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信早早的走出大帳,舒展身體。


    卯時,傳訊兵快速來報:“報,大帥,斥候發現一夥行跡可疑騎兵,約有百人,看情況可能是先前袁軍。”


    李信昨夜失眠了,到現在他身體中仿佛還有股火焰在燃燒,熾燙無比,此時正好有人撞到了槍口上!


    “看來袁術是心有不甘啊!”李信喃喃自語。


    他思慮一番,想不出敵人有何陰謀,便不再廢腦細胞:“命彭脫帶一部人馬滅了他們,”


    蒼蠅不咬人,但他惡心人,不能任其在眼前晃蕩。


    吩咐完任務,隨後李信命人生火造飯,大軍準備開拔。


    村裏提心吊膽徹夜未眠的小民被大軍動靜驚動,默默的看著這準刀兵精良的隊伍,心中一陣沉重。


    訓練有素,軍紀嚴明,一雙雙冷漠的眸子,開合間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百姓,因為村落靠近官道的緣故,過往行商以及各路軍隊見得不少,但是像眼前這支聞雞而起的隊伍,還真不多見。


    天色漸明,豔陽高升,一夥狼騎垂頭喪氣從村外歸來。


    “大帥,彭脫無能,有負眾望。”彭脫滿臉狼狽,顯然是沒有完成任務。


    他不推卸責任,也沒給自己找理由開脫。


    李信擺手,安撫道:“此事周倉已告於我知,敵人太過狡猾,非戰之罪。”


    那夥人同樣是騎兵,在發現情況時便遠遠遁開,絲毫沒有交戰意思。


    彭脫追的人疲馬乏,無甚作用,在感覺事不可為時,隻得返程。


    李信看著他垂頭喪氣模樣,和聲開解道:“彭統領不必泄氣,若那夥人不知死活糾纏不休,我定讓他知道誰才是騎兵的祖宗。”


    “報,大帥,石頭統領被人打了…”


    正在他安慰手下大將時,一名小校,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什麽?”李信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自己十萬大軍駐紮,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調戲石頭。


    “走,隨吾去看看情況。”他快步出院,要看看怎麽迴事。


    地點不遠,就在村子裏,當李信趕到時,就見石頭帶著隊賊兵圍著幾間草房,與一群青年對峙著。


    石頭麵色通紅,言語囂張:“不要說俺欺負你,你若能在典兄弟手下,撐過三招此事便罷,若不然休怪刀槍無眼。”


    他之前吃了大虧,自感不是對手,又咽不下心中鬱氣,便帶了數十名兄弟與典韋前來找茬。


    “子義,若不然咱把馬匹給他們吧!”青年身邊同伴開口。


    在看到那包圍而來的軍隊,以及人群中那名體魄非人的瞬間,他們就彌漫出了悲觀情緒。


    青年果斷搖頭,沉聲道:“不可,此去南陽路途遙遠,沒了馬匹,我等何時才能趕到…”


    “即使是朝廷官兵,也不能隨意搶人東西,若不然與賊人何異…”


    青年名叫太史慈,字子義,東萊人士,弓馬熟練,箭法精良。


    正所謂: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黃許孫太兩夏侯...


    太史慈乃是排名前十的頂級武將,他身材高大,比之石頭還要高一頭。


    周身氣血如汞,聲音剛健有力勢如烈陽,劍眉下璀璨汝寒星的雙眸,犀利而敏銳,


    都是習武之人,即使麵對典韋這種體魄變異,形似金剛的兇獸,他也不曾露怯。


    石頭嗤笑道:“哈哈,我等便是賊軍,燒殺搶掠天經地允,哪來的道義…”


    “識相的給爺跪下道歉,若不然典兇弟,可不會留情...”


    “賊軍!”太史慈心中一沉,感覺不妙。


    先前他看這夥人紀律森嚴,裝備精良,還以為是朝廷精銳,沒想到卻是一夥賊軍。


    太史慈心情沉重,隨即朗聲道:“汝先前之言可能作數。”


    “俺石頭雖然是賊,但一口唾沫就是釘,絕不食言!”


