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皇帝在這兒頭疼良賤籍製度,沒了不就啥都沒了嘛,哈哈哈。】


    老皇帝與其他朝臣的表情不太一樣。


    沈知意說的雖然看起來有些誇張,但也不是沒有可行的餘地。


    “朕覺得,當這個良賤籍製度隻存在小部分範圍的時候呢?”


    滿朝文武:那很多該擔心的事情也就沒有了。


    很多事情,最害怕的就是超過了那個度,從而引發一係列更大的麻煩。


    但小範圍的東西終究是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可這存在了上千年的良賤籍製度哪是那麽好解決的。


    所以老皇帝說了這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麽。


    揮揮手,其餘人有序離開。


    至於這中書舍人也按照大鄴的律法被拉出去杖刑。


    因為奴仆都沒有死,這家夥就隻是被打了幾十棍子,沒有去做個一年的牢房。


    沈知意興致高漲的直接將監控調到了中書舍人那個地方。


    一彈開,慘叫聲直接衝進了她的耳朵裏。


    【哎喲,喊得可真有勁兒啊。】


    【等等,這打棍子的那個人沒使出吃奶的勁兒啊,這中書舍人還偷偷的往自己的屁股上墊了一層軟軟的墊子隔一下。】


    沈知意整個人氣唿唿的。


    老皇帝對一旁的陳德才示意了一個眼神。


    我們的蛔蟲再次的閃亮登場。


    等沈知意再去抬頭看的時候。


    【換人打了,還把中書舍人屁股上的墊子拿走了,對咯對咯,這慘叫聲才對味兒。】


    “硯塵,你方才好像是有什麽話要說。”


    新新任吏部尚書發言:“聖上,臣覺得這良賤籍製度不可徹底廢。”


    “這是自然。”


    徹底廢除那就是將一批勢力得罪的很了。


    “但是在民間,出現了這樣一種關係,就拿聖上最近打算推廣的紡織機舉例子,可以由一個富商購買一批紡織機,再出錢找些人過來出力,這樣就能開始生產出百姓所需要的棉被,棉衣等。”


    “咳咳咳。”


    老皇帝以為是沈知意在他們的腦海裏咳嗽,可是覺得沒有想到這次沈知意是自己忍不住出聲兒了。


    “怎麽?沈郎是有何高見?”


    沈知意看到新新任吏部尚書投過來的視線,瘋狂的搖頭。


    【我有啥啊,你說的那不就是機戶出資,機工出力唄,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已經開始出現了ziben主義萌芽!】


    【也是,前朝商業發展挺發達來著。】


    啥,啥主義來著?


    老皇帝聽著一臉懵逼。


    【這新新任吏部尚書想說的應該就是雇傭關係來替換絕大部分的奴仆製度,這樣“奴仆”在幹活的時候拿到錢,便能拿著工錢去進行市場的消費活動,從而帶動整個社會的一個經濟發展。】


    【這家夥,雖然現在來到了吏部,但滿腦子都是賺錢的事兒啊。】


    新新任吏部尚書看向老皇帝,微微點頭。


    他正是此意。


    老皇帝沉思片刻,雙手揣在衣袖裏。


    “是個好法子,但不合適,目前就這樣子吧,關於那些奴仆,日後在律法上多多完善注意一下他們的需求便足矣。”


    新新任吏部尚書早就猜到了是這個結果,但心底還是忍不住的泛出幾縷淡淡的遺憾。


    看來有很多賺錢的法子日後都不太適合說出來了。


    老皇帝雖然一心想要賺錢,一心為了百姓,但最終還是為了自己手中的皇權。


    為民,不過是清楚的知道“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因為他自己曾經就是“水”,如今成了“舟”。


    老皇帝要的一直是底下的安穩。


    明白了這一點後,新新任吏部尚書開始收心的去處理吏部的事情。


    【唔,現在的奴仆過得挺慘的,老皇帝在律法上隻需要稍微的給那些奴仆一些甜棗,也便不會生出太強烈的反抗心理。】


    “天晚了,你們也迴去吧。”


    【老皇帝看著蔫蔫的啊。】


    沈知意拿起筆。


    【三十日辛亥,新新任吏部尚書諫言不成,失望離開,帝望之背影,久久不得迴神。】


    張舍人:沈郎啊沈郎你適合去寫野史!啊不對,適合去寫雜書!


    老皇帝到喉嚨處的一口氣在聽到沈知意那狗屁不通的起居注後爆發了。


    “滾滾滾,都滾出去。”


    【帝見殿內其餘人,心甚煩,遂曰:“滾”。】


    張舍人佩服的衝著沈知意豎大拇指,被趕出來了還在寫著起居注,當真是另類的敬業。


    沈知意神清氣爽的將冊子合上,看向一旁的張舍人。


    “明日,沈某休沐?”


    “這是自然,沈郎多休息,畢竟過年不得迴。”


    【很好,笑不下去了,nnd張舍人你給我等著!】


    鬱悶迴到家的沈知意洗了個凍死人的澡一把躺在了床上。


    一想到明天能睡個懶覺她躺在床上就怎麽都睡不著,幹脆開始在地上鋪了個地毯。


    做瑜伽。


    做了沒幾下累了,又屁顛屁顛兒的把毯子收起來。


    【誒?這啥?】


    沈知意倒了迴去,發現自己的窗戶那有人戳破了窗紙,她激動的眼睛一亮。


    【這我知道我知道,電視劇裏都是這麽演的。】


    她激動的伸出手,做出了她老早就想做的一個動作。


    拿著手指直接插進了那個煙管裏麵。


    門外麵的影子傳來一聲悶哼,隨後倒地。


    “我去,居然真的能把迷煙頂迴去。”


    “沈郎,您沒事兒吧?”


    這聲音是程姨。


    沈知意慌亂的開始找外衫穿上,推開門道:“沒事兒,剛剛那是?”


    程姨提著那暈死過去的黑衣人到沈知意跟前。


    “似乎是個小毛賊。”


    【好像不是小毛賊誒,這家夥好像是個人販子!】


    程姨一聽:“沈郎,我們報官吧。”


    【我去,這人販子居然不是被迷煙給迷暈的,而是被程姨給打暈的?】


    沈知意驚恐的看向程姨,程姨後背發涼。


    【也是,天天幹粗活的,在後宮裏又天天打人的,可能力氣比一般人要大上不少。】


    程姨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再次提醒要帶著這人販子去報官。


    於是兩人三更半夜的吵的大理寺少卿睡不著覺。


    “又不是死人的事兒急什麽急啊,對方是不是找錯地兒了,讓她去當地的縣尉那邊報……呃?”


    “哎喲,沒想到居然是沈郎啊。”


    大理寺少卿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這活閻王來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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