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年一身的功夫、狠辣的刀法和詭詐的思想怎麽看都不應該是無名之輩,可他偏偏完全不知有這麽個人的存在。蘇增賢死死地盯著鄭百十,片刻後突然聲音沙啞的開口:


    「敢問這位兄台是哪裏人?尊姓大名啊?兄台看樣子也不像是無名之輩,那總該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應該多插手的,不然最後英雄沒有做得卻反而給自己帶來了災禍。」


    「我是樊城百獸山白虎寨的三當家,我們白虎寨共計八千兄弟好手,可不是這個鳳鳴寨區區八百人能夠相比的!」


    「不管兄台是受了什麽承諾好處要來此多管閑事,但我佩服兄台和這十幾位好漢的身手。隻要兄台能夠及時收手帶著我和我兄弟離開此處重迴白虎寨,那麽今日之事我就當沒有發生過,還會向我們白虎寨的大當家引薦兄台和這十幾位好漢。」


    「別的不說,光是我們白虎寨的的財富就是你們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多!且我們的大當家還和京中的數位高官有著緊密的聯係,若是得罪了我們白虎寨的人……」蘇增賢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而陰毒的笑容:「抄家滅族也不過就是頃刻之事!且即便是你們死了也絕對無法找人申冤,所以這位兄台還是好好想想吧。不過是為了這麽一個小寨子,值不值得付出那麽大的代價!」


    這話中威逼利誘之意滿滿,但凡換成了其他普通好漢聽了都會心生猶豫開始搖擺不定。可惜掙鄭伯爺除了老婆和皇帝陛下的話誰也不聽誰也不怵。


    蘇增賢說完還等著鄭百十大驚失色或者惱怒猶豫趕緊放了他,結果自由沒等到,卻等來了一個響亮又疼痛的巴掌。


    他瞬間就就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鄭百十:「你竟然還敢打我?!你沒聽懂我剛剛說的話嗎!!」


    鄭伯爺收迴了自己熊一樣的大巴掌,輕輕甩了兩下搖頭:「嘖嘖,老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比老子更囂張的主兒。可惜是個智、智、智什麽來著?」


    「爹!是智障!!就是腦子有病的意思!」鄭萬趕緊給他點提詞兒。


    鄭百十瞪了自家的二小子一眼,然後才道對:「結果卻是個智障。光是你說的那些話都足夠你們那什麽小貓寨子被連鍋端十幾迴的了。聽聽你說的那是什麽話?你那寨子裏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財富、還和高官有密切的聯係、甚至殺人抄家滅族都敢幹的!哎呦喂,老子可是怕死你們了,京城的禁衛軍和指揮使司都沒有你們厲害啊!」


    「有本事說出來你們和京裏麵的哪個大官有聯係啊?說出來讓老子聽聽,看能不能把老子給嚇死,不能的話老子明天就趕迴去在朝堂上參他一本募集私兵意圖謀反!!呸,什麽不正經的打家劫舍壞事幹盡的寨子!」


    「而且,你口口聲聲說你們那寨子多厲害多有錢。既然都這麽有錢了,幹嘛還覬覦人家這幾百人的小寨子?難不成這寨子裏還有什麽天賜的寶貝不成?」


    鄭百十說完最後那一句話,就敏銳地發現蘇增賢和荊石的臉色都微微一變。他揚了揚眉毛,在心裏喲嗬了一聲,難不成他嘴巴也靈驗了一迴,這寨子裏還真有什麽天賜的寶貝?


    不過他沒問,就算是真有寶貝那也是人家鳳鳴寨自己的寶貝,可跟他沒關係。


    今晚上已經殺了個夠本兒,身子骨都爽快了。最重要的是還看到了個特別好的兒媳婦人選,想想以後,鄭伯爺覺得自己賺了。


    荊石此時也已經知道蘇增賢的真實身份了,這樣他也就明白從三年前蘇增賢來到他們寨子裏的時候就是一場定好的陰謀,想到白虎寨的三當家為了他們寨子裏的那個「天賜的寶貝」竟然親自做了細作、還願意花三年的時間算計他們,荊石冷笑了好幾聲也就沒再對蘇增賢說任何話了。


    這邊就是一場陰謀,不存在背叛,隻是成王敗寇而已。


    荊石想通這一點就讓心腹把蘇增賢和另外一個還活著的白虎寨的山匪給關到地牢裏。暫時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這兩個人,他本身是非常想要把這兩人給殺了的,但白虎寨的名頭他聽過,那是個非常霸道的寨子,而且據說有背景且十分兇殘。他要好好想想,怎麽樣才能利用蘇增賢這個白虎寨的三當家,保住自家寨子的平安。


    而後他就趕緊招唿兄弟們救火,那些一開始因為荊石的中毒失勢很快就放棄了抵抗投靠蘇增賢的寨子裏的普通男丁們在這個時候十分尷尬的、整齊的站在遠處看著這邊。明明他們這些人總共五六百,是那些來這裏殺人的白虎寨的人的四五倍,可在麵對白虎寨的山匪的威脅和攻擊的時候,他們卻沒有選擇反抗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屈服了。


    現在不過一天的時間,勝利者又變成了失敗者原來的失敗者又成為了勝利者,這些鳳鳴寨的普通的人就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曾經和現在的大當家荊石了。


    荊石雖然也注意到了他們,在看到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十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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