    “好!”太史慈目光冷峻,高喝一聲,不再猶疑。


    他黑亮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典韋,抱拳道:“東萊太史慈,討教閣下高招。”


    “唿!”典韋身材龐碩,裹著惡風,一步跨出,便是八尺。


    他越過人群,抱拳道:“某家敬爾是條漢子,汝可持兵來戰。”


    他看出,這青年是個用兵高手,身材高大,猿臂伸長,周身線條脈絡極為流暢。


    那是常年修習長兵,勁力整合的象征,技與力皆臻至化境,不可小覷。


    “轟!”典韋說著,甩了甩手腕,身上鐵甲隆隆作響。


    四周眾人隻感一股煞風襲來,壓抑的他們心中發寒,下意識的拉開距離。


    昨日吞了整顆千年老山參,雖然因為膚色原因,表麵上沒什麽變化。


    但鬼知道,他昨晚到底怎麽熬過來的,此刻自然要,切磋發泄番。


    “何需兵器,一雙鐵拳足以,”太史慈亦怒,感覺被人輕視了。


    “得罪!”話音未落,他心泵有力,大筋虯起,全身氣血激蕩。


    一步竄出,九尺留影,整個人如離玄的利劍,雙手成刀,直取敵人咽喉要害。


    “來得好!”典韋暴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簡單直接,速度極致,快到人眼。難辨。


    特別是,在感受到對方那,激蕩如潮的血氣時,他就知道這是名強者,是速度與力量齊備的象征。


    “唿!”典韋眸子微眯,黑毛大手攤開橫在胸前格擋。


    同時,另一隻巨手握拳,化作鐵杆重錘,直接向敵人胸口轟去。


    拳未至,一股煞氣先襲,太史慈變色,不敢硬碰,當下左腳一蹬,身形變幻間,堪堪避過鐵拳。


    他眼神凝重,腰盤下墜,身形一矮,棄上攻下,右腿如鋼鞭橫掃,攻擊敵人下盤。


    “好快的反應!”典韋心中暗讚聲,鐵拳緊握,如泰山壓頂般,當頭砸下。


    “不好!”太史慈頭皮一炸,麵對敵方兩敗俱傷的打法,也無計可施,想要後撤已經不及。


    “碰!”鋼鞭對鐵錘,勁與力的比拚,霎那間,雙方觸之即開。


    一道身影被轟飛出去,沿途撞倒了三間草房,才堪堪停下。


    鐵塔黑漢,也不好受,感覺腿上綁鐵的,凹了大片,正麵承受了鋼鞭勁掃。


    兩人都是當世高手,拳腳功夫自然是典韋這種,自山野中磨練出來的漢子,更勝一籌。


    加之身負重甲,無視防禦全力進攻,兩敗俱傷打法下,結局可想而知。


    “咳咳!”太史慈從一堆茅草中爬了出來,抱拳認輸:“咳咳,多謝典兇手下留情!”


    “小兄弟謙虛了,我知你一身武藝不在拳上,某家也是勝之不武…”


    典韋擺手,他能明顯感覺到,對方武力絕非眼下表現出來的這麽簡單,甚至若持兵死鬥,勝負未知。


    “咳咳!”太史慈口中咳血,胸口氣悶,顯然是受了輕傷。


    但即使如此,也沒有絲毫怨恨,因為他知道,對方最後關頭收了勁力,不然那一拳下去,自己可能要丟半條命。


    典韋倒也是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天生神力體魄強悍,硬碰硬能在手下撐過三合之人還真不多,現在見到自然相惜。


    太史慈喘息片刻,很坦蕩:“敗了就是敗了,沒撐過三招,我無話可說…”


    “吾自縛雙手,任憑處置,但我這些兄弟卻絲毫沒有冒犯諸位,還望放他們一條生路…”


    “哈哈,好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李信看到這裏,越過人群對青年招攬道:“壯士身手不錯,吾麾下正是用人之際,不知可願效力?”


    “大哥!”


    “大帥!”


