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天空中雲層厚重,月光時隱時現,整片蒼穹隻剩點點星光閃爍。


    大地廣闊,秋風也壓低了身形,將草木吹的搖頭晃腦。


    一些蟲豸也趁著夜靜之時,悄摸摸的出來活動。


    它們縮著身子,趴在枯黃的草葉上,咀嚼著苦澀的味。


    不時發出一陣歡愉的蛐蛐聲,給黑暗無光的大地,添了縷縷生氣。


    轟隆隆,馬蹄奔騰,草木摧折,蟲兒們瞬間止聲。


    疾馳的戰馬,裹著震耳欲聾的雷霆之音,奔騰而過。


    馬踏追風,太史慈全身隱於黑色戰甲下,隻有一雙銳利的眸子,閃爍著幽光。


    他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火光,手中銀槍猛然高舉:“抽刀!”


    “鏗鏘!”六千人同時抽出背上利刃,刀兵森寒,冷芒如鋒,劃破寂靜的夜空。


    轟隆隆,所有騎兵瞬間加速,向鮮卑人衝了過去。


    鐵蹄踏地,高速奔騰的背鞍上,騎手們高舉馬刀。


    他們神經繃緊大腦亢奮,腎上腺急速分泌,眸光亦逐漸充血。


    “什麽聲音!”火光搖曳處,一名負責值守的鮮卑頭人,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他叫赫連奎,算得上是和連的近親,作為彈汗山北部負責人,耳目自然比普通的士卒靈敏。


    此時凝神細聽,感覺耳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馬蹄聲響動。


    轟隆隆,隨著時間推移,馬蹄聲愈發清晰密集,他甚至感覺到腳下傳來的震動之感。


    “不好,北方有敵!”


    赫連奎經驗豐富,咆哮一聲迅速轉身大喝:“敵襲,所有人準備作戰!”


    “有敵...快通知王庭駐軍..有敵襲....”


    “嗚嗚...敵襲...敵襲...”


    蒼涼的牛角號聲,瞬間響徹夜空,穀道內駐防的鮮卑人也被驚醒。


    他們嚎叫著,抄起槍矛木盾,迅速向出口處集結。


    這是王庭北部,其間一條天然穀道與盆地連通,所以前後駐紮著八千人負責警戒把守。


    夜間情況不明,不管來者非友即敵,如今不經通報,便縱馬奔騰,敵襲無疑。


    馬蹄聲急,一杆銀槍如期而至,槍芒森寒,刺破夜幕,直奔敵陣。


    “放箭!”眼見敵人越來越近,赫連奎一聲令下,身後緊急集合的一千多名弓箭手,瞬間震弦。


    “咻咻!”破空之音響起,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盾!”黑暗中,騎手瞬間舉盾。


    “剁剁!”


    “咻咻!”


    箭矢破空,利刃入木,帶起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密集之音。


    然黑暗中的敵人,所蘊含的戰力,超出了赫連奎的想象。


    他們頭戴兜鍪,全員披甲,迎著漫天箭雨,直衝而上...


    “殺!”戰馬速度很快,衝過三波箭雨,黑騎兵瞬間與敵人前軍槍陣,短兵相接。


    “噗嗤嗤!”鮮血狂飆,染紅了夜,劃破了空。


    橫列穀口的鮮卑軍陣前方,太史慈人高馬快,手中銀槍如龍,揮動間便帶起陣陣腥風血雨。


    “鏗噗!”刀劍摧折,血肉裂開,一群鮮卑士兵,隻感眼前晃。


    旋即一股狂風卷過,而後便屍首分離,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殺穿他們!”火光搖曳,戰袍染血,太史慈胯下神駒踏風而行,一個衝鋒要將鮮卑軍陣殺穿。


    身後,一眾黑甲親兵緊隨,他們團結在主將身邊,掩護太史慈的同時,又不斷將戰果擴大。


    “碾碎他們!”王修同樣策馬衝鋒,帶著三千多名手持長刀的黑騎兵,於軍陣中肆意屠戮。


    “噗嗤嗤!”屠刀染血,頭顱落地,鐵蹄踏處,皆成肉泥。


    黑騎兵,人高馬快,人皆皮甲,於黑暗中奔騰。


    他們手中屠刀雖然布滿缺口,但一柄柄宛若鋸齒的利刃下,卻是橫屍遍地,殘兵遍地哀嚎。


    這群在屍山血海中曆練出來的魔鬼,手法嫻熟,戰陣經驗豐富。


    一柄柄鋸齒長刀向下傾斜,借著快馬之勢,沿途敵兵觸之即傷,碰之即殘。


    王修麾下的黑騎兵,簡直就是為戰而生,為殺而存。


    這些時日的磨練,他們別的本事沒提高多少,但殺人的手法絕對更上一重。


    此時突襲一群不足三千,倉促結陣的鮮卑人,宛若砍瓜切菜,人馬過處,一地腥膻。


    “草!”穀口處,正在指揮士兵的赫連奎,眼見局勢不妙。


    他決定暫避鋒芒,在後撤的同時,還不忘下令道:“快,退入穀中,節節抵抗...”


    “所有人...退穀自守...”


    “快撤...撤入穀道...”


    敵人衝擊的速度太快了,根本不給各營士兵集合的時間,就已經突入營地核心…


    火光搖曳,大地上喊殺聲烈,穀口處一片混亂。


    盡管後方,還有更多人向此處聚集支援,但局勢已然明了。


    有人向穀內撤退,也有人向穀外聚集,等等不一而足。


    “殺過去!”眼看敵軍撤入穀中,王修想也不想,果斷帶人,先太史慈一步掩殺了進去。


    甬道幽深,寬不過兩百步,兩側是石壁險障,這是一處天然埋兵場。


    鮮卑人隻要於穀道上方伏兵,便能讓進入穀中的敵軍有來無迴。


    盡管在此之前早打探多次,但為了謹慎起見,王修還是要先一步試險。


    當初嵩山一戰,他們就是借著山間險道,將朱儁二十萬大軍埋葬,其中慘烈猶在眼前,不得不慎。


    “迅速殺過去!”縱馬入甬道,王修毫不停留,口中不停唿喝:“所有人,加速衝鋒!”


    “全速...衝殺...”


    “噗...嗤嗤...”


    戰馬奔騰,長刀染血,一名名士兵屍首分離,鮮血噴湧,染紅了兩側的石壁。


    “殺!”他猿臂伸長,手中利刃橫斬,沿途敗兵,宛若秋天裏的稻草般,被攔腰斬斷。


    “殺過去!”甬道不長,不到三千步,與山中盆地相連。


    鐵蹄奔騰,滾滾餘音,在峽穀中迴蕩,宛若迅雷。


    王修目光幽森,隱隱能窺到其中,燈火通明的大帳。


    他知道那是鮮卑王庭,亦是北方的聚集地所在,也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隻要衝破穀道,士兵們便能揮動屠刀,血染整個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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