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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麵露驚詫:“這些話都是夏夏說的?”秦父點頭:“多是夏夏說的,也有我自己想的。爹,我那三個孩子中,夏夏最是聰慧,這可是我們一家一致認為的,小丫頭的腦袋瓜也不知道


    是怎麽長得,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事兒,說出的話時常比我們做長輩的還要有道理。”說起女兒,秦父眼裏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這次邊關起戰事,夏夏說什麽都要去,我和她娘都攔不住


    ,結果小丫頭到戰場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又是手握兵器幫著將士們殺胡人鐵騎,又是背著醫藥箱到處救咱們受傷的將士,說實話,兒子是真沒想到自己能生出如此出色的女兒!”“好樣的


    ,你和你媳婦兒給你爹我生了個好孫女!”太上皇重重地拍了拍秦父的肩膀,險些將秦父給拍坐到地上,穩住身形,秦父笑了笑,說:“您那倆孫兒也很聰明,老大時瑾明年參加鄉試,八成


    能中舉,老二時瑜性格跳脫些,有他哥和妹妹做榜樣,近來也很上進。”太上皇哪裏聽不出秦父言語中的炫耀意味,他暢快地大笑了兩聲,再次拍了拍秦父的肩膀:“我兒好樣的!流落在外


    多年,接連娶倆好媳婦兒,又生了三個聰明伶俐的好兒女,你娘和你兄長知道你在外這些年的經曆,肯定會倍感欣慰。”


    秦父的心情漸漸低落下來:“這些年讓爹和娘還有兄長為我擔心了,特別是爹您……為找我,多年不曾迴京城,爹,都是兒子不孝,害得您牽腸掛肚,一直在外風餐露宿。”跪地,秦父向


    太上皇重重地磕頭。“老東西,你就知道在我兒麵前亂說!”瞪眼安大總管,太上皇扶起他最為疼愛的小兒子:“別聽那老東西瞎叨叨,你爹我是什麽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麽可能風餐


    露宿?!多年不曾迴京,是你爹我喜歡在外麵走動,可不是單純得隻為找你。”昨個夜裏,安大總管在太上皇入睡後,有悄然找過秦父,兩句話沒說就擦拭著眼角,告知秦父有關太上皇自其


    失蹤後這麽多年的不容易,並告知秦父有關當今這麽多年的不容易——父兄為找他,一個不辭辛苦在外東奔西走,一個人雖在皇城,卻一直不曾放棄,安排皇家暗衛滿大景探聽他的下落。聞


    知太上皇和當今多年來的苦痛,秦父動容不已,他知道,父兄的苦痛源於堅持尋找他的蹤跡,他們抱著哪怕一絲希望,也想要找到他,不相信他已然身故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因此,太上皇


    此刻所言,落在秦父耳中,是一句都不會相信,但也沒出言拆穿太上皇,他眸中神光孺慕,輕啟唇角:“爹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在兒子心裏,爹您對兒子的好,兒子全有記在心裏!”秦


    父說得聲情並茂,換來的卻是太上皇一個白眼兒:“你個皮小子,老頭子我才不稀罕你,對你好呢!”秦父嘴角漾出抹淺笑,沒有做聲,隻覺太上皇像個老頑童,接觸到他滿是笑意的目光,


    太上皇反倒不自在起來,輕哼一聲,說:“得給你哥傳個信,著他盡快安排人到過來,得專門守著後院這兩大寶貝。”“爹,我在村裏還有幾畝地,除過種上朝廷發的糧種外,玉米和紅薯兒


    子有聽您孫女的,各種植一畝地。”秦父笑說。太上皇雙眼發亮:“那可得讓你哥多派些人手來才行!”說著,太上皇對空下令:“速去京城,將朕和寧王所言稟報皇上,不得有誤!”隨著


    一聲低應,後院裏仿若有縷微風吹過,繼而恢複如常。


    邊城。太子怎麽都沒想到,他日夜幾乎不停歇,在趕往西北的途中,便聽到胡人鐵騎已叩響邊關,對大景發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戰事,怒氣上湧,他在途中愈發加速前行,不料,好消息豁然


