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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方澤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天後了。


    那時,方澤用最後一絲氣力將金之靈力砸入自己的丹田氣海。雖也有反抗,但那金之靈力已是強弩之末,也就被困在了方澤的丹田氣海之中。


    方澤的意識剛剛掌控身體,他便馬上內視自身。看看那個辛辛苦苦才馴服的小家夥怎麽樣了。別在自己受了那麽大罪,再幹到解放前,那就白玩兒了。


    隻見一條金色的小蛇,在方澤的氣海中遊走,仿佛在尋找著逃生的出口。這一條金之靈力,比方澤剛捕捉時小了兩倍。想來是在這十五天中沒有靈力溫養,逐漸流逝所導致。


    方澤看到啞父並未在家,一個鯉魚打挺欲想從炕上坐起。可沒想到,一個趔趄,自己竟摔倒了。十五天沒有進食,體力自然是跟不上的。多虧剩下了一些先天之氣,這十五天也被方澤耗光。


    方澤艱難地坐起,盤膝打坐。迴憶著《靈訣篇》所標記的九條經脈線路,選擇了一條適合金之靈力運行的軌道,便開始按著靈訣的指引進行修煉。


    “丹田調和行周身,先至中府和雲門,運到尺澤氣無痕,列缺太淵能通神,少商魚際要迴轉,再行丹田已入坤。小練周天初九數,大練周天九十圓,運行周天均圓滿,第一靈氣便植完。”


    運行經脈九十次後,方澤神奇的發現,金色小蛇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色的氣旋。慢慢地在方澤的丹田氣海中旋轉著,在氣旋的中心,一條隱隱的須根與方澤的丹田緊緊地連在一起。而那之前被打通的經脈,正貪婪地向外界吸收著靈氣,隨著氣旋的吸力,緩緩地流入丹田,滋養著氣海中的金色氣旋。


    “好功法!好功法!神奇!真他奶奶的神奇!”方澤心中暗喜。


    “正常的功法都是需要修行者自己吸納靈氣滋養丹田,以作累計。此功法竟能自己吸納,也就是說若靈氣充盈,吃飯睡覺既是修行。”想到此方澤喜出望外,這就是一個外掛一般的存在。方澤不禁期待,當九種靈氣都植入體內的一刻,那修行速度簡直無法想象。


    就在方澤陷入無限遐想之時,啞父迴來了。


    看到盤膝打坐的方澤,麵漏驚訝。不過理智告訴他不應該打擾,便做到了凳子上靜靜地看著方澤。


    聲音不大,不過對於耳目聰明的方澤而言,即便是老鼠胃腸消化的微弱聲音他也能聽到。


    睜開眼方澤看著坐在凳子上的啞父,嘴裏緩緩說出:“謝謝了,謝謝你救了我。”


    聽到這陌生的話語,啞父有些茫然,不過隱隱也好像猜到了些什麽。方澤看到他這樣的神情也不感意外,因為方澤此時的口吻也的確不像一個三歲孩子能說出來的話。


    方澤心裏想著:“我注定是不可能在這個小村莊久留的,雖然修行之路剛剛開始以後還是未知。不過有些話說開了也是好的,走之前也要給這個養父點迴報吧。”


    打定主意,方澤看向啞父說到:“我不屬於這個村莊,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我說這點您能理解嗎?”


    啞父聽著有點蒙,不過也點了一下頭。


    方澤繼續說著:“感謝您這三年的養育之恩,我這決定要離開這裏了。不過在走之前我會給你留下一些禮物,以報您的養育之恩。”


    啞父聽到這話,有些黯然。用手比劃著:“能不能不走?我能養活你,我也會努力爭錢的,會讓你過上好生活的。”


    方澤看到啞父這樣的話語,不禁心中有些酸楚。不過走是一定的了,這裏真的不適合他。方澤考慮了好久,緩緩說著:“我先將您的病治好吧,看看能不能治好您的啞症。”


    啞父連忙比劃著:“我不用你治,你別走。”說完啞父眼角流下了淚水。


    方澤並沒有理睬啞父的話語,從炕上站起走到了啞父麵前。看著啞父那黝黑而蒼老的手臂,方澤小手朝著啞父的脈搏摸去。


    這是《天地鬼神寶典》所記載的手段,利用靈氣渡入病人體內,感知異常,診斷病情。方澤調動起剛剛得到的金之靈氣,順著自己的手指流向啞父的喉咽之處。經過診斷與治療,啞父的啞症便已治愈。由於從出生就沒有說過話,啞父現在還不能說話,但發聲是沒問題的。


