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對不起,我當時不該衝動之下帶走你的。這樣你也不用被那人束縛在這裏這麽些年。”隻見著花小白滿是虛弱地趴在地上,緩緩掀開眸子,滿是內疚地看了一眼這個傾城女子,歉疚著這般說來。


    這樣的話,它也不知說了多少迴,可無論多久,它心裏都十分懊悔。


    而如今的風念玖,雖如花汐羽一般,有著傾城之貌,可麵目神情,卻異常清冷,唯有小白與其說話,她一雙淩厲的眸子,方才顯出幾分柔色。


    “小白,你無需自責!便是你不帶走我,我自己也會離開。”哪怕過去這麽久,她腦中仍是清晰地記得自己的娘親死在自己麵前,還有眼前那一片刺眼的紅的場景。


    可是哪怕如此,她卻無法替自己娘親和部廘報仇,無論是這裏的那個十分強大的男人,還是那個,幫兇。


    她從未想過,自己娘親的去世,其中會有自己父親的手筆。


    “也許,主人還活著吧!”良久,卻不知花小白為何忽然這般幽幽說來。


    而這一句話,也成功吸引了風念玖的注意。


    接收到小主人犀利又滿是希冀的眼神,小白也暗惱自己胡言,隨即也隻能有些歉疚地弱弱地說道:“小白隻是心裏祈禱著主人會沒事……”


    可還不等它話說完,卻見著風念玖忽然展出一抹笑來,便是小白見著,都覺得十分奇怪。


    緊接著,便聽到她暗暗有些激動地說道:“也許娘親真的還在。”


    說著,好似擔心隻是自己這般想來,隨即便又忙湊近了花小白,抑製不住激動地接著道:“你想想,那人抓到我們,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們,反是將你我留到了現在?!為什麽?”


    小白忽然聽到自家小主人這般說來,一時間這虎頭虎腦的,卻是有些轉不過來彎兒。


    但風念玖也不等它搭話,隨即也自顧自地分析著:“那人自始至終要對付的,便是娘親。而將你我留到現在,唯有一個可能,便是想要用我們來鉗製娘親,這樣,無論娘親是否足夠強大,都隻能任他拿捏!!!”


    聽到這裏,花小白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可隨即,卻又滿是擔心。


    若是主人活著,他們自是萬分高興。


    可它和小主人卻要被用來鉗製主人,如此,卻是它萬萬不願的。


    一直以來,都是主人護著它多一些,它心裏本就覺得自己沒用,沒有保護好主人,而今落得這般田地,卻還要牽扯主人?!


    “所以,我們得想法子逃出去,絕對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這一刻開始,風念玖好似找到了與他們抗爭的動力,也終是鼓足了幹勁。


    然而等著她的,卻是比登天還難的難題。


    隻見著她看著自己那被靈力鏈所束縛著的手腳,看著虛弱不堪的小白,忽然的激情,也頃刻褪去。


    隨後,一人一獸,又一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而這次,風念玖卻是在仔細地思考著,該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這時,花鑰璃和風奕戚卻是好巧不巧來到了這地下室入口附近。


    “這裏,怎會有如此強悍的陣法保護?”花鑰璃看著這裏,不過瞧著一個普通的花園罷了,周圍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可就是這樣極其普通的地方,卻是被布下了十分複雜的陣法。


    更為奇怪的是,你若是經過此處,根本不會觸動這個陣法,唯有你想要解開陣法,或是闖陣,才會觸及。


    風奕戚能感到奇怪,隻是對於陣法這一塊兒,卻沒有花鑰璃擅長。


    但瞧著她忽然凝重又滿是疑惑的神情,想來此處,很不尋常。


    “用這樣複雜的陣法,卻沒有巡邏的人來來往往,究竟隱藏著什麽?!”隻見著花鑰璃緊鎖著眉宇看著眼前的一切,又抬頭四下望去,這許久,卻始終沒有見著有巡邏的人到這邊來,想著之前其他地方巡邏的力度,這裏,便更顯奇怪了。


    “可能直接解開這陣法?”風奕戚雖瞧不出陣法的古怪,但這裏,卻是讓人懷疑。


    而且他們在這裏多日,許多地方都尋過了,始終沒有找到關押小玖兒和小白的地方,這讓他心裏也不禁越發有些急切了。


    可是他話剛落,花鑰璃便忙一把將他攔住了。


    見著這般,他也隻好先停了下來。


    隨即便見著花鑰璃一臉凝重地解釋道:“這不是一般的陣法。我們一旦試圖解開陣法,就定然會被布陣之人察覺。而且其中隱藏著什麽,我們還不清楚,陣法背後是什麽情況,我們也不清楚,貿然行事,我們會很被動,搞不好也會被抓起來當作威脅妹妹的籌碼。”


    風奕戚沒想到這個陣法竟是如此,這樣一來,他們確確實實不好直接闖陣了。


    “不如我們先把剩下幾個地方尋一遍,若是都沒有關押小玖兒和小白,那麽必然就是此處了。到時我們再想法子攻克這裏,看如何同時能快速救出小玖兒他們。”思量許久,風奕戚卻也隻能想到這般作為,這也是他們如今唯有可行的法子了。


    “也隻有這樣了!”


