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雲海這樣想的時候,藍穆春和魏歡兩人已經將他們各自的偽裝卸下,露出本來麵目。


    此前他們二人遮掩住本來麵目,一來是為了防止別人認出他們二人的身份,成為眾矢之的,二來也是為了防止別人認出他們二人的身份,成為眾矢之的。


    雖然二者受眾不一樣,但終究都是麻煩,所以他們自然是選擇能避就避。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由於暗中有一個未知的存在,他給魏歡帶來的威脅感是進入這遺跡當中所有人的總和,這就使得他無懼暴露身份,因為此時他若是不阻止慕容雲海接下來的舉動,恐怕要遇到的麻煩更大!


    隨著兩人去除偽裝,這些人也是迅速認出了他們二人,情緒也是隨之激動起來,而這裏麵,隻有少部分人是因為魏歡的原因,更大一部分,都是因為藍穆春!


    “是你!”


    這些散修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對著藍穆春喊出這句話,而他們與藍穆春的結識,都是因為之前道路上的“偶遇”。


    原本因為魏歡和藍穆春兩人露出真麵目而感到驚訝的慕容雲海,在察覺到周圍人的變化後,心中卻是有些納悶和驚喜,因為他在這些人的眼中察覺到了怒火,針對於藍穆春的怒火。


    雖然他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何,但隻要這些人是仇視藍穆春的,那他們對於魏歡接下來說的話,自然不會盡信,那他也就有了輾轉的餘地。


    至於藍穆春則是在看到眾人的眼神後,稍微有些畏縮,顯然,之前他在路上打響自己名頭的時候有多爽,現在的他就有多麽的忐忑,沒辦法,都是舊怨!


    “哈哈,你們好啊。”


    勉強打了個哈哈,藍穆春便是“躲”到魏歡身後,此時他也知道,自己再過多露麵,隻會讓事情變得複雜。


    覺察到藍穆春的舉動,這些人的目光也是自然而然地匯聚到了魏歡的身上,顯然,此時他們也是認出這個偶爾是藍穆春的青年。


    隻不過因為魏歡自稱藍穆春時,麵對的都是一些強大的修士,例如現在這些已經突破到神通境的修士,所以相比而言,這些人要較其他人更加理性,他們也是緊緊盯著魏歡,想要看看這個曾經勝過自己的青年有什麽話要說。


    “為了讓大家相信我說的話,我先做個自我介紹,魏歡,海運子之徒,對於這一點,之前這位慕容雲海公子已經替我佐證過。”


    雖然之前這些人已經聽慕容雲海提起過,但是當他們聽到魏歡自己說出他是海運子之徒的身份後,還是讓他們為之驚訝,不為別的,僅憑海運子的身份,就足以讓他們為之觸動。


    不過與此同時,有一件事情卻是讓他們疑惑,那就是為何魏歡此時要提起這一點,難道他想要以海運子的名義來發號施令?不可否認,若是魏歡真的如此,這些人大概率是會聽從的,無論他們屬於哪一派。


    至於那些散修,他們可能還更加希望如此,因為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讓他們從現在的尷尬場景中解脫出來,還可以讓他們獲得魏歡的一份人情!


    無論如何,都是穩賺不虧的生意。


    給了他們兩個唿吸的時間接受這個消息,魏歡才是接著說道,“我提這一點並不是想要以勢壓人,在這遺跡當中,我也和各位一樣,是一個想要憑借自己本事爭奪機緣的小修士,甚至我和現在的你們相比,我的修為還要遜上一籌。”


    聽魏歡如此說,那些散修心中不由得默歎一聲,顯然對於魏歡這樣的言辭,他們並不中意。


    不過另一邊屬於慕容家的修士聽到這話卻是鬆了一口氣,因為若是魏歡真的打著海運子的名義,他們還真的隻能聽魏歡的話,否則的話,一旦得罪海運子這個緣生境大能,恐怕他們整個慕容家都會遭殃,在這種時候,慕容雲海的身份顯然不夠看。


    可是與此同時,他們卻又要擔心如此一來,是否會得罪慕容雲海,畢竟雙方的身份地位懸殊,此時他們就算是因為海運子原因才站在了慕容雲海的對立麵,但在他們迴到慕容家以後呢?慕容雲海會給他們好臉色嗎?


