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廣場上還有大人帶著小孩子在放鞭炮,蕭清涵走到離他們比較遠的位置,將自己的煙花取出來放在地上,點燃。


    他拉著那個男生退後一點,很快便有一簇火光升到天空,旋即炸裂開來,在空中化成無數流星,飛躍整個天際。


    紀棠溪怔怔地看著天上飄落的飛雪、雨絲,看著它綻開的無數花朵,當真不知該做何言語。


    蕭清涵笑著摟過他,在他耳邊道:“這是我特意定做的,怎麽樣,好看吧?”


    紀棠溪依然沒有迴答。


    這一晚似乎過得過於美好了,美好得猶如一個夢境,他在這樣的美夢裏也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或許那個人會在大學之前愛上他,或許那個人會來和他告白。


    這當真隻會是他的一場美夢吧。


    初二過去,意味著開學也沒有幾天,高中的開學一向比較早,而高二還比高一更早。


    紀棠溪說不清自己對那兩個字的感覺,它的開始意味著假期的結束,而它開始的至少兩個月內自己都不能和那個人一起上課,還真是毫無優點。


    但不管怎麽說,它還是如期而至,紀棠溪又帶著書包迴到學校。


    新一學期的課程正式開始,第一天的傍晚他還和裴林川以及蕭清涵一起吃了晚飯,席間裴林川還說:“現在你們晚上不用上課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蕭清涵隻是笑笑,紀棠溪卻強忍著火氣,那位老哥就會挑這樣的時機來逗弄他。


    不過也是,那段大量的時間空了出來,自己可以做很多事,甚至是看課外書,反正老班也不會多管。


    然而不上課就意味著他和那個人見麵的時間大大減少,很可能一天也見不上一麵,自己真應該把他的照片做成一本書冊,外麵套上“正經書”皮,沒事就打開看看。


    蕭清涵還是經常會關心他的學習,要他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自己,兩人還是經常散步打球,裴林川依然時不時策劃一場出遊,那個人的計劃本就是看遍這城市的每一寸風景,外加品嚐所有美食。


    三月下旬,紀棠溪參加了第一場單元考試,當把成績告訴蕭清涵時,那個人高興地請他吃了一頓飯。


    “你這個成績要是能穩定發揮就好了,至少期中達到你哥哥的目標沒有問題。”


    紀棠溪的心底滑過一絲暖意,不管自己將來完成誰的目標,首先要感謝的都是眼前這個人。


    四月份,天氣開始轉暖,終於可以脫下那大衣&羊絨衫的組合,換上比較輕便的衣物。


    裴林川也對他們說,什麽時候可以去海邊玩了。


    蕭清涵笑了,“對了,我們今天的課程又耽誤了,明天你到我家補迴來吧。”


    “好啊。”


    “那起來吧,我們去找林川。”蕭清涵說著站了起來。


    紀棠溪沒有答話,隻是對他伸出手,後者無語地拉他起身。


    到了裴林川的包房,裏麵還少了幾個人,估計懶蟲們還在和周公下棋呢。


    裴林川問蕭清涵要不要唱歌,那個人當即接過麥克。


    這也是紀棠溪第一次聽到蕭清涵“正式”唱歌。


    他的歌聲也不能說有多麽好聽,隻是讓人十分舒服。


    蕭清涵有一副非常好的嗓子,清澈、幹淨,很適合唱歌,他的音調也準,加上那些歌曲本身旋律悠揚,唱起來就讓人有種驚豔之感。


    紀棠溪一直坐在他旁邊靜靜地聽著,就像在聽他彈鋼琴,一首曲子走到盡頭也仿佛剛剛開始。


    蕭清涵偏頭問他,“你要不要和我合唱一首?”


    紀棠溪搖搖頭,“我唱歌不好聽,要不你再唱一首吧。”


    “沒問題。”蕭清涵自然不會拒絕。


    晚上一群人又到了一家酒店,這也是今天活動的最後一個場地。


    其實心裏還是有一個問題很想問的,那個人究竟把他們現在的動作當成什麽?是不是隻是一個小弟弟在撒嬌?


    “蕭清涵哥,我……”


    他有一句話想說,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如果這個人真是他的哥哥,他將會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可惜自己從未將他看成是兄長。


    紀棠溪在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學習,按老師們的話說,高三這一年要做的不止是要進步,還必須要保證自己不能退步,在紀棠溪看來,就算自己永遠成不了第一,也至少要保持在第四的位置,並盡可能地提高自己的分數。


    蕭清涵基本上每天都會給他發微信,給他看自己軍訓時的照片,這真不愧是校草級的人物,軍訓那麽長時間的暴曬都沒能讓他黑上一點,穿上軍訓裝也是相當有型。


    蕭清涵對他說,大學軍訓時間比較長,自己不能迴去,但軍訓後就有一段非常長的假期,他們可以好好玩玩。


    “‘天地不交,否。’。哇塞,”他看了右前方的,用楷書寫的五個字,驚訝地轉向那個人,“好有文化啊!”


