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涵坐在他身邊幫他捏捏胳膊,“你中午想吃點什麽?我給你做。”


    “隨便吃什麽都行。”紀棠溪也懶得細想,把自己這幾天的“安排”給他說了一遍。


    那個人點點頭,“挺好的,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嘛。”


    紀棠溪輕輕一歎,是應該做,不過相對來說自己更想做的是和他在一起。


    “其實我也要去看看同學和老師的,已經有人聯係我了,正好明天你陪咱媽逛街,我和同學一起去看老師。”


    “好吧。”紀棠溪也隻得同意。


    “那走吧,”蕭清涵拍拍男生的胳膊站起身,“我們去遊泳池玩玩。”


    室外的泳池不出所料是帶了一點溫度的,紀棠溪一直很喜歡這裏,周圍種著不少綠色植物,環境好空氣好,一邊泡著水一邊吃東西喝飲料,實在舒服得不行。


    蕭清涵在水裏遊了一會就招唿他上岸,躺椅的上方有個遮蕭清涵傘,也不怕曬到,蕭清涵喝了口果汁,起身坐到那個人的椅上。


    紀棠溪看著他,他含笑在男生麵上親了一下,“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


    “是想把昨天上午的事重複一遍,就在這張椅子上。”


    紀棠溪:“……”


    靠,這光天化日的,這個人怎麽成天就想著這些東西??


    蕭清涵看著他那表情就覺得特別好笑,手指在他的下唇輕輕滑動,“我說紀棠溪,你喜歡我,就隻是喜歡我是吧,這些事你就一點都沒想過麽?”


    紀棠溪感覺自己的頭上開始冒煙,下意識地搖搖頭,“沒想過。”


    那時候成天在想的就是考上大學之後就向他表白,誰會去想這些事?


    蕭清涵輕輕一歎,“好吧,我知道了,我會慢慢交給你的,今天就算了,我不想讓你受累,不過……”


    “我們做點別的事還是可以的。”


    好像不論過了多久,不論他們之間的關係變成什麽樣,自己對他依然是無法抗拒,甚至控製不住臉紅和心跳,身體隻能下意識地做出配合的動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輩子都會這樣被他吃得死死的。


    蕭清涵安慰在他身上輕柔拍撫著,麵上是滿足的笑意。


    過了一會紀棠溪漸漸緩了過來,推開那個人下到水中。


    蕭清涵很快也跟了過來,卻沒有貼近他,隻是站在一邊問道:“你這是在害羞麽?”


    紀棠溪沒有答話,麵上的微紅卻有了加深的趨勢。


    蕭清涵倒也理解他此時的反應,畢竟這些事情在室外和室內做起來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前者自然刺激得多,這個純情的小男孩一時間不太適應也純屬正常。


    “好吧,你在這休息一會,我去給你做飯了。”


    蕭清涵說完就上了岸,紀棠溪卻沒能在水裏待多久,也來到了廚房。


    他特別喜歡在那個人做菜的時候在一邊看著,以前卻不能這麽明目張膽,隻是看一會就走了,現在終於可以一直看下去。


    人呐,在某些事情上經常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他有的時候會想努力學習廚藝,將來好給這個人做一桌美味佳肴,有的時候又會覺得這麽辛苦的事還是這個人自己來就好,他現在頂多就隻會用電飯鍋做點東西,而這點本事對“廚藝”這個大冰山來說真是連個小角都不到,他看蕭清涵做了這麽多次菜也多少了解了一點,即便是一道普通的炒菜前麵也可能還有好幾道工序。


    下午兩個人又花了四十分鍾來學習探戈,之後就沒有再去遊泳池,紀棠溪去書房看起了書。


    傍晚離開之前蕭清涵玩笑般地說了句,這次分開還真不知道下一次再見會是什麽時候。


    然而事實也就像他說的那樣,之後的兩天紀棠溪陪母上逛街用掉一天,和同學一起去看老師又用掉一天,雖然迴家之後都會和那個人視個頻,感覺就是已經很久沒見。


    於是第二天終於再見的時候他首先做的就是緊緊擁抱住那個人。


    蕭清涵配合地迴抱著他,在他終於放開的時候拉過他的手,“走吧。”


    兩人現在是在紀棠溪家門外,下樓到出樓門的這段路程給兩人提供了牽手的非常好的機會,到了外麵蕭清涵就摟上男生的肩,笑得滿麵春風,“這兩天想我了麽?”


    “沒有,我都忘了你長成什麽樣了。”紀棠溪扁扁嘴,那叫一個“直言不諱”。


    “呦嗬,”蕭清涵捏捏他的臉,“你這麽說就不怕我罰你啊?”


