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的正高興的兵部尚書看著自己手裏的酒碗,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喝不進去了。


    他家裏能有什麽事兒。


    這沈知意真是的。


    他放下手中的酒碗,一抬頭就發現桌子上坐的人耳朵一個個都朝著沈知意的方向偏去。


    “老子可去你們的。”


    【之前兵部尚書兒子和順國公女兒那個婚事,哈哈哈哈,我驚呆了。】


    以為此事翻篇的兵部尚書心裏忐忑起來。


    仔細的迴想這段時間自己兒子和兒媳婦有沒有什麽爭吵。


    很好,沒有,還很和諧。


    【絕了絕了,之前隻是開玩笑來個什麽三人行,結果你們還真玩上了夾心餅幹啊。】


    兵部尚書一聽,直接抓住桌子上的酒碗捏碎。


    混賬!


    混賬東西!


    “尚書,您還要繼續喝酒嗎?”


    “喝你個頭啊。”


    兵部尚書來了沒多久,被沈知意的一番話給整的氣憤,又灰頭土臉的離開。


    沈知意完全沒有發覺,她還在邊喝酒邊看樂子,時不時的和便宜兄長分享。


    此時迴到府上的兵部尚書直接朝著自己兒子的院子走去。


    氣勢洶洶,火冒三丈。


    得到消息的兵部尚書夫人隨意披了件衣服出來,就看到自己的丈夫直接闖進了兒子的房子。


    她連忙將人攔住。


    “哎喲,你這個暴脾氣又是幹什麽,兒子都成家了,你還這麽大搖大擺的闖進去,這要是傳出去了像什麽話啊。”


    兵部尚書氣提上來,看到夫人後,又放迴去,但一想到沈知意的那番話,這氣兒又提上來了。


    “你讓下人都走開。”


    兵部尚書夫人心裏存疑,但還是按照丈夫的意思將下人支開。


    沒了外人,兵部尚書這才難以啟齒的開口。


    “夫人,我們那兒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我今兒必須得家法伺候。”


    說著,兵部尚書將從沈知意那得知的消息告知給對方。


    兵部尚書夫人:“啊——”


    “這,這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


    “你打吧,記住,打兒子就行了。”


    說著,兵部尚書夫人先兵部尚書一步進了院子,直接把兒媳婦帶走。


    順國公的女兒不知所雲,很快就聽到身後傳來了慘叫聲。


    她抖了抖肩膀,疑惑的看向兵部尚書夫人。


    “母親,這是……”


    此時兵部尚書夫人有些無法直視對方,支支吾吾道:“欠,欠揍,男孩兒嘛,皮糙肉厚的,就是欠打。”


    兵部尚書教訓完自己的兒子還覺得心裏不舒坦,於是就去找了順國公。


    順國公知道此事後,又將自己的養子暴揍一頓。


    今晚的大京城,多了兩個下不了床的人。


    沈知意知道這個消息都是第二天早上了。


    此刻還正在喝著美酒,又翻了翻兵部員外郎的事兒。


    【這兵部員外郎當真是好人,還請我和便宜兄長喝酒。】


    正在給兵部主事灌酒的兵部員外郎手一抖。


    不是,這怎麽又輪到他了。


    沈知意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啊啊啊!


    兵部主事眼睛一亮,充滿了期待。


    【吼,這兵部員外郎居然有個暗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這事兒你媳婦兒知道不?】


    【算了,你妻子就算知道了肯定也不在意,畢竟自己懷孕的時候還能麵不改色的把自己的丫鬟送到了兵部尚書的被窩裏。】


    這事兒在眾人看來是個常見的事情,所以沒有引起在場人的驚訝。


    反而是兵部員外郎居然有個多年的白月光就有意思了。


    不少人大著膽子用著打趣的眼神看向兵部員外郎。


    誰想對方麵上的神色說不上有多好。


    有官員敬酒道:“員外郎,男兒郎有點風流韻事那是美談。”


    【等等,兵部員外郎的這個白月光好像有點眼熟。】


    沈知意找了找,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兵部員外郎全身都繃緊了。


    【找到了找到了,我就說這白月光的麵孔好像在哪兒看過,這不就是兵部主事的妻子嘛。】


    在場的人唿吸一滯,腦袋發懵。


    等等。


    兵部主事的妻子。


    兵部有好幾個主事,所以是哪個主事。


    【哈哈哈哈,那兵部主事就在這兒,我去,這叫什麽,這叫緣分啊。】


    【難怪兵部員外郎這麽一個勁兒的給兵部主事灌酒,原來是存了報複,啊不對,是存了嫉妒的心理。】


    原本還要給兵部主事灌酒的人都收迴了手。


    他們是為了看樂子。


    兵部員外郎居然不是。


    兵部員外郎沒想到自己掩藏多年的事情終究還是被沈知意給挖了出來。


    他低頭看向兵部主事,為自己狡辯。


    “絕無嫉妒與報複心理,那事兒對我來說早就過去了。”


    兵部主事尷尬的笑了笑。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沒了方才的起哄,大家喝著酒都沉悶了許多。


    罪魁禍首沈知意還在不停的扒著。


    【兵部員外郎和兵部主事的妻子原來也算是青梅竹馬啊。】


    兵部主事瞪大眼。


    他妻子有個青梅竹馬他怎麽不曉得。


    算了,他妻子認識兵部員外郎這事兒都沒跟他說過呢。


    【郎什麽竹馬來,什麽什麽弄青梅,那句詩咋說青梅竹馬來著。】


    眾人暈倒。


    兵部官員紛紛自豪想著: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這都不曉得,沈知意到底是怎麽考中的!


    眾人合理懷疑沈知意科舉舞弊,但都憋迴去權當沒有這懷疑。


    【兵部員外郎以為自己長大了肯定會娶自己的青梅,誰想因為前朝末期戰亂的原因與青梅分離,等再見麵時,他已成家,自己的青梅也已成家。】


    沈知意砸吧下嘴。


    【隻能說是命運弄人,兩人有緣無分啊。】


    【所以有時候在大京城遇見也權當沒有見過,明明曾經很相熟的兩個人如今卻過得跟陌生人一樣。】


    兵部員外郎本來覺得什麽事兒都過去了,但被沈知意這麽一說,又好像什麽都沒有過去。


    但沒有過去又能怎樣。


    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庭需要負責任。


    兵部員外郎猛灌一缸酒,滿是酒氣道:“不喝了,走了。”


    兵部主事殷勤的送兵部員外郎。


    看的其餘人目瞪口呆。


    等兩人都走後,有人低聲道:“這真是,胸襟寬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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