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


    葉宇應著,麻溜地提起水壺就出了堂屋。


    時間過得很快,晃眼就是半個來月,這日天氣晴好,葉夏如往常一樣,坐診衛生所,忽然,一二十六七歲的漢子疾跑進門,一看到葉夏就跪地磕頭,求葉夏救救他媳婦兒和肚子裏的孩子。


    搞清楚緣由,葉夏交代齊妙兩句,提起醫藥箱,就招唿那漢子帶路。


    山路崎嶇,沒錯,葉夏現在要去的是一位處深山裏的小村落,按如今農民公社化的叫法,那座村落名為石棗子大隊,


    從清溪大隊過去,需翻兩座山頭,整個大隊約有六十來家住戶,且每戶住的不是太集中。


    而來向葉夏求救的小夥子,姓鄧,名三林,結婚六年,媳婦已生過兩胎,按說這第三胎生產應該很順利,熟料,從昨個夜裏十二點多到今早都沒生下來。


    穩婆是什麽法子都想了,奈何產婦胎位不正,就是糾正不過來,擔心在自己手上一屍兩命,穩婆給主人家建議,


    趕緊去山下清溪大隊,請清溪大隊衛生所的大夫進山,看看能不能設法救產婦和腹中孩子一命。至於把產婦抬到清溪大隊,


    想法雖好,但產婦的情況目前異常兇險,加之山路不好走,未免途中出意外,隻能讓人前往清溪大隊衛生所請大夫上門。


    鄧三林腳程快,一聽穩婆的話,悶著頭就衝出家門,一口氣跑下山,跑到清溪大隊,一進衛生所便跪地求救,


    這就是之前在衛生所發生那一幕的緣由。胎位不正造成的難產,羊水又破了,情況危機,葉夏被鄧三林帶進屋,


    一股血腥氣撲麵而來,診脈,針灸,又用按摩順胎位的手法調整胎位,一係列動作葉夏操作得如行雲流水,她神色專注冷靜,連聲鼓勵產婦加油。


    原本力竭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產婦,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口中含著葉夏給塞的參片,流著淚,氣息虛弱遵照葉夏說的做,大概在葉夏進屋三十來分鍾後,屋裏傳出嬰兒如貓叫的啼哭聲。


    “是個男孩,身體沒什麽問題,不過由於在母腹帶的時間長,遲遲沒落地,唿吸有點虛弱,過會子孩子緩過來就會好些。”


    葉夏將嬰兒遞到穩婆手上,由穩婆給孩子清洗,她則為產婦做後續處理。像是打了場戰役一般,等葉夏忙完,看著產婦就著她的手喝下半碗紅糖水累得睡著,葉夏算是長舒口氣。


    要說的是,那紅糖水中,葉夏趁屋裏沒人注意,朝其中滴了丁點靈泉水,幫助產婦調理身體,增強體魄。


    難產,產婦身體虧損嚴重,前麵生過兩胎,又沒好好坐月子,這一胎雖最終母子皆安,但以產婦的身體素質,若稍加不注意,難免不會出現血崩。


    退一步說,即便不會出現血崩,就產婦本身的情況,想活到子女成人,正常終老,隻能是種奢望。


    而現如今,有靈泉水作用,血崩這個可能必不會出現,月子裏再好好養養,養兒女成人,活到自然老問題不大。


    “謝謝!謝謝你了,大夫,謝謝你了!”


    鄧三林看著被老娘抱在懷裏的兒子,不停地朝葉夏鞠躬磕頭。


    他有兒子了,他終於有兒子了,他家兄弟四個,結果上到他大哥,下到他四弟,婚後全生的是閨女,


    為這,他娘老子沒少歎氣,走在村裏,他們兄弟個個直不起腰板,總感覺鄉親們在戳他們家脊梁骨,說他們家壞話。畢竟像他家這樣的,不說村裏,就是方圓十裏八村,怕是難找到第二家。


