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涵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無所謂,看你是想抱我還是想被我抱了。”


    “……”紀棠溪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眼珠一轉道,“那這樣吧,我們玩兩次,都試試在前麵,怎麽樣?”


    “好啊。”


    “那第一次就你在前麵好不好?”


    “好。”


    紀棠溪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了個奸計得逞的笑臉,等那馬停下,上麵的人走走下來之後就拉著他來到一匹威風凜凜的黑馬旁邊,“上去吧。”


    蕭清涵坐了上去,紀棠溪坐在他身後,伸手抱住他的腰。


    類似的動作兩人雖然不是經常做,但也經曆過好幾次了,也並不怕會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情侶馬”的規定出來之後不知道有多少非情侶的人要來體驗一下,其中談戀愛的次數遠比異姓的多。


    紀棠溪緊了緊手臂,臉貼在那個人背上,閉上了眼睛。


    現在是冬天,其實天非常冷,兩個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大衣,即便如此他的鼻端依然飄過專屬於那個人的清新氣息,讓人意醉神迷。


    馬動了起來,速度不快也不慢,感覺很像在草原上奔馳,耳旁能聽到越發凜冽的風聲,他的麵頰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冷意,因為前麵那人擋住了寒風。


    懷中暖意融融,難以言說的充實感彌漫心頭,每當這個時候紀棠溪都有一種渴望,希望時間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最好就此停滯。


    隻可惜,他心裏的聲音沒有被任何人知曉,馬的速度還是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停住腳步,他也隻得無奈睜眼,下馬和那人換了一下位置,這次是坐在他前麵。


    視野很開闊,這個冬天已經下了好幾場雪,大片草地上依然是純白一片,背後倚靠的是一個結實的胸膛,紀棠溪微微一笑,放鬆身體依偎在那個人身上。


    兩條手臂從腰側伸了過來,讓兩個人的身體更貼近些許,馬又開始了動作,紀棠溪闔上眼,背後那可供休息的港灣很溫暖,讓人安心,隻可惜屬於他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幾分鍾後就會結束。


    心中十分不舍,他下意識地抬起手,和那個人的手握在一起。


    蕭清涵從來不喜歡戴手套,他也不喜歡,兩個人的手相互接觸,他感受到了分明的暖意,這隻手很柔軟,比他的寬也長,足夠將他包裹其中。


    這一次的馬停下以後紀棠溪甚至沒有立刻放開手,而是拉著那個人下了馬,走出場地,這才緩緩放開。


    蕭清涵開口逗他,“怎麽樣,是喜歡抱著我還是喜歡被我抱啊?”


    紀棠溪牽牽唇角,“都喜歡,可是我喜歡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分開。”


    “那要不要找個地方讓你接著抱?”那個人揚起眉。


    紀棠溪微紅了臉,仍不甘示弱地道:“你覺得應該去哪?”


    “跟我來吧。”這次是蕭清涵拉著他的手腕。


    兩個人現在是在找一個地方讓他們可以繼續抱著,這個念頭讓紀棠溪無比窘迫,卻又充滿期待。


    那個人帶他來到的地點並不算出乎他的意料,倘若自己想找一個可以長期停留又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也一定會選擇這裏。


    就是鬼屋。


    這個遊樂場的鬼屋是迷宮興致的,並且占地很廣道路很多,入口就有五個,裏麵又數十條道路可以走到終點,外加若幹死胡同,兩人拿到地圖,蕭清涵查看了一下就帶著他從最左邊的入口走了進去。


    這個鬼屋從外麵看平平無奇,很像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裏麵卻被布置成了好幾個場景,城堡、宮殿的走廊,地下的密道、酒窖等等,最能體現場景的則是照明工具,包括夜明珠、燈光以及火把,但無論哪個場景這個迷宮裏都是昏暗並且寂靜無聲的。


    這樣的情況下那些“鬼”出現的情況也就不一而足了,前麵後麵牆壁天花板地下,隻要有人的地方就隨時有可能會冒出一隻鬼,以前紀棠溪來鬼屋時還結結實實被嚇過幾次,不過現在他的心裏滿是那個人,無論那些鬼從什麽角度用什麽方式出現在都不會進入他的眼中。


    兩人走了一會,遇到很多個分叉口,最後又拐個彎,便是一個三麵都是牆的地方。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死胡同了,蕭清涵也說:“那些人在這裏時都會看地圖的,不會有人走到這裏。”


    說著還是往邊上站了一點,對他張開雙臂,“來吧。”


