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趙禎說出那番話之後就已經有些後悔了。


    畢竟楚昭好歹也是官宦家的女兒,怎麽可能輕易到宮裏去當宮女呢?


    因此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又擺了擺手說:“這好像不太合適,不如就先算了吧。”


    然而他話說的輕巧,落在王曾的眼裏,卻全然不是那迴事。


    就在他心室反轉,作出反應的那一瞬間,王曾已經認定他是有心讓楚昭進攻的,隻不過在說出此言之後,發現楚昭麵露驚疑之色,因此疑心是否是自己太過唐突了,所以才把剛才的那番話收了迴去。


    但這其實沒什麽打緊的。


    至少對於老王曾來說是這樣的。


    皇帝趙禎與楚昭也,可以算得上是郎才女貌。誰說這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甚至,早在那自崇政殿比試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類似的感覺。


    因此王曾突然撞著膽子說。


    “陛下不要急著收迴成命,說不定楚姑娘是願意的呢?”


    楚昭大驚,他正慌忙擺起手來準備解釋一下,不過趙禎卻搶先一步說道:“唉,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剛才想著羅崇勳這個人可能有些不太靠譜,因此便想讓楚家姐姐進宮幫我一把。當然讓姐姐去做確實是不合適的。”


    聽趙禎這樣解釋楚昭慌亂的手,才終於放了迴去。


    王曾也恍然大悟的尷尬一笑,他剛想向楚姑娘道個歉,不過腦海當中卻靈光一閃,唿的裂開嘴笑了起來。


    趙禎有些不解的看向她,卻聽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玩笑道:“不做宮女更好,可以做娘娘嘛。”


    楚昭的臉當時就拉了下來,而且竟然還伴有難以掩飾的紅暈。


    倒是趙禎哈哈一笑,直接轉過臉去,不理這個說葷話的老家夥。


    王曾自顧自的笑著,欣賞著兩個少年的身影,感慨萬千的瞥了一眼窗外的星空,仿佛還沒迴到那個年輕的歲月一般。


    但人總不能一直活在十七歲,反而是有人一直在17歲的歲月裏埋下以後感傷的種子。


    今天對於張小娘子來說,毫無疑問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因為即將年滿十七歲的她,背著撫養她長大的叔叔,去參加了中立學堂舉辦的招生考試。


    雖然不知道中立學堂的招生考試,為什麽要按照年齡分為三組進行,但張小娘子也在慶幸,分開進行的結果之一,就是讓她們這一批最後考試的人,有了足夠的時間去學習中立七書。


    中立七書是白永安的作品,不過因為書名的緣故,很多人都把它當做是石中立的作品。


    以石中立意的詼諧幽默,說上一句“人們一直在踩著圓球生活”,那也不會被人當成是妖言惑眾,反而隻會被人視為戲謔之言。


    當然,即便是麵對白永安,也沒有人將他的說法稱之為妖言惑眾。


    對於這樣一個一賜樂業人來說,如此罪名顯的大宋有些沒有容人之量。


    倒是石中立的所謂戲謔之言,反而給這些學子們帶來了一些麻煩。


    前些天中立學堂剛剛成立的時候,不少人因為圖個新鮮而購買了中立七書,其中的一些觀點因為太過激進,自然引起了不少熱議。


    地圓說當然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條,白永安介紹的七大洲與四大洋,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但是因為朝廷很快將中立七書列為禁書,隻允許在學堂範圍內流傳,因此街上的討論很快就消弭了。


    不過,內容雖然不準討論了,但評價還是流傳很廣的。


    甚至就連街邊擺攤的小販也道聽途說了一些,今天張小娘子考試迴來之後,幾位擺攤為生的街坊鄰居,還在那裏說什麽“石翰林的文章固然做得好,可這七本書寫的,怎麽看都有些誤人子弟之嫌。”