    娘老子明明生下四個兒子,到他們四兄弟這,大房屋裏陸續生了四個閨女,二房屋裏倆閨女,他是老三,膝下亦是倆閨女,四房去年生的頭胎,同是閨女。


    兄弟四個,不算他媳婦兒今個生的兒子,不算二嫂和四弟妹肚子裏懷著的,他們哥幾個膝下共計有九個女娃娃。


    每每看到老娘背著他們兄弟抹眼淚,看到老父親望著滿院子孫女歎氣,他們哥幾個無不覺得愧對


    爹娘,


    愧對祖宗。好在他今兒終於有了個兒子,看誰還戳他們家的脊梁骨,說他們家做了啥缺德事,才哥四個一水生閨女。


    “連續有孕很影響婦女的健康,對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好,再就是,產婦生完孩子需要好好坐月子,


    最好能在條件允許下,給多補充點營養,不然,產婦身上積下病痛事小,壽數受到影響可就是大事了。”


    葉夏淡淡說著,看眼鄧家院裏大大小小的女孩子,猜到這八成是鄧家的孫輩,她暗歎口氣,心裏滋味一時間複雜得很,


    別說眼下是七十年代,別說這裏是山村,就是在二十一世紀,在城裏,有不少人仍心心念念生兒子。


    很顯然,這是數千年根深蒂固“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思想給影響的,哪怕早在解放後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這些觀念從城鎮傳至鄉村,傳至全國各地,仍難一時半會改變所有人的觀念。“家裏孩子有讀書吧?”


    葉夏收下鄧家老太太給的診費,隨口問了句。聞言,鄧老太太想都沒想,直接說:“咱家都是土裏刨食的,她們又一個個全是丫頭片子,可沒閑錢送她們去學堂霍霍。”


    “大娘,咱們國家現在提倡男女平等,大領導都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不說城裏讀書的女孩子多,


    就是山下,我們大隊就有不少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樣被家裏送去上學。而這上學有很多好處,既能明理又能學到很多文化知識,


    等讀到初中高中,萬一遇到城裏工廠招工,有很大機會成為工人的。要是您家這些孫女中出幾個讀書厲害的,說不準真有一天能當工人,甚至去上大學呢。”


    葉夏想幫幫那大大小小的女孩子,可鄧老太太聽完她所言,想了想,搖頭:“女娃娃養大了都得嫁人,把他們送去學堂讀書,於我們自個家可沒啥好處。”


    “大娘,這重男輕女是封建思想,您或許不知道,這是咱們國家不允許的……”


    葉夏不疾不徐地說了不少,見鄧老太太半晌不語,她不由給其戴高帽:“大娘一看就是個開明人,


    咱不拿當工人和考大學來說,就單單說著讀過書的女孩子,日後找對象,也要比那些不識字的有更多的選擇,


    您不妨仔細想想,看看咱們大隊,或者您親戚家所在的大隊,是不是有那讀過書的女孩子嫁的婆家在條件上都好些。”


    鄧老太太還真就仔細想了下,說:“你好像說的在理,我們村大隊長家的閨女隻讀了個小學畢業,


    就嫁到了鎮子上,聽說男方家是做木匠的,這兩年那閨女一迴娘家,和她女婿迴迴手裏拎不少東西,大隊長家的沒少在村裏顯擺她閨女女婿有多孝順。”


    “您看我說的沒錯吧,還有,這讀書識字,日後走出這大山不容易被人騙,而且這眼界寬了,日子更容易過上去。”


    葉夏眉眼含笑,感受到鄧家那些大大小小的女孩子落在她身上的感激目光,像是渾然未覺似的,對鄧老太太又說:


    “我家兄弟姐妹四個,我爺奶在世時,就堅持送我和弟弟妹妹上學,後來我爺奶沒了,就我媽一個人養家,依舊堅持送我們姐弟四個上學,因為他們堅信讀書能夠明理,能夠長本事。”


    “可是……可是這尚學堂得花不少年,我家丫頭片子多,讓誰去讓誰不去,這不好定啊!”


