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好王春生去而複返,用手棒了一大把瓜子和花生迴來。


    “哎呀,毛子,你快讓一讓位置,東西就要掉出來了。”王春生火急火燎道。


    陳清遠趕緊挪了一下位置,讓王春生先把瓜子和花生放到桌子正中央。


    “唿~唿!”


    王春生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就一屁股坐在陳清遠的身邊。


    陳清遠不動聲色地再挪了一下位置,“嘖嘖”了兩聲。


    “胖子,看來你不僅胖了,還很虛,就這麽一點點距離,就滿頭大汗了。”


    王春生白了陳清遠一眼。


    “有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難怪隻有我才能忍受得了你的嘴。”


    陳清遠翹起了二郎腿,嗬嗬一聲。


    “那是他們不識貨,你沒聽說過‘打是親罵是愛’這種話嗎?”


    “你見我擠兌過陌生人嗎?不熟的人,我都懶得理他們。”


    王春生沒好氣道:“對,就是他們有眼不識金鑲玉,不懂你的好,行了吧。”


    陳清遠吃了一粒花生米,開啟了滔滔不絕:“那不是,不是我說啊.......”


    一旁的王誌明和林曉,不由的眉毛一跳,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都在心裏不停腹議:“合著隻要是你熟悉的人,就使勁擠兌啊,真的是歪理一堆。”


    王誌明也對陳清遠的歪理無語了,連瓜子都變的難啃了一些,見陳清遠的嘴巴還在不停地說。


    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剛剛你們在說什麽?說的這麽起勁。”


    “我剛剛遠遠地就看見了,你們又是笑又是動作什麽的。”


    王誌明剝花生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但隻是看了一眼陳清遠,就又裝作沒事人,繼續慢慢剝著剝了一半的花生。


    陳清遠見另外一位主人公沒有說話,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沒說什麽,我們就是隨便聊了一下學習上麵的事情。”


    王春生聽到說是學習上的事,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誰叫當初他們五條友,就隻有陳清遠走的最快,現在是隻有他考上了秀才。


    王誌明向陳清遠請教一下方法什麽的,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了。


    因為自己就是經常這樣做的,別人也這樣做,他是覺得太正常了。


    陳清遠想到,既然說到了學業上的事情,自己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和同桌聊過了。


    於是,一邊剝著花生,一邊說道:“胖子,你最近學的怎麽樣了?四月份的府試有把握嗎?”


    王春生連忙擦了一下嘴巴,洋洋得意起來。


    “那還用說,這段時間我和王誌明可努力了,王夫子都對我們誇獎了。”


    “王夫子還說我倆,隻要在考場上保持住這個水平,就肯定不會出現問題。”


    陳清遠把剛剛丟進嘴裏的花生咽了下去,高興道:“那就太好了,我在這裏先提前恭喜了,希望你倆這次考試能順順利利。”


    而在一旁一直嗑瓜子的林曉,也說道:“我也提前先恭喜你們了,希望你倆府試之旅一切順利。”


    王春生大嘴一笑。


    “嘿嘿,有你們的吉言,我和王誌明一定會順順利利的,你們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王誌明比王春生要正式一些,站起來拱了拱手。


    “誌明,在這裏謝過大家的吉言了。”


    陳清遠和林曉對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


    王誌明身為王夫子的親孫子,又是家裏一幫孫子裏麵,讀書比較行的,自然從小的一舉一動,就受到王夫子手把手的教導。


    王誌明日常的各種行為和說話,也都會不由自主地帶著王夫子的方式。


    陳清遠也不是說這樣不好,而是王誌明小小年紀就帶著一種老年人的味道,讓陳清遠在很多時候,也不知道說什好。


    唉,可能等王誌明長大一些,叛逆期到了,就自然而然,就會迴歸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吧。


    幸好自己拜師的時候,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不然陳清遠想著,自己可能會是王夫子三號吧!


    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陳清遠一邊慢慢剝著花生,一邊慢慢在心裏想著。


    而坐在陳清遠旁邊的王春生,倒是覺得沒有什麽。


    他和王夫子家是親戚,自己從小看著王誌明就是這個樣子,他是一點都感覺不到有什麽不好。


    突然,王春生有點感慨起來,對著陳清遠道:“毛子,要是在那邊記禮的陳林玉,現在也坐在這裏,就很像咱們以前在學堂一樣了。”


    “以前和咱們一起入學的同學們,這幾年一一都退學了,現在還在繼續科舉的,就剩下咱們這幾個人了。”


    陳清遠也有些感慨,覺得嘴裏的零食都有點索然無味了,放下手裏的花生米。


    幽幽道:“是啊,我還清楚記得以前那個中午,大家都在前院一起說著徭役的可怕。”


    “那時候,大家都在幻想著考上童生或者考上秀才的未來,現在才不過幾年的時間,就物是人非了。”


    王誌明和林曉也怔然了。


    是啊,那個時候的他們,也在場。


    那時,聽著大家就想考一個童生開一個小私塾,為家裏減輕負擔,或者是考上秀才後的各種好處。


    現在才過了短短5年,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昔日的同學們,小小年紀,不是去了鎮上找活計的,就是去了縣裏投奔親戚了.......


    陳清遠的心裏也在想著,大家出了私塾後,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一麵了。


    真的是應了上輩子那句話,每一個人都隻是陪你走一段路,走著走著,就會突然不見了。


    接下來你的路上,又會重新遇到新的朋友,但也是陪你一段路,走著走著,朋友又會不見了。


    你的路程,就這樣不斷循環往複著,直到人生走到盡頭。


    而此時,被四人說著的陳林玉,就像和大家有了心裏對話一樣。


    這個時候,也是穿過重重人群,和大家對視了一眼,笑了一下就又重新投入到記禮的事情中。


    現在離酒席上菜的時間,也就剩下半個時辰了。


    這個時候,村裏不用來幫忙的人家,也陸陸續續提著禮物來了,還有一些比較遠的親戚們也都來了。


    突然,最外麵的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動。


    陳清遠他們站起來看了看,原來是有一輛青色的馬車,停在了最外麵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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