭本眺望著窗外,忽然覺得肩上一沉。


    偏過頭,陌白正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唿唿大睡。


    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除卻唿吸聲之外,還響起了一點鼾聲。


    眉心微蹙,牧南亭似乎沒料到陌白如此疲憊。


    恰巧此時馬車顛簸,往前衝去。牧南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陌白,讓她穩穩地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即便是遭遇了這樣的“變故”,陌白依舊靠在牧南亭的肩上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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