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院長,這件事情我們需要經過嚴謹調查之後,才能做出是否帶走當事人的決定。”


    中山醫院院長的級別,比隊長所在派出所所長的級別要高,所以隊長即便心裏很火大,可說話依舊不敢太衝。


    卻是已經悄悄埋怨上了。


    ‘要不是因為你,我們也不可能得罪這麽大一尊大神!’


    想到這裏,隊長眼前忽然一亮。


    ‘我還可以把矛盾轉移到鄭改革身上,讓他來接住泉城來的這位大佬所有的怒火!’


    想到這裏,隊長扯了扯嘴角,臉上帶著微笑,很有深意的接著說道:“鄭院長,在您沒來之前,經過簡單地現場問詢,我得到了兩個迥然不同的說法……”


    “藺先生一家三口,堅持說這三位外地來的年輕人首先在病房裏鬧事;”


    “可是根據這三位先生以及病床上的這位女士所言,卻是藺家聘請的保鏢,在進入病房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要對人家動手,所以……”


    “哦對了,這位李墨先生與病床上的陳茜女士可是夫妻關係!”


    言下之意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情,藺家非要摻和一腳,結果被李墨撞破,藺家惱羞成怒還想倒打一耙,結果反被李墨他們給收拾,這件事情,完全就是藺家的錯!


    藺萬崇的多年好友鄭改革可不管這那的,此人幫親不幫理,何況藺家隻要選擇在魔都投資,那他肯定也會占到便宜。


    不管真想究竟如何,他都必須堅定不移的站在老友這邊:“王隊長啊,我跟你們的所長可是高中同學。”


    “事情經過究竟如何,我已經聽醫院的護士說過了……”


    “怎麽,你是不打算秉公處理了唄,是吧?!”


    言外之意,其實就是在威脅王隊長:‘不按我的意思做,我就去找你們所長,讓你卷鋪蓋滾蛋下課!’


    聞言,王隊長內心頓時狂喜。


    因為鄭改革已經主動把所有火力吸引到了他身上;而且李墨已經變了臉色,就在剛剛,還用很不滿的眼神看了看鄭改革。


    這就充分說明,泉城來的這位大佬……已經把怒火轉移到了鄭改革身上!


    想到這裏,王隊長用悲憫的眼神看了看鄭改革,心裏暗想:‘鄭院長啊鄭院長,你這迴可不能怪我沒給你機會,這都是你自找的,哈哈哈!’


    “鄭院長,那會兒我已經說過,執法,也得弄清楚全部的事實經過才行,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就連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公安可不能隨便抓人!”


    王隊長的話,讓鄭改革詫異的同時,也不禁多想起來。


    姓王的以前在我麵前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生怕說錯了話的樣子,可現在是怎麽一迴事?


    怎麽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就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嘶……


    鄭院長用眼角餘光極快地從李墨身上一掃而過。


    莫非,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是某位大領導的後輩?


    不太放心,又極快地掃了一眼。


    看著也不像啊……


    不管了!


    藺家的麵子必須要給,思及此,鄭院長黑著臉提高音量訓斥道:“王隊長,藺先生可是魔都市政府請來投資的貴客。”


    “人家這種身份,有必要說謊嗎?”


    “在我看來,定然是這三個陌生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藺先生的身份,於是就跑來鬧事,至於目的……”


    鄭院長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一錘定音:“肯定是他們想訛藺先生一筆錢!”


    “現在,我以中山醫院院長的身份,命令你們立即把這三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社會渣滓抓起來!”


    “在我過來這邊之前,已經打電話通知了你們所長,不想被針對……王隊長,我認為你是一個聰明人,不是嗎?”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


    ‘再不按照我說的做,所有後果都由你姓王的承擔!’


    鄭改革本以為把話挑明,王隊長肯定就會乖乖照做,然而……


    “把手銬打開,這三位都是被冤枉的。”


    出乎鄭改革意料,王隊長不但沒有按他的意思做,恰恰相反,甚至還把李墨三人的手銬給打開了。


    這讓鄭改革一瞬間怒火中燒。


    ……


    也就在此時。


    楓林路派出所所長熊乾元,帶著一大幫公安民警,唿啦啦走進了病房。


    而就在熊乾元一幫公安民警走進醫院之前。


    大院中,在樓下耐心等待泉城來的科研大佬、魔都市政府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隱約猜出熊乾元帶人來此的目的,趕緊下車跑著去告訴另一輛車裏的同事:“李總師怕是惹到麻煩了,我過去看看,你趕緊去市委請領導!”


    等同事著急忙慌開著車離開,這位工作人員也換上視死如歸的表情,毅然走向醫院……


    病房裏。


    “王福年!你是幹什麽吃的,啊?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沒把事情緣由搞清楚?”


    “不想幹你就直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有的是!”


    千萬不要以為派出所所長就能說出多麽高深的話來。


    實際上,基層領導說話一般都很直接;不直接點,下屬聽不懂。


    加之熊乾元跟鄭改革平時關係走得很近,所以,出於給老友麵子,熊乾元那是一點臉都沒給王隊長留,跟個噴射戰士似的,上來就噴。


    “報告!熊所,事情經過我們已經了解清楚……”


    “首先帶頭鬧事的,並非李墨同誌跟他的兩位朋友,而是藺家聘請的保鏢首先動手,李墨同誌被迫做出自衛行為!”


    “所以,我建議應該立即將藺家的保鏢全部帶迴所裏接受進一步的問詢調查!”


    王福年著重強調了李墨的名字,這已經不是暗示,這完全就是明示了!


    作為基層公安民警,他不知道李墨的身份,熊乾元總該清楚吧?


    聽到‘李墨’這兩個字,熊乾元隻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可這會兒他正在氣頭上,一時間根本沒想起來。


    眉頭越皺越深,加重語氣,繼續朝著王福年瘋狂輸出。


    “王福年,你作為一名公安民警,老百姓受到不法分子欺負,你不幫著主持公道,現在居然還反過來幫著挑頭鬧事者說話?你好大的膽子!”


    “現在,我命令你,立即、馬上把他們三人戴上手銬押去所裏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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