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從旁邊搖曳而出,在階梯之下停了下來,白色的衣裙,在這黑沉的殿內,顯得出塵不染。


    千濃知道這個人是誰。


    宮裏的宮女喚她扶搖公主,恭恭敬敬的姿勢態度。


    顯然這個女人,在這宮裏,有著十分高的地位,在夜寂的心裏,應該有很囂張的位置。


    扶搖手裏端了一個紅色的托盤,托盤之中有一個金碗,金碗裏有紅色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麽。


    千濃站得遠,看得不太清楚。


    “王,你已經在這禁殿中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是辦法,我熬了一點血窩,你喝點吧。”


    她抬腳上了那階梯,把手中的托盤放在桌幾上,親手端了那今晚,遞到秦王的麵前。


    千濃看見,她那金色潘鳳的指甲套,在燭光裏,明晃晃的,讓人眼睛生花。


    那男人微微傾了身體,似乎是有些的難受,抬手擺了擺,不想吃,讓扶搖放下那碗。


    扶搖看了看他,順從地放了下來。


    兩個人保持著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的姿勢,過了半響,兩個人都沉默著。


    就在千濃以為這兩個人都不會再說話的時候。


    秦王突然伸出手來,拉著扶搖的手,輕輕地說了一聲:“來,來我身邊。”


    他拉著她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這才放開她的手。


    男人抬起頭來看了看扶搖,似乎是有些感慨地說:“這轉眼間,已經三年過去了。”


    那聲音,拉得有些長,沙啞的聲音在殿內傳得十分遠,清清冷冷的在殿內傳揚不去。


    那聲音,顯得格外的寂寞。


    千濃雙手交疊在跟前,瞧著裏麵的光景,心裏莫名其妙的,有一陣的抽痛。


    “是啊,白駒過隙,這日子,過得真的很快。”扶搖溫順地微笑,那溫婉動人的模樣,看在每一個男人的眼裏,應該都是動人無比的。


    這幾年,她的脾氣,算是已經控製得很好了。


    要是往前幾年,扶搖雖然懂得克製,但是,多少會有些的孩子氣,這幾年下來,她總算知道了什麽叫做隱忍。


    隻要千濃死了,總有一天,她會取代了她的位置。


    在秦王夜寂的心中,長長久久地駐紮。


    秦王的眼睛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言辭沉鬱地說:“搖兒,這三年,多虧你在本王的身邊,要不是你在,這王宮,該有多寂寞。”


    這三年的長夜,他每一次都自問,他和秦時月,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為什麽他什麽都沒有做錯,但是,卻在三年之間,幾乎失去了一切。


    一夜之間,他從萬人敬仰的九皇叔鬼王,變成了眾人唾棄的亂臣賊子。


    母親被殺,妻子失散,被圍剿,險些失去了性命,到最後,幾乎一無所有。


    也便隻有扶搖,在他最難的時候,不管他變成什麽樣的人,都不離不棄。


    “王,你會是這天下的王,我在你身邊,是眾望所歸。”


    扶搖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心裏一陣的欣喜,她這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


    “下月初一,本王便封你為我秦王朝的公主,他日為你擇一良婿,送你出嫁,如何?”


    (梨樹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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