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這老頭子嘚瑟的,我這就帶夏夏走,看你能拿我怎樣?!”


    睨眼好友,楚父招唿楚母牽著大孫子和葉夏走人,順便喊了楚宸一聲,也就在這時,陳凱和一年約二十出頭,穿著簡單


    ,長得蠻精幹的瘦高小夥子一前一後從病房外進來,


    看到二人,葉夏大概猜到小夥子陳凱提過的助理林飛,她揚起甜糯的奶音兒問候二人:“陳伯伯好,林哥哥好!”


    林飛一怔,顯然有點疑惑葉夏為何認識他,見狀,陳凱笑著對他解釋:“是我說的。對了,這就是夏夏,你夏哥的女兒,這幾日你夏哥住院都是夏夏在照顧。”


    “你好!”


    得知葉夏的身份,林飛臉上露出親昵的笑容,接著,他來到顧墨簫的病床邊,目中難掩關心和歉疚:“夏哥,要是我不休假就好了,這樣在你出事的時候,也能幫你和陳哥一把。”


    林飛是陳凱妻子的遠房親戚,因家住大山裏,生活條件艱苦,年收入有限,小夥子高中畢業不得不輟學在外打工,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陳凱這個遠房姐夫,


    被問到怎麽會出現在京市,見他想要隱瞞什麽,陳凱猜出一二,想著夏駿(顧墨簫)身邊正缺一名助理,於是在和林飛說明情況,並簽下一係列保密協議後,將林飛安排給夏駿(顧墨簫)做助理。


    小夥子既勤快又吃苦耐勞,且嘴巴嚴實,腦子也夠活泛,


    自打成為夏駿的助理,一年多沒有修過一次假,哪怕過年的時候,都留在夏駿身邊方便照顧對方,直至半個多月前,夏駿(顧墨簫)需要研讀劇本,


    為三個多月後的一部新電影做準備,有意待在家休息一段時日,好把劇本吃透,以便進組拍戲少幾次ng,基於此,夏駿主動提出給林飛放假,讓林飛多買些東西迴老家看看親人。


    林飛家裏有兄妹四個,他是長子,下麵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大妹十五、二妹十三、小弟八歲,去年暑假,為繼續減輕家裏的負擔,


    大妹初中畢業沒再上學,留在家幫父母做農活,收到大妹的來信,林飛很為大妹感到心疼難過,連夜給家裏父母寫信,無論如何都要供倆妹妹和弟弟上學,


    說他有找到一份好工作,掙到的錢夠弟弟妹妹們在學校花費。但凡家裏經濟允許,林父林母自然不會讓兒女輟學,畢竟孩子們學習刻苦,


    成績在年紀排名都相當不錯,可家裏上有兩位老人要養,下有好幾張嘴吃飯,饒是兩口子再能幹,一年到頭在地裏刨食,


    真沒有多少收入,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林父林母眼睜睜地看著長子撕碎首都一名牌大學發來的錄取通知書,隔日背起鋪蓋卷外出打工。


    其實林父林母有想過借錢供林飛讀大學,可他們村僅有十多戶人家,住的分散不說,各家祖祖輩輩皆在地裏刨食,要養老養小,


    根本沒閑錢往出借。另外,在全村十多戶人家裏,隻有他們家把孩子一個不落,到了上學年齡,送去十多裏地外的隔壁村讀書,


    在孩子們小學畢業,又堅持供孩子們讀鎮上的中學,總之,他們家的做法,村裏人沒少在背後嚼舌頭,覺得他們是錢多的沒處花,


    供兒子讀書就罷了,竟然還供倆賠錢貨,莫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亦或是被門夾了不成?懷著這樣的想法,村裏住戶就算手裏有倆閑錢,估計也不會借給他們家,何況那些人家手上確實不寬裕。


    知道本村各家的情況,加之林父是獨子,雖有倆姐姐外嫁,但二人家裏的情況比起娘家更不如,想從這兩家借錢,完全沒希望。


    再就是林母的娘家,原本有兩個兄弟一個妹妹,熟料,二十多年前,長兄在臨娶妻前進深山打獵,想拿獵物到縣上多賣幾個錢,


    方便家裏好好辦個喜酒,不成想,這深山好進卻沒能再出來,小她兩歲的弟弟帶人前往深山找兄長,結果走著去的,橫著被抬迴村。


    長兄連個屍首都沒落著,弟弟無性命之憂,卻瘸了一條腿。


    為個弟弟醫治傷腿,家裏幾乎花光所有積蓄,即便這樣,弟弟的腿依舊落下殘疾,直至二十五才娶上媳婦,這些年日子過得磕磕絆絆,手頭上自然不寬裕。


    至於妹妹,十六歲那年不顧爹娘反對,硬是背著一家人偷偷跟著村裏一媳婦去南方的大城市打工,那日一走,再無音信。


    找村裏那媳婦的夫家和娘家要人,被告知人是瞞著家裏男人走的,留下信,說當她已經死在外麵。言下之意,這一走不會再迴來!


