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溪的心狠狠一顫,委委屈屈地看著他,險些就要大哭出來。


    說到這,他向前走了兩步,便和男生的距離近在咫尺,伸手攬上他的頸項,將頭拉下來一點。


    ……


    不免還有些緊張,自己那個動作雖說是情不自禁,卻也過於大膽了,很可能會遭到劇烈的抵抗或是斥責,沒想到卻是什麽都沒有,那個人就這樣接受下來,是不是意味著今後也可以繼續……?


    這已經是最後一節自習了,放學後紀棠溪和那個人一起向校門口走去,問他:“蕭清涵哥,你明天有什麽安排麽?”


    紀棠溪承認自己是特意選在今晚表白,三號去那個人家裏補課,然後……明天和他一起找個地方玩。


    “沒有,”蕭清涵說著看了他一眼,“你要來我家麽?”


    “好啊!”紀棠溪立時喜上眉梢。


    才對喜歡的人表達了心意,自然是想著能天天見到他,最好永遠都不要分開才好呢。那天晚上紀紀棠溪又沒有好好看書,而是看幾眼就笑一會,當然必須要控製住聲音,否則可能會把老媽招來。


    那一晚睡得非常好,然後第二天早上他特意起個大早,吃過早飯就來到那個人的家,被管家告知,某位學長還在睡覺。


    又一次奸計得逞的紀棠溪強忍著笑,悄無聲息地來到臥室,果然,屋子內的窗簾還拉著,光線很暗,卻足以讓他看清床上的人,整個身體都埋在被子裏,隻露出個頭,正麵向自己這邊,閉著眼睛猶在沉睡。


    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當那張俊秀的睡顏出現在眼前,紀棠溪的心又像溫水浸潤一般柔軟。


    他喜歡這個人,這種感覺在一天天的加深,幾乎要將自己徹底淹沒。


    這樣的動作就做過太多遍了,這卻是他第一次沒有試圖控製力道,以前是為了不讓這人發現,如今倒是徹底沒了這一擔憂。


    那個人睜開眼睛,眉頭還微微皺起,像是很不解他怎麽會在這裏,“你……”


    “早上好,蕭清涵哥。”紀棠溪撫摸著他的臉,又輕輕親了下他的額頭。


    “……早上好……”陳學長對這孩子也實在不知該說點什麽,其實自己還困得不行,很想再睡一會。


    “你吃早飯了麽?”


    “吃過了,你想睡的話可以繼續睡,我在這陪著你。”陳紀棠溪“體貼”地說。


    他現在將這人當成了愛人,態度自然就發生了轉變,反正那位學長也很配合,自己自然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算了,不睡了,”蕭清涵說著拉開被子坐起身,“我去洗臉了。”


    紀棠溪第一次在這麽早的時候來找這個人,還真知道了不少“鮮為人知”的事,包括那個人醒來之後頭發也是會亂七八糟的,包括……即便如此對他的形象也沒有絲毫影響,那個人即使是初醒時的麵貌仍舊沒有任何瑕疵。


    紀紀棠溪也是第一次變身一個“隨從”,在那個人洗漱時在外麵等著,然後跟著他一起下樓吃飯,蕭清涵問他:“你要和我一起吃點麽?”


    紀棠溪又不免強忍笑意,“不用了,我看著你吃就行了。”


    等到那位學長吃好了早飯,又問他:“你想去玩點什麽?”


    紀棠溪眼珠一轉,“你家有什麽好玩的麽?”


    “有啊,太多了,”蕭清涵說,“唱歌,跳舞,看電影,打遊戲,桌球,彈鋼琴,打羽毛球,……”


    “……”紀棠溪一邊聽一邊克製著擦汗的念頭,好吧,其實這也不算太誇張,畢竟自家老哥也是這樣的規模……


    定定神,他還是說:“我去看看書吧。”


    “好,”那學長倒是一點不在意,“我去練練琴。”


    “……”紀棠溪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也去!”


    蕭清涵家的房子和老哥相仿,也是三層小樓,眼下那個人就帶著紀棠溪來到了那第三層,能看到好幾個封閉的屋子。


    蕭清涵打開其中一個,紀棠溪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


    這應該是一個樂器室,麵積卻很像小型的演奏廳,裏麵有各種樂器的架子,還有一個櫃子,裏麵擺著大大小小十來種盒子。


    紀棠溪一眼就看到了鋼琴,是和自己家裏同樣的三角式,不知身邊這人是不是經常會到這裏來練習。


    “你不是也會彈鋼琴麽?”那位學長看著他,“你要不要先去練練?”