    方澤將靈氣收迴,說到:“您的啞症我已經幫您治好,也算報了這三年的養育之恩。現在還不能說話,您勤加練習,不出十五日便可說話交流。過一段時間我就走,走之前我給您再留一件禮物,也算報了您兩次的救命之恩了。”


    啞父沉默不語,轉身走出了房間,獨自感傷著。


    又經過幾天的調養,方澤的身體已經恢複七七八八。精神狀態也非常充盈,一掃前幾日的陰霾。


    推開門走出房間,外麵的天空非常藍。以前方澤並沒有注意,現在冷不丁一看,可比前世的地球好太多了。這裏的環境要是放在前世,就是天然氧吧。


    環顧四周,看到地麵上有很多石頭。方澤心想:“到不如拿這些石頭練練手,熟悉一下運用靈力的感覺。”


    來到石頭麵前,方澤運轉起周身金之靈力,小手向前輕輕一揮。隻見一條微不可查的刀刃,向石頭迎麵劈砍而去。想象中的轟鳴與碎裂沒有出現,那道金之靈力所形成的勁氣,隻是給那塊大石頭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刀痕。


    方澤很失望但也能接受,畢竟自己剛修行沒幾天。眼下唯一的途徑隻有快速收集齊九種靈氣,正式進入下一個階段。


    晚上啞巴迴來,將庫房收拾出一個不大的空間,供給方澤修煉。畢竟一個小孩子天天在家盤腿打坐,讓人看到了也不好。方澤對此還是很感動的,畢竟有了一個自己的空間。


    這一日,方澤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極佳,便決定植入下一種靈氣。


    通過上一次植入金之靈氣的經驗,方澤知道,這植入靈氣可不是說植入就植入的。需要采用恰當的方法,才能將靈氣降服植入。對於這一點《玄靈上法》中並沒有提到,如果自己堅持不住的話,那就魂死道消,哏兒屁著涼了。


    根據五行相克理論:“天地之性,眾勝寡,故水勝火。精勝堅,故火克金。剛勝柔,故金勝木。專勝散,故木勝土。實勝虛,故土勝水。”


    方澤打算下一個靈氣選擇木之靈氣,希望可以借助體內的金之靈氣順利收服。


    盤膝而坐,麵朝東方。古語雲:“東來紫氣,滋養天地,紫氣東來,迎必亨通。”


    調動靈魂之力,在眾多道之靈氣中找尋著木行靈氣的所在。上一次降服金行靈力後,方澤感覺自己的靈魂之力好像比之前增強了。雖然沒有先天之氣的輔助,但是這次多了金之靈力,也算事半功倍,信手拈來,遊刃有餘了。


    木行靈氣長伴有生機之力,但眾靈氣中,伴有生機靈氣的道有很多。況且木隱於林而秀於骨,風吹葉擺而心不動。找尋了一個多小時,方澤也沒能找到木行靈氣的所在。這讓方澤感覺十分的沮喪,心想:“平時不打算降服植入的時候隨時都能感應得到,這現在要植入了反倒找不到了,真是天意弄人。”


    可沒想到的是,木之靈氣沒找到,卻在無意中看到了水行靈氣。


    方澤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現在植入水行靈氣。如果現在不植入,等過幾天想植入水行靈氣的時候又找不到,那就麻煩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碰到了那就是有緣。


    方澤從丹田內調動一絲金之靈力,慢慢靠近水之靈力。發現水行靈力並沒排斥方澤的這一舉動,這讓方澤感覺非常意外。之前降服金行靈力的時候,那可是給他折磨的夠嗆。


    將金之靈力慢慢地張開,一隻金光閃閃的小手,一把就要將水之靈力的絲線握在手中。可用力一握之下,水行靈力化作一縷蒸汽。順著那金色小手的指縫處,繼續向前方流淌。抓握了幾次之後,沒有任何變化,方澤放棄了。


    收迴金之靈力,方澤有些鬱悶。


    “看來隻能用老辦法了,也不知道這次還會遇到怎樣的情況?”方澤暗自思忖著。


    將無屬性的靈魂之力慢慢的向水行之力靠攏,這次的感覺與剛才有了截然不同的效果。隨著逐漸的靠近,方澤感覺自己進入夢境一樣。


    這是一條涓涓流動的小溪,水很清很美。那溪水拂過腳踝,就像是姑娘那溫柔的玉指在皮膚上劃過。一雙男孩的腳丫,沿著溪水來時的方向向前走著。腳掌每一次的抬起與落下都會濺起水花,這水花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不同的光譜散在地上。仿佛是這個男孩所帶來的光芒,在浸染他所經過的土地。