    間傳入耳中,胡人鐵騎發起的第一場戰事被邊關將士在短短時日內,盡數消滅。這樣的好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太子興奮不已,騎在馬背上,想著能再快些,這樣他抵達邊關,好和將士們一起


    慶祝擊敗胡人鐵騎大軍的勝利果實。卻沒料到,胡人王庭賊心不死,緊跟著向大景發起第二場戰事,力度比之第一場還要強,得到消息,太子險些氣得吐血。可令太子吃驚的是,等他終於趕


    至邊關的時候,胡人鐵騎發起的第二場戰事,如第一場戰事那般,被英勇奮戰的大景將士再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近乎全軍湮滅,且殘軍被英勇的大景將士一路追擊絞殺,將戰事打到胡人王


    庭。


    聽著邊關留守某武將稟說,太子激動得雙拳緊握,高興得差點不顧儲君形象,大笑出聲。很可惜的是,太子抵達邊關那刻,恰好錯過和太上皇碰麵,也就不知太上皇與秦父相認一事,不知


    他來西北的任務之一,被太上皇好運到輕輕鬆鬆替他這個孫兒給完成了。“殿下,您怎會……”陸向北隨大軍掃平胡人王庭,又將胡人鐵騎餘部和胡人中試圖反抗的青壯年男子,有一個算一


    個斬殺,而後懷揣從胡人汗王大帳中發現的數封與近來兩起戰事有關的密信,迴到邊關城池,這會兒,他看到太子迎麵走來,不由心生疑惑。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太子直言:“想著邊關戰


    事將起,孤便奏請父皇,親自來邊關鼓舞我大景將士士氣,結果等我來到這裏,聽到的是一個又一個捷報。”“接連兩場戰事,雖說徹底解決了草原各蠻夷部落這個心腹大患,但我軍在戰事


    中損傷得也不輕。”想到那些死在胡人彎刀下的兵卒,陸向北的心情好不沉重,他說:“還望殿下迴頭啟奏皇上,妥善安置那些傷殘兵卒,不要讓他們在為我大景流血過後又流淚。”太子聞


    言,怔愣片刻,頷首:“這是應該的。”大景建朝至今,自戰事中退下來的傷殘兵卒,朝廷不是沒有做出安排,但這個安排,不過是發點銀兩,好叫那些傷殘兵卒有銀錢上路,迴歸故裏。可


    銀錢真分發到傷殘兵卒手上其實並沒有多少,待他們歸家後,很難長期維持生活。暗歎口氣,太子眉心微蹙,要是有個妥善的法子安置傷殘兵卒,這無疑是幫朝廷解決一個大問題,同時,那


    些戰死在沙場上的將士,朝廷得在先前的基礎上,提高撫恤銀。


    “殿下。”一太子心腹忽然上前,低聲稟說:“屬下剛無意間聽說,有位精神矍鑠,須發皆白的老者曾出現在邊城,就屬下根據聽來的消息打聽,那位老者極有可能是太上皇。另外,在殿


    下抵達變成那日,老者和一少年還有一壯年男子走了,在老者身邊,跟著一位老仆。”太子微微一怔,旋即問:“消息屬實?”“屬下不敢欺瞞殿下。”“可有打聽到那位少年和那位壯年男


    子是何身份?”“少年姓秦,是位醫者,戰事初起,出現在邊城,醫術高絕,救治了不少受傷將士,被那些受傷將士和軍中的大夫們稱為‘秦聖手’。還有,少年有教軍中那些大夫不少有關


    醫術方麵的知識,老者對少年的醫術讚不絕口,用他的醫術亦救治不少受傷將士。那位壯年男子和少年似乎是父子,身手特別好,有加入到咱們將士中間,與胡人鐵騎廝殺。”直覺告訴太子


    ,須發皆白的老者和他身邊的老仆,十之八九是太上皇和安大總管,至於姓秦的父子倆……沒準正是他皇叔和堂弟。抑製住心底騰起的激動情緒,太子問:“離開邊城,他們去哪,可有打聽


    到?亦或者,他們去了桃溪村?”“迴殿下,這個屬下沒打聽出來。”那位心腹恭敬迴複。“行,孤知道了。”太子淡淡地說了句,決定等料理好邊城這邊的事,就動身前往桃溪村。陸向北