    借錢的路無一不是死胡同,如此一來,林父林母心裏即便再為長子收到首都名牌大學寄來的錄取通知書感到高興,麵上卻怎麽都笑不出來,最終隻能滿腹心酸看著兒子離開家門,前往城裏打工減輕他們做父母的負擔。


    話又說迴來,以林飛能上首都名牌大學的高考成績,或許在他們市算不上多出彩,但在他們縣鎮絕對是極為優秀的,因此,


    他有拿到縣裏和鎮上給的獎勵,不過,考慮到自家的實際情況,林飛決定外出打工前的那個夜裏躲在被窩狠狠地無聲哭了一場,他要把縣裏和鎮上獎給他的錢留家裏,維持家裏的開銷和弟弟妹妹們上學用。


    走的時候,他僅從那筆錢中拿出五百塊,作為去首都的車票和初到首都的花銷。


    現如今是二十一世紀,去年是二零一七年,五百塊能做什麽?


    抵達首都的一路上,林飛是能買站票絕不買坐票,狠不得把一塊去都掰開花。啃饅頭,就著白開水下肚,這就是林飛從家裏到首都一路上的夥食。


    一日兩頓,一頓一個饅頭。首都很大,林飛有高中文憑,奈何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為了生存,幫人發傳單,去工地搬磚等等沒什麽技術含量,靠著蠻力幹的活兒他都有做過。


    也是林飛運氣好,來京不到一個月遇到陳凱,而陳凱能認出林飛,源於陳凱婚前曾和妻子岑月迴過一次岑月的老家,當時林母帶著六七歲大的林飛到鎮上買東西,


    偶遇岑月,倆遠房表姐妹閑聊一會,當時林飛長得濃眉大眼,乖覺地站在林母身邊,讓陳凱不免多看兩眼。


    岑月家在鎮上,一家人好不容易供個大學生出來,本想著閨女能嫁個有房有車有錢的城裏人,熟料,閨女領個沒家世沒親人的孤兒男朋友迴家,


    勸說不住,打罵不得,氣急之下,岑父在岑月和陳凱準備迴京前,怒聲和唯一的閨女斷絕父女關係。這不是岑父要的,他是在逼閨女,


    在嚇唬閨女,希望閨女能和男朋友分手,能在人生大事上重新做出選擇,奈何岑月性子倔強,說什麽都不和陳凱分手,還勸說陳凱別管,說她爸是在嚇唬她,過段日子會沒事的。


    然,岑父自那年那日起,再沒給岑月好臉色,並要求家裏人不許和岑月聯係,春節也不許岑月進家門,放言自己從未養過一個閨女。


    岑月很傷心在所難免,但她對陳凱難做到放手,於是她後來節假日嫌少迴老家,就算有迴到鎮上,她都是躲在離家不遠的地方,


    看眼親人進出家門時的身影。妻子為了他們間感情的付出,陳凱一直以來有愧,他暗中發誓,要努力工作,給妻子好


    生活,盡可能幫扶嶽家。


    多年來,不管是岑月沒出事前還是出事後,陳凱每到年跟前必給岑父岑母匯筆錢過去,至今沒斷過,哪怕岑家後來得知岑月出車禍成為植物人,


    製止陳凱繼續匯錢,都沒能阻止陳凱的行為,他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換來岑父對岑月的原諒,希望岑父接受他這個女婿,目的確實有達到,可他沒有就此作罷,他告訴岑家二老,會代替妻子岑月為兩人養老。


    岑父對於陳凱的所作所為是動容的,前年他有著長子給陳凱打電話,說岑月實在沒希望蘇醒,讓陳凱放棄治療,作為岑月的父母親人,他們不會怨陳凱,亦不會責怪。


    不是岑父涼薄,是岑家人有聽岑月的主治醫生說過,岑月要醒過來,除非有奇跡發生,而這奇跡的可能微乎其微。岑父覺得陳凱為他閨女做得夠多,


    不想自己這輩子都難醒過來的女兒一直拖累好女婿,不想自己骨瘦如柴的女兒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繼續遭罪。