    汴京人總是博文強記的,看裏麵的文章,他們也早就見多不怪了,因此還真有那麽一些人敢於評說一二。


    當然,張小娘子是沒有那般膽量的,對於這種有學問的人,他們普通百姓一般都是極為崇敬。


    倘若有一兩個願意收他為徒,尤其是那種醫學上的賢達之輩,那麽她恐怕是要熱的睡不著覺了。


    她之所以報考中立學堂,便是存著這樣的心思。隻是他今天的考試發揮的不好,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跨過錄取線。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擔憂,倒不是因為題目出的有多難,左右都是書上看來的東西,隻要腦子不是壞掉了,大體都能夠答得出來。


    但那些書上的內容其實有很多,都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理解起來的時候,總是伴隨著匪夷所思的疑惑。


    像什麽原子論、血液循環學說,星雲假說,都是發前人之所未發,一般人乍一接觸,肯定會有些暈眩的感覺。


    當然,倘若是其他穿越者知道這一情況,那麽一定會立刻意識到,石中立對於這樣一部著作的重要意義。


    因為隻有他,才能把可能引起學者們激烈爭論的東西,用一聲聲歡笑給直接繞過去。


    其實,關於中立七書原作者的謠言之所以會出現,極有可能和這一邏輯有關,當然演進的曆程可能少了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其實這個問題趙禎早就已經思考過。


    他覺得或許有人並不喜歡白永安說真話,尤其是在得知了懷王堂的存在之後,就越發有著類似的感受了。


    既然不想白永安說真話。那麽幹脆將這部作品說成是石中立做的,以石中立的詼諧幽默,去降低人們對這本書的盲目崇信,應該是有著很明顯的效果。


    這樣做的一個巨大好處,就是重要的秘密隻掌握在皇家在那個少數人手中。


    如此,他們才能攫取到最大的利益。


    當然,皇帝趙禎的眼界,還沒有意識到敝帚自珍的惡劣後果是什麽?


    更何況,有些秘密,還真就不方便宣之於口。


    當然,張小娘子是不需要有這些顧慮的。


    她又不是皇帝,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已。


    皇帝在今晚過得並不開心,對於他來說,今天接觸的信息量未免有些太大了。


    還有他和楚昭的那個小小烏龍,也讓他覺得心裏多了塊石頭。


    好在楚昭沒有怪罪他的意思,烏龍過後他們兩個就各自離開,分別迴到了自己的下榻之處。


    第二天的清晨來的格外早,但是趙禎可能是因為疲憊的緣故而選擇了賴床。


    但張小娘子確實要早起,為叔叔打點一下營生的。


    而汴京城的千萬子民,也和他們兩個一樣,在新的一天踏入了不同的生活當中。


    劉從德也是其中之一。


    自從上次到宮中向太後討要花銷,卻因為趙禎籌建學堂而讓他失望而歸之後,這個家夥就一直在留意中立學堂的事情。


    甚至他還想派人打入學堂內部,了解更多的情況。


    不過他們有選擇讓仆人家的孩子去報考這所學堂,而是從玉津園裏的太監們入手,希望能夠收買趙禎的身邊人,畢竟,皇帝並非每一天都栽在學堂裏,但太監們確實總要跟隨在皇帝身邊。


