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寢室便打開電飯鍋,裏麵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時,蕭清涵……感覺還挺不錯。


    如男生所說,這是西紅柿牛肉飯,紅的是西紅柿,褐色的是牛肉,一陣帶著熱氣的香味撲去鼻端,他的腹部立刻迴應一聲。


    紀棠溪也在一邊看著,覺得這鍋裏的模樣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上一點,至少並不丟人,蕭清涵已經拿過碗來盛了一點菜,吃了一口就連連點頭,“嗯,味道不錯。”


    西紅柿又酸又甜,牛肉雖然口感不算很好至少是熟了,而且味道也不差,整體來說和上次的香菇雞肉飯差不多。


    他又盛了點菜,當下麵的飯落入眼中時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紀棠溪也想笑,雖然更多的是尷尬,因為他是把西紅柿和肉直接和飯一起煮的,而西紅柿本身汁水又多,弄得上層的飯也變得一片鮮紅。


    蕭清涵輕咳一聲,盛好了飯又給他盛上一碗,“來,感謝紀棠溪為我做的午飯,辛苦了。”


    紀棠溪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接了過來,“不辛苦,你喜歡就好。”


    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次,自己到現在也才兩次,說到辛苦那真是受之有愧到了一種境界。


    午飯吃得開心,之後午睡時兩個人在時間不免久了點,主要是蕭清涵對那男生的喜愛又加深些許,自然越發不舍得放開他。


    終於分開時,兩個人都不免氣喘籲籲。


    紀棠溪剛剛他有一瞬間的錯覺,似乎自己真的會被那個人吞入腹中。


    “……”紀棠溪的心劇烈一顫,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這個人似乎一直想著那件事,也問過自己好幾次,紀棠溪卻實在沒辦法像他一樣掛在嘴邊。


    “我現在啊,是越來越想要你了,不過沒關係,應該……”也要不了多久了。


    後麵的幾個字他沒有說出口。


    “睡吧。”蕭清涵摟著他進入夢鄉。


    周六的上午,蕭清涵帶紀棠溪去市中心逛逛,給爸媽買了點禮物,下午則去了他從前沒去過的一個景點。


    在遊玩這方麵紀棠溪一向很敬佩身邊這個學長,無論他們去哪他都能充當一個完美的導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把全國的風景名勝都裝進了腦子裏。


    星期天的上午兩人則去了錦東街,紀棠溪從上次定位的地方開始,沿途的每一家都沒有落下,一直吃到再也吃不下為止。


    下午蕭清涵定了迴家的機票,晚上八點來鍾,他則將那個正在看書的男生一把拉了起來。


    “怎,怎麽了?”紀棠溪嚇了一跳,驚慌地問道,不料那個男生卻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紀棠溪皺緊了眉頭,這是什麽情況?以前這人可從沒在這樣的時間就玩這一手,為什麽突然就……


    “你……你……”他又想問你怎麽了,蕭清涵也不需要他問,直接繼續著動作。


    “想吃點什麽嗎?”


    他撫了撫床上男生的頭發,男生麵上還是有著些許疲倦之色,隻見對方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想睡了。”


    自己現在依然是全身難受,睡覺是最好的選擇。


    “好,我陪著你。”蕭清涵握住他的一隻手。


    紀棠溪也不知道他這一覺睡了多久,他知道的是,自己是被疼醒的。


    他知道自己依然是被人抱在懷裏,也沒有動,就是心理不免有些感慨,自己竟然這樣就和那個人做了,之前完全沒有商量一下,甚至連話都不說,這種說風就是雨的辦事方式不得不說還挺符合那個人的形象。


    其實這個所謂的和自己心裏想的也很不一樣,至少沒有得到什麽,昨天晚上洗澡時他一動都會感覺到一陣尖銳的痛楚,還要多虧那個人全程扶著他。


    突然有一種兩個人談戀愛隻要談就好的念頭,這個什麽鬼的“做”能省就省了吧。


    紀棠溪不知道具體的時間,身上難受也不想下床,甚至眼睛都沒有睜開過,可是他依舊很疼,醒來後想在睡去也非常困難,於是就一直是半睡半醒的狀態。


    這樣過了很久,他感覺到身邊的男生輕輕放開他,想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接著又是細微的開門聲,紀棠溪睜了下眼睛,屋子已經亮了,不過現在是夏天,本來天亮得就早,他也不知道具體時間。


    又闔上眼,很快那人又走了迴來,接下來的很長時間,房間裏總是會有些聲響,不過非常小,是男生有意放輕動作,如果是平時熟睡中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到。


    再過一會,自己似乎聽到了電飯鍋開始煮東西的聲響,男生也上了床,再次抱住自己。


    他每天早晨都是這樣的吧,早起床去煮飯,然後迴來陪自己躺著,讓自己每天早上都在他懷裏醒來,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被他溫柔親吻,隨時都可以吃到熱氣騰騰的早飯……


    心髒仿佛被溫水包裹著,紀棠溪不知道時間,也不確定到沒到平常起床的時候,可是他沒躺多久就越發有了一種衝動,於是他睜開眼。


    “你醒了?”被“偷襲”的人立時麵露驚喜,“有點早啊,身上還疼麽?”