    正是這種糾結的心態,使得他們在聽到魏歡的話語後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他們也是被魏歡的話吸引住了心神,既然魏歡不是準備打著海運子的名號發號施令,那他是準備做什麽呢?


    就在一眾人等等待魏歡接下來的話語時,慕容雲海的腦子裏卻是熱鬧非凡。


    “這個叫做魏歡的娃娃是誰?海運子那廝現在已經騎在我們慕容家族的頭上了嗎?”


    聽到腦海中的這個聲音,慕容雲海連忙解釋,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特別是海運子突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原來如此,看來我也得加快速度了。”


    “什麽意思?”


    就在慕容雲海詫異的時候,魏歡的講述依舊持續。


    “之前你們中的人遇到過我,那時我和穆春一起進的中間那條路,在那條路的盡頭,我們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什麽東西?”聽到魏歡這話,不遠處的王集不由得出聲詢問,此時的他也是明白,自己的那三個手下為何會杳無音信,麵對這樣兩個狠茬子,想要安然無恙,實在是沒可能。


    “將那盡頭石牆上的碎石去除以後,我們發現了一張臉,一張和慕容雲海長得很像的臉!”


    沒有遮掩,魏歡直接將事情和盤托出,包括他和藍穆春殺得那三人,以及他們消失的屍體。


    之所以不遮掩,是因為魏歡知道,此時的他就算是遮掩也沒有任何用處。


    若是那暗中之人此時就能夠出手,那他早就可以發難,沒有必要等著自己說完。


    既然此時對方不出現,那就說明對方現在並沒有將他們全部吞下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魏歡當然是選擇和盤托出,因為這樣一來,才能夠最大程度的取得其他人的信任,以此來減少傷亡,不給那暗中黑手可乘之機。


    聽魏歡說完之後,周圍的人均是將目光匯聚到了慕容雲海身上,眼中充斥著各種情緒。


    憤怒,怨恨,仇視,失望,不一而足。


    麵對這些人的眼神,慕容雲海卻是沒有開口反駁,無他,此時就算他反駁也不會有什麽大用,因為在旁人眼力魏歡的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為何?隻因魏歡的身份,他不需要欺騙其他人也能夠要求旁人為他出力,既然如此,那他又為何要做這種自毀名聲的事情?


    “慕容雲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若不是魏公子告訴我們這些,恐怕我們現在還要被你蒙在鼓裏。”


    “哦?我做了什麽?”


    慕容雲海此時竟是有一種冒大不韙的風貌,看著眼前眾人一臉不屑地說道,“就算我不挑起這場爭端,難道你們的死傷就會少了嗎?那神通,難道你們就不想要了嗎?可笑!”


    嗤笑一聲,慕容雲海便是扭頭看向一旁的魏歡,同時嘲諷的笑容收迴,淡然道,“既然魏公子在此,我就給他們一個麵子,此間事暫了。


    不過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先問一下魏公子。”


    “多謝慕容公子給我這個麵子,不知道公子所說是何事?”


    “很簡單的一件小事,”慕容雲海笑了笑說道,“這三頭六臂的神通,不知道魏公子是準備公平競爭,還是拿尊師的名諱來分配?


    若是後者的話,在下自當聽從。”


    聽到慕容雲海說這話,周圍人心中的心思也是不斷閃動,隨後他們可以接受魏歡如此,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希望如此,畢竟在進入這遺跡之前,他們可都是幻想過自己獲得這項神通,傲然於大陸之巔。


    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魏歡不禁在心中暗讚一聲,隨後笑著說道,“此次遺跡我僅代表我個人,家師之名是萬萬不敢亂用的,之前之所以提起,也是因為慕容公子先認出了在下,如若不然,我也不願暴露。


    所以待會兒競爭神通之時,還請各位各憑手段,能者居之。”


    “好!”慕容雲海聞言,大喝一聲,“既然魏公子如此明理,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後麵見!”


