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父皇能無事……我這幾日都會和母後還有阿瓊守在父皇身邊,你找兩個人跟在母後和阿瓊身邊,絕對要護他們周全,也護父皇周全。」


    子醜領命。


    下午,鄭一一接到了謝玉的信,看著信中的內容,她皺起眉頭。


    形勢似乎不太好,希望陛下沒事,再等幾天看看情況。


    這一等就是三日,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永康帝的身體不但沒有滋養迴來,反而越來越衰弱了。甚至,他已經到每日都要昏迷十個時辰的地步了。在永康帝醒著的時候,他找來了張尚書等三位老臣,讓他們輔助謝玉監國。而謝琿則隻有去戶部的差事而已。


    這樣的行為,其意義已經很明顯了。


    但謝琿卻半點都不想明白。他覺得自己非常的憤怒和委屈。好在父皇並沒有直接立大哥為太子,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或許是永康帝本人都不認為他會因為這麽一點小病就直接歸西,然而在他倒下的第五日再次咳血昏迷的前一瞬,他才清晰的意識到,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而後便是鋪天蓋地的不甘,不甘自己才直壯年就這麽無緣無故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甘他還沒有和皇後敏貴妃之間說個明白、最不甘心的是,他竟然沒有早一點立下太子之位,若是這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他真不敢想最喜愛的兩個兒子自相殘殺的畫麵!


    然而,永康帝還是徹底昏迷。


    且這一昏迷,就是大半個月的時間。


    原本平穩的晟京,在這半月之中,就像是逐漸燒開的水,動亂沸騰了起來。


    「不行,你得讓我想想。還沒到這一步,我不能這麽做!」


    謝琿咬牙看著自己舅舅留給他的最得力的謀士,麵上神色無比掙紮。


    謝琿的掙紮在他麵前這個長須謀士眼中沒有半點的觸動。他甚至還在心中感到了一絲好笑——在他提出這個想法的第一時間這位二殿下並沒有憤怒地斥責他把他趕出去,就已經說明了二殿下心中最深處的某個想法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隻是繼續說服,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位二殿下就會答應他的提議,走上那一條早已經為他鋪墊好的不歸之路。


    「殿下,如今聖上已經昏迷許久,因為大將軍的事情原本支持殿下您的不少臣子都開始左右搖擺起來。那些牆頭草們一個個都在快速地倒向大皇子,光是小的知道的投靠了大皇子的臣子就有不下十人。再加上張宰輔、義勇伯爺的一些人脈,若是再繼續等下去,咱們怕是連爭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了。」


    「小的知道殿下是至誠至孝之人,定然不會做讓天下唾棄之事。不過現如今陛下身邊有奸人作祟,若不是有人故意利用了大將軍的事情想要提前奪位,陛下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的病倒呢?如果二殿下您不行動,那就是把所有的機會都給了敵人。讓那個陰險之人登上大位不光是您的安全、貴妃娘娘和左大將軍的安全得不到保證,最重要的是,陛下的安危也得不到保障啊!」


    「誰會留一個知道自己陰私的太上皇活著呢?」


    謝琿咬著牙,他中途幾次都想讓這個謀士閉嘴,但這謀士說的話又快又急,又或者是他在內心當中確實想要聽一聽他還能說出來什麽,所以他並沒有真正的讓這個人閉嘴,反而聽完了他說的所有的話。


    越聽他就覺得這個人說的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致。


    謝琿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和左家的安危。他不止一晚夜不能寐在思索著未來,如果未來真的讓謝玉登上了皇位,那之後他們家會有的結果每每都慘烈的讓他渾身冒冷汗,不管他的舅舅有沒有通敵叛國,謝玉一定會用這個罪名把整個左家滿門抄斬。他絕對不相信謝玉在心中有什麽良知。


    所以,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他母後和舅舅,在這件事情上他都不能退!而且他也認真的思考過父皇的身體的事情,他可以肯定自己是沒有對父皇下手的,那麽剩下的能夠對父皇下手的人、並且想要對父皇下手的人就隻剩下謝玉一個了。


    父皇六個兒子,唯一能夠跟他爭的就隻有大哥,而且父皇一倒下大哥就會名正言順的以嫡長之名登位,無論怎樣看父皇病重的最大受益者都是大哥,而且大哥還可以把髒水潑到他的頭上,顯露出他自己光明正大的樣子。


    謝琿越想越憤怒、越想越覺得這次父皇病倒是謝玉的陰謀。


    在這個時候,那謀士又恰到好處的補充了一句:「殿下啊,鄭千都已經去西北大半月了,想來再過不久將軍就會迴來了,難道您想要在將軍迴來的時候,就讓全天下的人看著謝玉那人麵獸心的小人把大將軍給關到天牢裏去嗎?!」


    謝琿瞬間雙目通紅,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案幾之上:「欺人太甚,他休想!」


    謀士看著此時謝琿這副模樣,心中一笑,此計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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