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熱鬧鬧,鬧哄哄,等著喝喜酒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林望舒在一旁的桌子上,完整的聽到了靈安公主的這番話。


    隻好主動站起來說道:“見過公主殿下,今日是表姐的喜事,剛才多喝了幾杯,倒是沒有注意到新郎官來了。”


    林望舒端著酒杯走到公主的宴席前麵,對著新郎官說道:“新郎官一表人才,與表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祝你們琴瑟和鳴,百年偕老。”


    林望舒說完,就喝幹了手裏的酒。


    一旁幾乎凝滯的氛圍,這才重新流動起來。


    靈安公主伸手攔住端著酒壺的侍從,說道:“哦,本宮還不知道,今日的新娘是雲安的表姐,這豈不是應該喝三杯,以示同喜嗎?”


    新郎似乎想要說什麽,被禮儀官在身後拽了拽,林望舒笑道:“公主說的是,是應該多喝幾杯。”


    靈安公主身後的宮女,端著三個空杯子出來,一氣擺在空盤上。


    隨從嚇了一跳,今日敬酒的酒杯,都是小小的酒盅。


    靈安公主拿上來的酒杯,造型精致,近乎茶杯那樣大了。


    這樣的三杯下去,豈不是要了命。


    眼看著隨從不動手,那宮女自顧自從一旁的托盤上拿起酒壺,倒滿了三杯,端起其中的一杯遞給林望舒。


    林望舒看了看酒杯,將空盤上剩餘的兩杯都端起來,一杯自己端著,一杯遞給靈安公主。


    林望舒同樣笑著說道:“酒滿杯,情滿杯,好事成雙,今日喜事,公主與我共飲此杯,共同為新人送上祝福,如何?”


    靈安公主臉色一僵,林望舒胳膊穩穩的伸著,一滴酒都沒有撒出來。


    兩位身後都站著皇室的麵子,王翰林想要上前說些什麽,靈安公主似乎想通了什麽事情,伸手接過酒杯。


    與林望舒對碰之後,朝著新郎官獻上祝福。


    王俊德舉著酒杯,這杯酒落肚,一點酒意沒感覺到,淨注意身邊的兩位公主、郡主有沒有打起來了。


    林望舒以袖遮麵,將空酒杯放在了空盤上,一抹嫣紅飛上了臉頰,到了此時,靈安公主終於肯放人離開了。


    新郎官去給其他人敬酒,靈安公主身邊的宮女走上前來,攙扶著林望舒,說道:“郡主不如就在此陪著公主坐一會兒吧。”


    公主的這個位置上,隻有她自己坐著。


    最近的賓客,距離她也有兩人的距離。


    宮女想要攙扶著林望舒坐下,公主朝著一旁讓了讓,說道:“妹妹在宮裏總是不愛跟我說話,今日在妹妹家裏的酒席上,可以好好做個東道主啊。”


    林家與白家有姻親,白家與王家有姻親。


    四舍五入,就是林望舒是東道主。


    林望舒被硬按在座位上的時候,聽到公主這個話,笑著說道:“好好好,那公主一定要吃好喝好才行啊。”


    小碗在一旁有些著急的東張西望,海棠提醒道:“去廚房,找些醒酒茶來,待會兒要用。”


    小碗匆匆忙忙的下去了。


    海棠趁人不注意,悄聲替換了林望舒麵前的茶水,用透明的醒酒茶,代替了杯中的酒。


    酒過三巡,眾人耳熱正酣。


    林望舒感到一陣眩暈和燥熱,便對一旁的人說道:“我似乎有些醉了,先出去醒醒酒。”


    從她在靈安公主身邊坐下之後,就不斷的被靈安公主用各種理由來勸酒。


    雖然都一一擋了迴去,除了最開始兩人的那一杯,幾乎沒有喝什麽東西。


    但是,這種不太妙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她緊緊抓著海棠的胳膊,說道:“海棠!快走!迴府!”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大,很嚴厲,很嚴肅。


    可惜,實際的效果是聲如蚊訥,在嘈雜的宴會中,幾乎低不可聞。


    海棠隱約知道小姐說了什麽話,攙扶著她的胳膊,能夠感受到滾燙的溫度。


    心中自然是咯噔一聲,也是知道不好。


    當下就要拉著林望舒,朝著院門外馬車的停靠之處走。


    早早上了馬車,現在迴去,事情都好解決。


    可惜,有些被算計的情況,不是人力能夠解決的。


    林望舒本身有些昏昏欲睡,眼前越來越不清醒,隻能勉強靠在海棠和小碗身邊,一點點的朝著外麵挪動。


    走著走著,海棠覺得有些不對,前麵猛然竄出來兩個粗使婆子,兩個婆子上前說道:“郡主既然醉了,就應該去客房休息一會兒。”


    海棠和小碗兩個人的力氣,在粗使婆子麵前,完全不夠看,竟然被人硬生生搶走了郡主。


    兩個婆子手上力氣不小,緊緊的架著林望舒,朝著客房方向走去。


    海棠當機立斷,對小碗吩咐道:“去外麵找那些侍衛,就說郡主有事,務必請他們進來,麵見郡主!”


    “要快!”


    小碗從前是在外麵負責看守行李的一員,雪蓮死後,林望舒身邊丫鬟的空缺,就出來了一個。


    按照常理講,宮裏安排下來的宮女,足夠填滿這些空缺的。


    誰能想到,某天夜裏,海棠在睡前問她,願不願意跟在小姐身邊伺候,就是頂原來雪蓮的位置。


    小碗聰慧有餘,隻是比起宮裏來的宮女們,就有些不夠看了。


    “我可以嗎?”


    海棠說道:“我們畢竟是在芙蓉院裏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從前雪蓮在的時候,你我就是朋友,現在雪蓮走了,這個位置,你願意來嗎?”


    小碗自然是願意的,同樣是丫鬟,在主子心裏的遠近,可是決定了丫鬟的身價的不同,見識的不同。


    多聽多看多想,少說話。


    這是海棠一直對芙蓉院裏丫鬟們的教導,小碗聽到了心裏去。


    也是這樣做的,因此海棠一說要快,小碗問都沒有問,直接朝著外麵跑去了。


    不需要問怎麽找到郡主,也不需要問怎麽聯係海棠。


    隻要知道,把信送到,那邊的侍衛自然知道應該這麽做。


    海棠氣喘籲籲的跟在兩個婆子後麵,一個轉角之後,婆子連同小姐都不見了。


    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喧囂的宴會都消失了。


    這裏看起來是一片廢棄的花園,到處是茂密的水草,在假山裏麵行走,隨便踩一腳都有可能踩到泥水坑。


    “小姐!小姐!”


    海棠此時也顧不得禮儀了,隻能大聲喊,花園裏麵驚起來幾隻飛鳥,撲棱棱飛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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