    說完,慕容雲海便是招唿了慕容家的侍衛一聲,隨後他們這一群人便是迅速離去,其中自然也是包括了那個散修吳峰,畢竟無論如何慕容雲海也是幫了他,哪怕這中間是有著慕容雲海的其他打算,但事實如此,他還得“報恩”。


    看著慕容家一幹人等離去的背影,魏歡的心情卻不是那麽美好,不要看現在慕容雲海似乎是迫於他的威勢離開,可實際上對方並沒有太大的損失,與此相反的,魏歡因為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之前的那一番話,無疑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如今修為不過是匯海境的他,偏偏又有著海運子之徒的名頭,自然是會讓其他進入者為之矚目,在這種情況下,隻要他不動用自己的身份,那他就隻能自食其果。


    而慕容雲海……看似他現在成為了近乎“人人喊打”的存在,可實際上呢?那些慕容家的侍衛此時一個不少的跟著他離去,他那一方勢力的實力並沒有出現損傷,而且經過這一場混戰,他們這些剛剛突破到神通境的修士,還能更加精確地掌控自身的實力,這對他們而言,也是以此不俗的提升!


    更何況,魏歡也是知道為何那慕容雲海會離開的如此幹脆。


    有人的地方,特別是在這個地方還有寶物的時候,爭端是難以製止的。


    隨著慕容雲海離開,另一股勢力為首之人王集也是來到魏歡身邊,恭聲說道,“此次多謝魏公子解圍。


    不過既然魏公子已經言明此次我等公平競爭,那之後再次遇到,還請公子勿怪我等冒犯。”


    魏歡聞言淡然道,“這是當然。”


    “公子好風度,告辭!”


    說完,王集也是帶著他那一夥人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不過和慕容雲海多帶走了一個人的情況不同,之前一事對他的威望損傷不小,故而此次跟隨他離開的散修足足少了一半!


    這種情況他雖然看的清楚,但由於那些留下來的人都聚在魏歡不遠處,顯然是想要借助魏歡的身份來脫離與他。


    對此王集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憤然離去。


    在王集離開以後,這些留下來的散修三三兩兩來到魏歡身旁,向著魏歡說道,“魏公子,我等願意追隨左右。”


    見這些人如此,魏歡倒是不覺得驚訝,不過對於這些人的投靠,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悅,“你們為何想要追隨我?”


    聽魏歡如此問,這些人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很顯然的,他們是想要抱魏歡身後的那條大腿!


    之前魏歡雖然說此次競爭三頭六臂講究公平,不會出現他借海運子之勢壓人的情況,但出了遺跡呢?他那海運子之徒的身份可是不可更改的!


    退一步講,其實在這遺跡當中就算他不抬出海運子的名頭,難道旁人就真的不會顧及海運子了嗎?雖然他們可能在競爭三頭六臂這一神通的時候,不會因為魏歡的身份留手,但與此同時,若是他們的行為會危害到魏歡的生命,他們卻是不得不留手,因為他們承擔不起海運子的怒火!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散修若是跟著魏歡,首先他們在這遺跡當中就能獲得一份保障,至少相比於其他修士要少些死傷的可能,而且若是他們在這段時間裏和魏歡處好關係,那更是無本萬利的事情。


    隻不過這種事情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所以當魏歡問出的時候,他們隻能陷入沉默。


    看著沉默的這些人,魏歡不由得笑了,“不好意思各位,我還是喜歡和我的朋友一起行動,所以還請原諒我拒絕各位的好意。”


    聽魏歡這麽說,這些散修自然是難免失望之色,不過他們也是明白,魏歡拒絕他們是理所當然的。


    就在這時,他們當中有一個男子突然開口道,“那不知我們是否可以跟著兩位公子行動?”


    “嗯?”魏歡聞言一愣,隨即多看了這個男子一眼,“當然,這遺跡也不是我家的,各位想要如何行動,自然是各位的自由。”


    說到這,魏歡還不等他們露出笑容,便是冷聲說道,“不過若是你們跟在我們後麵,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話,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見魏歡突然變了臉色,這些人也是連稱不敢。


    瞥了他們一眼,魏歡沒再多言,而是招唿了藍穆春一聲,朝著左邊的洞口進入,恰在這時,身後也是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他也是因此知道了剛剛開口的那個男子的名字,曲橋。


    剛剛遠離那一夥人,藍穆春便是急不可耐地朝著魏歡詢問,“魏歡,你為什麽答應讓他們跟著我們?他們可沒安什麽好心。”


    “嗬嗬,我知道。”


    “你知道你還……”


    “因為我不能拒絕他們啊,”看向藍穆春,魏歡開口道,“難道我還能命令他們和我們保持距離嗎?不要忘了,我可不能打著老師的旗號,不然的話,此次曆練就毫無作用了。”


