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兵場的南邊,則是坐著一眾想要來看熱鬧的權貴們。其中最大的那一個,自然是永康帝本人。而在永康帝的旁邊,便是幾位皇子、以及朝中重臣了。


    鄭家一家也在其中,甚至因為各種關係,他們坐的距離永康帝還很近。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來自周圍的人的各種言語。


    「哎喲,這是怎麽迴事啊?怎麽鄭小將帶的那些個人不是太瘦就是個子矮啊?好不容易有幾個看著不錯的,怎麽連站都站不好呢?」


    「嘖嘖,鄭參將輸定了啊,光是看兩軍的氣勢就能有定論。袁總兵所領之兵氣勢昂揚,而鄭參將身後的那些兵士,可就跟沒睡醒似的呢。」


    「哈,這不是自然的嗎?畢竟袁總兵可是有經驗的老將了。鄭小將就算是有些天賦,也不可能這麽短時間贏了袁總兵的。他想要贏袁總兵,怎麽說也得再過十年罷!」


    人們討論時候越來越大,鄭百十鄭伯爺原本很生氣,不過在鄭一一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的說了幾句話之後,鄭伯爺就笑了起來。


    他忽然看向那幾個說自己兒子必然會輸的將領,直接大嗓門的開口:


    「既然你們覺得我兒子必輸,那咱們來賭一把如何?」


    「敢嗎?」


    最後那一句敢嗎,實在是太過欠抽和囂張,瞬間就讓那些看不慣鄭千的武將們站了起來。


    「誰慫誰是棒槌!!」


    在那些武將們說完話之後,他們的臉上就露出了後悔的表情。並不是他們突然慫了,而是他們這個時候才突然意識到他們處在什麽樣的場合。


    他們的周圍坐著京中的大部分權貴,而距離他們稍稍遠一點的前方,永康帝和幾位皇子也正坐在那裏。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被人如此的輕易激怒並且答應了這中完全不符合身份的賭局,實在是蠢的可怕。


    鄭百十雖然是個伯爺,但是他家是在這小半年內才開始富貴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村戶土包子而已。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提出來一場賭局就算是顯得不合時宜而且不懂規矩也沒有什麽,但是他們卻個個都是勳貴之家,家裏怎麽說也是傳承了好幾代的家族。應承這麽一個土包子的賭局,實在是跌了他們自己的身份了。


    可就算他們現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也沒辦法改變什麽了。誰叫周圍都是看著他們的朝臣和權貴呢?就連陛下身邊的大太監常公公也拿這個拂塵在旁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好像在看著什麽有意思的事兒一樣。


    於是這幾位武將隻好憋著氣黑著臉繼續這個和鄭伯爺的賭局了。但鄭伯爺卻沒有這麽容易放過他們:「既然有了賭局,那麽自然要下些籌碼才行,不然之後誰勝誰負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結局。不過咱們現在在這個地方,陛下和各位皇子們都看著咱們呢,賭些金銀就太過俗氣也不尊重兩軍對戰了,咱們還是用高雅一點的籌碼吧。」


    幾個武將都斜著眼看他,想要聽聽他說的高雅的籌碼是什麽東西。


    鄭百十直接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非常誠懇燦爛的笑?「要是這場對戰我兒輸了,我就直接抽他一頓,讓他好好認清一下自己的斤兩,以後見了各位一定要尊重。而且我還會讓他去各位手下當一個月的雜務兵。當然也包括戰場上的那位袁總兵。」


    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都忍不住暗暗感歎,這鄭伯爺對自己的親兒子也忒狠了些。而那幾位將領則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隻不過他們還沒開口說話,鄭百十後麵的話就說了出來。


    「不過若是我兒贏了這場對戰,那諸位就要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的誇讚一下我兒,並且各位都要寫一份練兵領兵的經驗總結交給我兒。如此便是我們雙方的籌碼了,如何?」


    幾位武將覺得不如何。


    讓他們當著眾人的麵誇讚鄭千那個小子,就算是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他們都不願意!如果誇了鄭千,那就等於他們在自己打自己的臉,更別說還要送出自己的領兵和練兵的經驗了!他們絕對不願意。


    可是此時被那麽多人看著,連常公公也在旁邊看著,大家都露出這種籌碼賭局很公平的表情,他們能直接拒絕嗎?


    好在這幾位武將看了看前方演武場的情況,認定這次袁總兵怎麽都不可能會輸,所以他們必然不可能會誇鄭千,也就安靜的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賭局和籌碼都已經定好,鄭百十才看向在旁邊站著的常公公,非常有禮地道:「哎呀,我們在這邊的對話是不是耽誤了開戰的時間?公公一會兒去見陛下的時候一定要為我美言幾句啊!現在我們已經說完了,公公可以去請陛下宣布開戰了。」


    常公公聽著鄭百十的話頗有些無語,心想果然鄭伯爺一家從他這裏開始就已經歪了。


    等常公公迴到永康帝身邊之後,如實的匯報了下麵的賭局和籌碼。永康帝麵帶笑意的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鄭百十,才一揮手,給了開戰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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