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莫醫師如此開口,魏歡心中不禁有些悸動。


    其實那中年人說的沒錯,此時的魏歡一幅假麵,年紀輕輕毫無名聲,這莫醫師竟然能夠因為自己的一番話,為了一個微乎其微的可能,幫自己威脅另外幾名醫師,對方對醫術的虔誠不可謂不真。


    為此,魏歡自然不能毫無迴應,“既然莫醫師願意擔保,那在下就班門弄斧了!”


    說著,魏歡便是將之前他與藥死人討論出的一些,關於那些大名鼎鼎的疑難雜症的解決之法一一說出,引得在場眾人紛紛側耳以聽。


    一時間這廂房竟是再次成為魏歡的專場。


    並且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在魏歡講述過程中,那幾個與魏歡有嫌隙的醫師也是全神貫注的傾聽,並未發出一點異音。


    顯然,他們也不傻,此時魏歡的舉動相當於是在向他們無償傳授藥理學知識,幫助他們在醫藥一道上更進一步,他們又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


    在慕容帝宮內的一座會客廳內,一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看著手下的侍衛,不怒自威地說道,“怎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沒有請醫師前來?”


    聽到中年人的問話,這侍衛心中也是不解,之前他已經派人去請醫師前來,誰知道過了這麽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


    心中暗罵手下的人辦事不利,這人還得恭敬地對著中年男子說道,“迴戰神的話,或許是醫師們有什麽事情耽擱了,屬下馬上就去催促。”


    “去吧,對那些醫師態度好點,他們是救迴衝兒的希望啊!”


    “屬下遵命!”


    看了一眼離去的侍衛,蒲君堯便將目光轉向正前方。


    此時在這會客廳中許多座椅已經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床橫放,在這大床之上還有一青年男子正躺在上麵,臉色不時變化,可一直沒有半點清醒的跡象。


    “衝兒,為父一定會救迴你的!”


    心中帶著如此思緒在原地呆立良久,純愛戰神蒲君堯卻是反應過來,之前經他吩咐離去的侍衛此時已經離去了一段時間,可是為何還沒有迴返?


    心中生疑間,蒲君堯便是準備親自前去看看情況。


    如此長時間沒有醫師前來,難不成是醫師已經用盡?


    待他從會客廳中離開,去到安置醫師的一眾廂房外後,卻是看見了讓他驚怒的一幕。


    隻見眾多醫師圍在其中一間廂房之外,任憑周圍的侍衛如何勸解都不曾理會。


    “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你們,難不成你們就真的以為自己是我蒲君堯的座上賓了嗎?”


    心中升起一陣怒火,還未等他開口,周圍的侍衛便是發現他的身影,隨即一個個口稱“見過純愛戰神”。


    隨著一眾侍衛開口,那些簇擁在廂房外的醫師也是反應過來,當他們看見蒲君堯的身份,並且察覺到他臉上的怒容後,心中皆是一個咯噔,“怎麽把正事忘了?


    不過也不對,相比之下,聽課才是正事!”


    心中雖然如此想,但蒲君堯這位純愛戰神在前,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樣簇擁,一個個迴頭過來恭敬地看著蒲君堯。


    “你們固然是我請來的客人,但我蒲君堯是請你們來為吾兒治病,可不是讓你們把這裏當成集市,可以隨意吵鬧!”


    ……


    早在蒲君堯到來的時候,魏歡便是察覺到了,畢竟與其他人相比,蒲君堯那強大的實力如同黑夜中的月亮一般,瞬間讓魏歡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停止自己的講述。


    一來,此時本就是對方要求著他們,他又何必上趕著呢?


    二來,之前魏歡在向這些醫師介紹他和藥死人研究出來的一些醫藥心得的時候,也是遭到了旁人的質疑和反駁。


    在這彼此辯駁,交流彼此醫藥心得的過程中,魏歡自己也受益良多,感覺自己的醫藥水準有了突破的跡象,這也讓他有些舍不得結束這場醫藥交流會。


    不過這樣的心理,在那蒲君堯開口之後,魏歡便是知道應該打消了。


    之前對方沒有開口是一迴事,現在開口、甚至是憤然開口,那就又是另一迴事了。


    對於這一幕,其實魏歡也算是早有預料,早在他講述一段時間後,周圍安置其他醫師的廂房中也是陸續有人走出,來到魏歡等人所在的廂房,與魏歡請教、學習、交流醫藥心得。


    待周圍廂房全空以後,魏歡便是明白用不了多久那純愛戰神便會注意到自己,畢竟因為他的緣故,人家辛辛苦苦招攬來的醫師全都撂挑子不幹了,任誰不怒?