    “那就讓年齡大的先上,年幼的再等個一兩年,也可以讓大的上學迴來教小的,這樣等小的上學後會學的輕鬆些,如果那孩子聰明的話,選擇跳級,還能節省一年的學費。”


    說到這,葉夏微頓片刻,方續說:“其實現在上學學費不貴,家裏其他花銷上省省,孩子的學費怎麽著都能省下來。”


    “我會和當家的好好商量,等明年開春肯定會拿出主意。”


    鄧老太太如是說著,再次就葉夏救下她三兒媳娘倆兩條命好一番感謝,在葉夏臨離開前,結果長媳遞過來的一籃子紅雞蛋,說什麽都要葉夏帶下山。


    “不用,真不用,大娘,這雞蛋留給您兒媳好好補補吧,這樣孩子也能多吃口奶水。”


    葉夏推拒,被鄧老太太帶著家裏大大小小送到院門口,終還是被塞了兩顆紅雞蛋。


    再次叮囑一番有關產婦在月子裏和嬰兒的相關注意事項,葉夏和鄧家人別過,可走出兩步後,她禁不住又頓住腳,迴頭對鄧老太太說:


    “大娘,您得了個大胖孫子這是喜事,但等孩子能跑能跳學說話的時候,千萬別太慣著,不然,孩子很容易長歪。”


    件鄧老太太和鄧家大嫂幾個妯娌神色微微有變,葉夏索性直言:“有句古話說,慣子如殺子,我沒有別的意思,


    隻是希望大娘您的大胖孫子日後能有大出息,帶著您老人家去首都逛逛,去天安門看看。”


    鄧家現今女孩多男孩僅有一個,不說鄧家全家重男輕女,但在周圍的大環境裏,難保一家人把心都偏向男孩身上。


    她看得出來,這鄧家人自得知家裏添了個男孩兒,家中男男女女個個臉上帶笑,哪怕那孩子不是自個屋裏的,都發自心裏歡喜。


    足見孩子沒出生前,鄧家人心中的期盼。


    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葉夏單肩挎著醫藥箱走在崎嶇山道上,驀地,距離她不遠處的樹林裏響起一聲木倉響。


    腳步頓住,葉夏眉頭緊擰,望向那片樹林。憑借過人的耳力,她又聽到樹林裏有雜亂的腳步聲在奔跑,


    察覺到聲音傳來的距離在縮短,葉夏當機立斷,迅速走進山道另一邊的小樹林裏藏好。


    “虎哥,你說咋辦?後麵追得緊,咱們今個不會交代在這吧?”


    “別說喪氣話,逃命要緊。”


    “特麽的怎就被發現了呢?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泄密?”


    “誰泄密?這趟出來就咱倆知道,是你泄密還是我泄密?”


    “虎哥你別生氣,是我瞎說,咱倆可是兄弟,能一起出來,那絕對是抱著一個目的,說啥都不會給自個挖坑,把命送出去。”


    說話的有兩人,聲音越來越近,葉夏屏住唿吸,透過灌木叢望向聲源。


    一高一矮,神色看似冷靜,實則難掩慌張,腳下匆匆,正朝著她藏身的方位跑過來。


    “我不想死,虎哥,你說咱們是不是不該動那個心思,不該跑去虎頭峰?”


    “現在說這些有用?”


    “我知道沒用,可咱啥都沒拿到,就這麽死了,我不甘心啊!”


    “閉嘴!”


    很快,兩人從葉夏眼前跑了過去。


    “虎哥,我後悔了,你後悔不?咱們當初就該跟著上麵一起撤退去那邊。”


    “你特麽的能不能安靜點?!去那邊就代表著遠離故土,遠離家人,我有老娘要照顧,有媳婦和兒子要養,自個跑了,留他們老的老小的小要咋活下去?再說,當初是我拉著你不讓走的?”


    “沒,虎哥沒拉我,是我自個不走的,我家裏也有娘老子要照顧。”


    “那你還瞎叨叨個啥!”