    花鑰璃想了想,也唯有這樣才有可能成功救出小玖兒他們。


    確定下來後,二人便有小心翼翼地離開去尋剩下他們還不曾去過的幾個地方了。


    羯赫族


    又過了好幾日,花汐羽終是恢複了過來。


    不過等到她睜開眼看到某個男人直直地瞅著自己,心中不耐和怒火瞬間爆發。


    “我說了,無論你怎麽做,做什麽,我都不會原諒你!你的出現,隻會讓我煩躁。”


    “對不起!”


    麵對花汐羽的怒斥,風奕寒卻也隻有委屈扒拉地滿是歉疚地道歉。


    可本已準備離開的花汐羽聽到他這樣毫無用處地道歉,轉頭又瞧見他那懊悔又可憐的模樣,心裏雖隱隱一痛,但同樣也更加氣憤。


    隨即便見著她忽然猩紅著眸子,幾近嘶吼著道:“風奕寒,你這個樣子,做給誰看?!想要我原諒你?可以,除非我的孩子和部廘活過來,除非小玖兒和小白好好地出現在我麵前。”


    玄觴和西瑾辛在一旁看著,心中感慨萬千,可看著盛怒著的花汐羽,誰也不敢多言。


    雖說爺自身沒有想過要傷害小姐她們,可最後結果,確確實實已然造成了無可挽迴的傷害。


    她們旁的人瞧著,唯有歎息。


    若是當真說誰對誰錯麽?這其中摻雜了許多,一時間卻也難說清。


    而後,風奕寒卻是隻能滿臉受傷地看著她們離開。


    當年她的離去讓他喪失了所有,也根本沒有殘留一絲理智,能夠想著去尋找小玖兒和小白。


    他雖竭盡全力救迴了惜遠,可部廘,幻化之境被剝離,身為幻靈的部廘,哪裏還有存活的機會???


    他雖難過,卻還是拖著疲乏的身子,準備跟著花汐羽他們而去。


    隻不過剛邁開步子,那老者卻忽然長長歎息一聲,而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她還有一場劫難,若是你當真想要彌補過錯,不如好生提升自己的實力,盡力護她一護吧!”


    風奕寒聽到老者這般說來,眉宇卻是不禁緊蹙起來。


    隨後便見著他轉身滿是冷意地看著老者,沉聲問道:“什麽劫難?”


    可這會兒,老者卻是不打算再多言,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道:“個人又個人的命運,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惟願你們都能平安渡過!”


    話罷,還不等風奕寒動手,他好似早就料到他會發怒似的,瞬間便消失無蹤了。


    而風奕寒細細琢磨著他剛剛所言,麵上也不禁添了幾分凝重。


    隨後,隻見著他滿懷心事,一臉冷冽地隨著花汐羽她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白神殿


    隻見著離淄等人邊加固陣法,邊滿是惆悵地說著。


    “原本好好的斡玄大陸,如今怎的就變成了這樣?”


    “前人講,斬草不除根,就是埋下的禍患,如今看來,倒是不假。”


    “你們不覺得奇怪麽?當年邪族已然元氣大傷,卻是忽然消失無蹤的。”聽著他們說及此事,狄褚卻是忽然冷不伶仃地來了這麽一句。


    而這話一出,卻是叫其他幾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方才又滿是凝重地開口。


    “如此想來,卻是奇怪得緊。”


    “最怕的,便是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若是當真如此,那人,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


    待幾人鞏固好陣法,迴到大殿之中後,又才接著之前的說來。


    “這一切究竟如何,也許爺多少迴知曉一些吧!”


    “也不知如今爺和主母究竟如何了?”


    狄褚本默默聽著他們討論,可當提及花汐羽時,他卻是忍不住微微皺著眉,沉聲問道:“你們可知人成了‘行屍走肉’後,可有什麽法子能恢複?”


    此話一出,幾人卻是都不禁沒了聲音。


    自家爺和主母變成如今這樣,誰也不願。


    而今主母雖然迴來了,可卻是傳說中的“行屍走肉”。


    便是這種存在方式,他們也隻是聽說過,卻是從來不曾見過,便是上一輩的,也不曾有誰見過,這又哪裏能知曉該如何才能救治主母呢?!


    狄褚本就這絲絲希望寄托在墨玉身上,可當看到他的神情,便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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