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老糊塗了,這年頭離婚多丟人啊!您還想讓舒棠離婚二婚嫁給三弟?未免太過荒唐了。”


    他三弟雖然脾氣差了點,但也是一個盤正條順的大好青年,要娶一個二婚女,顧家二哥覺得著實委屈他了。


    “我自有我的考量,老二,這個家來輪不到你做主。”


    顧母心一橫直接想要上去強行把人帶迴家。


    她雖在工廠是幹文職工作,但早前在娘家時,家裏的活都壓在她身上,身上有一把子力氣。


    把顧舒棠一個沒有力氣的小姑娘強行帶迴去還是可以的。


    顧舒棠早就防著她這一手,立馬往後退,拿起角落的棍子,向前防禦。


    程邵江接過顧舒棠手裏的棍子,把她攔在後麵,用棍子阻擋顧母的動作,並且在顧母前進的時候,用棍子的另一端敲打顧家二哥。


    隻要顧母妄想前進一步,他就繼續打顧家二哥,顧家二哥隻是一個熱愛讀書的文藝青年,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挨打的次數多了,也迴過味來,知曉程邵江這是不好打長輩,便拿他出氣,若是他沒把他母親攔下,繼續挨打的還是他。


    顧家二哥躲過棍子後,一邊嚷嚷讓顧母停手,一邊上手拉住顧母,不讓她繼續進去。


    “您一向不是最愛麵子的嗎?這麽大聲嚷嚷,街坊鄰居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呢,我記得吳主任就住我們家隔壁。”


    吳主任是顧母的死對頭,顧母迴頭一看遠遠的地方已經有人,她想到顧舒棠口中的吳主任。


    害怕她真的偷偷在自家院牆下聽著,會把她家中的事情宣揚出去,有些不甘心閉起嘴巴。


    她深深看了一眼顧舒棠,眼裏帶著偏執與渴望,令顧舒棠頗為不適。


    就連程邵江都皺起了眉頭,不理解顧母如此一反常態的行為。


    “阿棠,我對你有養育之恩,你但凡有一點念著我的好,你就跟我迴家。”


    顧母眼中透出一絲威脅,落在程邵江眼中,像是在說,如果阿棠不跟她迴家,就不要怪她不念及母女情,在外頭宣揚宣揚阿棠的不孝。


    “您是養育了我一場不假,可至於我為什麽會出現在您家,您最清楚不過!”


    顧母腳下不穩,差點就摔倒,心底無比驚駭,她是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會說出這話?


    “顧舒棠,你什麽意思?你認為是媽換了孩子?”


    “顧舒棠,哪怕你對我們家有再多的意見,也不該懷疑媽對你的拳拳愛子之心,她這些年對你可比對我們兄弟好上太多了。”


    顧家二哥啐了一口,十分鄙夷不屑:


    “你可真不是個東西!這麽對待養育自己的媽!”


    “我什麽意思,你應該問問身邊的她才對,當年在病房裏——”


    “好了,舒棠,你不願意跟媽媽迴去就先待在這裏,等你冷靜下來,媽媽再迴來接你。”


    顧母臉色十分精彩,青白交加,害怕顧舒棠真的知道當年的秘辛,連忙打斷她的話,帶著兒子離開了。


    離開的腳步甚是匆忙,像是被嚇得逃跑一般。


    哪怕如顧家二哥這般神經大條的人,都不免覺得他母親這個態度不正常。


    難道當年的事情的確有隱情?


    可他不理解,他們家當年雖然沒有如今這般富足,但養一個女兒綽綽有餘,怎麽會是顧舒棠話中隱藏的那樣,是他母親把女兒給換了?


    “阿棠。”


    程邵江欲言又止,關心地問:“你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她對顧母的感情不如以往,甚至像是有恩怨一般,還有顧家二哥對她也是莫名的責備?


    “我不是顧家親生的女兒,是顧夫人搶迴來的孩子,前些日子他們家親生的女兒顧苒苒找上門,又碰上了下鄉的事情。”


    “所以你才會找上爸,同意跟我結婚。”


    程邵江的聲音嘶啞,心疼對麵的女人,完全沒有任何質疑的想法。


    “那你想要找你的親生父母嗎?”