    所以收買太監才是一件比較實惠的買賣。


    不過收買隨身太監的問題之一,就是傳遞消息的時候比較遲緩,因為他們深受皇帝信任,很多時候都是離不開身的。


    比如昨天的事情,劉從德就是到了晚上之後才得知的。


    不過,收買隨身太監的好處之一就是,很多事情的細節要比別人知道的全麵。


    比如,皇帝在昨天遇到了一個叫做種世衡的低品小官,此人在皇帝麵前提到了一連串奇怪的詞匯,比如電腦、電視和穿越。


    這讓劉從德百思不得其解。


    但到了下午,這位叫做種世衡的小官,卻因為那些詞匯而被一個神秘的組織給帶走了。


    據說就連宮裏的大太監羅崇勳,也不敢在那個神秘組織麵前叫囂。


    這就讓更讓劉從德感到驚奇了。


    雖然他年紀不大,但也知道羅崇勳並不是一個素質多麽高的台點,想讓他老實下來,除非擁有比他更強的手腕,否則斷無可能。


    看來那個神秘的組織遠非一般人可比。


    不過這神秘的組織終究和趙禎沒有什麽關係。


    至少劉從德不這麽認為。


    而他想要的讓趙禎吃,別讓她在太後那裏,成為太後急於消滅的對手。


    這樣一來,他才能獲得太後更多的寵愛,也就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但區區一個種世衡,還不能讓趙禎付出什麽代價?


    雖然他不懂得電腦、電視是什麽,但聽上去像是讖緯之學一類的虛妄之詞。


    所謂的讖緯之學,適合儒家以及寓言書都沾邊的東西,經常被用來預測禍福,以及人生命運軌跡等等。


    而且最要緊的是,這種預測往往是打著天意的旗號進行。


    因此心懷鬼胎的造反者,也時常會用它創造謀反的借口。


    所以這門學問在皇家是頗受忌諱的。


    而忌諱最有忌諱的用法。


    如今掌權的太後是他劉從德的姑母。


    年紀小小的皇帝趙禎,一旦被確認聽了這些虛妄之詞,那就極有可能會被認為是另有所圖。


    對,沒錯,就是心懷不滿,另有所圖。


    簡而言之就是造反。


    而且還是遭他親娘的反。


    一旦這一罪名坐實,像這種不忠不孝的逆子孽畜,又怎麽可能還在皇位上繼續做下去。


    當然,劉從德看過一些關於讖緯之學的書籍。他記得裏麵並沒有電腦、電視之類的說法,因此並不確定是否能以此給趙禎致命一擊。


    但他收買的那名貼身太監,可不止給他送來了這一條消息。


    他的那位表弟,竟然在昨天和一名來曆不明的女子。在湟中的一座漏雨又漏風的偏房裏,發生了雲雨之事。


    雖然這對於皇帝來說,看上去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劉從德卻知道,太後和某些大臣,對於皇帝這方麵的事情還是頗為在意的。


    因此劉從德完全可以以此為借口,讓太後和大臣們嚴加約束皇帝的行動。


    那樣雖然不會威脅到他的皇位,但至少可以讓他吃上一個癟。


    打著這樣的主意,劉從德在今天早上就起程進了宮,他要去麵見太後,並嚐試著將自己的小算盤撥灑出去,看看能不能讓那個皇帝表弟吃些苦頭。


    進攻的路途一帆風順,作為太後的侄子,他勉強也算是皇宮的常客。因此一路上都沒有人阻攔他。


    見了太後,請過安之後,姑侄兩個就在落座之後說起了昨天的事情。


    太後其實也很火大,不過他作為長輩還是不宜表現得太過情緒化。


    因此她先是聽起了侄子的陳述。


    “姑母或許還不知道,昨天官家可是遇到了一個奇人,那是一個朝廷的低品小官兒叫做種世衡。這個家夥先是跟官家說了一通讖言讖語之類的玩意兒,而後又被一個神秘的組織給抓走了。”


    太後並不知道玉津園裏發生的這件事,因此聽了之後分外驚奇,甚至趕緊派人出去打聽是不是有這迴事。


    由於出生於市井之中,太後劉娥的知識水平並不高。不過對於那些知識階層才會在乎的讖言讖語,她反而有著實際生活帶來的那種樸素的唯物信條作為抵抗。


    但她信不信,並不是這件事的核心內容,關鍵是他的那位兒子,也就是當今大宋帝國的官家,會不會相信這些讖緯之學?


