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寬闊的柏油路上,萬森開著車,載著林默如疾馳。在萬森的軟磨硬泡下,林默如終於答應一同出來散心,這讓萬森的心情格外興奮,不自覺地越踩油門越快。


    身為職業賽車手的萬森,車技自然毋庸置疑。然而,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林默如,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心卻不由自主地懸了起來,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兒。


    林默如忍不住出聲提醒:“萬森,開慢點,這樣太快了。”


    萬森卻隻是迴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嘴裏說著:“放心吧,默如,我心裏有數,這點速度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可他腳下的油門卻並沒有鬆開的跡象。


    林默如緊張地抓緊了安全帶,她不明白萬森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害怕還開這麽快。道路兩旁的樹木像是綠色的閃電,迅速地向後掠去,林默如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高速運轉的時光隧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突然,前方的路口躥出一隻小狗,萬森神色淡定,他微微調整了下方向盤,緩緩踩下刹車。隨著一陣尖銳的刹車聲,汽車在路麵上劃出一道長長的痕跡,車身來了個小小的漂移,最終在距離小狗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萬森長舒一口氣,轉頭看向林默如,卻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雙手還緊緊攥著安全帶。


    他心中一陣懊悔,連忙伸手輕輕拍了拍林默如的肩膀,輕聲說道:“默如,沒事了,已經停下來了。”


    林默如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仍殘留著恐懼,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緩過神來。


    她看著萬森,眼中滿是埋怨:“你為什麽就是不聽我的話,開這麽快,如果真的撞到那隻小狗怎麽辦?”


    萬森滿臉愧疚,他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默如,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隻是想讓你體驗一下速度的感覺,沒想到會嚇到你,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林默如沉默不語,她望向車窗外那隻已經跑遠的小狗,心有餘悸。


    萬森見狀,小心翼翼地提議:“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前麵有個湖邊,風景很不錯,我們可以去走走。”


    林默如微微點了點頭,萬森這才重新啟動車子,緩緩向湖邊駛去。一路上,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萬森時不時偷偷看一眼林默如,想要打破這僵局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


    到了湖邊,萬森率先下車,快步走到副駕駛這邊為林默如打開車門。林默如下車後,徑直走向湖邊,萬森默默跟在後麵。


    湖邊微風輕拂,湖水泛起層層漣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金光。萬森鼓起勇氣打破沉默:“默如,你看這裏,是不是很美?”


    林默如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萬森繼續說道:“我知道今天我犯了大錯,讓你受驚了。我真的很後悔,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我不應該不顧及你的感受。”


    林默如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知道你有職業病,不用跟我道那麽多歉,顯得我好像很小氣一樣。”


    “你真的和小時候一樣,說話的口吻一點沒變啊!” 見林默如並沒有真的生氣,萬森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


    他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滿是溫柔與懷念,“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嗎?每次我闖了禍,你總是嘴上說不管我,可最後還是會幫我一起收拾爛攤子。”


    林默如輕輕哼了一聲:“就你記得清楚,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


    萬森往前湊了湊,小心翼翼地握住林默如的手:“默如,這次真的不一樣,我知道這次我的行為讓你很失望。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會好好平衡工作和生活,不會讓工作上的事情影響到我們。”


    林默如尷尬一笑地抽出了手,“說話就好好說話嘛。”


    “默如,小的時候你不是說……”


    “小時候說過的話,誰還能記得啊?”萬森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林默如迅速打斷。她心裏清楚,萬森又要刻意表白了。可她的心早已被陸然填滿,其他人的愛意,她已無暇顧及。


    萬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但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說道:“不管怎樣,我希望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是好朋友。”


    林默如微微點頭,“當然,我們一直都是朋友。”


    湖麵上,幾隻水鳥翩然掠過,劃破了如鏡的水麵,也攪亂了林默如的心緒。她怔怔地望著遠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陸然,她每天隻盼著陸然能平安歸來。


    而萬森看著林默如若有所思的樣子,心中明白她的心或許早已不在自己這裏,但他仍不甘心就此放棄。“默如,過幾天有一場賽車比賽,你會來為我加油嗎?”萬森問道。


    林默如猶豫了一下,“我可能有事,不太確定。”


    萬森心中有些失落,但還是強裝笑容,“沒關係,如果有空的話就來看看吧,有你在觀眾席,我會更有動力。”


    林默如沒有迴應,隻是靜靜地站在湖邊,感受著微風的吹拂。


    “青梅離開竹馬久了……” 萬森不由得想起了父親說過的那句話,心中一陣苦澀,隻是靜靜地看著林默如,感覺眼前的這個人,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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