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昏迷了七天,再加上樂王那一出,老皇帝給沈知意放了個假。


    迴到自家小院後,沈知意又給程姨放了個假。


    家裏就隻有自家人後,沈知意做賊似的把門關緊,一轉頭,就看到那雙胞胎的哥哥從胸口拿出兩個已經冷的梆硬的大饅頭。


    還送到了嘴邊上嚐試著咬一咬。


    “哎喲,居然真硌牙。”


    “廢話,都凍成石頭了能不硌牙嘛,爹娘,哥,給你們惹麻煩了。”


    【我會不會被戳穿啊?】


    “丫頭,過來給媽看看。”


    便宜父母將沈知意從上打量到下,從前打量到後,確定沒什麽問題後,兩人這才放心下來、


    便宜娘問:“廚房可有雞鴨魚肉什麽的,最好是有老母雞,燉湯給你身子補補。”


    “這有用嘛?”便宜兄長小聲嘀咕。


    “閉嘴,你個臭小子趕緊去殺雞去,沒看見你妹妹得病了嗎?”


    “得得得。”


    便宜兄長舉起手,一頭鑽進了廚房。


    沈知意自打穿越來後,難得過了幾天清淨的日子。


    這便宜父母和兄長完全沒有提及原身女扮男裝參加科舉的事情。


    同時沒有了沈知意在的朝堂,滿朝文武那是一個不習慣,連和政敵鬥嘴的心思都沒有了。


    清淨,實在是太清淨了。


    他們委實想念沈知意那時不時的“哈哈哈哈”聲。


    甚至有人問到老皇帝那。


    ——沈郎大概何時能迴來上值?


    沈知意:假期好短暫,她隻剩一天了!


    最後一天的晚上,窩在被窩裏的沈知意被便宜兄長拉出來。


    “走走走,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地方?”


    “去了就知道,你穿男裝,我穿女裝,戴那個什麽,就是有簾子的那個帽子。”


    “那是帷帽。”


    便宜兄長選的帷帽,那輕紗都直接到了腳踝,將人擋了個十成十。


    沈知意十分感動,這便宜兄長為了她真是委屈了。


    但到了目的地後,她對方才那一丟丟的感動秒收迴。


    “你有病吧,你帶我來樂悠坊做什麽,樂悠坊?青樓啊!”


    “沒來過嘛這不是,走走走,趕緊帶我進去,這鬼地方看我是個女的,不準我近,這不是性別歧視嘛。”


    這一次樂悠坊沒有阻攔便宜兄長。


    一進來就是一堆香的刺鼻的妹子朝著兩人旁邊的男人湧去,沒有一個搭理他們的。


    “哥,我們看著是不是很窮啊。”


    “沒有就沒有,我都打聽好了,這青樓裏的點心堪稱一絕,我們全都點了嚐一嚐。”


    沈知意眼睛一亮,兩人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


    別人尋歡作樂,兩人在那胡吃海喝。


    【我嘞個豆,這個真的好吃,不比皇宮裏的差啊。】


    整棟樂悠坊的上下兩層,不管是沒幹事兒的,還是預備幹事的,還是幹事中的,或者幹事後的,都愣住了。


    夭壽啦,沈郎居然逛窯子了!


    誰把沈郎給帶壞了!


    【喲,這個地方好多老熟人啊。】


    樂悠坊內開始有人流下豆大的汗珠了。


    【鴻臚寺左少卿不是怕老婆嘛,上次沒被打怕?居然還敢上青樓來尋歡作樂。】


    鴻臚寺左少卿一把就鬆開自己的手,順便還將懷裏柔軟的美人兒直接推開。


    沒有的事,沈知意你不要亂說。


    【居然還有新任國子監的祭酒誒,我的天啦,你在家不敢說什麽,來青樓玩的這麽花的嘛?還搞那種師.生y啊。】


    嘴巴裏正在給美人兒講學的新任國子監祭酒一臉懵逼。


    什麽,什麽y?


    沈知意能不能說人話,不要再冒出鳥語了!


    【笑發財了,一邊手上不老實,一邊嘴巴上在那講之乎者也,666,不行了,這麽奇葩的人我一定要跟便宜兄長來分享一下這個樂子!】


    新任國子監祭酒緊急撤迴一隻濕.漉漉的手,麵上是說不上的慌亂。


    聯係上下文,根據語境,他已經猜出來沈知意什麽意思了。


    但是這種事情被同僚知道也就罷了,反正大家那點兒丟人事都是內部傳傳,沈知意這要是說給外人聽,那他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哥,我跟你講啊,就是……”


    便宜兄長一聽,極其誇張的邊敲桌子邊哈哈哈哈,惹來周圍人的注目。


    此時樂悠坊其他地方的同僚互相低聲交談著。


    “沒想到祭酒那一把年紀了,也是頗有心思。”


    “那老家夥成天就愛說教,沒想到還說教到床上去了,難怪夫妻感情不好,我之前還以為是因為那老家夥喜歡在外拈花惹草,沒想到這因果倒置了,是因為夫妻感情不和,所以祭酒才在外拈花惹草來彰顯他那無處安放的說教心思。”


    此時二樓某個房間裏的新任國子監祭酒待不下去了。


    推開旁邊的人正要悄咪咪的從後門離開。


    但轉念一想,這地方是大京最大的銷金窟,有不少的官兒都會來這裏放鬆。


    所以啊,人多,樂子多。


    那麽今晚丟人的就肯定不止他一個人。


    他憑什麽走!


    他也要看看別人的樂子!


    想到這裏,新任國子監祭酒就坐了下去,也沒心思幹別的,就喝點兒小酒,吃點兒東西,耳朵卻差貼在了門邊上。


    獻殷勤獻了半天的女人生氣的丟掉手裏的東西,心裏暗罵這老東西果然腦子有問題。


    “喂喂喂,老鴇子,純兒姑娘可在?”


    一個大嗓門兒手裏拿著好幾個金光閃閃的金子進來,原本被叫了一聲“老鴇子”


    的樂悠坊老板娘不想搭理的,但看到那幾個金子,直接眼巴巴的湊過去。


    手帕一丟。


    “哎喲,純兒在呢在呢。”


    【這純兒好像是這個樂悠坊曾經的頭牌,也就是前幾天剛被新頭牌幹下去。】


    【不過這人好生闊氣啊,直接給了這麽多的黃金,喲,居然是個衛尉寺丞,不是,大家都是六品,怎麽這個家夥這麽有錢啊。】


    沈知意羨慕嫉妒的咬著手。


    這叫什麽,哪怕我們處在同一個地方,品級也相同,但是出身大大不一樣,我們的終點,別人的起點。


    比不得,人比人,氣死人。


    剛丟了幾個黃金的衛尉寺丞就聽到了沈知意的心聲。


    他有些後悔。


    “喂,老鴇子,我能不能無理由退一下?”


    【咋?你都上青樓了你還想七天無理由退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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