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媛輸了,她麵如土色,不敢相信的坐在原處。


    她想要奪得冠軍的計劃,一步一步籌算的毫無破綻,但沒想到還是敗在了華妤這裏。


    整個過程快的幾乎連個反應和接受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比賽結果一出,滿座嘩然,場內場外的觀眾激動的無以複加。


    要知道,林若媛今年是備受矚目有望奪冠的選手之一,她的身份還是華國傳統文化宣傳大使,所有人對她的期待都極高。


    大家心底甚至都以為,再怎麽她也能堅持到國際賽,即使在世界排名上拿不到冠軍,至少也應該是名列前茅的。


    可現在別說是國際賽了,連京城的城市賽她都沒能打得出去,因為對上了華妤,她的夢想,計劃,全部都就此夭折,付諸東流。


    “華妤不愧是這屆圍棋大賽殺出的黑馬,這實力簡直太嚇人了,沒幾分鍾的功夫就將比賽的結果敲定了…”


    “完了完了…林若媛這麽快就輸掉了比賽,城市賽都沒能晉級,今年的華國傳統文化宣傳大使的名號,還能是她的嗎…”


    “林影後也是運氣不好,這比賽開始還沒多久,就遇到了華妤。”


    “這種公平公正的比賽,能怪運氣?說到底不還不是實力不到家?還不如好好迴去磨練一下技術!”


    “說的沒錯,實力才是真本事,有了真本事,還有懼怕對手是什麽人嗎?”


    “今年影後的表現,雖然直說不太好…可是是真的對她有些失望了。”


    這群人,在比賽開始之前,對林若媛的期望有多高,希望就有多重。


    林若媛感覺自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大腦空白一片,隻知道自己完了,什麽都完了。


    比賽宣布結果後,華妤也懶得在鏡頭麵前對她說什麽,遺憾抱歉之類的垃圾話,直接轉身去了休息區。


    華妤緊緊的握了握拳頭,指甲摳著掌心,用疼痛刺激著自己。


    她察覺到了自己身體不太對勁兒,但一會兒幾分鍾過後,緊接著還有一場比賽,她不想就這麽中途離場。


    她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強,華妤隻好在心裏自己安慰自己,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一會兒也希望快刀斬亂麻好了。


    不管怎麽樣,不能堅持到這裏就放棄啊?


    抬頭不由自主的向楚鳳卿二層看台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偏不倚與楚鳳卿的漆黑如墨的視線對上,華妤下意識綻放了一抹笑顏。


    她隻是怕楚鳳卿擔心她。


    然而楚鳳卿看著她略有些蒼白的麵色,卻忍不住皺了皺眉,總覺得哪裏似乎有些不太對…


    而很快,也有其他選手陸續勝出了,華妤喝了口水,也沒給她太多調整自己的時間,幾分鍾後再次走上了賽場。


    這一次,備受矚目的人變成了她,所有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身體略有不適,但她的背影依舊堅韌而筆直,令人刮目相看,從心底裏敬佩。


    ……


    百裏宅內,藥香嫋嫋。


    林言剛剛結束一場治療,正躺在榻上閉目凝神。


    這一次頭疼發作的比上次減緩了許多,百裏越送給他的安神香,果然好用。


    百裏老先生最近手頭的事務比較繁多,替林言醫治結束以後,就放他在這裏休息,轉身去藥房配藥去了。


    沒過多會兒,是百裏越宅內的傭人來待他將包裝好的安神香送到了林言這裏來。


    林言盯著手上的包裝,覺得神奇,他雖然不擅長醫術,但是對藥材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得意於這安神香的緣故,他最近的休息都非常不錯。


    所以他很好奇,這香到地都是用什麽藥材配成的,竟然對他這頑固的病症有奇效。


    傭人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對林言這樣的大明星,向來是沒有招架力的,於是嘴一快,便紅著臉,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我平時見過神醫調配安神香,裏麵用到的藥材,有的稀鬆平常,有的卻很難求。”


    “像尋常的白附子、藿香葉、甘鬆、白芷這類的都有…比較稀缺的就是神醫前段時間得來的曼陀羅了…”


    傭人口中不停的說了一大堆,恨不得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在林言麵前彰顯自己的見多識廣。


    林言手裏捏著藥包,神情卻微微怔住。


    前麵那些他都聽過,但有一個詞他並沒有遺漏:“曼陀羅?”


    據他所知,曼陀羅是毒藥,而且還是慢性毒藥,用多了十分危險。


    傭人仿佛知道對上他冷寂的眉眼,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猜到他是在擔心什麽,便立馬笑著解釋:“您放心,這安神香裏麵曼陀羅的計量並不多的,他心裏深諳這一點,所以每次調配比例時,都格外注意。”


    說著,生怕林言不信似的,又連忙舉例:“前段時間您的朋友,也就是林影後林小姐,還過來求這味藥了呢!百裏神醫擔心她用藥不慎,特地批注了詳細的用量給她,您看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林小姐不是還沒什麽事嗎?”


