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這個世界是圍繞著魔力本身作為能源,發展魔導科技的,對嗎?”荀迴總結道。“該怎麽說呢?不愧是沒有經曆絕地天通的世界啊,這種發展方向我居然可以理解。”


    “確實是這樣,倒不如說作為從小到大生活在這個特定環境下的人,我甚至無法想象還能有脫離魔力誕生的另一套科技體係。”燭維烈認真地迴答道,他的眼睛上浮現出一道虹色的光幕。“還有我也無法理解你說的絕地天通是什麽意思?”


    “喂喂喂,你這是什麽?”荀迴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他已經把眼哥ban掉了,畢竟比起被高強度地灌輸客觀信息,他更想依靠自己的主觀情感來判斷這個世界。


    “你說這個啊。”燭維烈用手指指了指虹色的光幕。“這個算是我們燭龍血統諸多便利中的一種吧,簡單來說就是可以輔助分析,並調用我們燭龍血統時代傳承的數據對比,最重要的是可以自動記錄畫麵。”


    “好家夥,我上學的時候要是有你這個能力,我的生活早就變成校園輕喜劇了。”荀迴吐槽道。


    “你說什麽?”燭維烈有些困惑地問道。


    “不,沒什麽,把它忘了吧。”


    “真稀奇,剛剛還對我那麽警惕,現在居然已經能跟我談笑風生了嗎?”荀迴對著燭維烈調笑道。


    “如你所見,我也拿你沒辦法,還不如放鬆一點啊。”燭維烈說道。“更何況,我也對你很好奇呀,如此強大,眼中卻還是閃動著人性的光輝,雖然長得實在不能理解……”


    “你們這個世界,有和我長得一樣的族群嗎?”荀迴指著自己的臉,有些不滿地問道。“難道我在你們這裏長得相當邪道嗎?”


    “倒不能說是邪道,隻是不敢相信,完全脫離源流血統影響,真真正正的最初之人居然真的存在。”燭維烈解釋道。“當時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想這必然是邪神中的邪神……”


    “我懂了,你們的身體裏麵或多或少都混雜了些許原初大神的血脈,而這些血脈反過來影響了你們,將你們分化為一個又一個不同的族裔。”荀迴恍然大悟。


    “是的,我們這邊的修行,追求的也是不斷接近血脈源流的根。”燭維烈此時已經坐在了妮娜簡陋的醫療床上,他科普道。


    “哦,是這樣啊,那麽教育問題該怎麽解決呢?”荀迴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這個倒是各界域統一劃定的標準,在三十歲以前,沒有成年的各族幼崽是統一在公立魔法學校上學的,足夠優秀的才有資格接下來進入專門學校深造。”


    “公立魔法學校是幹什麽的?”


    “教通識,還有一些簡單的普及的法術。”


    荀迴麵色古怪地看向燭維烈:“怎麽感覺你對答如流什麽都懂呢,難道你出人意料的是是個響當當的大人物。”


    燭維烈莊嚴的龍臉露出一副流汗黃豆的表情:“大人物,真不至於,不過我好歹是虹港皇家醫院的副院長,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這不就是大人物嗎?”荀迴漲紅了臉,一副紅溫的表情。


    “按我推測的話,你的社會地位和金錢足以讓你幸福美滿地度過一生了吧,為什麽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到這種戰區來呢?”荀迴問道。


    “你是想聽我講理性的理由還是感性的理由呢?”燭維烈的臉上突然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啊,如果方便的話,還是兩個都講講吧。”荀迴在燭維烈身旁坐下。“這邊和外界的時間比是1:100,故事有多長,你都可以放心講。”


    妮娜也豎起耳朵,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她也想知道,對她很好的燭叔叔有著怎樣的過去。


    “我的出身可以稱得上富裕,父母都是相當強大的燭龍純血譜係的靈能者,靈能者你知道吧?就是能夠在專門學校出來後繼續在某一方麵挖掘潛力,在現實中能創造異象的人。”


    “他們也理所當然的希望我成為一個靈能者,甚至是一個超靈者。”


    “但是我從小對這些就不感興趣,比起嚴酷的訓練,我更情願在公立魔法學校有人跌倒時,用燭龍血脈傳承的時光倒流治好他。”


    這時的燭維烈臉上露出一抹靜謐的微笑。


    “我的父母也沒有製止我,他們隻是冷眼旁觀。”


    “有一次,我的父親對我說,等到你成年後,我帶你去戰場吧,到時候,再決定是作為一個醫生而活還是作為靈能者而活。”


    “當時的我通識課和基礎法術課的成績相當不錯,但是我還是繼續地不斷努力。”


    “到了三十歲,我成年的時候,父親和我來到了熔爐之邦和安拉神聖國的戰爭前線。”


    “那可真是一個煉獄啊!”說到這裏,燭維烈雙眼發直,似乎在迴憶那場慘烈的戰爭。


    “以太之風吹刮起無窮盡的血腥氣和瘋狂,撲麵而來的是不存於人間的恐怖,一個個遠超常人的靈能者頂在戰線的最前沿廝殺著,綻放出超乎想象的龐大魔力。”


    “要知道,靈能者出場一般都是戰爭的尾聲,用來震懾和談判。”


    “然而那次,雙方都殺紅了眼,這就導致當地的民眾遭了秧。”


    “屍橫遍野,無數普通人的屍骸被棄置於平原之上,連掩埋都做不到。”


    “我跟我的父親就在一旁沉默地看著一直到戰爭結束。”


    “在迴到虹港後,父親鄭重地問我:‘是做一個主宰戰場,裁決生命,奠定戰局的靈能者,還是做一個救濟眾生,渺小卻又偉大的醫者?’”


    “那時的我三十歲,還是剛剛成年的年紀,我沒有記住那些靈能者肆意張狂的姿態,而是看到了一個個無辜枉死的民眾,還有一些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的人。”


    燭維烈露出了無奈卻又堅定的笑容。


    “我現在一百零九歲了,我依然行走在這條渺小的道路上。”


    他伸手摸了摸妮娜的頭,臉上的笑意變得柔和。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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