    陳凱堅決不答應岑父的提議,讓岑家人別再勸他,說在他死前,隻要他有能力,就絕不會放棄醫治妻子。工作繁忙,生活苦累,


    但陳凱心裏是快了的,他有妻子陪伴,哪怕妻子不能說不能動,每天隻是閉眼躺在病床上,這於陳凱來說也是幸福的。偶遇林飛,


    通過一絲熟悉感,陳凱不由和林飛多聊兩句,方得知林飛是岑月家的遠房親戚,是岑月的遠房侄兒,為給妻子多結善緣


    ,好讓妻子能早日醒過來,他朝林飛伸出手,幫小夥子一把,等同於幫林家一把。


    林父林母在家收到長子寄迴的信件和一筆三千元的匯款,自是沒有由著大閨女輟學,同時著大閨女給長子寫信,叮囑兒子好好跟著陳凱工作,認認真真給老板打工,來迴報陳凱和老板的照顧。


    半個多月前,林飛在陳凱同意下,在夏駿(顧墨簫)要求下,攜帶大包小包乘飛機飛迴老家所在的城市。看到兒子衣著光鮮走進家門,


    林父林母高興得直抹眼淚,弟弟妹妹們更是高興得忙前忙後,幫林飛打水洗臉,給林飛收拾房間,殺雞給林飛做好吃的,總之,林飛迴老家稱得上衣錦還鄉,村裏人別提多羨慕了,少不得說酸話。


    大山裏信號不好,又因為整個村十來戶人家住的分散,目前並無接通網絡,這麽一來,林飛自然無法上網,也就不知道夏駿被爆出醜聞一事。


    數日前,他坐上迴首都的列車,一打開手機,看到上麵的娛樂新聞,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尤其看到夏駿出車禍住院,恨不得長出一對翅膀立馬飛迴京市,


    好幫著陳凱處理夏駿身邊的事兒,同時,他異常惱恨和憤怒柯梅的作為,明明是自己立身不正,卻忘恩負義,夥同他人給恩人潑髒水,如此小人,別被他遇到,否則,他不介意打女人!


    昨晚十點過半抵達京市,林飛就和陳凱取得聯係,被陳凱要求好好洗個澡休息一晚,明一早,也就是今日再正式迴到夏駿(顧墨簫)身邊工作。


    “這三樣小菜看著簡簡單單,還有這糯米粥和小花卷也是簡單,但一看就讓人胃口大開!”


    瞅眼餐桌上擺放好的飯菜,楚父忍不住低歎一句,又說:“涼拌海帶、涼拌豆腐皮、涼拌菠菜,清清爽爽,都很有營養,很適合你們現在這樣的情況吃。”


    看眼宋老爺子,又看眼顧墨簫,楚父溫聲笑說,與他視線相接,顧墨簫禮貌邀請:“楚先生要不再用點?”


    楚父擺手:“不用不用,你快吃,我們這就把夏夏帶走了,你放心,孩子的安全我們一定會注意。”


    隨著楚父音落,楚母走上前,神色溫和,笑對顧墨簫說:“小夏,你看這樣成不,在你出院前,就讓夏夏住在我家,這樣免得來來迴迴折騰孩子,迴頭你出院迴家,我們再把夏夏送迴你身邊。”


    與顧墨簫認識後,出於對長輩的尊重,顧墨簫直接讓楚父楚母稱唿他“小夏”就好,不用一口一個“夏先生”這般來喚他,畢竟楚父和宋老爺子是好友,不看旁的,單看在宋老爺子的麵上,顧墨簫覺得自己也有必要把身份放低些。


    何況以楚父的身份,喚他一聲“小夏”除過親昵些,還真沒別的不好的說辭。聞言,顧墨簫望向葉夏,見他家母上大人正嘀嘀咕咕像是說單口相聲似對著楚家的小孩兒說什麽,


    完全沒有朝他這邊看過來的意思,禁不住一陣無奈,覺得他家母上大人這奶娃娃做得實在是太完美,轉眼就交上小朋友,把他這個兒子給拋之腦後。


    怨念須臾,顧墨簫朝楚母點頭:“到時我會讓林飛去接夏夏,就不麻煩楚夫人專程跑一趟了。”


    楚母連聲笑說:“不麻煩不麻煩,從今往後夏夏和涵涵會經常在一塊玩兒,你大可不必和阿姨客氣。”


    “好了,咱們走吧,讓小夏和老宋他們趕緊用早餐。”


    楚父催促楚母一句,和楚宸分別抱起葉夏和楚涵這倆小包子,等楚母走過來,三人別過宋老爺子等人,轉身出了病房。


    “去遊樂場還是去海洋館?”