    “不必了,”紀棠溪連忙擺手,“我在這看你就行。”


    自己的鋼琴可有很多年沒有彈過了,堅決不能在這人麵前丟人現眼。


    兩個人在樂器室待了一個多小時,蕭清涵在練習時十分專心,不會和紀棠溪說話,後者自己坐在一邊也絲毫不會無聊,反正他怎麽彈都特別好聽,哪怕有時會出現重複和曲子不完整的情況,依然很能加快時間的流逝。


    休息時那人就會注意到他,會問他有沒有想聽的樂器和曲子,自己可以給他演奏。


    於是紀棠溪又有幸見識到了他的小提琴、二胡、大提琴、古箏等等十來種樂器的技能,已經不是“感歎”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之後他們離開樂器室,那個人又帶他來到唱歌“專用”的屋子。


    進了門,紀棠溪饒有興趣地打量一下,這地方果真就和自己想象的一樣,是按ktv的模式裝修的,自己在老哥家也見過非常類似的一間。


    “我說,”他逗弄地對身邊的人道,“你是不是沒事也經常來這裏練練啊?”


    看這地方又寬敞設備又齊全,就算待上一天也不會無聊吧。


    “那倒不至於,隻是偶爾會來玩一次而已,”蕭清涵說,“我讓人給你拿點吃的來吧。”


    紀棠溪在這裏過得就比樂器室舒服多了,那邊沒有任何食物,估計是因為“藝術家”們都比較講究,不願意弄髒地方,而這裏本來就是用來休息和放鬆的,自然可以隨意享受了。


    “你想聽什麽?”耳旁傳來那個人的聲音。


    看看,這日子已經得意到什麽程度了,又吃又和還有人唱歌解悶,紀紀棠溪大手一揮,“你隨便唱吧,什麽都行。”


    同樣是他唱什麽自己都愛聽,也懶得費心想了。


    這一個上午過得別提多好,聽完了“音樂會”又聽“個人演唱會”,紀棠溪覺得自己就差真的飛上天了。


    午飯時間兩個人離開房間,蕭清涵含笑對他說:“午飯我就不問你想吃什麽了,你一定會說什麽都行是不是?”


    “……是。”有些心虛地抓抓臉。


    那個人在廚房忙碌時紀棠溪依舊在一旁陪著,這次他還饒有興趣地說了句:“你說,要不我也去學學做菜怎麽樣?將來也可以做給你吃。”


    紀棠溪這麽多年以來是從沒想過要去學習廚藝的,是因為他覺得未來的媳婦肯定會做,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可如今,他卻認為能親手給喜歡的人做頓飯吃也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


    “好啊,你想學就去學吧,”蕭清涵又把一塊雞肉拿過來,“我拭目以待。”


    飯後兩個人迴到臥室,紀棠溪先躺上床,等那個人躺到他身邊時便撐起身子湊上去。


    這是一件很容易讓人上癮的事,比某些“藥品”更厲害,因為全部過程中自己能夠體驗到的就隻有美好,也就更加讓人迷戀。


    隻可惜自己這一天能夠親吻他的時間還是太少,今天到現在也就隻有兩次而已。


    然後他又躺下來,“我可以抱著你睡麽?”


    “可以。”蕭清涵已經闔上眼睛。


    紀棠溪便不再客氣,頭枕上他的肩,另一隻手搭上他另一邊肩頭,差不多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熟悉的氣息撲入鼻端,他滿足地輕輕一歎。


    紀棠溪在陳學長家裏待到晚飯前才告辭離去,一邊走一邊就體驗著什麽叫“依依不舍”。


    下午他和那個人一起看了場電影,自然是在三樓的另一間被布置得和影院差不多的屋子,之後又到一個類似體育室的地方打了會羽毛球,總之這一天是過得豐富多彩又充滿樂趣。


    可是現在,他離開了,然後就要等到一天後才能再次見到那個人。


    三號那天紀棠溪來到蕭清涵家時第一件事就是給了他一個親吻,從那之後每一天見到他時都會做出相同的動作。


    期末考試之後紀棠溪還是第一次對自己如此有信心,覺得最終的成績一定非常好。


    當然,有些事情還是挺讓人“難以取舍”的,不過相較於假期經常待在那個人身邊,紀棠溪更希望不要讓他失望。


    之後假期開始,分數出來之前紀棠溪和蕭清涵見麵的次數還真不算很多。


    他曾問過那個人假期有什麽打算,被告知應該會出去旅個遊,其餘時間就在家休息,但即便如此紀棠溪也不好天天去找他,不要說兩個人依然隻是朋友關係,現在是假期,老媽也不高興他總是往外跑。


    期間老媽又請那個人來家裏吃了頓飯,之後紀棠溪把人帶到臥室,問他:“你假期要去哪旅遊,定下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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