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淒慘的叫聲劃破夜幕的寂靜。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睜開眼睛,反應極其迅速的握住手中的劍,渾身肌肉緊繃,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麵,有什麽狀況他們能第一時間戰鬥。


    當然,法師則是悠閑悠哉的盤膝而坐,好像這件事情與他無關,並不會威脅到他。


    鍾綰綰睡眼惺忪的看著這一幕,第一晚就不太平,以後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何況邊境的情況更加危險。


    她要是連今天的事情都需要人保護,之後發生更危險的事情,豈不是還要帶她一個拖油瓶?在場的人雖然不會責備她,可一旦發生什麽重大的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原因肯定是她。


    鍾綰綰歎了口氣,早就知道此路不好走,萬萬沒想到這般艱難,除了結果是好的,發生其他的事情肯定會第一時間責怪她。


    思及此,鍾綰綰已經徹底精神,暗自從靴子中抽出春夏給她準備的匕首。


    可能春夏是怕她在路上遇到什麽壞人,就連給她戴著的簪子都是利器,腰帶也是十分牢固的絲綢。


    鍾綰綰本來覺得是春夏瞎操心,她們就是趕路而已,能碰到什麽樣的事情?如今看來還是春夏有先見之明。


    等迴府之後要給她加點月錢。


    “綰綰,你在我身後。”贏翊澈擔心小丫頭受到驚嚇,下意識的將小丫頭護在身後。


    鍾綰綰也不帶矯情,安安生生的呆在贏翊澈身後。


    她拿著再多的武器,也架不住外在原因啊,試問,一個拿著大刀的三歲半小屁孩能打過人高馬大的大男人?


    說不定沒等人家動手,就被大刀給累趴下了。


    不得不說,鍾綰綰能看清自己的定位,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該出頭的時候絕不含糊,不該出頭的時候比任何人都狗。


    生存法則,識時務者為俊傑。


    一刻鍾的時間過去,除了剛開始的尖叫聲,此刻並沒有任何的狀況,眾人都不免得有些鬆懈。


    贏翊衡緊繃的肌肉也鬆懈下來,“既然沒什麽事,我們就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依舊是留一個人守夜。”


    鍾行淵和魏忠安對視一眼,行軍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此時的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你們先睡,我來守夜。”


    其實,鍾行淵和魏忠安兩人都沒打算再睡。


    “好。”


    夜晚再次歸為平靜,除了太子跟個二缺似的唿唿大睡,其餘人都是閉著眼睛腦子卻格外清明。


    果不其然,暗中之人見他們沒有動靜之後,這才站出來。


    人高馬大的黑衣人之間圍著一個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瑟瑟發抖的看著他們,“我告訴你們,我相公可是附近有名的商人,你要是敢動我們的隊伍,你就完蛋了!”


    黑衣人滿臉不耐煩的看著她,“如今都死到臨頭,你還敢威脅老子?你睜大眼睛瞧著,老子今晚就把你相公殺了,再打劫你相公的錢財,順便再把你帶在身邊,當個壓寨夫人。”


    青衣女子不再看他,而是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出去,從隊伍中隨手抓住一個男人。


    “相公,我剛剛不過是去小解,,結果被這流氓頭子給架住,你會為奴家報仇的對不對?”


    魏忠安擰著眉頭,經常任誰不知道戰神鍾行淵對已故的妻子情根深重,家中無一妾室,如今突然冒出來的女子,肯定不是鍾行淵的妾。


    那麽結果隻有一個他們被素不相識女子給坑了。


    鍾綰綰和贏翊澈瞬間睜開眼睛,不過,他們並未出去,而是偷偷掀開簾子查看外麵的狀況。


    太子依舊沒心沒肺地睡大覺,鍾綰綰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就這樣的人也可以當太子?哪天被人給殺了都不知道。


    鍾綰綰也不知道為啥越看太子越不順眼。


    “澈兒哥哥,我包裏有辣椒麵。”鍾綰綰小聲的對贏翊澈說道。


    可能經曆上次殺手刺殺一事,鍾綰綰便格外喜歡在身上帶著一些辣椒麵,這次因為是遠行身上的辣椒麵,可以說是不少。


    “我們才剛剛趕路消耗太多的體力,隻會耽誤時間,不如不費一兵一卒的智取,而且依照那幾人的走路方式和行事風格來看,並非職業殺手,應該就是依靠打劫而生的土匪。”


    贏翊澈點頭,兩人悄悄從馬車窗戶上跳下去,手中拿著辣椒麵。


    這邊的人隻顧著爭論,並未察覺贏翊澈和鍾綰綰的動向。


    “大妹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汙蔑我的清白?要是讓我娘子知道你喊我相公,她迴家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瞅你長得也挺漂亮,怎麽淨看一些玩笑?”


    鍾行淵為了效果比這人說話還故意帶著口音,他行軍打仗的時候,士兵來自各地,所聽到的口音也是五花八門,聽到比較有意思的,自然而然的就學下來。


    “相公,奴家為了你不惜與父母作對,如今你卻翻臉不認人,遇到危險就想撇開奴家,自己一個人逃跑?這些年來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大哥,你們殺了奴家吧!反正人家就算活下來了,相公也不要我,更何況我也不可能與相公合理,到時候每天一看到相公,奴家就想起,遇到危險的時候他裝作不認識我…”


    “若是這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青衣女子拿出手帕擦著眼淚,看上去真是一個被拋棄的妻子。


    好一招,以退為進。


    黑衣人粗狂的聲音響起,“少在這給我逼逼,女人就是麻煩,遇到點事情就哭哭啼啼!我不管你們是什麽身份,現在經過老子的地盤就得留下買路財!說吧,是直接給還是我們動手?”


    話音剛落,男人還把大刀往地下一豎。


    動作瀟灑又霸氣。


    如果不是做土匪的話,在別的行業想必會引來許多女子的愛慕。


    鍾行淵動作文雅的拱了拱手,“大哥,我們隻是普通的商人,這次並沒有帶多少錢財。不知您可不可以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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