    如果他信,一旦這件事傳揚出去,那麽將來必然就有人在他麵前主動挑撥,說上天對她遲遲不能親政也早有不滿,因此降下某類預言,暗示他應該主動下手,鏟除她這個把持朝政的奸後母親。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母子之間必然會上演一番奪權大戲。


    自然流態後,有著十足的把握能夠戰勝小皇帝,但他仍然不願意出現任何意外。


    畢竟她的對手是皇帝,是所有臣子們都會理所當然效忠的對象。


    因此,她必須要把這件事打聽清楚才行。


    而且,由於可以預見的鬥爭形勢將會變得極具惡化,所以他必須給麵前的這個侄子囑咐一番才行。


    因此他在派人出去打聽消息之後,便轉迴身來,對劉從德說道:“你那個表弟確實是個不省心的,但你可要爭氣啊。咱們姑侄兩個,在這趙家人的江山裏,可謂是孤掌難鳴,所以你表弟的事情你還需要多加注意一些。”


    聽聞此言,劉從德不禁大喜,看來太後已經對官家心生嫌棄。


    而且既然太後說要自己多留一些官家,那麽就算自己收買太監的事被發現了,也可以把這事推到太後這邊來,讓她幫忙給自己支撐一下。


    最後一條就是:太後終究是姓劉的,而不姓趙,如果他像前朝的某位才人那樣登基稱帝,那麽等她百年之後,坐上皇位的那個人,就不一定還是趙禎了……


    而他劉從德,是太後唯一的侄子……


    這其中的想象空間可就大了去了。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他離皇位還有很遠很遠。


    而且這是皇宮之中,守衛森嚴,耳目眾多,要是自己的表情有什麽欠妥之處,恐怕都會被人瞧出端倪來,所以他立刻收斂心神,對太後姑母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其實昨天,官家確實是挺忙碌的。除了種世衡之外,他還見到了另外一個人。那是一名來曆不明的女子,官家與他幽會在靜淵莊之中,還在一間破屋裏,發生了雲雨之事,姑母你說這是成何體統啊?”


    太後不料劉從德竟然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其實正恨的牙根癢癢,就算劉從德不說,他也要將這事道破。


    倒不是因為這個年幼的侄子是多麽貼心的人,而是因為那個小賤貨,是當年他準備賜給侄子的,卻不讓被那個……


    不對呀。


    劉太後想到這裏,突然發現了什麽不妥之處。


    當年,王蔓藤雖然是被李娘娘截胡了,但是,自己之所以會起義,將王蔓藤賜給劉從德,那是因為劉從德向她哭求了好多次。


    可如今從劉從德的描述來看,她竟然稱王蔓藤,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莫不是他將這個女子全然忘記了?


    不對,這是不可能的,以劉從德現在的年紀正是對女人最上心的時候,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那麽答案就隻剩下一個,這傻孩子得到的情況是不盡不實的。


    於是他緊張的扭迴臉去,略帶脆弱的問道:“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嗎?”


    “是誰?”


    劉從德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這樣問,不過太後既然這樣問了,那就意味著太後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


    而且知道的比自己還多。


    這樣說來太後8成是已經準備動手收拾一下小皇帝了。


    這對劉從德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這是太後為什麽又問起那個女子的身份呢?


    難道說這個女子的身份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這個女子的身份確實不一樣。


    甚至太後在聽到劉從德的反問之後,就已經氣得咬牙切齒起來。


    之前他當著眾多宮女和太監的麵嗬斥道:“我的傻兒子,你的手下是怎麽打聽消息的?你口中的那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就是你前兩年愛得死去活來的王蔓藤啊。”


    噌的一聲,劉從德直接跳了起來。


    他活潑俏麗,細腰豐(和諧)臀的蔓藤妹妹,竟然讓表弟那個雜碎給……


    ……砸碎皇帝給


    睡了!