    聽魏歡如此說,藍穆春微微頷首,不過他還是在暗自嘀咕,“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怪怪的。”


    ……


    “各位,”在魏歡離開以後,這開口詢問魏歡他們是否可以跟隨的曲橋便是急忙開口道,“如今幾大勢力都已經將我們拋棄,我們這幾個散修可不能再分開了啊。”


    聽到曲橋這麽說,剛剛就覺得曲橋另有打算的一眾散修的眼中浮現一抹果然如此的亮色,與此同時,他們心中也是充滿著不屑。


    之前的王集之所以能夠聯合一眾散修,那也是因為他自己一方的實力不俗,能夠在一眾散修中占到一小半,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之前王集才能做到號令眾人。


    可是現在,這個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曲橋卻是想要做和王集一樣的事情,那又怎麽可能?他憑什麽?!


    察覺到眾人的眼光,曲橋也不生氣,反而是笑著說道,“各位,我想你們應該是想岔了,我並不是想要做第二個王集。”


    見周圍的人都不為所動,曲橋接著說道,“你們想想,我們現在的情況確實是這樣,雖然我們脫離了王集的控製,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今我們已經被他們給記恨上了,若是之後我們誰與他們單獨遇上,必然會遭到他們的報複。


    這一點,你們應該不能反駁吧?”


    聽曲橋這麽說,周圍的散修皆是變了臉色,顯然,曲橋此言恰好說中了他們心中的顧慮。


    見周圍的人如此,曲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抹輕蔑,顯然,對於這些散修他的內心也是極其不屑的,相比於之前的王集,至少人家還有一些謀劃,懂得什麽叫做形勢比人強,但是這些人……目光短視的蠢貨而已。


    不過對此曲橋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還需要這些人幫他的忙。


    “既然大家都認可我說的話,那麽我們就應該明白,隻有聯合起來,我們才能避免遭受到王集一夥人的報複,同樣的,如此一來我們也可以減輕慕容家族的人對我們的覬覦。


    我想你們應該還記得魏公子之前說的話,若是那慕容家真的是想要讓我們出現傷亡的話,那他們必定也會對我們下手,也就是說,其實不論我們和他們哪一方勢力對上,隻要實力不足,就有遭到屠戮的危險。”


    見周圍人漸漸出現了認可的神情,曲橋乘熱打鐵地說道,“可是我們想要聯合起來,必然不能如同一團散沙一樣,要是大家都是各有打算,一遇到一點風吹草動,就大難臨頭各自飛,那我們也沒有必要聯合,畢竟這樣一來,暴露的風險還更大。


    所以……”


    “所以你就是想要像王集一樣控製我們唄。”


    聽到有人出聲駁斥,曲橋不怒反喜,因為隻要有人出聲質疑,那就說明他們在認真思考自己說的話,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對自己充滿輕視。


    況且對於曲橋而言,是否控製這些人,他還真不在意。


    正如他之前向這些人說的那樣,經過之前那麽一檔子事,現在他們這些散修在這遺跡當中的境地確實不容樂觀,無論遇上哪一方勢力,都是注定要被人欺負。


    而曲橋之人,雖然之前受製於王集,但那隻不過是因為對方的勢力太強,不得已而為之。


    再加上那時也就隻有王集一方的勢力最為駁雜,最方便曲橋在其中渾水摸魚。


    可之前慕容雲海和魏歡的接連動作,卻是讓這渾濁的水突然變得清澈了許多,這就使得曲橋這個想要渾水摸魚的家夥沒了最佳的藏身之所。


    故此,現在的他需要重新將水攪渾,哪怕隻是在一個很小的區域內,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個區域裏靜待時機。


    “各位,我懂你們的意思,若是你們不放心的話,你們隻管選一人出來作為我們暫時的領頭者,我絕無二意!”


    “嗯?”


    聽到曲橋如此說,周圍的人不由得驚了,若是曲橋不是為了這一個頭領的名頭,那他為何要跳出來說這麽多呢?