    聽著這一句句對話,葉夏差不多猜到兩人的身份,又仔細朝兩人之前跑來的方向聆聽片刻,葉夏發現那追趕的腳步聲雖不慢,


    卻距離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還有些距離,為免那對話中的兩人逃脫,葉夏不再多想,將醫藥箱放在原地,


    用枯葉蓋住,繼而直起腰身,腳下輕盈,朝著那兩人的方向追去,待兩人的身影重新出現在眼簾裏,


    她手上憑空多出數粒成人大拇指蓋大的石頭,瞅準二人握木倉的那隻手,“嗖嗖”兩聲,兩粒碎石從葉夏手上先後飛出,


    隨之響起兩聲慘唿,接著,葉夏揚手又“嗖嗖”擲出兩粒碎石,又是前後兩聲慘唿在樹林裏響起,


    而後,就是重物倒地聲傳入葉夏耳廓。


    “誰?誰特麽的在暗算老子?!”


    “閉嘴!”


    “虎哥,我疼啊,我這手怕是要廢了,還有這右腿,怕是……”


    “我讓你閉嘴你沒聽到?”


    蜷縮在地,王奎虎用完好的那隻手抱著吃痛的右腿,眼睛盯著被不知道什麽異物擊穿的右手腕部,麵部表情猙獰,目中盡顯陰狠。


    “他們追來了!虎哥,你聽到了沒有,他們真得要追上來了!”


    矮個子名叫崔炳發,掙紮著想要站起,結果右腿受傷,吃力地扶著身旁的樹幹剛欲站直身體,“撲通”一聲倒迴枯黃的雜草叢裏。


    也就在這時,葉夏驀地出現在崔炳發身旁,抬腳就提走草叢中兩把手木倉,隨之二話不說一掌劈暈那被喚作虎哥的男人,


    又動作麻利,拿起剛扔在地上的藤蔓,捆綁住矮個男人的雙手,等她將那叫虎哥的男人也捆綁結實,便看到三個隊伍上的同誌出現在眼前。


    為免被壞人報複,葉夏在追蹤那叫虎哥的兩人時,有抓了把泥土塗抹在臉上,現在的她,梳著兩條齊胸麻花辮,


    灰頭土臉很難看出長什麽樣兒,不過,她一雙眼睛實在是清澈可見底,打眼就給人滿滿的好感。“姑娘,這兩人是你打傷捉住的?”


    三人中有一人肩部中木倉,鮮血將其肩部染紅一大片,另外兩人,一人扶著這位受傷的同誌,一位像是頭兒,正不可思議地地看著葉夏問話。


    葉夏嘴裏“啊啊”兩聲,指指地上被她用藤蔓捆綁著的兩人,又連連比劃。


    見對方似是看不懂她的手勢,葉夏隻能點點頭,然後,她走向那位受傷的同誌,對問她話的男同誌再度比劃,這次對方像是看明白了,說:


    “你是說他需要盡快手術,不然,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葉夏點點頭。


    “我知道,謝謝姑娘了,你是這附近的人吧,眼下你需要跟著我們一起去一個地方,迴頭我們的人送你迴去。”


    葉夏看眼地上躺著的壞人,遲疑須臾,對著那位說話的男同誌比劃了下,表示她同意隨他們走一趟。


    在三位隊伍上的男同誌注視下,葉夏將那位叫虎哥的一腳踹醒,一手拎著一個,示意三位男同誌在前帶路,她拖著倆壞人跟在後麵。


    “姑娘,還是我拖著他們吧,你……”


    葉夏搖頭,不過,須臾後,她將手上的壞人遞出一隻,與那位和她說話的男同誌跟隨在另外倆男同誌身後並肩前行。


    為免倆壞人嘴裏噴糞,葉夏有用兩團枯草塞住二人的嘴巴。在途徑藏醫藥箱的位置時,葉夏快走兩步,扯了扯前麵倆男同誌的衣袖,指指原地,示意兩人站這別動。


    “按這位姑娘說的做。”


    頭兒發話,那倆男同誌自然遵命行事。出了小樹林,葉夏把手裏的壞人丟在地上,對著拎著另一個壞人的男同誌比劃了下,轉身就原路跑迴小樹林。


    “姑娘,你……你是大夫!”