    如果她要尋迴親生父母,那麽他也該跟父親母親早日商議好,帶著禮物到嶽家上門拜訪。


    如果她不願認迴,那麽作為她的丈夫的他,也隻會在背後支持她。


    “很難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並不是那位親生女兒的養父母。”


    她的親生父母此刻早已經不在大陸,舉家搬去了港城,礙於此時的時局敏感,顧舒棠並不願告訴程邵江。


    “顧苒苒是被顧夫人的遠房表哥養大的養女,我出生的那一年他們並沒有生育,不是他們的女兒。”


    “阿棠。”


    程邵江拉住她的手,在上麵心疼地撫摸著。


    “今後我們兩個就是一家人。”


    找不到親生父母沒有關係,養父母不再疼愛也無所謂,今後他會是她唯一的家人,最信任她的存在。


    顧舒棠見到程邵江一臉替她打抱不平的表情,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


    “阿棠哥哥對他們太過客氣了些,就應該把他們用掃帚打出去。”


    這不就是人販子嗎?


    也別說他的阿棠在顧家過了這麽多年家人疼寵的日子,享受了顧家帶來的富貴,若是他的阿棠在親生父母膝下長大,阿棠那麽可愛,她真正的家人對她的疼愛定不會比顧家差。


    程邵江記得顧母當年因為難產是到了仁愛醫院住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仁愛醫院是出了名的貴,在裏麵生孩子的婦人非富即貴。


    程邵江認為,即使沒有顧母的調換,阿棠的親人也不是落魄的人家。


    “邵江哥哥,你就這麽相信我呀?”


    “你是我的愛人,當然相信你。”


    “我所說的這些,都是當年的知情人前不久喝醉酒後跟顧夫人閑聊,不小心被我聽見的。”


    “嚴格來說,隻要她不承認,我這些話就沒有證據,隻是我的片麵之詞。”


    顧舒棠的眼神清淩淩地看著程邵江,想要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原主的確偷聽過顧母與顧母的姨媽的閑聊,不過是顧母的姨媽威脅顧母,想要換錢來花花,原主一知半解沒有她那麽清楚而已。


    顧母想要帶她迴去,並非是心疼這個女兒,而是想要強行把人留在家中。


    下鄉不過是嚇唬原主,想要讓原主心甘情願或者主動為了留在顧家選擇跟顧家老三成親。


    她有一個姨媽是鄉下的神婆,據說很有本事,顧母十分相信這個姨媽,她生產的時候,她姨媽恰巧探望她,碰上了她即將生產去了醫院。


    顧母同病房還有幾個孕婦,比她先生下孩子,顧母到了醫院後並沒有立刻發動,在醫院待了一天一夜,是她那個病房裏最後一個生孩子的。


    自然也知曉同病房的孩子準確的生辰八字。


    顧母的姨媽在見到還是嬰兒的原主的時候,就誇讚了還是嬰兒的原主。


    誇她是個小福星,能旺自己的家跟未來的夫家。


    顧母聽著她姨媽的一頓誇,起了別樣的心思,看著自己旁邊的小丫頭片子怎麽都不順眼。


    用重金收買了她的姨媽,趁著原主的親生母親不備,偷了原主迴去。


    在原主母親跟家人著急忙慌找孩子的時候,她還抱著懷裏的孩子,假模假樣地安慰原主的母親,還跟原主母親炫耀似地抱怨閨女吃奶用力,咬得她難受。


    顧母的姨媽跟她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顧母已經把顧苒苒生了下來,她隻生了一個女兒的消息也已經被大家知曉。