    見魏歡突然停了講述,大多數醫師也是明白,純愛戰神都已經憤然出聲了,這個時候還講,豈不是不將他放在眼裏?


    可是在場中的人並不全都是通曉人情世故的“人精”,最上首的一位白發老者此時卻是開口說道,“小夥子,怎麽不繼續說了?剛剛你講的那幾種法子老夫覺得頗為獨到,若是你再細細訴說,或許老夫能有所感悟,到時候與你交流一番,定能更上一層樓。”


    魏歡聞言不禁有些無奈地看了屋外一眼,隨即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能再繼續。


    察覺到魏歡的目光,這名老者不禁冷哼一聲,“我等醫者自然是以追求更高一等的醫術為己任,世故人情這種東西,何必那麽在意?”


    這老者雖然這樣說,但他也沒有強求魏歡再繼續講述,畢竟自己不看重人情世故是一迴事,可你若是也讓別人如此,那就過分了!


    就在老者說話的時候,蒲君堯已經走入屋中,看著屋內眾人說道,“不知各位何故不來為吾兒治病?若本就不願,之前大可以不來,蒲某似乎沒有強求過各位。”


    在蒲君堯話音落地之後,周圍不少人臉色皆是有些尷尬。


    正如對方所說,若是你不願意來,人家也沒有強求你,可是現在你來了,人家讓你幫著治病,你卻又置之不理,是何道理?


    不過好在,這僵局很快便有人打破,之前被蒲君堯派來的那名侍衛此時來到蒲君堯身邊,用傳音將之前得事情告知。


    聽這侍衛說完,蒲君堯的目光頓時轉向一旁的魏歡,淡然道,“就是你在搗亂?”


    見蒲君堯一開口就給自己的行為定了性,魏歡心中一愣,麵上卻是直接冷笑一聲,“純愛戰神?不過如是!”


    說完,魏歡便是扭過頭去,不去看他。


    見魏歡一個雲溪境的小輩對自己如此說話,多年來身居高位的蒲君堯心中頓時升起一陣怒火。


    這些日子他本就因為自家獨子的事情奔波勞累,如今還要被一個毛臭味幹的小子嘲諷,心中怎能不怒。


    “很好,來人,把這小子給我壓下去!”


    隨著蒲君堯開口,慕容帝宮中的侍衛還沒有動作,在場的這些醫師神色卻是有了變化。


    之前魏歡講述那些獨到藥理見解的舉動,雖然看似是在和他們交流,可他們大多數人隻有悉心聽著的分,哪裏有開口與魏歡交流的資格?


    所以這一場交流會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一場傳道授業的傳教,魏歡傳藥死人之教!


    在這種情況下,不管這些醫師承不承認,魏歡對他們都有了半師之誼,此時蒲君堯想要抓走他們的半個老師,他們又怎能不為所動?


    不過最為給出反應的還不是魏歡的這些便宜徒弟,其中最先開口的,還是居於上首的那位老者!


    隻見他看著蒲君堯冷冷地說道,“純愛戰神?不知你為何要將這位小友抓走?”


    見這位老者開口,之前的那名侍衛連忙向蒲君堯傳音,告知他對方的身份。


    聽到手下人的傳音後,蒲君堯原本再次升騰的火氣頓時壓了下去,他看著老者說道,“原來是莫老,莫老在醫藥一道上的高明,君堯可是佩服的緊啊!”


    莫老見到這堂堂的純愛戰神對自己如此恭敬,並沒有表現出半點自得之色,依舊是冷冷地說道,“戰神的恭維老夫不敢當,還請戰神迴答老夫的問題。”


    見自己對對方已經是恭敬十足,可對方還是對自己如此冷淡,蒲君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怒火。


    畢竟對方的醫藥之術再怎麽強大,也不過是一個不通修煉的老頭子,在這修真的世界中,他和蒲君堯這個通神境巔峰修士,又算得了什麽?


    心中生怒,蒲君堯言語間也就沒了那麽多的恭敬,“莫老,此人在此蠱惑眾多醫師,阻礙診治吾兒,吾將他帶走,有何不可?!”


    “蠱惑?”莫老聞言冷笑一聲,“若是你將他之前說的話當做是在蠱惑的話,那老夫要告訴你,今日在場的所有醫師,全都被他蠱惑!


    並且我還可以告訴你,若是你將他們的老師抓走,恐怕今日沒有醫師會替你的兒子診治!”


    “老師?”