    “你想罰我什麽?”紀棠溪挑挑眉。


    “最簡單的……”那個人眼珠一轉,“那自然就是我再也不理你了,怎麽樣,怕不怕?”


    “不怕,”紀棠溪麵不改色,“我不信你舍得不理我。”


    蕭清涵:“……”


    還真是難得品嚐到這種張口結舌的滋味,沒想到這個男生的智商竟然提高了一點,沒那麽好欺負了。


    不過,不能欺負他,那就隻有被欺負的份,蕭清涵心服口服地住了口,繼續摟著他直到坐上汽車。


    一路來到海邊,蕭清涵對身邊的人說:“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給你自由活動的時間,你可以去海裏玩,或者去吃東西,一個小時後迴帳篷來。”


    紀棠溪倒不想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安排,隻是問:“那你和不和我一起?”


    “你需要我就一起唄。”


    “那就好。”


    今天的帳篷是蕭清涵自帶的,一個挺寬敞的黑色帳篷,他還在裏麵鋪了張毯子,雖然紀棠溪還真不清楚這究竟有什麽用。


    不過紀棠溪並不想在帳篷裏帶著,也沒有立刻去水裏或是點東西吃,而是拉著那個人去了某一個地點,他們曾經在這裏對對方喊了幾個字。


    其實高中的三年時間,兩人處於“不兩情相悅”的日子還真是十分短暫,也就是那時在心裏自我安慰的告白同時也是真正的告白。


    紀棠溪很開心,拉著那個人下了海。


    一陣陣浪花襲來,衝刷著身體,感覺比在遊泳池還要好上數倍,紀棠溪開心地玩了一會,又拉著那個人到燒烤店裏點了點東西,拿到帳篷裏吃。


    一個小時過得很快,紀棠溪把自己點的東西吃光再休息一會,剛好就到了時間。


    紀棠溪醒來後依然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人竟然會在這個帳篷裏就做這樣的事,不過他一直十分輕柔,雖然緩慢卻也讓人更加享受,自己也是難得的沒有在事後感覺到疼痛。


    “感覺怎麽樣?”那個人在他耳邊輕聲說。


    “挺好的。”紀棠溪隻得這樣迴答。


    “就是嘛,看來以後可以多來幾次,我們可以多試一試。”


    紀棠溪強忍著不把他踹到南天門外邊去。


    “你身上有哪疼麽?不疼我們就迴去吧。”


    “不疼,走吧。”紀棠溪推開他,慢慢坐了起來。


    紀棠溪的臉不可避免地再次發熱,看這個就知道這是一個多麽處心積慮的人了,特意準備毯子是為了避免弄髒帳篷,實際上他全程都做好了準備,不管誰的東西都沒有弄到毯子上。


    再加上全程動作小心翼翼,既能有與之前不同的體會,又能避免被外麵的人發覺,還真是一舉兩得。


    之後的十來天,紀棠溪照常陪老媽逛街,或者應同學的邀請出去玩,當然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和那個人待在一起。


    他把蕭清涵的那本c語言教材帶迴了家,每天都會看看,又在電腦上下了個編程軟件,寫了些程序試著運行,他還找了些acm的題目來做,發現自己現在似乎隻有“輸出一句話”的水平。


    晚上在家時他還做了另外一件事,到廚房去練習刀工。


    雖說嫌下廚很麻煩,可他畢竟才隻有十八歲,之後那麽漫長的時光都指著那個人做飯未免太欺負人,何況所有的事都一樣,隻要學會了就都不覺得難,也就更加不會麻煩。


    蕭清涵曾給他介紹過,刀工有很多種,什麽直刀切推刀切拉刀切鋸刀切,光他介紹的就有二十來種,不過那個人也說了,每個刀工都有相對應的食材,比如切白菜會用直刀,切肉就很自然地會用到拉刀,全靠實戰時自己體會。


    紀棠溪現在要練習的就是直刀。


    左手按著白菜,右手執刀,左手手指的第二關節接觸刀片,刀緊貼著手指筆直落下,他就這樣一刀一刀慢慢切著,不一會菜板上落滿白菜片,而且粗細看起來還挺均勻。


    他看著自己的“作品”覺得挺滿意,明天可以讓老媽來做個醋溜白菜,自己也可以找個時間再練練別的刀法。


    二十一號那天他拿到了錄取通知書,看著“大學”前麵那兩個字就有一種驕傲之情油然而生,蕭清涵也很高興,給他的通知書拍了張照片打算拿去給自己爸媽看看。


    “至少在‘學校’這方麵我們也算門當戶對了啊。”


    紀棠溪就沒有他那麽開心,“你後天就要走了是吧?”


    “對,後天上午。”


    “我也是後天上午,我媽媽已經決定了,她要去杭州。”紀棠溪說到這抱住了他,“這次之後我們就再也不會分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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