    上車後,楚宸轉頭看向坐在雙親中間的兒子和葉夏,與以往一樣,楚涵安靜坐在那,完全沒有迴應他,葉夏見狀,握住身邊小孩兒的手,


    毫無意外,被她握住手的一瞬間,楚涵慢慢轉頭,與她看過來的目光對接,不過,一雙眼睛隻是定定地看著,無任何情緒波動。


    “小哥哥,楚叔叔,也就是你爸爸問我們想去哪玩呢,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今天去遊樂場,改日再去海洋館,我告訴你哦,遊樂場好玩的可多啦,我們去哪裏可以坐旋轉木馬,還可以玩碰碰車等好多好玩的遊樂設施。”


    楚涵依舊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未作出絲毫反應,葉夏握著小孩兒的手沒有放開,她看向楚宸:“楚叔叔,我們可以去遊樂場嗎?我想小哥哥會喜歡那裏噠。”


    不等楚宸做聲,楚父楚母不約而同開口:“去去去,你楚叔叔今個不用上班,專門給咱們做司機呢。”


    樂夢兒童遊樂場是一家室內遊樂場,占地麵積很大,裏麵遊樂項目眾多,適合0歲到14歲兒童玩樂。設施質量是全市最好的,


    安全保護也做得尤為到位,總之,這家兒童遊樂場自開業以來,在公眾眼裏口碑相當不錯。楚父楚母和楚宸都是高顏值,哪怕楚父楚母有上年歲,但二人麵相年輕啊,歲月仿若特別眷待他們,沒有在他們臉上留下多少痕跡。


    這樣三個大人走在一起,兩位男士又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萌萌噠的軟包子,這樣由大到小的高顏值組合,看到的人無不投去驚豔的眼神。


    而楚父楚母還有楚宸對於這樣的目光早已免疫,且以他們的身份,從小就引來周圍人行注目禮,所以,三人麵上看不出半點異樣情緒,


    徑直走向售票處,排隊購票。楚涵是自閉症兒,對他人望過來的目光自然無任何感應,那麽再說說葉夏,一個曆經好幾個世界,活成精的人,更不會去在意他人投來的目光。


    然,周圍人不知哪個忽然驚喜地喊出聲:“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天使是哥哥的女兒,啊啊啊……真得是哥哥的女兒!”


    隨著這聲音響起,周圍又響起數道驚喜自己的唿聲。“小天使!小天使,我是蝦仁,我想問下哥哥好點了嗎?”


    “小可愛你好呀!你是來遊樂場玩的嗎?”


    這話一出,不說旁人,就說話的這位小姐姐自個都不好意思臉紅起來,她問的純屬廢話,來遊樂場不是玩兒難不成是看風景的?


    “小天使,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天使,你和哥哥長得好像,我們好喜歡你!”


    “小可愛,哥哥什麽時候能出院啊?我們好想哥哥,你能不能和哥哥說一聲,在微博上露個麵啊?”


    ……


    看著從四周圍湧過來的蝦仁,葉夏一雙黑亮的眼睛圓睜,像是被嚇到一般,見楚宸臉色冷峻,為免這位楚氏家主雷霆震怒,她忙掛上笑臉兒,對著湧過來的蝦仁們揮揮手,用她萌萌噠的小奶音說:


    “姐姐哥哥們好,我叫夏夏,我爸爸挺好的,你們不用擔心,迴頭我會轉告你們的問候和關心給爸爸,順便讓爸爸發個微博和姐姐哥哥們打招唿,


    今天我和長輩們還有小哥哥來遊樂場玩兒,我希望姐姐哥哥們照常玩你們自己的,不要圍著我們,可以嗎?”


    “沒問題!”


    蝦仁們的素質很高的,他們在楚家三人兩三丈開外止步,齊聲做出迴應,接著他們自動讓開道,方便楚家人排隊購票,有蝦仁排在購票隊列前麵的,主動退出,方便楚家人能更快一點買到票,葉夏見狀,沒少對這些蝦仁們說謝謝。


    說實話,她是真挺感動的,為她家七福有這麽高素質的粉絲感到高興,為蝦仁們主動退至一旁,聽她的話,沒有圍堵上來動容。


    葉夏曆經好幾個世界,要說追星,隻關注過兒子七福和女婿,在兩人退圈後,就沒再留意過娛樂圈裏的人和事。在她看來,


    娛樂圈的水是深,藝人們形形色色,卻不乏有很多努力上進,充滿正能量的藝人,在這樣的藝人影響下,他們的粉絲質量都不會太差。


    不像有的藝人,其身不正,為點資源就有意引導粉絲撕對手,不僅攪渾圈裏的水,給社會也造成不好的影響,最終身上汙點被爆,前程不言而喻毀得一塌糊塗,甚至遭到國家有關部門公告,難再複出。對於這類和娛樂圈有牽扯的新聞,葉夏偶爾看到,也隻是一掃而過,不會去探究,更不會去關注。


    擔心倆萌寶坐旋轉木馬出意外,楚父楚母一人抱著一個坐上旋轉木馬,好護著倆小家夥安全,獨留楚宸在場外拿著手機給倆老倆小拍照,留下一張張照片做紀念。


    “小哥哥,這旋轉木馬是不是很好玩呀?你感覺到了嗎?我們忽上忽下,坐著這馬兒在轉圈圈呢!”


