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看看老皇帝,能認幾個大字就不錯了。】


    老皇帝氣得翻白眼。


    什麽叫能認幾個大字就不錯了。


    沈知意要不要看看他文言文可比她說的好多了。


    【還有那個太子,哎媽呀,字寫的可醜了,雞隨便抓的幾下都比太子寫的好看。】


    【還有太後,看到字腦殼就暈。】


    【還有先皇,天天嘴巴子噴髒話,一點文明用語都不曉得。】


    【哦,還有禮王的生母,出了名的笨蛋美人啊。】


    【就這樣,這禮王能有什麽藝術細胞,還什麽在古琴方麵天賦出眾?】


    沈知意狠狠的諷刺一笑。


    【大概率需要一泡尿把自己滋醒一下。】


    “咳咳咳咳咳。”


    周圍頓時傳來一大片的咳嗽聲。


    沈郎這話說的是不是也太粗糙了一點?


    禮王羞憤的握爪。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麽對他不尊重了。


    他出門有人捧,不管是看在這皇室的身份,還是做善事的身份,隻要一出門,誰不是一個兩個都來恭維他。


    沈知意這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皇兄……”


    【滋不醒那說明禮王不是先皇生的。】


    禮王眼皮一跳。


    他怎麽就不是先皇親生的。


    不對。


    他被沈知意繞進去了。


    他承認了自己是先皇的兒子,那就是承認了他沒有古琴方麵的天賦。


    他承認了自己在古琴方麵有天賦,那就是承認了自己不是先皇的兒子。


    狠,好狠的一個起居郎!


    這是要害他!


    “皇兄……”


    老皇帝一個抬手,阻止了禮王後麵要說的話。


    無非就是要蛐蛐沈知意,這話他不愛聽,禮王還是閉嘴吧。


    “皇宮被封了,朕就來你這兒了。”


    “這,這樣啊。”


    禮王頓時口吃起來。


    【裝,老東西你就裝吧。】


    禮王心一跳,有些不善的看向沈知意。


    這人的心聲當真是愛胡說八道,也不知道聖上為何要留在身邊。


    “聖上,請。”


    老皇帝走在首位,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禮王,差點忘了,你怎麽穿成這個樣子。”


    【是啊是啊,有傷風化,主要是吧,又沒腹肌怎麽好意思露出來的。】


    沈知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持續輸出。


    【一塊大肥肉~圓又圓。】


    【兩塊小肥肉~圓又圓。】


    周圍極低的壓抑的笑容跟蚊子似的飄到了禮王的耳朵。


    他頭一次覺得這麽穿讓人很是難堪。


    他偏首立刻吩咐別莊裏的仆人,馬上給他送件衣服過來!


    如此迫切的想要穿衣服還是頭一迴。


    “迴聖上,臣弟這般打扮那自是因為水雲大師曾言,在琴棋書畫領域的大成者,都是這樣。”


    老皇帝恍然。


    “所以你這是學不到精,便追究形式啊。”


    禮王想反駁,但腦海裏飄出沈知意的那一大段話,硬生生的給憋迴去了。


    承認自己沒有古琴的天賦不丟人。


    皇室的身份更重要。


    【這禮王怎麽瞧著有點蠢。】


    禮王:……


    深唿吸,深唿吸,沒聽到,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那水雲大師這麽穿那是因為不這麽穿他難受啊,那家夥天天往自己臉上抹石灰,白的跟鬼一樣,皮膚都爛了,裹得嚴嚴實實的不得難受死,自然穿的很是清涼。】


    禮王一愣。


    是這樣的原因嘛?


    不是為了顯示出那種飄逸宛若仙人的那種感覺?


    等等,這沈知意怎麽知道水雲大師抹白灰的?


    她見過?


    禮王狐疑的看了看沈知意。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些惴惴不安。


    老皇帝突然過來說是因為皇宮被封了。


    確實有這迴事。


    他雖然人跑出來了,但還是派人盯著皇宮那邊,也是在前段時間,太子居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當機立斷的直接將患病的人隔絕開來。


    還沒有大麵積的傳開就被那太子立刻阻止了。


    禮王最近唿氣不暢,這才在那彈著古琴,想要緩解心中的憤懣。


    本來還在思考著老皇帝為什麽突然迴來了的禮王,想著想著便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計劃就這麽水靈靈的失敗了。


    不過也不算失敗,雖然太子采取措施的時間破早,但是藥已經下下去了,他還不算失敗。


    【嘖嘖嘖,禮王這段時間居然晚上天天做噩夢。】


    【這叫什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以前都是做美夢,這頭一次做噩夢滋味不好受哦。】


    禮王人傻了。


    不是,這沈知意怎麽會知道他最近做噩夢。


    他做噩夢這事兒他可是誰都沒有告訴的。


    禮王惴惴不安的情緒逐漸放大。


    不知道為什麽,他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好好的一個王爺不當,非要聽信別人的讒言,還真以為皇帝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啊。】


    【要覺得是也就算了,也不能往人喝的井水裏下藥啊。】


    禮王惶恐的抬頭看了看老皇帝。


    此時對方的眼神冷極了。


    “聖,聖上?”


    “朕此次過來,你應該懂的。”


    【哦喲喲,現在好了,太子好像中招了,老皇帝要是不能從禮王那拿到解藥,其實……】


    老皇帝瞳孔不著痕跡的微縮。


    他萬萬沒想到太子給中招了。


    這下老皇帝是真的怒了。


    “禮王,朕自認為待你不薄。”


    禮王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他確認了。


    他現在非常的肯定,以及確定,老皇帝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


    怎麽當初沒人告訴他沈知意的邪門兒是這方麵的邪門兒啊。


    【其實禮王不說,我也能從監控裏麵看到解藥的方子,可是我得找個什麽理由給出去呢,咋說我和太子也算是同窗一場,不能真看的人活活的病死吧。】


    沈知意糾結咬著小手指。


    沒有注意到老皇帝神情愉悅又放鬆了不少。


    “來人,把禮王一等全都關起來。”


    既然沈知意拿的出解藥方子,那這禮王也就沒什麽用處了。


    “聖上,聖上饒命,臣弟也隻是一時糊塗。”


    禮王上前直接抱住老皇帝的大腿,開始痛哭流涕。


    “皇兄,臣弟當真是一時糊塗,聽信讒言,您就給臣弟一次機會吧。”


    “朕給你機會,那因為此次瘟疫死去的百姓,誰給他們機會?”


    老皇帝顯然沒打算放過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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