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戶部尚書、禮部尚書和許修撰的前車之鑒,整個太和殿內再沒有人站出來反駁。


    笑話,沈知意那人分明就是想要老皇帝能做一些改變。


    在場的每個人都多多少少心裏有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這個黴頭就不湊熱鬧去碰了。


    老皇帝見此,開始發表自己最初的想法。


    一來能稍微的改變一下目前過於極端的盲婚啞嫁習俗,二來也不會影響到他的封建統治。


    所以……


    “日後婚嫁的雙方在成親前必須得至少見一兩麵,做父母的也應當多聽聽子女的意見,如果子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那這婚嫁最好是取消。”


    【……說了跟沒說一樣。】


    老皇帝掐了掐自己的胡子。


    做什麽都得一步一步的來,沈知意你懂什麽!


    哪有一口氣吃成胖子的。


    新任吏部尚書瞧準時機,狠狠的對著老皇帝拍了一下馬屁。


    原本還暗暗準備上書反對的大臣也歇了心思。


    老皇帝這法子相當於就是給一個鐵皮開了個口子,不痛不癢的。


    “聖上英明!”


    滿朝文武異口同聲。


    沈知意翻了個白眼,心裏暗暗歎息。


    她同情封建社會的女子遭遇,可惜自己啥都幹不了,後麵幹脆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喲,這瓜我居然沒有看全!】


    老皇帝眉眼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滿朝文武瑟瑟發抖,生怕沈知意這個活閻王點名點到他們自己頭上。


    【我就說呢,先皇怎麽可能一下子生出一堆同年的孩子,生也就罷了,還這麽恰巧的在同一家養生堂!】


    【原來是這樣啊!】


    沈知意越看越呆,最後忍不住的偷偷豎起大拇指給先皇比了個讚。


    和老皇帝去過端王府的大臣忍不住的身子朝著沈知意的方向側去。


    沒想到上次先皇的瓜居然還有下文。


    老皇帝深唿吸一口氣,嘴巴張開準備把沈知意的注意力轉走。


    但沈知意此刻的思緒極其的活躍。


    【哈哈哈哈,先皇可真是666,西巡的時候偶然間進了一家青樓,好家夥,裏麵的姑娘甚至比大京裏的還漂亮,他就幹脆直接在那青樓裏住下了。】


    【嘖嘖嘖,這一住就是大半年,還讓青樓裏不少的姑娘有了身子。】


    【一窩生的,能不住一窩嘛。】


    【牛逼啊,真是牛逼啊。】


    不管看多少次,沈知意都得佩服一聲。


    老皇帝抬起自己的右手蓋住額頭。


    算了算了,反正他那老爹的醜聞不介意再多一個。


    堂堂一國之君,在青樓裏麵待了大半年不理朝政,值得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張舍人兩眼放光。


    縱觀各個朝代,開國皇帝都是稱得上名號的,再加上先皇在世時,興修水利導致史官對其評價還算不錯,現在看來,得改了!


    沉浸在樂子裏的沈知意完全不知道自己讓大鄴出現了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原本留下好名聲的先皇現在風向是來了個徹底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等等,居然還有!】


    沈知意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要不是場合不對,恨不得現在就鼓個掌。


    【先皇也一把年紀了,我說呢怎麽能有那麽多的後妃,還能待在青樓和那麽多的美人在那幹那種事,根本就不是什麽天賦異稟,寶刀未老!】


    【太離譜了,居然有人的愛好是吃……呃,春天的藥。】


    【先皇每次吃了春天的藥,就覺得自己如沐春風,幹什麽都很行。】


    【不僅幹那事兒愛吃藥,平時上朝的時候也愛吃藥!拉屎的時候愛吃藥,散步的時候愛吃藥,總之一天得吃幾個,要不然渾身難受!】


    【所以先皇吃春天的藥,那是真的!單純的!愛吃!】


    老皇帝狠狠的深唿吸一口氣,他老子這瓜有點兒大,這事兒他居然也不知道。


    經曆過先皇的老臣,一個兩個那渾濁的眼驀地放出亮光,宛如白晝。


    沒想到人到老年,一腳已經邁進黃土,居然還能解了當初心中的疑惑。


    先皇每次上朝,眾人都覺得是紅臉的關公朝他們走來。


    而且先皇每次上朝發言都大喘著氣,像是生了重病一樣。


    結果誰想到是吃了春天的藥啊。


    這事兒的主角雖然不是老皇帝,但是是老皇帝的老子。


    所以老皇帝臉臊得慌,坐不住了,幹脆退朝。


    沈知意拿著紙筆連忙跟上去。


    誰想老皇帝對著沈知意道:“沈愛卿,你今兒先去禮部那了解一下科舉的流程。”


    雖然不需要沈知意真的幹什麽,但大致什麽流程還是心裏要有點兒數。


    沈知意看了看自己懷裏的紙筆。


    老皇帝指了指張舍人道:“怕啥,又不止你一個人寫。”


    “喏。”


    看著麵上表情明顯有些依依不舍的沈知意,老皇帝那顆受傷的心瞬間得到了治愈。


    看見了沒!


    看見了沒!


    沈知意這孩子還是很舍不得他的!


    雖然孩子調皮了點兒,但還是念他的。


    沈知意轉過身。


    【噢耶!】


    【終於不用成天黏在老皇帝屁股後麵了。】


    【跟在老皇帝身邊,就跟坐在講台旁邊的那個位置似的,成天接受口水的洗禮。】


    【真是佩服大才子,這都能忍。】


    【啊,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大才子天天要找那昂貴的香皂了,不用香皂洗,這臉不得遲早臭了。】


    老皇帝陰惻惻的看向陳德才。


    陳德才哭了。


    不是,他沒有,都是沈朗在胡言亂語!


    “哼!”


    *


    帶沈知意去尚書省的還是熟悉的老熟人。


    要為新思想流血犧牲的陳家。


    也就是我們的禮部侍郎陳侍郎。


    “沈朗 ,這兒就是我們禮部平時工作的地方。”


    沈知意大致看了看,麵上表情不變,實則……


    【哇啊,羨慕啊。】


    【憑什麽你們工作不是坐在老板旁邊啊。】


    【要知道上班已經夠苦了,更苦的是你的工位在老板的旁邊。】


    禮部侍郎微愣,大致明白了沈知意話裏的意思。


    他不由心裏失笑,能跟在皇帝麵前辦公,這得是多少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沈朗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想到這裏,禮部侍郎失笑片刻。


    他真是狹隘了,就沈知意那隔三差五罵一下老皇帝的勁兒頭,確實不一般。


    【呃,這禮部侍郎怎麽突然笑一聲啊,難道是知道自己的女兒陳昭儀流產了所以瘋了?】


    禮部侍郎:……


    什麽?


    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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