    紀棠溪絲毫沒有客氣,上前擁抱住了他。


    兩個人的身高相近,這樣的相擁還顯得很契合,紀棠溪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過了十分鍾紀棠溪有些累了,便將拍子給了班上的一個同學,讓他繼續玩,自己則來到那個人身邊。


    蕭清涵都沒有給他一個眼光,估計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紀棠溪實在忍不住了,試探著開了口,“蕭清涵哥。”


    “嗯?”那位學長終於正眼看了他一眼。


    “你很喜歡打羽毛球麽?”紀棠溪覺得這是一個顯而易見完全不需要詢問的問題。


    “嗯,”果然,蕭清涵完全不加掩飾地點點頭,“這是我最喜歡的運動。”


    他這麽說其實紀棠溪不意外,因為這也是自己最喜歡的運動,他很高興他們還有這一相同愛好,問題是——


    “那你為什麽不去打一會呢?”


    如果是自己對於喜歡的運動倘若有人來找那一定義不容辭就上場了,在這種情況是完全沒有害羞和與對方不熟這種顧慮的。


    蕭清涵攤攤手,有些無奈地說:“因為我打得太差了,又不會發球,又不會接球,所以我每次看到熟人在打球的時候都會進來看,但從不會自己去打。”


    “……難道從來沒有人教你麽?”


    “高一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們教了,但我就是學不會,所以也沒人再教我了。”那個人的語氣倒是十分平靜。


    “……”紀棠溪已經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麽,下一句算是脫口而出,“要不要我教你啊?”


    他保證這個提議完全沒有任何其他的心思,比如說借機和那個人套近乎,完全是覺得對於一個這麽喜歡這個運動卻又這麽笨……不對,是又這麽沒有天賦的人自己有責任和義務給與幫助。


    蕭清涵的笑意浮上眉眼,“真的?”


    紀棠溪點頭,“真的。”


    “什麽時候?”


    “周六去你家吧,我家裏有一副羽毛球拍,我可以帶過去。”


    “那就不用了,我家裏有球拍。”


    “好,那我們現在……還在這看球?”


    蕭清涵又看看那個小球,“強迫”自己收迴目光,“不必了,我其實是來找你打籃球的,那我們走吧。”


    “好。”


    雖然那位學長自稱在羽毛球方麵不怎麽樣,他的籃球卻打得非常棒,無論運球、防守還是投籃都表現得相當出色,每次和他一起玩球周圍絕對能吸引一大群女生,還都是為了他一個人來的。


    晚上兩人來到教室時還沒有上課,通常這個時間他們都會聊會天,今晚剛一坐下那位學長就問:“我看你的羽毛球打得很不錯的,有受過什麽訓練麽?”


    紀棠溪愣了下,還是迴答:“沒有,我隻是沒事就和朋友出去打一會,能做到的也就是讓那個球在空中的時間盡量長一些,專業運動員的得分技巧我就不會了。”


    蕭清涵點點頭,“你發球的時候都怎麽發,將球拋起來,這樣……?”他做了一個發高遠球的動作,“我看別人這麽發的時候就很羨慕,因為我就是發不好,我會的發球就是……”他這次做的姿勢是羽毛球最初級的一個發球方式,右手正手握拍,將拍直臂伸向前方,左手放球,右手就這樣將球打出去。


    “這樣啊,”紀棠溪思索了一下,“其實那個發高遠球很簡單,就是你在扔球的同時拍也同時揮出,在擊球之前彎曲手臂,然後再擊球的一瞬間伸直,這樣就可以了。”


    “是麽,”蕭清涵的眉頭輕輕皺起,“我好像也聽別人這樣說過,但就是做不好,現在又沒球和拍子不能實踐,下次再說吧。然後就是接球,我接球的時候也隻會這樣……”又是直臂伸過去接球的動作,“然後就是不會這樣……”這是球拍向上接球的姿勢,“這個有什麽竅門麽?”


    “其實就是你看著球過來然後就向前一點,伸直手臂將球打出去就可以了,然後……”


    紀棠溪就這樣給蕭清涵講起了接球的技巧,甚至舉了很多自己初學時的例子,現場也沒有道具隻能用手示意,這種紙上談兵的做法也不知對他是否有幫助,隻知道他聽得津津有味,而自己越看他這種表情就覺得心情越發微妙。


    “……就是這樣了。”也不知道說了多久,紀棠溪能想到的幾乎都說了出來,蕭清涵一時間沒有開口,好像是在迴味他說的話,而紀棠溪看著他這無比專注的表情就忍不住輕歎一聲,他對羽毛球的熱愛當真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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