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女孩,在哪裏見過這蓮花燈的?


    “你在哪裏瞧見過這蓮花燈的?”蓮生伸出手來擺動了一下那蓮花燈,笑眯眯地問她。


    小遂心想了想脫口而出:“在我娘寢宮的門口,那裏掛著兩盞,可好看了,可是,清蕪姑姑說,那不能碰。”


    有一次,她著實是喜歡得緊了,便讓宮女找來梯子把那兩盞蓮花燈拿下來提著到處玩。


    後來被阿娘知道了,阿娘狠狠地責罰了那兩個宮女。


    還把她關在寢宮裏不讓她出門一天,可把她給憋壞了。


    還訓斥了她一頓,她見她阿娘是真的生氣了,便再也不敢動那兩盞蓮花燈了。


    蓮生聽了遂心的話,緘默了下來。


    他的少女千濃,到底還是有一些的情分的,那兩盞蓮花燈,她還高高地掛在她的地方。


    視為珍寶。


    或許她曾經辜負了他所有的美意,但是現在,很多事情都已經無跡可尋,她的心,再也不屬於慈悲城。


    這份情誼,也難以再續。


    “來,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蓮生覺得惆悵,不想再繼續談蓮花燈的事情,便把小遂心拉倒他的身邊來。


    隨性找了一個話題來和小遂心聊天。


    覺得她的名字取得很好,便想問問,這其中的含義。


    “當然是我父王啊!!”


    小遂心想都不想地迴答,又是笑聲嘀咕道:“我父王給我取名字的時候,我阿娘還沒迴來呢。”


    所以,除了她父王,再也不可能是別人了呀。


    小遂心這麽一嘀咕,蓮生才覺出味道了,自己是問錯了。


    當年,他把小遂心送迴修羅城的時候,千濃還在他的身邊呢,所以,小遂心的名字,自然是夜寂給她取的。


    他端詳著小小的她那小小的眉目,不說話。


    她的眉目已經長開來,瞧著,那模樣,已經有幾分的妖冶之色。


    用不了多少年,這個小小的人兒就會長成一個大姑娘,那眉目,那眼神,那模樣,都會是另外的一個千濃。


    他突然就想,當年夜寂抱著這個小小的人兒的時候,是不是也看出來了,她長得,和千濃真的很像。


    這樣****夜夜看著她,定是心如刀割。


    所以便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遂心,遂心,盼望有一天,這個孩子能給他帶來好願,遂了他的心。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果真遂了心了。


    “遂心遂心,遂了他的心,吾卻遂不得心。”


    他淺聲呢喃小遂心的名字,那字字句句從他的唇齒之間出來,都帶著無限的惆悵。


    聽得旁邊的人,心裏直打顫。


    這個人,心心念的,都是那個叫千濃的少女。


    時過境遷這麽多年,願望不能如意,遂不得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的,把自己的心,放下。


    “既是遂不得心,那便不去想了唄。”


    小遂心歪著頭,很是認真地說,好像她真的聽明白了蓮生的話,又或者是,半知半解。


    蓮生被小遂心這句頗是有哲理性的話吸引了思緒。


    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借著蓮花燈的清輝仔仔細細地瞧著她,溫柔地問:“得不到,為什麽便不能去想?”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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