    向前走了一段路程,水溫逐漸變得寒涼。每向前走動一步,方澤就會感覺刺骨的冰涼從湧泉穴入直衝天靈穴,感覺心髒因為冰寒都要停止跳動。此時在一片青山綠水之間,幾片烏雲在天空匯聚。滴滴雨水落在方澤的臉頰之上,“冷,真他奶奶的冷,凍死我了。”方澤不禁這樣想著。


    隨著腳步向前挪動,雨越下越大,水越來越涼。


    最後,天空飄起了雪花,一片青山綠水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鎧甲。溪流的表麵掛滿了冰晶,而冰晶的下麵卻還是那涓涓的溪流。寂靜的山穀中“哢嚓”一聲響,方澤將腳踩進了冰層裏。另一隻腳又“哢嚓”一聲,從冰層裏拔了出來。


    方澤停下了腳步,打算休息一下。這種環境對他靈魂力的消耗實在太大,如果這樣下去沒有降服水之靈力,他自己恐怕就已經先掛掉了。


    也就是一個唿吸的時間,異變突生。冰晶順著方澤的腳踝逐漸向上蔓延,此時已經到達膝蓋。要是再有幾個唿吸的時間,方澤全身恐怕就要變成冰棍兒了。


    方澤連忙運行靈魂之力,又是“哢嚓”一聲,冰晶連帶著方澤腿上的皮肉脫落。方澤感覺自己的大腦一陣眩暈,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的折磨。如果這次方澤失敗了,那就休整一段時間再來。可是這樣的環境,就是在摧殘一個人的鬥誌意誌。


    “都說修煉乃逆天之行,奪天地造化於一身,看來與天鬥真的很難。那又能有什麽辦法呢?一個字,幹就完了。”


    之前有皮膚還能好點兒,現在沒有皮膚了,那真的就是血肉之軀了。


    “咬著牙,踱著步,哢嚓之聲真可惡。”為了分散注意力,方澤嘴裏不停嘟囔著自己臨時編的順口溜。


    終於,折磨的日子到頭了。


    青山綠水的場景漸漸虛化,在那萬條道之絲線中,方澤已經走到了水行靈氣的近前。


    那是一條半透明的絲線,與金行靈力的粗細一樣,不過水行靈力更加溫軟,像是一個處在睡夢中的姑娘,等待著她白馬王子的出現。


    將靈魂力凝聚成一個小手,欲要抓握那條水行靈氣。就像降服金行靈力一樣,強行給她拖拽到自己的丹田氣海之中。


    就在方澤誌得意滿洋洋得意時,他發現自己又迴到了青山綠水的山腳下。與之前不同的是,耳邊竟響起“轟隆,轟隆”的聲響,山頂之上如同怒龍一般的山洪直衝而下一瀉千裏。瞬時間,方澤便身處於一片水的世界。漂浮、窒息、不見天日、沒有方向感。


    克服內心的恐懼,方澤在水裏睜開了眼睛。他看到水中所有的遊魚都朝著一個方向遊動,“水是從上麵衝下來的,那麽魚尾的方向就是山頂的地方”。想到此處,方澤向著遊魚尾巴所指的方向遊去。


    前世的時候方澤是會遊泳的,遊泳感覺還是能記起的。可這一世,出生的家庭也是極其貧苦的,再說他生活的周邊隻有一個小溪,大江大河是一概沒有。遊泳是個肌肉記憶的過程,隻有反複的練習才能有遊泳的感覺。人入水才不會慌張,越自然放鬆浮力就越大。


    方澤在水裏被嗆了好幾口,小手小腳劃拉著,撲騰著,算是能往前遊動個幾米。調整了幾次姿勢,方澤才有了直搗黃龍的感覺。


    屏住唿吸,遊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方澤感覺水好像越來越淺了,他嚐試站了起來。喘了幾口粗氣,方澤環顧四周。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還站在當初那個青山綠水的小溪裏,而且跟剛來到這的時候,所站的位置是一樣的。方澤嘴裏爆出了粗口“你大爺的,玩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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