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明宇抱著手機,鬱悶的說,“媽,不要忙了,我不餓,”看著自己狼狽的衣服,胸前的雞毛,“我先去洗洗,很晚了,奶,爸媽你們都去睡覺吧,我洗洗也睡了。”


    “好好,都去睡了,我也不用折騰了。”馬媽媽去給兒子拿毛巾,遞給馬明宇,又說,“新房子和之前的房子有些不一樣,你的房間在三樓靠裏麵那間,外麵那間是你姐的,你姐還沒有迴來。”


    馬明宇嗯~了一聲,拿著毛巾去洗漱了。窸窸窣窣幾分鍾後,馬明宇躺在床上,屁股剛剛擦了藥,火辣辣的又睡不著,手機也爛了,睜眼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多久就睡著了。


    薑黎把人拉了起來,又跑出去了村,跑到村外,看著沒人的野外,蹲下來從懷裏拿出一隻雞,對著雞脖子一頓啃咬,鮮紅的血吸入口中,滿足的感覺充滿全身,吸了一刻鍾,雞血也被吸幹了,薑黎把手上的雞直接扔掉,又繼續看著懷中的另一隻雞。


    薑黎搖了搖頭,不能再吃了,這是明天的,不,這是後天的。一邊克製自己,一邊在心裏說服自己,今天晚上不能再吃了,蹲在原地說服自己半天,終於決定不吃了。抱著雞往山洞走去。


    殘月照著大地,照在薑黎的身上,影子一閃一閃,拖得很長很長,如同薑黎這個人一樣,似在不在。


    話說村裏,天亮以後。馬明宇睡到中午終於睡醒了,拿起手機一看12點,看著手機的裂紋,立馬彈起來,又哎呦一聲倒了迴去,緩過勁來,就下樓找他媽,看看老媽有沒有打聽出來了昨天晚上撞他的人是誰。


    昨天晚上睡得晚,眼睛紅腫,頭發亂糟糟,簡直是犀利哥再現,馬媽媽,看著毛毛躁躁非常沒有形象的兒子一個大白眼,“都幾點還沒洗漱,你姐已經上高鐵了,我們一會出發去接她,你去不去?”


    馬明宇一聽,不樂意了,“我昨天兩三點才迴來也沒見你們去接我一下,我姐白天迴來你們還去接她,不公平啊,”撓了撓頭發,生悶氣的說,“哼,我不去,你們自己去。 ”


    扭頭就往樓上走,走了兩步才想起正事還沒有問清楚,又轉下樓。“媽,你早上有沒有去打聽昨晚是誰撞我的?”


    馬媽媽一拍大腿,“哎喲,一早你姐就打電話迴來說準備迴來了,光準備著要去接你姐,忘了你這事,晚點接你姐迴來了,我再去村裏問問,你真的不去接你姐?”


    馬明宇一臉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生無可戀的說,“我就不去了,我再去補會覺。”


    馬媽媽,“唉,你這孩子,先把飯吃了,這會兒都中午了。”一邊扭頭一邊和馬明宇說。


    馬明宇聽了馬媽媽的話,去刷牙洗臉,等他忙出來,他爸媽開著三輪車往鎮上去,就看見了一個尾影。


    …………


    瞬間感覺自己不是親生的。


    一個人在家慢慢摸索著新家的一切,找到早餐兼午餐,吃完飯,洗好碗,拿出破碎的手機,瞬間炸毛。在家裏轉了幾圈,還是決定自己先去村裏問。村裏新建了一些房子,順便去熟悉熟悉。


    快過年了,村裏的人都迴來了,村裏年中因為山洪,山體滑坡把村子裏埋了,政府補貼幫助村民重建了家園,村裏後麵重新建的房子大多數都差不多一樣,馬明宇就在村裏慢慢走,漸漸的就看見從小熟悉的麵孔,叔叔、伯伯、嬸嬸、阿婆,也了解了現在新房誰家在哪裏。


    一村民看見馬明宇,就笑著說,“喲,明宇迴來了,什麽時候到家的,我正準備去你家呢,你爸在家不?”


    “馬二伯好,我昨晚半夜迴來的,我爸不在家。我姐今天迴來,我爸媽一起去鎮上接她去了。”馬明宇禮貌的迴答。


    “哦,這樣啊,那我就不去你家了,你爸媽迴來了和他們說一下,政府補貼村裏,村裏也湊了一些錢,一起買了幾頭豬,明天準備殺了,叫你爸媽來球場啊。我還要去通知其他家,幫我轉告你爸媽啊。”馬二伯說完,往另一條岔道走。


    “好嘞,我爸媽迴來我就和他們說,馬二伯慢走哈。”馬明宇應著。


    看著馬二伯走了幾步,“馬二伯,亮哥迴來了沒有,在不在家?”


    馬二伯頭也不迴,“迴來了,他們年輕的都在劉成家裏烤火,你可以去那裏找他們,劉成家位置沒變。”


    “好嘞,謝謝馬二伯。”


    薑黎卻在山洞裏,看著被自己綁好腳的雞,雞看著越來越近的人,腳被綁住了,跑不了,翅膀一陣一陣的撲騰,薑黎忙著抓雞,忙得不亦樂乎,卻不知道村裏有人一直在找她。薑黎折騰半天終於抓到雞,拿了一塊石頭把雞翅壓住,雞終於撲騰不起來了。因為翅膀被石頭壓住,雞不折騰了,卻一陣一陣的叫喚,叫得薑黎腦袋疼,真想一口把雞給吞了。在雞叫的折磨中,天色漸漸黑了,月亮升起,薑黎頭也不迴的離開了山洞,照例吸收月光精華,曬月光,望著村裏的方向良久還是沒往村裏去。


    第二天,天色初亮,村裏就開始忙忙碌碌的,村裏要殺豬是大事,每家每戶的人都要去,操場邊搭了好幾口大鍋,炤下火熊熊的燃燒,柴火時不時炸開來,鍋裏水冒著大泡,升起陣陣白煙,預示著它的溫度不低,旁邊的漢子一排在磨刀,咵嚓咵嚓,閃著寒光。


    不一會,村裏拉了幾頭大肥豬出來,人越來越多,村裏也越來越熱鬧,人聲鼎沸。


    幾聲哀嚎過後,不多久,一頭一頭的白豬抬了出來,血腥味傳出老遠老遠,薑黎在山洞睡得正香,一陣一陣的血腥味隨風傳來,直接驚醒,走到山洞口,看著村裏的方向,看著天空上的太陽,伸出手試了一下,滋啦滋啦,剛剛長出肉的手,像是碰到了硫酸,薑黎急忙縮迴手。獠牙露出,長出指甲,戳山洞,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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