    見到周圍人的目光,曲橋不由得苦笑道,“各位,其實我之所以如此,原因已經告訴了各位,此時我隻是覺得這種遺跡確實太過危險,想要安全離去而已。”


    眾人聞言,冥思苦想了一陣,確實沒有發現曲橋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收獲什麽別的好處,所以就相信了他所說的,隨後在經過一番較為隨意的選舉後,他們這一隊散修便是有了一個新的領頭者,當然,不是曲橋。


    畢竟這些人就算是相信曲橋不是為了當這個領頭羊才說的這些,他們也不會讓這件事有一丁點的可能,從曲橋展現出來的才智可以看出,若是讓他當了領頭羊,哪怕隻是暫時的,等到後麵情況或許也會改變。


    對此,曲橋也是沒有絲毫異議,反而是雙手讚成,隻是在他們決定好新的領頭羊後,曲橋便是催促他們跟上魏歡和藍穆春,跟在大佬身後,安全性自然會再上一個台階。


    ……


    “穆春,小心,前方有神通境巔峰的氣息。”


    “什麽?!”


    聽見魏歡的警示,藍穆春不由得心中一驚,此處不應該最多隻有神通境初期的存在嗎?神通境巔峰是什麽鬼?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也讓藍穆春為之驚訝,那就是魏歡發現那股氣息的速度!


    按理來說,就算之前的魏歡比他要強,但此時他好歹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神通境修士,哪怕他還沒有修煉神通,但這質的飛躍還是使得他修為大進,此時在感知能力上,怎麽也應該超過魏歡才對。


    可是現在,哪怕已經聽到魏歡的警示,藍穆春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神通境巔峰的氣息。


    心中突生一股挫敗感,藍穆春看向身前的魏歡說道,“得,這次的三頭六臂就交給你吧。”


    “嗯?”魏歡聞言一愣,“你說什麽呢?我不是在和你說神通境的氣息嗎?你和我替三頭六臂幹什麽?”


    “因為我現在還沒有感受到你說的神通境的氣息。”


    “嗯?”魏歡聞言又是一愣,隨後才是反應過來,“對啊,穆春現在已經突破到神通境了,按照道理來說他應該比我先察覺到異常才對,可是為什麽現在……”


    微微搖頭,魏歡知道此事對藍穆春是一個打擊,故而就沒有持續談論這個話題,而是和藍穆春一起小心地朝著前方進發。


    向前走了約莫十來米的距離,藍穆春的感知中也是出現了一個極為宏偉的存在,感受著這個比自己的精神力大了不止一籌、甚至隱隱透露出一股強上一個境界的氣息,藍穆春不由得偏頭看向魏歡,“這家夥,太過分了!”


    察覺到藍穆春的目光,魏歡扭頭看去,“怎麽了?”


    “沒怎麽!”氣惱的迴答了一句,藍穆春便是不管魏歡,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這……是怎麽了?”


    魏歡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沒有停滯在原地,而是連忙追上藍穆春。


    前方有神通境巔峰的氣息顯露,藍穆春顯然不是敵手,就算加上他自己也不夠看,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麽會放任藍穆春一個人離開。


    與此同時,在他們的後方也有一夥人正在鬼鬼祟祟地跟著他們。


    看著躲躲藏藏的臨時同伴,曲橋腦門上不由得出現一排黑線,“我們真的沒有必要如此,之前我不是已經問過魏公子了嗎?我們可以跟著他們。”


    “你懂什麽?”


    聽到曲橋開口,這一行人中的一個壯碩男子立刻開口反駁,“你怎麽知道魏公子不是礙於麵子才答應的你?若是我們明目張膽的跟著他們,必定會讓魏公子覺得我們對他不敬!


    為了避免引起魏公子的反感,我們要做到最好。”


    “拜托,現在這個樣子才會讓別人更加反感好吧。”


    這話曲橋隻是在心裏吐槽,並沒有說出來,因為現在他在這個小團夥中的境地,稍微有些尷尬。


    之前開口的壯碩男子就是他們新選出來的領頭羊,作為一個修士,在這種被寄予眾望的時候,自然是會加緊鞏固自己的地位。


    而曲橋因為之前的種種言論,使得他天然的在這個小團夥中擁有一定的威望,這威望並不會因為這些人排斥他當這個領頭羊而消失。


    對於這一點,這壯碩男子自然是看得清楚,所以自他當上這隻領頭羊以後,便是在有意無意地削弱曲橋的存在感,並且在曲橋發言的時候狠狠反駁,以此來樹立自己的威望。


    並且這壯碩男子雖然不算太聰明,但有一點他卻是明白得很,那就是這一眾散修對曲橋的提防心理,提防曲橋掌握大權的心理。


    隻要抓住這一點,當他反駁曲橋的時候總會有人附和他,而這就能讓他的威望進一步上升。


    “哎,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聰明反被聰明誤。”


