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爸爸,我叫夏夏,是媽媽給我娶的名字。”


    葉夏是養包子高手,自然也知道什麽樣的包子軟萌可愛惹人愛,遠的不說,就五胞胎而言,平日裏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外麵,


    個個都是超級萌物,在這個世界,以她三歲半的年紀,把五胞胎賣萌的本事拿出幾分,再加上她向來淡定的功力,應該很難掉馬甲吧?!


    另外,六福小時候賣萌的能耐比之五胞胎有過之而無不及,鑒於她現在是萌萌噠的女娃娃,在賣萌時還是多學兩分六福的本事更為穩妥些。


    畢竟六福和七福是龍鳳胎,姐弟倆兒時沒少用賣萌在她麵前爭寵,結果就是六福迴迴碾壓弟弟七福,逗得一家人幾乎日日樂開懷。


    顧墨簫怔了下,幹澀低啞的嗓音緩緩漫出唇齒:“夏夏?”


    前世在家,老頭子最喜歡用兩個稱唿喚他家母上大人,一個是“媳婦兒”,一個是“夏夏”,約莫年過五旬,許是覺得不好意思,又許是母上大人不讓,“媳婦兒”這個稱唿在他們一眾兒孫在的場合下,就沒再被老頭子喚出口。


    然,他們做兒孫的都知道,私底下,老頭子喚母上大人媳婦兒照舊,當著他們的麵隻喚夏夏不過是不想被他們偷著笑罷了。


    要說的是,即便老頭子隻喚母上大人夏夏,那聲音裏的黏糊勁兒每每都聽得他們做兒孫的渾身氣雞皮疙瘩——肉麻得很!


    但同時,他們一眾兒孫心裏感慨萬千,無不羨慕老頭子和母上大人之間的感情,準確些說,是兩人間的愛情。從未紅過臉,


    也從未拌過嘴,二人攜手,風雨同行近百年,離世的時候一前一後,中間相差不過一分鍾,並排躺在床上,握著手失去生機。


    不是他誇大,是前世那對給了他生命的父母,真得攜手、風雨同行近百年,他們屬於老人中的長壽典範,一百來歲看著卻像六七十歲,精氣神十足,在兩人離世前那日,生活上都基本自理,不勞煩他們做兒孫的幫忙。


    走的時候,是母上大人有日突然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電話聯係他們一眾兒孫到身邊,說有事要告訴他們,順便大家一起吃頓團圓飯,


    接到老頭子和母上大人的電話,他們做兒孫的不是不疑惑,可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慌,而為何生出這害怕和恐慌感,誰都說不出口。


    不是不想說,是不願說,結果,他們越不想接受,越感到害怕和恐慌的事兒依然還是發生了……明明看著身體康健,卻把他們叫到身邊交代遺囑,


    緊跟著滿目慈愛地看著他們,含笑閉上了眼睛,悲慟湧上他們每個人心頭,奈何他們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母上大人逝去,


    片刻後,老父親將他們打發出隔壁房間,說想母上大人再好好說會話,不成想,等他們再迴到二老的臥室,看到的就是老父握著母上大人的手已絕氣息。


    雙親同日幾乎同時離世,在國內外引起了很大的轟動,新聞報刊媒體,連續多日報道他的父親和母親的生平事跡。一個曾是高知科研工作者,


    人到中年為了家人的幸福甘願放棄自己熱愛的事業轉戰商界,並且成功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在全球福布斯排行榜上多年穩居前十;


    一個是堅持奮鬥在醫研領域的科學家,一生多次獲得世界級別醫研大獎,為國家的醫研事業做出了卓越貢獻……就是這樣兩位逝去前早已站在金字塔頂端上的人物,


    生時各書寫出自己人生中的絢麗篇章,離世前的遺囑,又一度各書寫出一絢麗篇章,這個篇章雖然簡短,但它極盡輝煌、榮耀——捐出總資產中絕大部分給國家、給科研機構、給公益組織……


    迴想起上一個世界的點點滴滴,迴想起雙親,迴想起兄弟姐妹,顧墨簫一時間心裏有些難受,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好孤單。


    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葉夏輕輕觸碰了下顧墨簫的胳膊,眨巴著黑亮澄澈的圓眼睛,揚起奶音兒:“爸爸,你不舒服嗎?”


    聽到她奶萌甜糯的聲音,顧墨簫迴過神,輕搖搖頭:“沒有,爸爸沒有不舒服,爸爸隻是覺得你的名字好聽,一個不注意就想出神了。”


    葉夏暗自腹誹:信你才怪!


    “夏夏也覺得好聽呢!”


    心裏是怎麽想的,葉夏自然不會流露出來,她一臉天真無辜:“媽媽說她和爸爸你都姓夏,就給我取了夏夏這個名兒,對啦,我是在夏天剛來的時候出生的,媽媽說還有這個意思在裏麵。”


    說到這,葉夏聽到有腳步聲走進病房,不由看過去,就見一年約四十上下,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相貌還算英俊,體型精健的中年男子朝她這邊走過來,


    根據腦中留下的記憶,葉夏認出對方是夏駿的經紀人陳凱,瞬間,她精致漂亮的臉兒上笑容浮現,甜甜地和對方打招唿:“陳伯伯好,我爸爸醒啦!”