    劉從德隻覺得一陣心如刀絞,恨不能把趙禎當場給活剮了。


    然而他這番做派又有什麽用呢?他的那位蔓藤妹妹早就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原本的曆史上,他們姑侄兩個是成功的將王蔓藤給搶走了的。


    但正如剛才劉太後所迴憶的那樣,因為李娘娘的存在,原本即將成功的計劃,卻最終功虧一簣。


    這讓他對那個女人再一次的憤怒起來。


    而劉從德對趙禎的憤怒,甚至已經超過了他的太後姑母。


    他現在就想直接帶人殺到玉津園去,把趙禎那個混蛋直接砍死,然後聯絡一幫自己認識的朝中大臣,將姑母送上武則天那樣的位置去。


    是的,他剛才想到的人,當然就是曾經廢掉兒子,自立稱帝的一代女主。


    但這樣的想法,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隻是一時衝動而已。


    玉津園好歹是皇家園林,手背雖然談不上森嚴,但如今畢竟有了一所皇帝親自督辦的學堂,因此一般人想要在那裏行兇,恐怕會當場遭到禁軍和班直侍衛的圍捕。


    這讓他不得不冷靜的下來。


    但冷靜下來之後的他仍然有些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麽樣,他一時半刻之間他又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隻能坐在那裏氣得渾身發抖,雙股戰戰。


    反倒是劉太後再看到這幅場景之後,心緒慢慢的從激動當中平複下來。


    剛才處於情緒原因,她竟然當著太監宮女們的麵,將劉從德直接稱為兒子。


    她看得出來,那些個太監宮女們都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或者幹脆變成是一個聾子。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侄子,實際上是她前夫的兒子,而她一旦在這裏喊出了兒子,就意味著她在嫁給先帝之後,還有可能與前夫有一腿。


    這等事,可是丟盡了皇家的顏麵。


    試問又有誰願意聽到呢,難道他們不怕被滅口嗎?


    不過,姑侄之間使用這種親密的稱唿,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問題。


    而且劉太後在皇宮之中,也不是第一次將劉從德稱為兒子了。


    除了讓這位皇帝表哥直接取代趙禎之外,太後對於劉從德的恩寵,早就已經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而且他剛才之所以能夠平靜下來,也是覺得這個侄子還是有幾分血性的,說不得就能夠派上什麽用場,可以讓他在未來的某些路上,多一個左膀右臂之類的幫手。


    不過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侄子的年紀還太小了,想要給他弄個官做都不容易。


    要是年齡大一些的話說不得,就可以讓他到外麵去領兵,到時候有兵權在手……


    那可以想象的事情,的確就更多了。


    不過現在,想要繼續豐富自家這個想象的話,能做的事情也還是有一些的。


    皇帝既然任性妄為到天天出攻的地步,那麽,朝野之中就不可能不產生議論。


    隻要將它的某些荒唐是接發出來,讓禦史台的那些個官員們稍微忙活一下,估計就足夠動搖趙禎的位置了。


    畢竟他隻是一個十六歲的皇帝而已。說起來也就是個娃娃。


    不過,這樣的攻擊必須有足夠的說服力。


    僅僅是種世衡和王蔓藤這兩件事,恐怕都不能讓任何一名禦史,轉動勸誡皇帝的心思。


    而且就算勸諫了,也不見得能夠在朝野當中引起足夠的反響。


    倘若不能在輿論上占據主動,那麽對趙禎的優勢就不存在了。


    因此,劉太後還得帶給他的侄子交代一遍剛才的話。


    “你那個表弟實在是太不省心了,你得盯著他,把他身邊的所有事情都摸個清楚。這樣我們才能有足夠的……”


    劉從德聆聽著太後的教訓。


    一開始的時候,他因為激動,甚至沒有聽清太後的任何一句諺語。


    但聽到後來,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無比錦繡的前程。


    看來,他要在皇帝表弟那裏加大投入了,光是一個貼身太監還不夠啊。


    那廝也不是個辦事的料,竟然連王蔓藤的身份都沒有打聽出來。


    哼哼,這次,恐怕就要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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