    安靜地站在一旁聽著,他用不著多想,都知那被軍中將士稱唿為秦聖手的少年,是他家親親小媳婦兒,知道那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是太上皇莫屬,知道那位壯年男子是寧王,亦是他在這個世界


    的準嶽父不會錯。


    然,他並不打算對太子說些什麽,畢竟他所知道的,是媳婦兒在兩人迴到另一個世界告訴他的,而在這個世界,他們兩口子目前在明麵上來說,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但他完全可以跟著太


    子通往桃溪村,在準嶽父嶽母麵前刷刷臉,好為他來日娶媳婦兒早做點準備。這麽想著,陸向北數日後如願跟隨太子動身,前去桃溪村的路上。他找的借口是,自己武功好,手上又沒有其他


    要辦的事,隨行在太子身側,多份力量護衛太子周全。吃著寶貝孫女兒做的農家飯,日常沒事和孫女兒切磋切磋醫術和武功,再和蠢兒子聊聊天,太上皇在桃溪村的日子過得輕鬆而愉悅。“


    ……祖……祖父……”在秦家院落門外下馬,太子提步走進院裏,入目就看見他記憶中的皇祖父正在和一麵容白皙,眉眼靈動,容貌嬌俏清麗的女孩兒坐在院中的一棵不知名的花樹下對弈,


    嘴角噏動,他眼眶略有些濕濡,嗓音微啞,輕喚太上皇一聲。許是太上皇下棋太過專注,並未給出什麽迴應,這時,有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從堂屋走出來,視線挪移,下一刻,太子微啞的嗓音


    發顫,揚聲就喚出多年未曾喊出口的稱唿:“皇叔!”是皇叔沒錯,他眼前這個俊美男子,是當年為救他,失蹤多年的小皇叔沒錯。熟悉的眉眼,比之失蹤那年顯得成熟些,身量比之失蹤那


    年要高些,氣質深沉內斂些,旁的,他在小皇叔身上沒看到不同。秦父的目光落到太子身上,他沒聽錯的話,對方剛才似乎在喚他“皇叔”。待看清楚太子的樣貌時,秦父唇角微微彎起:“


    熠兒……你是熠兒!”認出太子,秦父端著茶水走至太上皇身旁:“爹,你快看誰來了!”和孫女兒對弈,太上皇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真就是個臭棋簍子,哪怕寶貝孫女兒每次對弈前都讓他六


    子,到最後,輸的一方是他還是他!輸棋導致心情沮喪,一聽到秦父的聲音,太上皇沒好氣地給出一句:“不管是哪個來你家,和你老子我有一兩銀子關係?!”秦父被懟,好笑地搖搖頭。


    葉夏則直接笑出聲:“爺爺您這樣我可以理解為你是輸不起嗎?”嗓音甜軟,葉夏一雙清亮的明眸彎如上弦月,她說:“要不下迴我再多讓您幾個子?”太上皇吹胡子瞪眼:“不過是一兩銀


    子,你爺爺我輸得起,給,拿著。”爺孫倆對弈,隻要是太上皇輸,必給葉夏一兩銀子,這是太上皇定的規矩,若是葉夏輸,則給太上皇做一桌好吃的。按照棋藝斷輸贏,太上皇在葉夏手上


    基本沒贏過,奈何太上皇絲毫不見氣餒,反倒是越挫越勇,到目前為止,已輸給葉夏十兩銀子,不過,為安撫太上皇受傷的小心肝,葉夏少不了在太上皇輸棋後,做好吃的給這位老頑童。有


    時候葉夏會忍不住想,她確定不是被太上皇套路了?為滿足口福,太上皇有意在棋盤上一次又一次敗北?“今中午我打算做幾道特別好吃的菜,保證爺爺從來沒吃過,可是看爺爺您現在的樣子,似乎中午不想吃飯,既然這樣,我每道菜就少做點,爺爺到時可不要看著我和爹娘吃的時候咽口水哦!”葉夏笑眯眯地說著。“誰說我中午不想吃飯?!”太上皇瞪眼葉夏:“鬼靈精怪的小丫頭,就知道開你爺爺的玩笑。”“爺爺,您這是在冤枉我您知道嗎?就我這小雞膽兒,哪敢開您老的玩笑,不敢不敢,絕對不敢!”葉夏一臉俏皮地說著,怎麽看怎麽古靈精怪,逗得太上皇禁不住大笑出聲:“你呀,說你古靈精怪,一點都沒說錯!”