    於是她心一狠,直接選擇把女兒送給一個遠房表哥撫養,隻說是城裏撿來的棄嬰,見他們盼女兒盼了這麽多年,便撿了迴去給他們。


    至於顧母為什麽不把顧苒苒交給原主父母,一則原主出生的體重不輕,白白胖胖的,跟像是瘦小猴子的顧苒苒完全是兩個模樣。


    二則因為原主的家庭,據劇情裏顧母的迴憶,也姓顧,是京市有名的資本家,聽說生了孩子就打算全家遷居到港城。


    顧母舍不得孩子到千裏之外的港城居住,學著那些資本家的壞習慣,就選擇托付給遠房表哥家。


    自己再每年以孩子表姑的身份,送些小女孩用得上的東西。


    原主到顧家以來,顧父步步高升,就連顧母自己都在廠裏當了個官兒,倒騰了不少的油水,顧母對她姨媽的話深信不疑,把自己的親女兒拋在腦後頭。


    她為了瞞天過海,甚至不讓婆婆過來伺候月子,就連丈夫也以女兒體弱,害怕他把外頭病毒帶迴來傳染到女兒不讓靠近,睡覺都是把他趕到兒子房裏。


    愣是讓顧父隻在產房外見過一麵閨女後,再也未見過閨女,直到原主滿月才被允許正常接觸。


    顧父見到大了一個體型的女兒,也隻以為是媳婦跟姨媽月子裏養得好。


    “沒有證據,咱們就去找證據,總有找到的那一天。”


    “顧嬸的姨媽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我會托人注意一下她的動靜,說不定我們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呢!”


    顧舒棠聽見這個答案很滿意,鬆開程邵江握住她的手,低下身子,在程邵江臉上落下一個輕快的吻,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碰到就放開。


    程邵江原本對顧舒棠的放手感到微微的失落,可是未曾料到的是,顧舒棠居然主動親了他的臉,還是在門口,隨時都可能有人的門口。


    程邵江整個人如同喝了假酒一樣,整個人都是飄著的,耳尖很快紅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就蔓延到整個脖頸。


    程邵江看了顧舒棠一眼,有些想要讓她再親自己一次,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親他,隻是輕輕一碰,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隻是看了看門口剛剛走過的一個人,程邵江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萬一有人看見,他媳婦臉皮那麽薄,惱了他可就不妙。


    “阿棠,家裏的物件隻有我一個人的,咱們到百貨大樓添置一些叭。”


    “順便到爸媽家,通知他們,咱們後天擺酒的事情。”


    之後再到供銷社找人訂購一些擺酒要用到的食材。


    “好。”


    程邵江聽見迴答之後就進了臥室,換一套正經點的衣服跟顧舒棠出門。


    顧舒棠看見從臥室出來,換了一個人似的程邵江,眼裏帶著與剛剛不同的邪性。


    顧舒棠一下就篤定從房裏出來的人不是程邵江,而是那個變態的程邵。


    如果說程邵江是正經嚴肅中帶著傻氣的正常人,程邵便是渾身都充滿危險,像是蟄伏在暗處,隨時準備偷襲的蛇,叫人見了都覺得恐懼。


    顧舒棠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並不想跟程邵正麵交流。


    “記得他答應要陪你去百貨大樓采購一番?”


    程邵似笑非笑盯著像是被釘在原地的顧舒棠,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走吧,愣著幹嘛?”


    “怎麽?不高興跟我一起逛街?”


    程邵見到她那避如蛇蠍的樣子,打心底裏不高興。


    剛剛那個愣頭青不過隨口說了兩句,她就高興得跟個大傻子似的,還主動親了愣頭青。


    怎麽偏偏對他這副態度?


    他跟愣頭青共同一副身軀,怎麽顧舒棠不怕愣頭青,反而怕他?


    “沒、沒有。”


    “咱們出發叭,再晚怕是買不到搶手貨了。”


    顧舒棠快步上前,主動推他的輪椅出門,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雖一句不落地應了程邵,但程邵明顯從她話中感受到濃濃的敷衍。


    徹底知道她對他跟那個愣頭青是兩個態度,對他永遠都是避之不及,像是能傷害她的人,而對愣頭青,不僅一口一個邵江哥哥,還親昵地像是相處多年一樣。


    程邵心裏不痛快,臉上也帶出了些,顧舒棠就更害怕了,連聊天也磕磕絆絆,令程邵再生了一次悶氣。


    到了百貨大樓的顧舒棠興致並不高,反倒是程邵,對她的衣服充滿了興趣,但凡顧舒棠多看了兩眼的衣服,他都買下來。


    她的護膚品,日用品,都被他搜尋程邵江以往的記憶一一帶著她購買。


    顧舒棠從一開始的滿懷興趣到後麵的雙眼麻木,程邵帶著她把三層的百貨大樓,來來迴迴逛了三遍,她的腿已經走到快要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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