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伴著開門的間隙吹進,江醉瑤額前的碎發隨之飄蕩,隨著內室的門重重關上,江醉瑤沉沉的歎了口氣,好不容易逃出了南蜀太子的魔爪,可卻被困在了這西廂宮不得抽身,她自知不能再坐以待斃,可眼下單憑自己一人的確無望,她到底該怎麽辦?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已經半個月了,江醉瑤坐在內室的後窗邊,書寫著一張又一張的紙條,重複著一遍又一遍的話語:我在西廂宮,救我!青鳶。


    當江醉瑤寫好了一張紙條,從窗戶的縫隙中飛出去,寒風送著紙條飛走。這是江醉瑤唯一的希望,她祈求秦南弦可以看到她的紙條,哪怕是任何一個人都好,她要逃走,可是已經半個月了,白天和黑夜重複的交替著,江醉瑤沒有等來任何消息。


    江醉瑤寞落的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她擔憂秦南弦,她知道秦南弦此時此刻一定也在擔憂著她,她想念婉馨,想念她的孩子。東廂宮,就在離著她不遠的地方,可如今對於她這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說,竟是一種奢望。


    江醉瑤不禁因此落淚,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麽辦?她頓時覺得好無助,軟禁在這內室裏,使她寸步難行,沒有一個人幫她,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好想秦南弦,好想看到秦南弦擔憂的問著她這些日子去了哪裏,焦急的把她擁入懷中,告訴她有多麽的想她。


    想到這裏,江醉瑤竟不禁哭出了聲音,將頭深深埋在自己的臂彎,悲傷侵蝕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心疼得像刀絞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流,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麵頰,悲哀的哭泣道,“碩,我好想你,你快來救我出去,我還活著。碩,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哀傷,渲染著整個內室……


    而在此刻,香絮殿內,秦南弦孤寞的坐在榻邊,這裏有著江醉瑤的影子,秦南弦仿佛能看到江醉瑤當下正坐在軟榻上做著女紅,能看到江醉瑤坐在木椅上輕搖著婉馨的搖籃,能看到江醉瑤和襲秋歡笑的聊天,那些幻影猶如一刀刀利劍,刺在秦南弦的心上。


    尹辰此刻緩緩走進,稟道,“殿下,屬下迴來了。”


    秦南弦看著尹辰身後空無一人,當即失落道,“還是沒有任何王妃任何消息嗎?”


    尹辰頓時泄了氣,搖了搖頭道,“屬下前去南蜀,甚至深夜潛入皇宮,可都沒看到王妃的身影,如今太子也從南蜀迴來半個月了,也沒有任何動靜。”


    秦南弦頓時眼底湧上一層淚花,半帶苦楚道,“王妃真的離世了嗎?本王不信,不信!”


    憂傷低沉的聲音,使得尹辰此時此刻也倍感心酸,勸慰道,“殿下,如今南蜀太子已經登基,陛下也說當晚南蜀沒留下任何證據不可派兵前往啊。”


    秦南弦當即起怒,憤怒道,“可青鳶就是被南蜀太子抓走的!我昏迷了將近一個月,當我醒來的時候,你們就告訴我青鳶死了!”


    尹辰頓時解釋道,“屬下追了一夜,在城郊外看到了王妃的屍體。”


    秦南弦瞬時氣憤起身,怒吼道,“那樣血肉模糊的屍體怎麽證明是青鳶!那不過是穿著青鳶的衣服罷了!你們真是沒用,好幾個人都沒救下青鳶,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語畢,秦南弦便覺胸口刺痛,他的咳疾又犯了,隨即便是無休止的咳嗽,使得秦南弦身體不支,抬手撫上床榻,支撐著身體劇烈的咳嗽起來。


    尹辰忙是上前擔憂道,“殿下,您可要注意身體啊。”


    秦南弦隨即吞下一粒藥丸,咳嗽緩緩淡下,疲憊的坐在床榻邊,冷清道,“如今青鳶都不在了,本王活著還有什麽意義。你應是知道的,她現在無法用靈氣保護自己,若沒有莊主的靈氣護體,你當她能抵得住肺葉疾患?”


    尹辰聽聞此話頓時一驚,“殿下,您可要振作啊,朝中還需要您呢?您這都好幾日不去上朝了,禦書房您也不去了,如此下去是萬萬不可的。”


    秦南弦當即自嘲一笑,“嗬,我為什麽要政權謀利?因為我要活著,隻有我活著,青鳶才會有好日子,我想把這個世上最好


    的東西都給她,可如今呢?青鳶不在了,我還要那皇位作何?坐擁著天下,擁有萬千佳麗的後宮,可是沒有青鳶,又有什麽意義?都是我的錯,那天晚上,是我沒有保護好青鳶。”


    尹辰一時也是心急,焦急著道,“殿下,您要振作起來啊,王妃的在天之靈看到您眼下這般墮落傷感也是不高興的。”


    秦南弦失落的將頭靠在床榻上,緩緩悲涼道,“尹辰,你說青鳶現在在天上是不是很孤單啊,我好想她,好想她在身邊的每一個日日夜夜,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如此愛她,已經愛她到不能失去的地步了。”


    “殿下,您這是在說什麽傻話啊,您一向是最堅強的,那麽多坎坷波折您都挺過來了,您不能就這樣倒下啊。您還有世子和郡主呢,您若是倒下了,可讓他們怎麽辦呢?”


    秦南弦深深的閉上雙眼,深深的舒了口氣,“本王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尹辰,你不懂那種絕望的感覺,當本王聽到青鳶離世的那一刻,我真的好希望那是一場夢,好希望本王醒來,青鳶還在身邊,擔憂的看著我,數落我不顧自身安危。尹辰,我現在隻希望青鳶能迴來,讓我怎樣的代價都好。”


    尹辰此刻看著秦南弦悲傷的模樣,頓時也是倍感焦躁和不安,可他卻不知該如何勸慰秦南弦,“殿下,人死不能複生,您要節哀啊。”


    秦南弦朝著尹辰擺了擺手,輕聲道,“你出去吧,本王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尹辰一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便轉身出了香絮殿,吩咐襲秋道,“照顧好殿下,時不時的進去瞧瞧,天氣寒冷,記得加木炭。”,襲秋當即應下,尹辰便離開了。


    秦南弦此刻坐在床榻邊,輕撫著那一對鴛鴦枕,頓時苦澀一笑,自言自語道,“青鳶,我好想你。你總說這鴛鴦枕不舒服,你若迴來了,我就換成你喜歡的好不好?青鳶,隻要你迴來,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我一個人真的好苦啊。”


    話到尾處,秦南弦的聲音漸漸顫抖,一行淚滑落臉頰,這是秦南弦平生以來第一次流淚,因為江醉瑤,因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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