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楚章分別之後,趙禎也踏上了迴城的路。


    畢竟他還想著自己的蜜蜂大計,琢磨著盡量趕在宮門落鎖的錢返迴皇宮中。


    宋朝皇宮的“門禁製度”是相當嚴格的。一旦落了鎖,不是有什麽要緊的情況,那是不允許打開的。


    至於這情況到了何等地步才能算要緊,宋朝也是有特別規定的,比如皇帝突然掛了,比如邊境突然開戰了。


    但今天這兩種情況應該都不會發生。


    至少,皇帝趙禎不會因為自己行動太慢而鬱悶的直接掛掉。


    他的行動確實是太慢了,甚至還不如煮著那個小家碧玉。


    因此進入汴京城的南薰門之時,就已經險些被擋在外麵了。


    至於還有一大段路的皇宮南門宣德門,恐怕肯定是趕不上了。


    所以皇帝趙禎也很鬱悶啊。


    搞不好今天晚上就要隨便找一家客棧歇息了。


    不過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客棧這種人流太大的地方或許還是不夠安全。


    那麽隻好到舒服或者某位大臣家裏蹭一晚上了。


    叔父歲數大了,一般情況下是不方便去打擾的。


    那麽宰相王曾就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了。


    於是趙禎帶著他的一杆隨緣,在汴京城夜晚燈火的照耀之下,隨便撿了一條不算擁擠的大路,就像在向王曾的府邸駛去。


    說起來,身為皇帝的趙禎是可以走天子禦街的。


    那是從南胥門到宣德門最近的筆直幹線,有兩條水渠特意與其他道路分隔開來,在法律意義上也是不許平民踏足於此的。


    但如果走那條路的話,基本上就意味著向所有人宣示了自己的具體身份。這對於影響追求安全的照片來說,顯然是不夠明智的。


    至少他可不想別銜尾追隨,一直到宰相府邸才罷休。


    然而就在他安全地到達宰相府邸並確認的時候,確實沒有根據從之後,前麵的一道別致風景,卻讓他震驚的無以複加。


    前不久剛剛和他分別的楚昭,此刻竟然正站立在王曾府邸的側門附近。


    從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那家夥應該是在焦急的等待什麽。


    趙禎勉強地迴憶了一下與他的對話,才想起來他應該是來找王絳的。


    不過那位衙內看來是出去喝酒去了,至少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迴來與他攀談了。


    ‘哎,可憐的小姑娘。’


    趙禎忍不住感歎了一聲。


    不過他也沒有上前去打擾她,反而是好奇的琢磨起來,王絳雖然是個衙內,但他恐怕也不知道那批神秘人吧。


    說起來論去打聽這些神秘的事情,不應該是他這個皇帝更有把握一些嗎?


    為什麽那個蠢姑娘就偏偏沒有想到自己,反而是從他這裏拿走了一個承諾呢?


    這下子,就連趙禎也很想把那個王絳找來,好好的與他談一談了。


    所以說之前他就與王絳打過幾次交道,但是那幾次的交流都是中規中矩,反正趙禎是沒看出王絳這個家夥究竟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


    要說起與眾不同來,趙禎今天經曆的幾件事情裏,倒是有那麽兩個存在,可以與這個詞匯掛鉤。


    一個是從楚昭那裏聽到的黑衣人,而另外一個就是從王蔓藤那裏聽到的所謂貴人。


    這個所謂的貴人,竟然擁有和自己一樣的玉佩,說不定就和前任的那副軀體有著別樣的關係。


    如此琢磨下來的話,以後在王蔓藤麵前,他還是要小心說話為妙,至少不能暴露自己的底細。


    話說他之前在王蔓藤麵前的時候,為什麽就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呢?


    看來汴京城裏秋天的晚風,確實能夠讓人從一腦門子熱血裏冷靜下來。


    隻是他不知道,對麵的那個楚昭也是在這股晚風的吹拂之下,才想通了更多東西來。


    當然他自身的收獲也不會少。


    楚昭能想到的東西他大體也猜到了。


    隻是男孩更喜歡講究邏輯。因此對方放出來的話語在很大程度上幹擾了他的判斷。


    到現在為止,皇帝都沒有想明白,種世衡除了和穿越者有關係這件事之外,還有什麽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皇帝之所以是皇帝,一個重要的原因是他能夠動用龐大的權力。


    既然朝廷命官總是很突然不見了,那麽它當然可以大張旗鼓的進行尋找。


    這樣的話,那夥人就應該會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麵目吧。


    於是趙禎立刻派遣他的手下,把開封府、禦史台、刑部和大理寺全都跑了一遍,為那位失蹤的種世衡把案子給報了。


    而他自己則站在原地等著消息傳迴來,當然這種等待是很枯燥的,於是他又派人去買了一份旋炙豬皮肉,就著十月底的西北風,在汴京城的街巷裏大快朵頤起來。


    西北風的味道很不錯。被稱作旋炙豬皮肉的小吃更是美味無比。


    倘若有韓國的穿越者出現在宋朝汴京,而且剛好目睹了趙禎這一幕的話,他們應該會為趙禎手中的這種小吃而感到驚奇。


    至少趙真是知道韓國人的某種考慮就和這個特別像,隻是不知道韓國棒子怎麽稱唿而已。


    說起來宋朝在如今的東亞怪物房裏,可以說是食物鏈頂級的存在。


    就連北邊的遼國也不敢說100%能夠把它吃掉,而宋朝人弄出來的各種吃食,在遼國、高麗和倭國都是廣泛傳播的。


    撇開這種旋炙豬皮肉不論,後世聞名於半個世界的倭國壽司,也是差不多在這個時候傳播過去的。


    當然,在宋朝,那種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隻是海邊的漁民們臨時充饑的東西。


    這是高中生趙禎從某本小說裏看到的,至於真假他也不太清楚。


    不過,深夜放毒可是人生大計,在想到這些美味之後,趙禎原本就要吃飽的肚皮,難免又一次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於是他又派人出去買了一些小吃,而且還弄了一壺酒迴來。


    這酒還是他們自家釀的,仿佛別人家的酒不方便他這皇帝喝似的。


    不過這種像燒刀子一樣的酒水,似乎特別適合在這十月底的晚上飲用,至少驅寒的效果那是剛剛的。


    話說為什麽他會想到驅寒的效果呢?


    哦,好像他們在這裏站的時間太久了呀。


    趙禎瞥了一眼身旁的太監們,發現他們一個個凍的跳起了迪斯科,雖然他們幾個沒有在這裏擺攤。但是馮鞏老師的經典描述,還是完美地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趙珍不禁苦笑起來,也不知道那個叫做王將的府衙內什麽時候才能迴來?


    正這樣在心底裏罵著的時候,遠處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呀的一聲喚住了也在跳迪斯科的楚昭。


    朱釗和趙禎一南一北的看下這個人,卻見此人臉龐微肥,眼睛微眯,一身膘子肉彰顯了他的富貴底蘊,再帶到仔細辨認下來,卻發現此人不是王絳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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