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一。


    天華宗內門弟子比試大會開始了。


    陳田七早上搭了趙悅兒的順風車,一同前往比賽場地。


    期間,有遇上不少同門,有的是跟著師傅一起騰雲駕霧,有的是瀟瀟灑灑踩一飛劍,有的是三五成群拚了一架雲舟。


    地麵上還有不少外門弟子徒步趕往玄武山,雖然此次比試與他們無什麽關係,但至少可以開開眼界、看看熱鬧。


    飛劍上,趙悅兒在中間端坐,而陳田七則是在其身後東張西望。


    之前需要徒步奔襲兩天的路程,通過飛行僅僅花了一個時辰就到了。


    玄武山的比賽場地,此刻熱鬧非凡。


    本次比賽一共分為四個比武台同時進行,甲乙丙丁。


    各自憑借著報名憑證到玄武堂辦事處進行抽簽,由於是現場即時抽簽,所以不存在事先暗箱操作的事情,而那抽簽箱子都是加了禁製的,透視類法術無法識別不說,連在號碼箱內部臨時變數也不能。


    說來也巧,陳田七和趙悅兒的前麵兩個輪次,恰好是當天在玄武山上演了一場好戲的潘紫荷。


    潘紫荷拿出報名憑證後,玄武堂的辦事人員在進行核對,可那人翻來覆去,硬是沒有在登記簿上找到“潘紫荷”三字。


    “師兄,這……”


    那名弟子問道自己師兄甘飛。


    甘飛和潘紫荷兩人此刻相見,連朋友的情誼都不在了一般,彼此都未多看對方一眼。


    甘飛走到那名弟子身旁。


    那名弟子低聲道:“師兄,這登記簿上,並沒有這位師姐的名字備案,可她卻有報名憑證,這該不該直接讓她進行對戰抽簽呢?”


    甘飛淡淡道:“額……這不符合規定啊,必須備案和憑證相一致才行,空有憑證,實在是……”


    他對那名辦事弟子搖了搖頭。


    那名弟子又轉身對著潘紫荷道:“這位師姐,您請迴吧,我們這裏的報名備案登記簿上,並未查到您的報名信息。”


    路仁恭敬地將報名憑證交換給潘紫荷。


    潘紫荷並未接過來,而是直接衝到甘飛身前,“不是說都兩清了嗎?你為何還要對我暗下死手!”


    這一聲驚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甘飛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想跟這個潑婦保持一定的距離。


    “潘師妹,規定如此,你若不服,我也沒什麽辦法啊。”


    潘紫荷奪過備案登記簿,然後翻來覆去,硬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不可能啊,當天我親自來玄武堂登記了的,而且還是你親自執筆書寫的,不可能有誤!”


    潘紫荷根據報名憑證上對應的序號,翻找著自己當初的登記信息。


    那雖然是玄武堂內部的序號使用方式,但是之前她與甘飛相處過一段時間,偶有聽聞,所以查找起來極為順利。


    路仁是之前熊貴的替身,甘飛如當日一樣,其實乃是今天的值班人員,可他還忙著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道倩影。


    潘紫荷終於找到了對應序號的表格,但是隻發現了一團黑墨水,原本登記的信息被掩蓋了,根本看不出是誰。


    她指著那團墨跡,對著甘飛嗬斥道:“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你我好歹曾是雙宿鴛鴦,你在與我情濃意濃之時,另尋新歡不說,還想著將我趕盡殺絕,你好狠啊你!”


    不少人被潘紫荷的話語給驚住了,雖然同為天華宗子弟,但平日裏相互間的來往並不密切,對於一些交際不深的同門,僅僅是知道個名號便算作了解。


    而更進一步的為人處事之類的,要麽靠聽說,要麽親自接觸才能知曉。


    今日,大家都給甘飛落下一個心狠手辣的“負心漢”的印象,這對甘飛的打擊可謂是不小。


    甘飛剛才被路仁詢問之時,便有私自再添一筆將沒有找到的潘紫荷的報名信息給補上,奈何不遠處站著十來位長老,其中不僅僅是玄武堂內部的長老,還有別的派係的長老,若是他假公濟私,任意妄為壞了規矩,免不得被責問一番。


    可沒想到這潘紫荷性子這麽急,大庭廣眾之下將此事給宣揚開了,連一點補救的機會都沒!


    “小飛,怎麽迴事?”一個長老從席上走了過來問道。


    此人正是甘飛的父親,甘桑德,玄武堂護法。


    見到不少人開始議論此事,甘長老直接撒下一道隔音術,讓外界不知這處的聲響,隻能看個模樣和猜測大概。


    陳田七摸了摸鼻子,心想,你們自己弄的烏龍便罷了,為何耽擱我們後麵排隊的這些人呢?


