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吟之所以會這樣,乃是新仇舊恨所致。


    她已不是從前那個懵懂少女了,很多事雖然無人與她說明,但她也是知道的。


    她痛恨自己是女兒身不能鎮壓太子,但事到如今,她無法容忍的吼道:“我倒是真想問問二哥,我的母親是怎麽死的?我的哥哥又是怎麽死的?我的夫君又是被誰刺殺的?還有最疼愛我的三哥,平日裏又是被誰鎮壓?”


    “妹妹,別說了!”


    秦南弦吼了一聲,他極少這樣失態,除非是他最在意的。


    事已至此,在翻出這些陳年舊事,是不合時宜的。


    秦南宏篤定了一切塵埃落定,全然不懼道:“好啊!果然是皇後所出的女兒,竟也這樣囂張跋扈了!”


    秦婉吟扶著孕肚,上前一步站到秦南宏麵前,一雙美眸生出猙獰來,痛恨道:“你別忘了!那也是你的母後!你所謂的生母,不過就是貴妃罷了!嗬嗬,現在是熙嬪了,便更是搬不上台麵的一介嬪妃罷了!”


    “放肆!”,秦南宏怒吼一聲,恨不得甩秦婉吟一巴掌解恨,但他卻不能這麽做,隻能強忍著怒氣道:“本太子不許你這般侮辱我生母!”


    秦婉吟抽冷一笑:“你的生母都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還需要我來侮辱嗎?若我是母後還活著,你以為你能坐上太子之位?你的母親連給我母後提鞋都不配!”


    “你!你!”,秦南宏被一介弱女子這樣羞辱,心中早已怒火中燒,他也不管秦婉吟是不是什麽嫡公主,抬手便要打。


    江醉瑤見狀趕忙上前將秦婉吟護在身後,怒瞪著秦南宏道:“太子請注意舉止!這可是嫡公主!”


    惱羞成怒的秦南宏看著江醉瑤更是來氣,大吼一聲:“好啊!本太子打不得她,今日便打你!”


    話音一落,秦南宏的手掌“嗖”的一聲便朝著江醉瑤飛去。


    說時遲那時快,秦南弦箭步上前,抬手便抵住了秦南宏落下的手掌。


    抗下的那一瞬間,震的秦南弦的手臂微微打顫,可想而知秦南宏這巴掌若是打下來,會是怎樣的痛楚。


    秦南宏微微一怔,竟沒想到秦南弦的速度如此之快,落下可是一瞬間的事,可遠在幾步開外的秦南弦居然能迅速攔下,而且還能擋住他的力道。


    刹那間,秦南宏洞察到,這個看似平日裏平平無奇的三弟,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秦南弦抬眸冷看著秦南宏,語氣裏滿是冷漠的道了句:“二哥,父皇和太後在此,你非要鬧的不可開交嗎?”


    一句提點,這才讓秦南宏想起殿上還坐著兩位主宰呢。


    他冷靜了下來,甩開秦南弦阻攔的手,冷道:“皇後乃是罪有應得,謀權篡位依國法處死,你們還有什麽不服氣的?”


    “你胡說!”,秦婉吟嘶吼一聲:“我母親才不會做出那種事!”


    “好了!都不要吵了!”


    殿上的皇帝終於看不下去了,怒聲阻攔。


    隻有江醉瑤知道,皇帝心虛了。


    她到底有沒有謀權篡位,皇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她家人的慘死,都是拜眼前這個帝王所賜!


    這一刻,江醉瑤忍不住的問了句:“陛下,那可是與您同床共枕二十餘年的皇後,是您的結發妻子,您真的信她會謀反嗎?”


    按理說,江醉瑤還沒到與皇帝抗衡的時候,她不該這麽問,但她還是問了。


    皇帝微微蹙眉,凝重的看著江醉瑤,沒有說一句話。


    秦南宏冷道:“皇後謀反的罪名已坐實,你一個小小宮女怎有資格詢問?你不要以為得到了皇祖母的寵信,便可如此囂張跋扈!本太子已經忍你很久了!”


    此時,秦南宏的話在江醉瑤的眼裏等同於是空氣一般,她一雙眸子含恨的盯著殿上的皇帝看。


    那個她深愛了二十多年的帝王,如今已經有些老了,眼角的細紋裏,刻畫著滄桑。


    那個她曾經摯愛的少年郎,早已物是人非。


    皇帝看到江醉瑤此刻眼裏的陰冷,磅礴的怒氣與她一身宮女裝扮顯得格格不入,強大的氣場讓皇帝心頭一震。


    這哪裏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該有的模樣,好似是經曆過半世煙雨一般。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太後,懶懶的吐出一句:“既然皇家的事情已解決,餘下的朝政之事哀家已不便參合,折騰了這大半日,哀家真是乏了。”


    音落,太後扶著椅子扶手緩緩站起身。


    皇帝這才收迴目光,起身道:“太後慢走。”


    太後緩緩下了台階,走到江醉瑤身前,抬起手臂道:“扶哀家迴宮。”


    一聲令下,江醉瑤的瞳光碎碎流轉,恨意之色隱藏在那雙誰也看不透的眼眸裏,抬手扶起太後的手臂,跟著她老人家緩緩走出大殿。


    這一老一少離去的背影,卻讓大殿裏的眾人目不轉睛的瞧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複雜且深邃的。


    待走出了正合殿,太後坐在十六人所抬的鳳輦之上,緩緩朝著鳳翥宮而去,江醉瑤則是跟在旁側。


    一路上,太後的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江醉瑤,洞察她心中所想,但卻始終猜不出她在想什麽。


    這個最會察言觀色的太後,此刻竟看不出一個小小宮女的心思。


    入了鳳翥宮,江醉瑤扶著太後的手往寢殿走,太後開了口:“方才若不是哀家替你解圍,你怕是今日出不了正和殿了。”


    清冷的話語並未讓江醉瑤慌神,她淡定的迴道:“有太後護著奴婢,奴婢什麽都不怕。”


    太後漾起一抹美人笑,白發在風中飄蕩,幽幽開口:“你的膽量哀家瞧過,哀家不驚訝你與太子針鋒相對,但出乎哀家意料的是,你竟敢與皇帝那般猖狂。”


    猖狂?


    江醉瑤不免心生冷笑,不過就是一句質問罷了,她敢對那個皇帝有多猖狂,來日會證明給太後看的。


    太後年紀大了,走路有些慢,江醉瑤扶著她緩緩的跟著。


    走出去幾步,太後又道:“看得出來,你這小丫頭,是個能辦大事的人。”


    江醉瑤緩緩一笑,輕聲道:“太後抬舉奴婢了,沒有太後扶持,奴婢什麽也不是。”


    太後斜了江醉瑤一眼,微微斂起卻月雙彎黛,冷聲一笑,便什麽話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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