    蕭清涵笑笑,“那你知道下一句是什麽嗎?”


    “知道啊,‘君子以儉德辟難,不可以榮祿。’嘛,”紀棠溪說,“但是你不覺得用在這裏顯得太沉重了麽?”


    蕭清涵不答,隻是示意一下他看向後方,“你接著看。”


    紀棠溪轉頭,那上麵寫的是:洊雷,震。


    “‘君子以恐懼修省。’?你想嚇死誰啊!”


    “但是這兩句合起來就很不錯啊,”蕭清涵昂了下頭,“你再看。”


    掛在另一邊的其中一張是:雲上於天,需。


    “‘君子以飲食宴樂。’,不錯,這還挺符合飯店的氣氛。”


    接下來是最後一幅:上下有雷,頤。


    “‘君子以慎言語,節飲食。’啊,感覺不如上一句合適。”紀棠溪說著對蕭清涵道,“這些都是你寫的麽?”


    這些字裏除了楷書之外還包括隸書、行書,甚至是瘦金體,每一個都寫得很漂亮,自己還真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這樣的“才華”。


    “對。”蕭清涵“直言不諱”。


    “……”紀棠溪清清嗓子,“那個,你這個店是開著玩的,還是打算在這個基礎上繼續創業啊?”


    “不算開著玩,但我也不打算等上了大學繼續開飯店,到時會有別的計劃。”


    “哦。”


    這一頓火鍋吃完,紀棠溪感覺自己對那個人的不滿也基本沒有了,畢竟這次是對方主動找他,不僅沒有丟人反而相當長臉。


    飯後兩個人一起在街上散步,紀棠溪問身邊的人,“你是在家裏過年麽?”


    “去我爺爺家,每年都是在他那過的。”


    “哦,我也是,三十和初一基本都不出門,我們隻有初二才能見麵了。”


    “那也是啊,”蕭清涵還輕輕一歎,“那天就是你哥哥生日,我想不看見你也不行啊。”


    “……”紀棠溪氣得想踹飛他。


    假期接下來的這段時間,按紀棠溪的計劃,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會在家裏看書。


    他也不是不出去玩,隻是更想體驗一下“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來讀書”的感覺,那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可以讓自己更有文化一點。


    不過這悠閑的日子也沒有多少天,老媽就拉著他一起出去買年貨了,畢竟小年很快就會到來。


    說到這個問題他就十分無奈,要說這世界上有哪些最累人的事,陪老媽逛街可以排到第二,並且很難想出誰可以和它爭奪第一,自家母上買衣服的風格從來都是試穿無窮多件最後隻買一兩件的,自己就是她的全程保鏢加拎包員。


    裴林川和蕭清涵兩個聽他說起這件事時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過這種“殊榮”。


    很快小年到來,紀棠溪是在自己家裏過的,裴林川則已經去了他們爺爺的家,晚上紀棠溪和蕭清涵閑聊,那個人問他情人節有什麽安排。


    紀棠溪這才注意到還有幾天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節了,但憑良心說,因為沒有“情人”,這個節日在他心中一向沒什麽地位,也從來不會過,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會特意問他一句。


    他起了好奇,“意思是你以往的情人節都會做出安排對麽?”


    “有的時候會的,要看心情,”蕭清涵說,“我還和林川一起過過情人節呢。”


    也就是說朋友間也是可以過情人節的?


    “那,這次情人節我們一起過吧,怎麽樣?”


    “好啊。”


    後來紀棠溪躺在床上忍不住想,那個人專門問他情人節的安排,是不是本來也打算和他一起過的意思呢?


    自己在他的眼裏還是會有一點不同吧。


    情人節當天,紀棠溪穿上新衣新鞋,還換了個發型,弄得老媽問他是不是打算出去相親。


    見到那個人時,蕭清涵似乎並沒有特意打扮過,麵上依然是清淺的笑意,見到他來便半摟過來。


    蕭清涵沒有問過他打算去哪,倒像是早有準備,這個見麵的地點就在一家影城門口。


    這個時間來看電影的人也不少,看得出很多都是情侶,也不是沒有見到兩個男生在一起的組合,蕭清涵已經買好了票,徑直帶他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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