    陳凱勉強露出抹微笑,抱起葉夏,在顧墨塵病床邊的椅上落座。半晌沒等到陳凱做聲,顧墨簫神色淡然,主動開腔:“陳哥有話不妨直說。”


    那些所謂的醜聞現在的他一點都不怕,欠他的,他總會讓某些人加倍還給他。


    “你能醒過來很好,”


    說著,陳凱長歎口氣,苦笑:“公司那邊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任憑我如何為你說話,老板都不發話就你現在遇到的事兒給做公關,說你捅的簍子太大,對方又有真憑實據,不是說洗白就能洗白得了的,還說……


    還說以你現在的形象,及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不適合再留在公司發展,但念在事發前你為公司做出的貢獻,加上你的經紀約明年五月到期,


    算起來也就多半年時間,公司可以不要你出這多半年的違約金,今個下午將會直接官宣和你解約。至於因你的形象受損給前不久代言過的品牌商、和完成拍攝的影視劇造成的損失,則由你自行負責賠付。


    我粗略給你算了下,賠付完品牌商和影視劇製作方的損失,你名下僅剩下楓葉灣那套八十八平的小公寓。說實話,我清楚那些抹黑你的醜聞都是子虛烏有,


    也有想過個人出麵幫你公關,但你嫂子的情況你是知道的,那就是個無底洞,有再多錢都不夠掏給醫院……”


    抬手在眼角抹了一把,陳凱嗓音微啞,語中透出難掩的傷痛:“在我還是窮小子的時候,你嫂子不顧家裏人反對執意嫁給我,


    婚後我們的小日子過得挺開心,誰知你嫂子在孕期心疼我為多掙點工資時常加晚班不能按時吃飯,有一日下班前,她打電話給我,說……說要來單位給我送飯,我不允的,當時她孕期差不多有五個半月,擔心她在路上出個什麽事,


    我在電話裏一再勸說,她嘴上答應得好好的,結果仍拎著便當出了家門。接到醫院的電話,我懵了,隻覺腦子裏一片空白,趕至醫院,被醫生告知孩子沒保住,你嫂子倒是搶救迴一條命,


    但身上多處骨折,尤其是頭部受到劇烈碰撞,有可能無法再醒過來。隻是有可能,我不免抱著一絲希望,現實卻給了我重擊,


    你嫂子就像睡著一樣,她沒有醒過來,一年兩年過去,始終沒醒過來,三年五年過去,依舊沒醒過來,不少人勸我放棄,可我做不到,夏駿,你陳哥我做不到啊……”


    陳凱眼眶濕濡,他麵露痛苦:“你知道的,我和你一樣是個孤兒,你嫂子是我的大學同學,他不在意我孤兒的身份,像陽光一樣溫暖著我,我怎麽能因為她昏睡不醒就放棄她,更何況她是為給我送口熱乎飯菜,


    才……才出車禍的……原先的單位每月發的工資養兩個人還算湊合,可你嫂子出事後,每月到手的工資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見我堅持要救你嫂子,主治醫生建議我給你嫂子轉院,轉到濟和醫院,說這家醫院是市裏醫療設備最先進的私立醫院,還說這家私立醫院能引進治療你嫂子的進口特效藥,


    然而要送你嫂子去濟和醫院醫治,無疑需要大筆的錢,於是我辭去原來的工作,走上經紀人這條路。多年做經紀人,我算是做出些成績,如果失去現在的工作,我……”


    看著陳凱眼裏滿滿的歉意和痛色,顧墨簫啟口:“陳哥,你無需多說,我理解你,如若我事先知道妍妍的情況,哪怕砸鍋賣鐵我也會找最好的醫院、


    最好的大夫為她醫治,所以,你完全不必覺得對我抱歉,來日我若是能東山再起,到時陳哥可願做迴我的經紀人?”


    對於陳凱這個經紀人,顧墨簫是滿意的,能力強,做事認真負責,不像公司有的經紀人,為多賺點分成,私下給手上的藝人接些見不得光的營生,好換取資源。


    “隻要你到時不嫌棄,陳哥我隨叫隨到。”


    陳凱迴得極其爽快,眼前這位是他在路邊發掘,一手簽下來,帶到今天的,而在簽下這位前,他已經帶出一個影帝和視帝還有一個影後、


    歌後,但不知走了什麽黴運,這四位成為大咖後不久,一個個忘恩負義,向公司提出換經紀人,完全不給他這個金牌經紀人絲毫臉麵,


    換到公司別的經紀人名下,讓他一次次成為公司經紀人之間的笑話。好吧,他帶出的那個影後並非一開始封後便和他撕破臉,


    前者是拿到影後獎杯當晚瞞著他,私自宣布暫時退圈,跑去嫁進豪門,氣得他差點吐血,熟料,婚後三年,不知什麽原因離婚複出,仍簽約老東家,經紀人卻選擇和他關係不怎麽好的另一位金牌經紀。