    就像是諷刺似的,一旁的電視裏正播放著華妤比賽的現場直播。


    林言怔怔的看著華妤緊握拳頭上台比賽的模樣,腦中像是有什麽轟然一下炸開了!!再也不能維持鎮定。


    楚鳳卿匆匆離開後台,內心不安著,想要去選手的休息區。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華妤的身體不對勁兒,想要去看看她的情況,也順便讓餘何清去叫了醫生。


    餘何清本來覺得他在大驚小怪,還告訴他說:“圍棋大賽全世界都在關注,在比賽過程中,任何無關的人都不能進入賽場的,你這樣直愣愣的衝過去,怕是不妥。”


    楚鳳卿隻冷冷的丟過去一句話:“我若想闖,他們懶得住?”


    確實攔不住。


    但看楚鳳卿表情沒有一絲玩笑,餘何清也隱隱覺得似乎事情不太簡單,連忙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了。


    楚鳳卿大步邁著,步履匆匆繞過後台,沒想到一轉角,就在走廊裏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迎麵這人渾身無力,像是丟了魂兒一樣,眼看著就要跌倒在地,楚鳳卿下意識伸手一扶,將人扶住了。


    “沒事吧?”他語氣稍稍帶有一絲不耐,但是撞了人就撒手不理這種沒風度的事情,從小到大迄今為止,楚鳳卿還從未做過,隻能按耐住心底的焦急象征性問了一句。


    卻沒想到話音一落,兩個人都愣住了。


    看著麵前眼眶通紅目瞪口呆的女人,楚鳳卿內心閃過極大的厭煩,鬆手就要走人。


    而林若媛卻仿佛瀕死的人倏然之間抓住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她緊緊的抓住了楚鳳卿的手:“鳳卿,你不要丟下我!”


    楚鳳卿一甩手,絕情道:“你的事情跟我無關。”


    他說著就還要走,林若媛眼底閃過前所未有的狠毒,她的一切就要毀了,她也要親手毀了華妤。


    於是咬了咬牙,什麽也不顧,飛快幾步跑到楚鳳卿跟前將人牢牢攔在走廊裏,眼淚汪汪的說:“鳳卿,我比賽輸了,我什麽都沒有了,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嗎?一句安慰都不能給我嗎?”


    說完,也不等楚鳳卿出手,直接當著他的麵,將自己的衣服袖子全部撩了起來,露出光裸的手臂。


    楚鳳卿厭惡到極致,匆忙別開視線,陰沉著嗓音道:“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林若媛死死的咬住嘴唇,眼淚轉眼就奪眶而出:“你看看我的手臂,你看看我身上的這些傷…”


    上麵都是觸目驚心的青痕,威廉至少還顧及了她是明星,需要外出見人,沒有對她下死手,讓她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完好無損。


    然而一想到這些,林若媛就有些喘不過氣來,無比哀戚的說道:“鳳卿,我這些年來,過的一點都不好…我後悔了,我當初不應該離開你,但是我對你的感情,這麽多年過去,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你應該是知道的…”


    聽著她厚臉皮像是瘋了一樣說的這番話。


    楚鳳卿深皺著眉,心底排斥厭惡的感覺,就仿佛是被一個嗡嗡叫的蒼蠅糾纏上了似的。


    未免以後她再多生事端,到華妤麵前搬弄是非,楚鳳卿迴過頭來,打算一次性將話說清。


    “你對我的感情?”他反問道,“你是指當年和楚雲淩合作精心設計了一場綁架案,引我落入圈套,害我雙腿癱瘓的事情…”


    “還是指這次迴華國以後,試圖利用我從威廉身邊脫身的事情…?”


    楚鳳卿的質問不重,眼底甚至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但林若媛卻一瞬間冷汗密布,感到毛骨悚然。


    原來他知道…原來他竟然什麽都知道…?


    這麽多年以來的秘密,她想深埋的秘密,她以為自己一直隱瞞的很好…


    林若媛此刻麵上幾乎沒有人色,徹底的心如死灰,嘴上卻無力蒼白的解釋著:“你…你不能怪我,一直以來,我都是迫不得已的…”


    林若媛迴過神來,眼淚汪汪的去拽他的衣服,在一切赤裸的真相麵前,仍試圖去垂死掙紮:“都是他們逼迫我威脅我…但我是真的在乎你的啊鳳卿…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沒有任何一種傷害,是用在乎兩個字就可以抹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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