    心中哀歎一聲,曲橋很快便陷入了沉默,既然旁人都不像他發言,那他就閉嘴好了,如此一來他還能夠更好的察言觀色,尋求出手時機。


    而那壯碩男子見到曲橋偃旗息鼓也是冷哼一聲,顯然是自得與自己的“手段”。


    ……


    “砰,痛快!砰,再來!砰,……”


    靠近到那神通境巔峰氣息的位置,魏歡和藍穆春兩人便是聽到了一個男子的叫嚷聲。


    當他們抬眼望去之時,他們便是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隻見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精壯男子,正在朝著一個龐然大物衝去。


    那龐然大物有著一顆巨大的頭顱,其上金毛茂盛,如同花瓣一般圍繞在頭顱四周,好似一朵向日葵。


    在這頭顱之下,碩大的身軀連綿十數米,那精壯男子雖然壯碩,但在這巨獅麵前,卻是如同一條小蟲子。


    麵對這小蟲子的挑釁,這巨獅毫不在意,打了個盹,翻了個身,在那小蟲子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屈指一彈,便將那小蟲子彈得飛起。


    “噗呲”


    隻見那男子遭這一下,便是一口鮮血吐出,可是這男子卻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仰天大笑幾聲,便是再度朝著那巨獅衝去。


    而那巨獅或許是因為長久以來太過煩悶,故而也沒有在意這男子的挑釁,反而是對這個生命力頑強的小家夥充滿了興趣,不時撥弄一下,怡然自得。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藍穆春咂舌道,“那人應該就是焚天宗的吧?叫什麽來著?”


    “誰知道呢?你忘了,雨筠小姐可沒有告訴我們焚天宗這位的具體姓名。”


    “對哈,不過話說迴來,這人真不愧是肉身修士,竟然能在這神通境巔峰的異獸手下上躥下跳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他們已經確認前方一人一獸的修為。


    也正是在察覺到那頭巨獅的修為後,他們才是明白為什麽沒有人選擇走這條路,神通境巔峰的異獸,那可是可以媲美通神境修士的存在,他們這些不過剛剛突破到神通境的小修士,哪裏趕來找它挑釁?


    就在他們觀察的時候,魏歡心中也是產生了一點衝動,他也想要和那焚天宗的男子一樣,去找那頭異獸淬體!


    沒錯,就是淬體!


    魏歡看的清楚,此時那男子看起來好似是在自不量力地挑釁異獸,可實際上他是在借助那頭異獸的力量提升自己的體質。


    作為一個煉體修士,這種強大的外力攻擊其實就是對他們最為有效的淬煉,並且魏歡也已經認出,那頭異獸竟是一種奇獸,不壞金獅!


    這種異獸作為上古異種,最為顯著的特點就是它那一身金毛,除此之外,那金剛不壞的肉身也是它們最為強大的憑借!


    隻不過想要真的做到金剛不壞,還需要它們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修煉,以此來將自己的體質提升到最巔峰的層次。


    不過就算這頭金獅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但在同等級異獸當中,它也絕對是名列前茅的存在,若是單論肉身的話,哪怕是在通神境異獸麵前,它也是不容小覷的存在。


    至於它這一族之所以被稱為奇獸,那可不僅僅是因為它們自身金剛不壞的特性,畢竟這能力再強大,也是它們自身所具備的,最讓旁人在意的,是它們具備能夠提升修士肉身的能力!


    或許是因為不壞金獅自身的特性,使得它們所具備的靈力當中具有一些神奇的特性,這種特性能夠讓它們在攻擊旁的生物時,讓那生物也隨之附帶上一點金剛不壞的特性!


    當然,這種提升的幅度不會太強,但也不會太弱,所以對於一個煉體修士來說,這就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良機!


    但是與此同時,想要做到這一點還得有另一個要求,那就是這不壞金獅的修為至少要比被攻擊者的修為高上兩個小境界,畢竟你不可能去找一頭神通境的不壞金獅提升匯海境乃至仙人境界的生物的肉身。


    可是由於這兩個小等級跨度的存在,有一個問題也是隨之而生,本就肉身極度強大的不壞金獅,在擁有兩個小境界的優勢以後,旁的生物想要抗住它的攻擊,可謂是難如登天!