    “有一點。”紀棠溪的臉還是控製不住地發熱。


    “那你今天盡量別下床了,我也在這陪著你。”那個人說著在他背上撫了撫。


    紀棠溪沒有答話,卻突然有一種這個人處心積慮就是為了這件事的錯覺。


    但也是啊,在某件事之後照顧不能下床的愛人也算是人生中的一大了事嘛。


    自己的確還疼著,做什麽事都一定很不方便,也的確就應該在床上躺著。


    蕭清涵扶著他下了床,扶著他去洗漱,再扶著他上床,讓他側坐在床上靠著枕頭,又端過一碗粥來,舀一勺送到他口邊。


    紀棠溪配合地張口吃下,這大概是自己很多年來第一次被人喂飯,還是在床上,看著那個人含笑的麵龐,心裏真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


    飯後蕭清涵真的依言上床來陪他躺著,紀棠溪細細體會了一會,還是對他說,“你要是有什麽事情就去忙吧,我沒事的。”


    他知道那個人今天還要考試的,也應該去看看書。


    “好,”蕭清涵也沒再堅持,在他額頭上輕輕一吻,“你有什麽事情喊我就行了,我一定隨叫隨到。”


    “好。”


    這一天,紀棠溪絕大多數的時間真的都待在這張床上,高考後他也曾待在床上幾個小時地看著手機,也在也並不覺得難熬。


    那個人經常會上來陪他,拿一些東西喂他吃,會把他抱在懷裏關心地詢問他的身體,也會滿含遺憾地說:“我本來打算我們迴家之前再做一次的,現在看來還是算了,你這情況也隻能等到明天,我們周五就要迴家,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多等幾天吧。”


    “……”紀棠溪的腳在劇烈顫抖著。


    “我們可說好啊,”那個人摸摸他的頭,“假期你可要經常過來陪我。”


    紀棠溪:“……”你小心我讓你見不到我一麵!


    不過說起來這雖然是紀棠溪地第一次,但因為那個人的小心謹慎,他的那裏並沒有撕裂,隻是較平時有些摩擦過度,到了傍晚那疼痛就消減不少,估計明天就不會再有感覺了。


    接下來的三天過得很平靜,蕭清涵該考試的時間就去考,其餘時候兩個人或者在寢室待著或者出去玩,一天好像也沒做什麽就過去了。


    周三的上午休息時蕭清涵對紀棠溪說:“晚上和我去參加舞會吧。”


    “什麽舞會?”紀棠溪好奇地問,“有人過生日麽?”


    “沒有,是王明哲主辦的,你知道吧,他是我們學院新上任的學生會主席。”


    紀棠溪對這個名字是很有印象的,之前剛來時蕭清涵請來一起吃飯的學長裏就有他,原來是學生會的主席。


    “那你在學生會擔任什麽職務呢?”好奇地看著身邊的人。


    “組織部部長。”蕭清涵說。


    紀棠溪的眼睛登時放大,“好厲害啊。”


    他早就聽說過組織部應該是學生會裏最難進入的一個部門了。


    “所以等你上了學要不要來我們部門啊?”那個人笑著捏捏他的臉,“你要是給我點好處我就考慮讓你免試,至於那‘好處’究竟是什麽,你……”


    話還沒說完,就覺得肋骨一疼,登時“哎呦”一聲。


    “哼!”紀棠溪收迴胳膊肘,別提多麽解氣。


    當天晚上紀棠溪就穿著那個人的禮服,和他一起去參加了這個舞會,在學校的第一舞廳,裏麵到處是盛裝打扮的人。


    蕭清涵早就對紀棠溪說,今天過來的人數一定不會太多,因為現在已經有不少人考完試迴家了,那個姓王的小子就是為了能省點經費。


    “他以前就是組織部的部長,我的頂頭上司,當然現在也是,”蕭清涵說,“他是一個相當精打細算的人,能花一毛錢辦成事就絕不會花兩毛錢。”


    眼下那位學長正在門口迎接賓客,見到他們就招唿道:“來啦,蕭清涵,紀棠溪,快請進。”


    “謝謝王哥。”裴紀棠溪相當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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