    眾賊兵在看到李信的瞬間,紛紛自覺的讓開了條道路。


    太史慈忙拱手見禮:“謝將軍抬愛,然家母患病在身,此番求醫非南陽張仲景不能醫治,莫敢耽擱…”


    “若將軍願意抬手,我等感念將軍恩德,必有後報…”


    “孝心可嘉呀,正好吾手下有幾名郎中水平還算可以,不如讓他們為令母查看一番如何。”


    麵對如此忠孝之人,李信怎能輕易放手,從東萊到南陽千裏求醫,便可知其品行。


    莫說在這個交通不發達的時代,即使是在新世紀,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帶著母親求醫千裏。


    可靠的人或許不孝順,孝順的人也不一定可靠,但能千裏為母求醫的,李信很欣賞!


    “這!”太史慈左右為難,不想輕易接受賊軍施恩。


    說實話,若不是先前聽說對方是賊軍,他可能真的就答應了,但眼前賊軍卻讓他心中抵觸。


    四百年大漢正統深入人心,哪怕現在風雨飄搖,叛亂四起,但天下眾人,無論是能臣猛將,還是貧苦百姓,皆視為大漢神州正統,這一點很難改變。


    “咳咳,我兒何故猶豫!”一名略帶病態的中年婦女,自茅屋中走出。


    她身體虛弱,扶著牆圩勉強站立:“既然將軍有心,那便讓醫師看看又有何妨。”


    “娘,你身體不好,此時出來做甚!”


    太史慈見到母親出門,連忙上前攙扶。


    婦人擺手,靜靜的看著一身戎裝的匪首道:“將軍手握雄軍,兵精將廣,看重子義,乃是他的福氣…”


    “然而我這病根自己知道,非軍中士醫能察,此行千裏,非南陽張神醫不可治,還望將軍高抬貴手......”


    “這病如何,隻有看過才知道,”


    李信直接將其打斷,同時吩咐左右左右道:“去請軍中醫師為大娘把脈。”


    不多時,幾名隨軍醫師,匆匆趕來,看到婦人的瞬間。


    他們不敢耽擱,開始輪流看相把脈,不過情況似乎果真不樂觀,一個個盡皆搖頭歎息。


    見此情況,眾人麵色沉沉,心頭不知何想。


    就連太史慈也一臉緊張和嚴肅,他們在北海,看遍當地名醫,皆無從下手。


    此刻遇到一夥隊伍龐大的賊軍,觀其森嚴的紀律,和豪華的裝備。


    其軍隊中,多少有些能人,隨軍醫師水平應該不淺。


    若能治好娘親身上舊疾,哪怕此身從賊,他也心甘情願。


    可惜,太史慈的期望終究是落空了,隨軍醫師的水平有,但與真正名傳千古的神醫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李信心有不甘,看著一眾醫師:“真的隻有南陽那什麽張,才能醫治?”


    “你們這些人,不大不小,也是豫州當地名醫,就沒有一點辦法?”


    “大帥,恕我等無能為力,若這世間能醫此病者非張與佗…”


    “哦!”李信搖頭歎氣,表示知曉,打發眾醫師離開。


    他琢磨著,是不是派人去南陽把那誰給抓過來,不過想想其中的複雜還是算了吧。


    遇到一名青年才俊,卻不能為己所用,李信心中鬱悶,便負氣離開。


    他也沒說太史慈等人如何處置,大軍暫時駐紮,短時間內不打算離開。


    迴到軍營,李信左想右想,還是不願輕易放手,遂召來手下手下三名謀士商議。


    賈詡老神在在的品著茶,不發一言,死不開口!


    郭圖處理政務還行,但是讓他出謀劃策,卻有些坐蠟。


    李信瞥了賈詡眼,將對方看的有些發毛,這是不滿的信號。


    老狐狸心頭驚悚,立馬正襟危坐,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逢紀小心翼翼,上前分憂道:“大帥,小人倒是有一良策!”


    “啊,是何良策?”李信來了精神。


    逢紀低頭道:“此計陰損,隻能入得我等之耳,萬不可被他人知曉,若有日被泄露出去,統領需保在下性命。”


    “有何妙計,你且道來…”


    逢紀低頭在李信身邊耳語:“隻需這般...這般...”


    “然後這般…這般…再這般…”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三國,從黃巾起義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吉可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吉可汗並收藏三國,從黃巾起義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