    蒲君堯聞言一愣,隨即目光便是投向先來的侍衛,探尋緣由。


    見蒲君堯看向自己,這侍衛也是在心中暗自叫苦,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若是這青年沒有真才實學,這些醫師怎麽可能在這裏聽他瞎比比。


    心中如此想,在蒲君堯目光的注視下,這侍衛也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的推測說與蒲君堯聽。


    聽了手下人的推測之後,蒲君堯才是反應過來,“對啊,若是這青年沒有真才實學,其他人怎麽可能服他?”


    心中浮現這樣的念頭之後,蒲君堯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喜意,“有這等人在這裏,衝兒豈不是有可能被治好?好好好!”


    心中激動,蒲君堯臉上也是浮現一抹笑容,他看向魏歡說道,“原來先生是高才,之前是我怠慢了,還請先生去為小兒診治。”


    見蒲君堯突然變了臉色,魏歡倒也不意外,正相反,之前這人能說出那樣一番話,甚至還為此和那位莫老懟起來,才讓魏歡覺得意外!


    不過就算如此,魏歡也沒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模樣,依舊是像之前一樣,背對著蒲君堯,淡然說道,“純愛戰神哪裏話?戰神一言九鼎,既然說在下是在蠱惑人心,在下自然聽從,此時再讓在下去為貴公子診治,實在是萬萬不可!蠱惑人心之輩,哪裏有什麽真才實學?”


    聽魏歡如此說,蒲君堯臉色微變,顯然是惱怒於魏歡的咄咄逼人。


    不過隨即他便是恢複正常,還是之前那句話,此時是他有求於人!


    再者說,此時魏歡表現得有氣節一些,反倒是表明對方對自己的醫術有自得之處,這樣的醫師,才更有可能是能診治他獨子的存在。


    “先生說笑了,若是先生沒有真才實學,相信在場眾多醫師也不會對先生對藥理的見解如此癡迷。


    之前的事情全都怪君堯,若不是我不辨是非、不明情況,又怎麽會對先生不敬?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說完,蒲君堯還對魏歡微微彎身行禮,已然給了魏歡最大的敬意。


    見此,魏歡也不好再像之前一樣,對他表現得不理不睬,臉上的慍怒也是迅速消散,轉眼間便不見蹤跡。


    隻見魏歡快步上前兩步來到蒲君堯麵前,恭聲說道,“純愛戰神快快請起,晚輩何德何能讓戰神如此?


    之前晚輩也是因為一時不為人所理解,故而有些憤怒,此時戰神給予晚輩如此敬意,我哪裏還會不識趣?”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笑泯恩仇!不過先生名諱,君堯還不曾知曉……”


    見蒲君堯提到此事,魏歡立刻開口道,“此事怪晚輩,晚輩無名無姓,隻是家師給了個白澤的名號。”


    聽見魏歡的話語,周圍的眾多醫師紛紛開口。


    “原來是白澤醫師。”


    “見過白澤醫師。”


    ……


    彼此認識之後,蒲君堯也沒有再多做寒暄,而是直言說道,“既然間隙已釋,還請眾位醫師前去為小兒診治。”


    “這是自然。”


    見話語迴歸正題,那莫老最先開口說道,“不過戰神,有一件事情老夫不得不多說一句,你可知白澤醫師為何要在這裏講醫,將我等都聚在此處?”


    蒲君堯聞言一愣,隨即開口問道,“哦?這其中還有緣由?莫老請講。”


    “其實很簡單,因為你手下人將人家白澤醫師當成了一個毛頭小子,之前和他一起來的那一批醫師都已經去為貴公子診治,可是隻有白澤醫師留到了現在。


    為了引起你們的注意,白澤醫師隻有如此謀劃,如若不然,難道還真的在這裏待到我們這些人都無功而返之後,再做打算嗎?”


    蒲君堯聞言又是一愣,隨即便是明白這白澤為何會有如此行徑。


    從白澤的表現來看,蒲君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澤是一個擁有傲骨並且醫藥能力不俗的年輕人。


    這樣的年輕人,說是自命不凡也不為過,他又如何能夠忍受來自於旁人的冷落和輕視呢?他又怎麽會不想辦法讓自己成為人群中最為耀眼的存在,讓別人注意到他呢?


    心中明白了白澤如此的緣由,蒲君堯心中最後的一絲芥蒂也是消解。


    畢竟之前無論怎麽說,這白澤亂他之事是實,就算白澤醫術不錯,可那也隻能讓蒲君堯暫且將此事放下,但若是想要他毫無芥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這也是莫老為何在此時開口,將這件事情說明白的原因。


    之前魏歡在講述藥理見解的時候,雖然他並不是一味的聽取,反而是頻頻與魏歡爭論,可這並不代表在這爭論過程中他就沒有收獲。


    無論如何,在這場爭論中,他都要承魏歡的情!