    就好比這焚天宗的修士,在這不壞金獅麵前,不過是遭受到一些小小的攻擊,就是鮮血狂吐不止,若是這不壞金獅動真格的,他又要如何抵抗?


    在這種情況下,尋常不壞金獅就算想要幫著旁人提升肉身強度,那也得是在它自願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完成。


    就如同現在,這不壞金獅因為長時間的煩悶,使得它在見到那男子以後,並沒有直接動手擊殺,而是和他“玩”了起來。


    當然,這種玩耍也就是這個焚天宗的肉身修士能夠參與,換做其他修為剛剛突破到神通境的修士,可是參與不了這場玩鬧。


    畢竟人家不壞金獅不可能為了和你“玩耍”,還故意控製自己的力量降到一個你可以承受的程度,若是那樣的話,人家不壞金獅可就開心不起來了。


    不過這種程度的玩耍其他人承受不住,但對於魏歡來說,卻不是什麽難事!


    正當他準備去一同玩耍的時候,一道嬌斥聲卻是突然響起,“是誰將這金獅驚醒的?”


    “她怎麽也來了?”


    聽見這個聲音,魏歡和藍穆春兩人不由得抬眼望去,隻見那莫家二人組,此時正朝著那不壞金獅而去。


    而對於那莫雪的嗬斥聲,焚天宗的男子卻是不聞不問,繼續朝著不壞金獅進攻,此時的他,正在享受不壞金獅給他帶來的提升。


    可是這一次當他靠近那不壞金獅以後,他卻是赫然發現這頭金獅出爪的力道徒然提升了不止一籌。


    如果說不壞金獅之前的動作隻不過是在玩鬧,那現在的它,就是突然開始認真起來。


    因為突然兇猛起來的爪風,焚天宗男子身上的氣勢也是徒然一盛,周身肌肉也是隨之膨脹,顯然之前的他還沒有用出全力。


    “嘭!”


    哪怕是提升了自己的狀態,但在這認真起來的不壞金獅麵前,男子的肉身還是有些不夠看,隻見他應聲倒退而出,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傷勢,也是徒然加重,且其幅度,還要比之前的總和要多!


    被這一擊打退,這男子也是清醒了許多,迴頭望向莫家兩人組,心中升起一陣疑惑,“這兩人是誰?竟然能夠讓不壞金獅如此正色?”


    至於魏歡兩人,他自然也是有所察覺,可是相比於能夠引起不壞金獅變化的莫家兩人組,魏歡兩人顯然還沒有入他的眼。


    不過他不在意魏歡兩人,並不代表其他人就不在意,那莫雪嗬斥完焚天宗男子以後,也是扭頭對著魏歡和藍穆春說道,“怎麽又是你們?你們難道也是要來給我找麻煩的?”


    見女子開啟了她的地圖炮,魏歡和藍穆春兩人也是有些無言。


    人家焚天宗的半天都沒有搭理自己,怎麽你一來就要把我們的存在挑明?要鬥自己鬥不行嗎?


    心中雖然是這樣想,但既然對方已經指明自己的存在,魏歡和藍穆春兩人自然也是不再掩飾身形,而是施施然的站出。


    看著女子,魏歡開口道,“還未恭喜二位,突破至神通境界。”


    “哼!”莫雪聞言冷哼一聲,隨即看向魏歡的目光中充斥著“詫異”的眼神,“你怎麽還沒突破啊?怎麽還是一個匯海境修士啊?”


    “嗬,”麵對莫雪的嘲弄,魏歡卻是灑然一笑,“無礙,如今這修為足以!”


    雖然平日裏魏歡低調慣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沒有傲氣。


    正所謂泥人還有三分火氣,此時魏歡被這女子三番兩次的挑釁,也是氣勢迸發,言語間傲氣自現。


    一旁的藍穆春見此眼中卻是升起一抹讚賞之意,對於魏歡之前的表現,他也不好反駁什麽,可是相比而言,此時這展露鋒芒的魏歡,更讓他認可。


    就在魏歡和藍穆春跳出來和莫家兩人組對峙的時候,遠處也是有一方勢力若隱若現,此時的他們看著對峙起來的幾方大佬,心中的思緒也是在策馬奔騰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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