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火火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哈哈大笑道:


    “嗯?哈哈哈,你這孩子,還真是坦誠相待啊,這話都能直接說出來?”


    陳田七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失言、失態了。


    “讓師叔見笑了,弟子並沒有惡意,以往在塵世當中,習慣了商旅生涯,有些愛計較的小毛病還麽完全改過來。”


    陳田七先是拱手作揖賠禮,又急忙端起茶壺給徐火火滿上,希望他不要在徐鎮陽麵前透漏出今日陳田七說的那些話,免得到時候落下個不好的印象,以後跟朱雀堂的關係不好打整。


    “你一定是在想,希望我千萬不要在大哥麵前,說你念叨那次送茶葉虧了,對不對?”徐火火雙手搭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前傾地往陳田七靠了靠,眼睛笑眯眯地說道。


    陳田七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剛往下點了一下急忙止住,嘴上卻已說出:“沒有。”


    陳田七暗道:“怎麽迴事?我明明想要否認來著,為何身體不聽使喚了?”


    徐火火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身體不聽使喚了?”


    陳田七這次學乖了,選擇閉口不言。


    不料,他的眼皮止不住地連續眨了三下。


    “哈哈哈,賢侄,一看你就不知道我們朱雀堂,我們除了戰鬥之時衝在最前麵外,還是宗門的執法堂,審訊的基礎技巧,那可是人人必備的啊!”


    徐火火喝了口茶,給陳田七解惑道:


    “此乃‘真言術’,對於提問者的問題,被提問者即便是不開口,也會情不自禁地以肢體語言說出實話,不過也是有要求的,比如隻能是境界高的修士對境界低的修士用才有效果。”


    “弟子受教了。”


    陳田七繼續給徐火火添杯。


    這迴徐火火沒有急著一口喝掉,而是對陳田七說道:“連續白喝了你三杯茶了,要是再白喝下去,指不定等我走之後,你不得念叨死我這個糟老頭?你放心,我和我大哥不一樣,不會用火雲石來打發你。”


    陳田七眼睛一亮,但按捺住了自己略微激動的心情,謙虛道:“師叔嚴重了,身為後輩,孝敬貴為尊長的您幾杯茶,乃是理所應當之事……”


    徐火火擺手,“停停停,你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去東湖書院念過書的了,說話跟那幫儒生這麽神似。”


    “剛才我來的時候,瞧見你似乎在練習什麽刀法,你師傅如今外出不在家,不如就由我來代他指點一二,如何?”


    陳田七聞言,心中大唿:“徐師叔這人真耿直,不過是三杯茶的事兒,就決定親自指導我修煉,要是剛才給他灌了一壺,那還不得傳我一套法門?”


    其實陳田七不知道的是,徐火火短時間內連續喝了三杯紅袍靈茶後,從一開始的輕微浮躁,快速轉變成心如止水了,若是這一壺茶全部喝完,必定可以和羅浮門的那些高僧一起坐而論道個一天一夜。


    “嗯?”


    徐火火見陳田七竟然還有些猶豫,以為陳田七是看不起他,覺得自己的親自指導配不上那三杯茶。


    陳田七藏在袖中的手,興奮地搓了搓。


    他再度誠懇地行禮,“有勞徐師叔了。”


    徐火火語氣平和道:“嗬,無妨,正好巡邏了大半天,也沒見著誰上門來找事兒,這太久沒活動筋骨,就怕閑出事兒啊!”


    陳田七轉喜為悲,徐火火的這番話語,言下之意似乎要拿陳田七當沙包練練手。


    正當他沉思之際,徐火火早以揪著他的後領踏上飛劍飛往後山了。


    陳田七來不及吐槽,先是被南宮白當貓一樣抓著命運的後脖頸,這才過了多久,又被徐火火抓著後脖頸,莫不是山門上的修士大佬都喜歡養貓?


    不過幾息的時間,徐火火就帶著陳田七落在了後山的演武場。


    徐火火收起飛劍,抖了抖衣袖說道:“師侄,你隻管出招,我來幫你看看哪裏需要改進的。”


    陳田七也不擔心出醜或者被笑話,直接登上大山石準備那招從天而降的刀法。


    當他站在巨石上往下看著陸點的時候,突然發現徐火火抱著剛才的那個小茶壺在哪裏嘬,那模樣像極了前世京城裏的胡同大爺,大夏天穿著個白背心,一耙蒲扇,一個小竹椅再加一個小茶壺,有事沒事嘬一口,得閑了就遛遛狗逗逗鸚鵡,好生自在!


    陳田七搖了搖頭,“呸呸呸,想什麽呢,這樣一來我不就成了哈巴狗和八哥兒了?”


    “喂,田七師侄,趕緊的出招啊,再不動手,這茶水快要喝完了。”徐火火在下方的平地上提醒道。


    陳田七微微點頭,然後從背後拔出憨八龜,他慢慢鬆開裹刀布後,全身漆黑,刀背筆直的大黑柴刀露出了真身。


    “咦?這孩子怎麽以柴刀當作武器?”


    看到陳田七慢慢悠悠地卸下裹刀布後亮出的黝黑柴刀,徐火火疑惑了,心想難道天華宗的峰座長老已經窮成這個地步了嗎?趙星河連給徒弟準備一把合格的武器的資本都沒有?還是說這陳田七是無根之草?


    徐火火猜測了許多,而且為了防止看走眼,他還特地用靈識掃了一下那把柴刀,結果半點反應都沒有,可陳田七還視之若寶一般,擦了又擦。


    陳田七為了找手感,抽完裹刀布後,掄起大柴刀就是一通劈柴三連。


    在徐火火看來,陳田七揮舞的這幾下,平平無奇,沒有什麽門道。


    但徐火火不知道的是,僅憑這三招,陳田七就和使用基礎劍式的殷長存近身持械激鬥了半個小時。


    陳田七半蹲著身子,右手握刀對著身後,雙腳猛然一蹬衝向天際,待他躍至拋物線最高點,轉而頭朝地麵腳朝天,雙手握刀直愣愣地墜向地麵。


    這一切在徐火火看來,依舊平平無奇。


    直到陳田七持刀刺進地表,哪怕刀身已經陷入地麵三公分,陳田七依舊保持著倒立的姿勢。


    不過陳田七隻堅持了這姿勢不到五秒鍾,便撐不住體力和靈力的消耗而飄然落地站立。


    徐火火正要出口點評一番,卻注意到,那柴刀刺進地麵的口子正朝四麵蔓延出一道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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