    眼裏噙淚,太子站在秦父麵前,連喚好幾聲皇叔,秦父自然是太子喚一聲,眉眼含笑應一聲。“皇叔,我好想你!”太子帶著點哭腔說:“這麽多年來,隻要一想到您為了救我墜崖失蹤,我心裏就好難受。”“你堂妹在這呢,不想被她笑話,就趕緊收起你現在這副樣子,皇叔這不是好好的麽!”輕拍拍太子的肩膀,秦父向從堂屋出來的秦母和葉夏介紹太子:“婉娘,這小子是我哥的嫡子,夏夏,這是你堂兄,你喚他熠哥哥就好。”戰事結束,書院恢複正常上課,秦時瑾秦時瑜哥倆前日便返迴書院,所以眼下並不在家裏。“祖父……”淚眼挪向太上皇,太子吸了吸鼻子,語帶委屈:“祖父外出遊曆,雖說後來是為找小皇叔,可您也不能一走就是十多年,讓孫兒想您想得茶飯不思,總盼著奇跡能夠出現,您和皇叔忽然間就出現在我麵前。”太上皇上上下下打量太子片刻,挑眉:“茶飯不思?就你這體格和精氣神,你覺得我會信?”葉夏和秦父秦母在旁忍笑,太子嘴角抽了下,感覺有點下不來台,好在秦父這時出聲幫其解圍:“熠兒臉皮薄,爹您就別捉弄您孫子了。”太上皇從竹椅上站起身,冷哼一聲,雙手負於身後走向堂屋,秦父等緊隨其後。陸向北沒忘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揖手分別向太上皇和秦父秦母一禮,略作遲疑,對著葉夏也行了一禮,看著他的樣兒,逗得葉夏心裏直樂嗬,麵上卻一本正經,迴其一個極為輕淺的微笑。“洛景瀾的兒子都長這麽大了,很不錯。”看眼陸向北,太上皇輕點點頭。


    京城。


    皇宮。


    收到太上皇著身邊暗衛傳來的口信,乾文帝高興得時而熱淚盈眶,時而朗笑出聲。太上皇,他的父皇找到了他失蹤多年的皇弟,且他的皇弟不是旁人,正是敬獻那幾樣利民農用器械圖紙的秦姓農家漢子,且他的皇帝即便失去記憶,在得知邊關起戰事,毫不猶豫跑到戰場上,帶著他有著一手好醫術的女兒通往,父女二人,一個跟隨邊關將士迎戰胡人鐵騎大軍,一個不知疲倦救治受傷將士,並將自己在醫術方麵的經驗分享給軍中的大夫,心地純善,不藏私,真得是一個很好的孩子!除這些外,他的侄女兒竟在進山采藥過程中,發現兩種高畝產量的農作物,這簡直是福澤深厚,是大景黎民百姓,是他這個皇帝的貴人啊!


    高畝產量,如果整個大景的百姓都種上那兩種高畝產量的農作物,百姓們就不用再擔心餓肚子,他就不用再絞盡腦汁,為百姓們能吃飽肚子發愁。靠坐在禦案後的椅上,乾文帝一把抹掉臉上因喜悅布滿的淚水,遵照太上皇說的,宣召禁衛軍副統領覲見,安排這位副統領率近五百禁衛軍趕往西北,去桃溪村守著葉夏一家種植的玉米和紅薯成熟。等收獲後,務必稱重好,將收成全部運迴京城。


    “皇上看起來心情很好,難不成又有天大的喜事發生?”想要將自己的喜悅分享給皇後,乾文帝來到棲鳳宮,一看到這位帝王,孟皇後迎上前,麵帶笑容行禮過後,禁不住好奇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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