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跟白姒解釋,因為黑霧的生長環境原因,這東西每到夜裏都會釋放瘴氣,大多是用來迷惑周圍的活物,好讓它們自己嚇死自己,然後成為它的養料。


    “那玉玉她......”


    白姒更擔心了,段曉玉剛才一看就知道嚇得不輕,隻是在夢裏她不敢貿然把她叫走,怕萬一跟夢遊一樣叫出個好歹來咋弄。


    “沒事,她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再說這還不到第七天,死不了,放心吧。”


    溫玉這安慰白姒表示一點效果都沒有,她是擔心段曉玉被嚇死嗎?她是擔心把這小姑娘嚇出毛病來。


    “那咱們現在去找程瑩,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白姒等著溫玉帶路,她在這裏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包括他們自己的,如果現在和溫玉分開,她一定會走丟的。


    溫玉嗯了一聲,抬腳往門外走。


    兩人從房子裏離開才發現這就是一間很普通的老宅,不過和現在村子裏大部分建築不同,它是土磚和木材的結合體,看上去至少是上個世紀她奶奶輩兒的產物。


    順著街道走出去百來米,兩人站到了大街上,這個時間路上一輛車都沒有,連路燈都顯得格外昏黃。


    跟在溫玉身後一直走了大半個小時,白姒絲毫感覺不到累,隻覺得這麽走著太過枯燥無味,剛想找個話題來聊聊,就看見不遠處的路口坐著個人。


    “那個是程瑩?她不是說周圍都是行人和車輛嗎?”白姒疑惑地環顧四周,兩個毛都沒有,空蕩蕩的。


    溫玉沒有立刻說話,先觀察了一分鍾,搖頭說她身邊沒有黑霧。


    “既然不是幻覺,那她就是自己要說謊咯。”白姒皺了皺眉,“這對她有什麽好處?”


    “不知道,上去問問不就行了。”


    和看見段曉玉不同,這次溫玉直接走到程瑩身前。


    程瑩手中的畫筆一頓,不可思議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人,你了好半天,也沒你出個一二三來。


    “說說吧,到底怎麽迴事?”白姒為了嚴謹,還特意把程瑩扒拉開,有樣學樣地擺了和程瑩剛才一樣的動作,四周仍然沒有一點變化。


    “不是我。”程瑩慌張地擺手,她是真沒想到段曉玉叫來的人竟然能入夢來,她一直以為她說的所謂高人不過是沽名釣譽,就是個騙子來的。


    “我們可什麽都沒說。”白姒坐在畫架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瑩,“不過你這麽急切地撇清關係,肯定是知道點什麽,說來聽聽唄。”


    程瑩一口氣沒上來,她好像確實有些過於急切了。


    “別想著糊弄,既然我們能來這裏,也有法子知道真相,隻是不想費那個力氣,畢竟到時候可是你們倆給錢,要是功夫搭的多了,那錢可就不老少。”


    白姒頓了頓繼續說下去,“也別想著僥幸賴賬,以我們的能力,你要不給錢,我們也有的辦法讓你無福消受我們的付出。”


    這一番話該威脅的都威脅過了,白姒仁至義盡,程瑩要是實在不識相,那她真就不會心慈手軟。


    畢竟段曉玉是親戚,這個不是。


    程瑩手緊緊地抓著身側的裙子,沒猶豫一會兒就決定交代了,反正那人隻說給錢辦事,也沒說保密什麽的。


    “我是受人所托,不過你們放心,我沒想過真要害人,他隻說讓我把你引來,別的就都交給他就行。”


    程瑩深吸一口氣,“我隻知道他叫朱九,口音聽著不像是本地人,別的我就都不知道了。”


    開始程瑩並不相信這個人,因為他是直接打電話過來,一連三次她才接起,結果開口就是拿錢辦事那一套,程瑩理所當然地認為就是騙子。


    然而沒多久就有人加她綠泡泡,上來先轉了五千,然後才說自己就是打電話求她辦事的人。


    程瑩看到錢才想著再等等,萬一真是有啥重要事呢。


    於是就有了後來。


    “所以你在這裏根本沒看見什麽,隻有段曉玉是真的做了噩夢?”白姒有點無語,五千就妥協了。


    但她忘了,正常上大學那會兒,別說五千了,就是兩千她都得想想,要不是辦什麽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她還真會去做。


    “也不全是,我肯定是看到了那個場景才會跟你們說得仔細,但那不是我的經曆,是另外一個人的。”程瑩指了指四周,“是一個學畫畫的學姐,她當年出事後就一直在這個地方賣畫,我之前說的就全都是她的經曆。”


    所有的話都是朱九一字一句教給她的,她背得可熟了。


    程瑩把事情經過全部告訴了白姒,一個字都沒隱瞞。


    “就給你五千,你也是真敢把自己搭進來。”白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五千,是,是兩萬......”


    五千她確實不敢進到這個夢裏麵,萬一把自己搭進去,那她還要那錢幹什麽,難道留著置換天地銀行的存款嗎?


    但兩萬確實不少,朱九又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他隻會讓段曉玉經曆得更為真實,程瑩隻需要負責適時提出讓人來就行。


    “呃......那確實不少。”白姒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溫玉,見他隻是掐指算著什麽,見她看過來就點了點頭,意思是隨時可以出去。


    四個人從入夢到蘇醒前前後後用了將近三個小時,出來的瞬間白姒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從窗戶那邊飄來,走過去拉開窗簾一看,果真在外麵的窗台上看到了一縷滴落的血。


    “這麽容易就受傷了?”白姒沒敢開窗,扭頭問溫玉能不能感覺到來的是個啥玩意兒?


    “夜燕,俗稱蝙蝠。”


    溫玉仔細看了眼窗戶上的符,一角已經損壞,再晚點出來肯定要遇上麻煩。


    “我都已經說了,我能走了嗎?”程瑩有些害怕,尤其是看見門上和窗戶上的符,那就更害怕了。


    “我勸你別走。”溫玉聲音冷冷的說道:“那個夢裏的一切不全都是幻想,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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