    葉夏取出醫藥箱,站在不遠處的兩位男同誌齊睜大眼。


    “噓!”


    葉夏豎起食指在唇邊,而後壓低聲音說:“我是大王鎮衛生院安排在清溪大隊衛生所的坐診大夫……”


    簡單做了下自我介紹,葉夏神色冷靜,動作迅速,幫那位受傷的男同誌做手術。


    取出肩部的子彈,這手術不大,葉夏身邊有醫藥箱,又有空間作弊器,用藥和手術工具很方便,因而手術相當順利,且用時短,看著她一係列操作,那位沒受傷的男同誌眼裏滿滿都是驚豔:


    “你很厲害!還有你用的那個止血藥特別好,一覆上去,就立馬止血,要是我們隊伍上有這種藥,那我們同誌就能少留很多血。”


    葉夏微笑:“會有的。”


    收拾好醫藥箱,葉夏看向樹林外麵:“我來扶這位同誌,你和樹林外麵那位同誌拖著那倆壞人前行,這樣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今個多虧遇到姑娘你,不然我們怕是很難抓到人。對了,姑娘之前裝啞巴,還把臉塗抹成這樣,是……”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葉夏坦然說:“為防萬一吧,畢竟我還有家人。”


    言語雖隱晦,但那位男同誌幾乎沒多想就有聽明白,說:“姑娘這般謹慎,很好。”


    讚了句,男同誌扶著他的同伴站起:“峰子,你和葉大夫慢慢迴駐地,我和頭兒帶著那倆玩意兒先行一步。”


    “嗯。”


    峰子名徐峰,就是受傷的這位男同誌。


    朝石棗子大隊後麵又翻過兩個山頭,葉夏扶著徐峰走至某支隊伍駐紮地。


    “謝謝!真是謝謝你了,葉同誌!”


    被駐地領導接待,葉夏說出她遇到那倆壞人的經過,並說了下她為何會出現在


    那片樹林,聽完她的敘說,駐地領導又是稱讚又是感謝,連聲說要給大王鎮衛生院,給清溪大隊送錦旗,表揚葉夏的英勇事跡。防止引來壞人同夥報複,葉夏出言婉拒,說:


    “真不用客氣,我隻是碰巧遇到,就順手捉住那兩人,不是什麽大事,何況我是國家的一份子,麵對壞人,本就該出一份力,否則,讓壞人跑了,我心裏會不安的。”


    言語樸實,愈發引來駐地領導稱讚。


    下午三點多,葉夏被駐地領導安排人送迴清溪大隊,得知葉夏的“壯舉”,洛支書和大隊長很是自豪,


    不過也狠狠地為葉夏捏了把汗,畢竟一個小姑娘即便再聰明,會那麽點拳腳功夫,可是在麵對兩個成年男人時,且對方是窮兇極惡的壞人,一個不慎,就會把自個的命搭進去。


    但好在有驚無險,葉夏平安歸來,在一天內,不僅幫石棗子大隊一產婦順利接生,避免了產婦因難產差點一屍兩命,又英勇無畏捉住倆壞人,且救下一位隊伍上的同誌,真是好樣的!


    “咋迴來的這麽晚啊?那位產婦沒事吧?”


    迴到診所,齊妙張嘴就問葉夏。


    “產婦胎位不正,費了翻功夫,幫產婦糾正胎位,最終母子平安。”


    葉夏隨口迴應。


    “見你遲遲不迴來,我還以為情況不太好,現在看到你,我這心總算落迴到實處。”


    齊妙如是說著,眼裏的關心毫不遮掩,她驀地似是想到什麽,又說:“小宇中午放學在家沒看到你,


    就找到我家,我告訴他你去了石棗子大隊去看診,就留他在我家用了頓便飯,小家夥一開始說什麽都不答應,後來被焉識三兩句說的留下來吃了碗麵條,便去了學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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