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凡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心中仍是戒備著。


    可想想這皇宮守衛森嚴,而這人不僅能進來,還能進入自己寢殿不被任何人發覺。即便二人這般大聲說話,可門外守衛的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對此,翼凡也知眼前這人,定然是位強者,隻是現今,他還不確定這強者,是友是敵!


    而後,便見他大著膽子隨著坐下,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說道:“那不知閣下深夜前來,可是有事?另外,外麵那些人……?”


    “自然是有事,至於外麵那些人,並未如何,隻是在這裏設下了結界,裏麵發生任何事,有任何聲響他們都是聽不到的。”


    翼凡一聽,心下大驚。


    能夠布結界,那至少也得是尊者的實力方才辦得到。難怪,難怪自己看不透這人的實力,那怪他進入皇宮好似入無人之境一般!


    隨後,便見著他忙笑嘻嘻地道:“那不知尊者來,可是需要翼凡做些什麽?”


    七使瞧一眼他這般模樣,雖不喜他滿是奉承討好,但也不自覺地享受著被人高捧的感覺。


    繼而便見他開誠布公地說道:“此處所發生的事,本尊都已知曉。但該有的禮法秩序必須得有,故而前來助你鏟除內患,穩定朝綱!”


    此話一出,隨即便見翼凡很是激動地直直看著七使,問道:“您真能幫我鏟除內患?可若是內患除去,我翼天皇朝恐會受外患所擾,到時若是沒了他們二位鎮守,我朝,堪憂啊!”


    翼凡何嚐不想依著自己心中所喜去除掉他們,可他還沒傻,還不至於變相作死。


    而他的話,卻也教七使有些意外。


    他所了解的,這新皇不過是個黃毛小兒,無論是智慧還是實力,都不行,卻沒想到這皇家所固守的,他竟還記得清楚,也想得明白!


    不過他也沒想真的去惹那戰王,他的目的,始終隻有一個,那便是將那兩個女子帶迴去。


    於是便見他笑著對翼凡說道:“動他們二人不可,但是讓他們痛苦卻多的是法子!”


    “什麽法子?”聽他這般說是,翼凡瞬間來了興趣。


    他這幾日絞盡腦汁想著,卻始終沒有想到什麽法子,正苦惱著呢!


    “他們最在乎的是什麽人?”


    “這,花複最在乎的,莫過於侯府眾人了。至於戰王,最在乎的,怕是那花汐羽吧!”他說著,陡然反應過來,隨即眸子一亮,抬頭看著對麵的人,似是想得到確認一般。


    而七使沒再說什麽,隻是看著他,神秘一笑。


    隨後,又忽地消失無蹤。


    隻隨著他的消失,卻還留下一句話:“如何做方能不被懷疑,你應當知曉。另外,今夜你我相見,若是讓第三人知曉,後果自負!”


    “是,翼凡定然謹記!多謝尊者指點!”即便已然見不到人了,但翼凡還是站起身來,十分恭敬地迴著。


    戰王府


    第二日一早,玄觴便來到了風奕寒門外等候。


    “何事?”風奕寒一打開門便見著玄觴,隨即便問道。


    “四大學院招新這才設在了皇城,他們傳來話,希望您能出席擔任執法。”


    “不去!”可風奕寒聞言,卻是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這些事最是麻煩,他也從不參與。


    “是。”玄觴聞此,已然知曉自家爺的意思,隨即便準備去迴複了他們。


    “等等!”可剛走沒兩步,卻又被風奕寒急忙出聲叫住了。


    玄觴聞聲,隨即迴來,等待著自家爺的吩咐。


    風奕寒想到花汐羽如今的實力,若是能夠到最為強盛的凰赫學院去修煉,倒不失為一條捷徑。


    隨即便吩咐玄觴,道:“去迴了他們,就說我同意了!”


    玄觴聞言,微微有些詫異,但不過一瞬,而後便應著轉身迴去了。


    忠義侯府


    “天呐!大公子怎的在這裏睡著了呢?”早晨來伺候主子洗漱的婢女見著花楠風竟是在院子裏邊兒就睡著了,身邊還滾落著兩個大酒壇,見此,幾個婢女都嚇了一跳,忙過去將他攙扶進了屋去。


    一個忙伺候著,給他洗漱,一個忙收拾著院子裏。


    “大公子這是怎麽了?”外麵好不容易收拾完的婢女進來,便忍不住跟屋裏伺候的這一婢女議論著。


    那婢女邊替花楠風擦著臉,邊迴道:“不知,不過這麽些年,除了之前小姐未迴來時,每年小姐失蹤的日子大公子才會醉酒,平日裏,哪裏會這般!這才倒不知是為何?”


    “唉!大公子這麽好,也不知遇到了什麽事了!”


    二人說著,看著仍是睡得沉沉的花楠風,是越發心疼了。隻是她們幫不上什麽,也沒有什麽資格去安慰,便隻好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收拾著屋子。


    “好了,讓大公子再休息會兒,咱們先出去吧!”