    楚涵一動不動坐在楚父身前,被楚父保護得牢牢的。


    “等我們坐完旋轉木馬,我們就去坐碰碰車,然後再去滑溜溜板……”


    葉夏嘰裏呱啦地說著,為的是刺激楚涵的大腦,引導他對外界生出反應。


    短暫接觸這段時間,葉夏看出楚涵真得是一個很安靜很乖覺的自閉症兒,他不會搞破壞,不會攻擊他人,不會做擠眼睛、皺眉頭這樣的小舉動,也不會視線遊離,流露出不安,他隻是表情淡漠,性情孤獨,對周圍的響動無反應,活在自己的世界,難與人溝通而已。這樣的病例葉夏前世有遇到過,經她譜寫彈奏的曲子治療,那些患有這樣那樣的自閉症兒在或長或短的時間裏基本上都有恢複健康。


    “你們看,夏夏明明比咱家涵涵還要小,卻把涵涵照顧得很好。”


    玩過碰碰車,葉夏牽著楚涵的手玩蹦蹦床,她輕輕在上麵跳,楚涵雖然沒動,卻被慣性彈起,一不小心沒站穩,葉夏邊把人扶起邊一疊聲安慰:“不怕不怕,小哥哥不要怕哦,這是蹦蹦床,摔不疼的。”


    楚母看著葉夏的舉動,輕拭眼角:“涵涵雖然沒反應,但我覺得他今天一定很高興。”


    因為自閉症,她大孫子這麽好的孩子今日之前不曾有一個玩伴,就是她女兒的孩子,來到楚家,都嫌棄和他們表弟玩兒,


    有時候在他們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外孫甚至還欺負孫子,可憐她孫子不會告狀,若不是有次被她無意間撞見,真得很難想象比孫兒大兩歲的外孫和大一歲的外孫女、會合起夥來欺負他們的表弟。


    事情被兒子知道後,直接勒令女兒沒有要緊事,不要踏入楚家大門一步。楚父楚母有一兒一女,女兒年長兒子三歲,出嫁前和兒子關係一直挺好,


    誰知,嫁人後,每每迴家總能生出點事兒,惹得兒子不喜,近一年半有兒子放話在前,已經很少迴楚家。不是不想迴,是怕,怕被弟弟再給趕出門,怕真和弟弟撕破臉,少了靠山,難在夫家立足。


    “嗯,涵涵有夏夏做好朋友,有夏夏陪著玩兒,心裏肯定很高興。”


    楚父微笑著附和。


    楚宸薄唇緊抿,他不錯眼地看著兒子和牽著兒子手的奶娃娃,以免倆孩子在蹦蹦床上被其他孩子不小心碰倒,但他心裏也極為兒子感到高興,


    因為他有看過不少關於兒童自閉症的書籍,同時沒少和兒子的主治醫生聊過,可數年過去,兒子的病症根本看不見好轉,


    這讓他的心情很沉重,免不了擔心兒子的以後。現在有他在,兒子在生活方麵一切不成問題,等他百年後呢?誰能像他這樣全身心照看兒子?而且,兒子就這樣長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他該有多孤獨啊?


    從小到大到現在,他不苟言笑,麵上更是鮮少有表情,可誰都否認不了他是個正常人,且他二十四歲便從父親手中順利接過家主之位,


    且在很短時間內,掌握楚氏全局,而作為楚氏下任繼承人選,他兒子的智商和他小時候有的一比,卻就是患有先天自閉症,這樣的繼承人肯定無法掌控楚氏,也無法做楚氏的繼承人,


    如此情況下,楚氏分支難保不會對楚氏起覬覦之心,等到他閉上眼,瓜分楚氏,禍害他兒子,怕也在所難免,所以,他這幾年是想著法兒治療兒子的自閉症,


    期間順便想著另一個可行之法,到必要的時候,從楚氏宗族選出幾個無父無母,資質出眾的孤兒培養起來,等他們成年後,再從中選出一個最出色的擔任楚氏的繼承人,成為楚家家主,照顧他的兒子。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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