    “師兄,這便是相愛相殺嗎?“趙悅兒輕聲在陳田七耳邊問道。


    陳田七搖了搖頭,快速迴道:“師妹,別亂說話,我們當個安靜的吃瓜群眾就好。”


    甘飛迴頭瞄了一眼,看到了趙悅兒後欣喜不已,但是看到陳田七後,仿佛是見了鬼一般。


    甘飛失神地喃喃道:“不可能啊!葉師弟的實力,怎麽會讓他活著站在這裏!”


    甘長老眼見甘飛答非所問,還說著類似殺人滅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怎麽生了個這樣的逆子!


    甘長老出聲嗬道:“我問你話呢!怎麽迴事?”


    “啊!啟稟爹爹,這潘紫荷師妹前來抽簽,我等查詢不到她的備案信息,所以有些誤會。”甘飛急忙答道。


    甘長老看向潘紫荷,示意詢問她到底怎麽迴事。


    潘紫荷收起了先前的潑婦形象,即刻變為小家碧玉般,弱弱道:“啟稟長老,弟子乃是玉枝峰內門弟子,家師陳玉珍,前些日子聽聞弟子比試大會後,便第一時間前往玄武堂進行報名,當時也是由甘飛師兄進行執筆填寫信息的,並且給了我報名憑證,但今日弟子進行對戰抽簽之時,他們並未查詢到弟子的相關信息。”


    甘長老皺著眉頭,在看到那登記簿上的一處墨跡,心想肯定是自己家理虧了。


    對於潘紫荷並未重提與甘飛乃是舊愛一事,甘長老投以還算懂事的眼神。


    他揮了揮手,對著甘飛道:“給人家補上。以後做事,親曆親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做人做事留一線。”


    隨後他便撤銷了隔音術,讓甘飛帶著潘紫荷去抽簽了。


    隔音術外的眾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見到圈內三人說了幾句話後,又重新讓潘紫荷抽簽去了。


    甘飛走到辦事地點,對著還在那兒嚴陣以待的路仁吼了一句滾開。


    潘紫荷終於抽到了號碼簽,玄甲二十三。


    排在其後的趙悅兒則是玄乙十二。


    陳田七抽到了玄甲二十四。


    並未走遠的潘紫荷聽到了趙悅兒的結果後,迴首看了一眼陳田七。


    趙悅兒見到潘紫荷的目光後,將陳田七護在身後。


    陳田七汗顏,不是吧,這麽巧?


    甘飛則是嘟囔了一句:“丟了的鞋子還算是有點用處,至少讓別人知道不是有了腳就能穿鞋的。”


    陳田七暗忖道:“甘蔗男看不起誰呢?辱人者人恆辱之,我勸你好之為之。”


    陳田七鄙視地看了一眼鞋王,然後開開心心地挽著趙悅兒的手一齊走向比武台。


    甘飛看著陳田七和趙悅兒兩人親密地樣子,生氣地拍了一下案板。


    甘長老在案板底下踹了他一腳,“沒用的東西,滾一邊去,老子和別的長老聊幾句天的功夫,都能讓你惹出這些笑話。”


    甘長老處理完剛才拿出鬧劇後,也沒臉麵繼續和別的幾位長老談笑風生,恰好天華宗的掌門人杜長秋也來了,甘長老更加不好意思擅離崗位。


    甘飛離去後,四處尋找葉子明的身影不得,他拉住一個與葉子明同峰的一位弟子問話後才知曉,那葉子明已然一個月沒有迴紅林山了,本以為今日如此重要的日子能夠見到葉子明到場,沒曾想都快過了抽簽時辰也沒見著人影。


    甘飛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可能啊,葉子明金丹境初期的實力,再不濟也不可能在殺不了的情況下全身而退。那陳蛤蟆剛剛步入築基的樣子,怎麽會……難道是趙星河殺了迴來?”


    甘飛正猶豫著要不要將葉子明可能身亡的消息告訴他們的師傅。


    因為那紅林山的長老,乃是性格暴躁、愛好麵子的人,若是知道他徒弟被不入流的永夜山給抹殺了,免不得親自上門責問,甚至大打出手一番。


    可甘飛不敢這樣做,因為葉子明刺殺陳田七一事乃是他所指使,到時候自己也難免先被問責。


    不過……若是那葉子明真的死了,死無對證,我何不若將髒水往陳蛤蟆身上潑呢?


    看著陳田七和趙悅兒站在台下親密無間的樣子,甘飛恨不得讓陳田七立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然後再取而代之。


    當即,甘飛打算比完第一場後,按照當天陳田七返迴的路線再去查驗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而在此之前,還需要給那位脾氣暴躁的紅葉真人鋪墊下葉子明的事情。


    說做就做,甘飛前往紅林山處,找到一名葉子明的師弟,跟他說起了此事。


    “劉師弟,實不相瞞,你葉子明師兄可能出事了!”甘飛一臉嚴肅地對著劉小川道。


    劉小川驚唿道:“甘飛師兄,你莫不是知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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