    “好!”


    隨後,二人看了看花楠風,繼而便輕手輕腳地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花楠風便悠悠轉醒了。


    隻見著他慢慢睜開眼來,腦子還有些發懵。


    待片刻後,方才清醒,也才知曉,自己已然迴了自己房間。


    而後隻見著他揉了揉仍舊有些發疼發脹的太陽穴,緩緩撐起身子來,慢慢穿戴好。


    “楠風,在嗎?”他剛收拾好,便聽見外麵明瓷敲了敲門,柔聲問道。


    “在!”聞聲,花楠風忙應道。


    隨後,便見著明瓷推開門,走了進來。隻是她手上,還端著一碗湯。


    繼而便見她溫柔地笑著走過來,看了眼自家兒子,道:“楠風啊,還難受嗎?趕緊過來把醒酒湯喝了!”


    花楠風聞言,隨即一怔,而後有些忐忑地走過去,看了看自己母親,又瞧了瞧靜靜地放在桌子上的那碗醒酒湯,一時間心裏很是忐忑和糾結。


    在自己母親那灼灼的目光注視下,花楠風不得不乖乖端起那碗湯喝下去。


    “楠風啊,你是遇到什麽事了嗎?怎麽突然喝這麽多酒啊?”見著他乖乖喝完了,明瓷這才放心。隨即便見她猶豫了一會兒,仍是笑著開口問了這事兒。


    花楠風聽言,心裏突然發虛,眼神也忍不住閃躲。


    隻是看著自己母親直直地看著自己,那滿是關心的麵龐,他卻是忍不下心去撒謊。


    可他同樣知道,說實話,更是不能。


    一時間,他竟是不知該如何去跟自己母親說了!


    “來,坐下說!”明瓷雖將他反應盡數看在眼裏,但麵上神情卻並未有任何變化,仍是那般溫柔地笑著拉著花楠風坐下說話。


    可即便自己母親沒有絲毫要調查,也沒有很嚴肅地在問這事兒,花楠風卻始終無法開口與她說心中所念之事。


    隨後,卻見著明瓷滿是溫柔地看了看自家兒子,然後說道:“哪有親娘瞧不出自己孩子的心事兒的呢!隻是人這一生,有些事可能就是事與願違的。可能是失意非常,但從另一方麵,未嚐不是得意!”


    “娘能說的,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任何感情的事,都得自己去決定,自己親自去走。究竟該何去何從,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便是。無論你做出怎樣的覺得,娘都支持你!”


    花楠風聞言,心裏猶如驚濤駭浪,待其話罷,他就那般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久久無法言語。


    而明瓷隻朝他笑了笑,隨後便起身離開了。


    他沒想到自己母親竟然這般清楚自己的心事,甚至連他都不清楚她究竟是何時知曉的!


    他想著,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的身影。


    隻要想到自己與她曾經那些在一起的時光,他便忍不住幸福地笑著。而想到她與他在一起嬉笑的畫麵,一顆心便生疼。


    他這會兒沉浸在這件事無法自拔,一時也不知自己今後該如何去抉擇。可此時前廳,卻是發生了一事,讓花汐羽頗為頭疼。


    隻見著花複拿著花會邀請函,麵上滿是凝重。


    “為何點名了要汐羽去呢?”明瓷看了一眼花複手中拿的邀請函,皺著眉問道。


    她剛從花楠風院子過來,便碰到公公特意前來替三公主翼寧下帖,還指名了要汐羽參加花會。事情怎麽想著,都覺得放心不下。


    “雖不知究竟為何,但總覺得這花會,有些問題。”花複聞言,隨即也不禁皺眉說道。


    “小姐,要去嗎?”而西瑾辛看了看他們,隨後卻是轉頭看著自家小姐,問道。


    “去,三公主親自下帖邀請,能不去麽?”隨後,卻見著花汐羽很是幹脆地迴著。


    “沒事嗎?”西瑾辛也知曉這次大致是要去的。可是,心裏不免有些擔心小姐的安危。


    然而花複卻是深深歎息一聲,而後無奈地說道:“怎會沒事?如今大皇子上位,大皇子與六公主關係一向親厚。說是三公主主辦的花會,誰又知曉這究竟是不是那二位授意的呢?!”


    “沒事,不管存著什麽花花腸子,去會一會不久知曉了?!”然而花汐羽聽著,卻並無害怕,反是想看看他們究竟給她設了什麽局?


    而西瑾辛想了想,隨即站起身來,看著他們,請求道:“爹,娘,讓我隨小姐一起去吧!左右我的存在多數是不知曉的,到時隨著小姐一起,也不會教人發現了去。畢竟隻身進宮去,變數太多,太過冒險。”


    “不必,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在家裏等我迴來!”然而花汐羽聞言,即刻便厲聲拒絕了。麵上,滿是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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