    再加上白澤又這麽年輕,莫老不得想著愛護晚輩?


    此時他見蒲君堯已經放下此事,便不再多言,隨即朝著屋外走去。


    見莫老走出,魏歡自然是不做停留,直接抬腿跟了上去。


    至於其他醫師見到他第二個走出,自然也是沒有絲毫異議,之前魏歡的那一番講述,已經讓他們心服!


    ……


    穿過幾條巷道,魏歡等人便是來到了一處議事廳前,看著前方的大床,魏歡瞬間就確定,這就是他此行需要診治的患者。


    可還沒等他多想,在他出現在這議事廳的一刻,魏歡腦門卻是突然冒出一層冷汗,並且身體也是打了個冷戰。


    對於魏歡的異動,一旁的蒲君堯自然是有所察覺,“白澤醫師怎麽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隨著蒲君堯開口,一旁的莫老也是扭頭看向魏歡,頓時發現了魏歡的異樣。


    對於周圍人的打量,魏歡卻是立刻深吸一口氣,隨即臉色便是恢複如常,“不礙事,隻是見到貴公子的樣子,心中有些悸動。”


    “哦?”蒲君堯聞言頓時將之前對魏歡異常的疑惑散去,轉而開口問道,“白澤醫師何出此言?莫非是找到了小兒的病由?”


    此時驚訝的不僅僅是蒲君堯,其他醫師也是有些驚異,畢竟此時他們雖然能夠看見議事廳內的大床,但讓他們在這個位置察覺到床上人的病由,根本不可能!


    此時在他們心中甚至在暗自猜測這個“白澤”隻不過是在嘩眾取寵,就像他之前那樣!


    畢竟之前魏歡的行為雖然讓他們大有所獲,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魏歡的行為確實是在嘩眾取寵!


    對於蒲君堯的話語,魏歡不動聲色地說道,“隻是有些感覺,具體如何還要近距離觀察。”


    “是嗎?那快快請進,若是醫師能治好小兒,君堯必有重謝!”


    說著,蒲君堯便是一馬當先帶著魏歡等人朝著議事廳內走去。


    至於魏歡在察覺到旁人的目光終於是從自己的身上移開以後,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之前魏歡之所以出現異樣,就是因為他在來到這議事廳外以後,體內的靈氣再次暴動,若不是魏歡已經有了驚訝,在旁人沒有察覺之前就將這暴動壓製下去,恐怕之前他就要顯露出破綻。


    與此同時,魏歡看向議事廳裏麵的大床心中也是升起一陣疑惑,“難道和他有關?”


    心中生疑,魏歡麵上倒是不動聲色,徑直朝著議事廳走了進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魏歡一部分精神力也是一直留意自己體內的靈氣,一旦出現異動,便會瞬間鎮壓。


    不過讓魏歡心稍安的是,在這段時間裏,他體內的靈氣倒是沒有再出現異常,就好像之前的暴動隻是一個意外一樣。


    來到大床麵前,魏歡便是看見一張和蒲君堯酷似的臉龐,隻不過和蒲君堯相比,這張臉龐的主人要年輕許多。


    在魏歡等人注視著這昏睡的青年人的時候,一旁的蒲君堯也是開始解釋道,“小兒蒲衝,一直都是身體健碩之人,可是就在前日下午時分,他突然昏厥在帝宮後花園中,一直到現在都未曾蘇醒。


    為此我找了帝宮內的醫者,可是沒有任何一人有方法破解。


    並且在這段時間裏,小兒臉色一直如現在這樣,變化不斷。


    幾位醫師,小兒的性命,就仰仗諸位了!”


    說完,蒲君堯立即朝著魏歡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其實在這兩天的時間裏,特別是今天,他已經不知道鞠了多次躬,為了讓這些醫師盡心盡力,他已經是將麵子裏子給盡了,可是直到現在,都毫無收獲。


    看著蒲君堯朝自己一眾人等鞠躬,魏歡心神也是漸漸肅穆起來,不為其他,隻為一位父親,一位為了自己孩子不惜放下自己高傲的父親!


    “純愛戰神放心,我等定當解決全力!”


    一眾醫者朝著蒲君堯表態之後,蒲君堯便是退到一旁,他知道,此時他在站在這些醫者麵前並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會影響到他們施為。


    隨著蒲君堯閃到一旁,在場的一眾醫師便是各自施展自己的醫術,診治蒲衝的病症。


    在這個過程中,不時有醫者搖頭退場,顯然他們都對此束手無措!


    直到最後,這裏還剩下的醫者除了魏歡,隻有那位莫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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