    屢次為他人做嫁衣,他心裏是既怒又失落,也就在手上那位歌後換經紀人後,一次到街上散心,眼前這位被他偶遇,第一眼,


    男孩兒清爽幹淨,尤為俊美的麵容就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且幾乎是一眼,他便看出男孩兒一旦走進娛樂圈,必能大紅大紫。


    妻子的醫藥費需要他不懈工作,被前麵帶的藝人一個個背棄,惱怒、痛恨導致情緒低落改變不了什麽,他能做的就是振作起來,


    帶出比前麵幾位站得更高的藝人,譬如國際影帝。而他的眼光沒有出錯,小孩兒簽約後,一邊努力學習,一邊完成他安排的通告,


    以優異的成績考進國內最有名的影視學校,短短數年,就拿到電視劇最佳新人獎、最佳男配角獎、最佳年度藝人潛力獎、


    最佳男主角獎,這幾個獎項都是在電視劇方麵獲得的,後麵,又在國內極有份量的電影獎項中獲得過一次配角提名,接著因一部文藝片的男主角,


    拿到影帝大獎。如此前途璀璨,誰知突然間被爆出莫須有的醜聞事件,要說這不是有人故意要毀掉小孩兒,他是不信的,可是他卻因老板給的壓力,因妻子的情況,不能幫到小孩兒什麽。


    “陳伯伯,我爸爸不會糊噠,不相信的話,您可以等著看,最多明天,所有人都將知道我爸爸是被人有意抹黑的!”


    葉夏仰頭看著陳凱,小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你們公司在我爸爸出事期間不作為,這其中要說沒貓膩,我這個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噠。


    現在你們公司要和我爸爸解約,最好不過,迴頭我爸爸可以成立個人工作室,想拍戲就拍戲,想唱歌就唱歌,想怎麽著就怎麽著,失去我爸爸這麽厲害的藝人,你們公司等著後悔去吧!”


    “夏夏,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顧墨簫一臉不可置信,同樣的,陳凱亦是,難以相信剛才那番話是出自一個三歲半小孩子的口。葉夏直接給兒子來個歪頭殺,圓溜溜的眼睛裏滿是不解:“爸爸為什麽這麽問?”


    不等顧墨簫做聲,她很是天真地又說:“媽媽說夏夏很聰明的,這幾天我有在電視上看到爸爸被人欺負,而且媽媽說爸爸這世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絕對不會打女孩子,也不會做錯事不負責任,媽媽相信爸爸,夏夏和媽媽一樣,也特別特別相信爸爸噠!”


    “你不到三歲半,那些話不應該是你自己能想出來的。”


    顧墨塵皺眉。


    “我是天才嘛,天才的腦袋瓜和常人自然是有區別噠!”


    蠢兒子,要你媽我真裝成什麽都不懂的奶娃娃,這是不可能的!陳凱終於從葉夏一番言語中迴過神,他不想相信那番話是一個三歲半大的奶娃娃說的,然,事實卻由不得他不信。


    “小駿,你家恐怕真是個天才兒童。”陳凱如是說著,聞言,顧墨簫扯了扯嘴角,迴應:“或許是吧。”


    葉夏不幹了:“爸爸,你這是小瞧我嗎?我告訴你哦,我很厲害噠,能認出好多好多字,能背誦好多好多古詩,能做五十以內的加減乘除呢!”


    樹起天才人設,這樣她說什麽做什麽就不顯得太過突兀。


    “你媽媽平日裏教你的?”


    陳凱露出吃驚的表情,見葉夏點頭,他隨手掏出手機,編寫出一段話,而後給葉夏看:“你要是能把這話準確無誤讀出來,陳伯伯就相信你說的。”


    顧墨簫沒有做聲,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坐在陳凱懷中如洋娃娃般的小不點,這是他女兒,一個和他家母上大人還有他家小八一樣有著超高智商的天才,


    怎麽就這麽讓人難以相信呢?奶萌甜糯的聲音在病房裏清晰響起,陳凱咂舌不已,就連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爺也激動得不得了:“夏夏果真是個小天才!”


    “宋爺爺,夏夏是乖寶寶,不騙人噠。”


    葉夏轉頭看向隔壁病床,眉眼彎彎如月牙兒,糯聲笑說:“說謊話會長長鼻子的,媽媽有教夏夏做個誠實的好孩子。”


    “你媽媽說得對,咱們不說謊話騙人,咱們夏夏做誠實的乖寶寶。”


    老人家姓宋,眉開眼笑地連連點頭。


    “這張卡你收著,裏邊錢不多,幫你應應急還是可以的。”


    陳凱有自己的事要忙,在醫院不能停留太長時間,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銀行卡放到顧墨簫手上,繼而像是想到什麽,問葉夏:“夏夏,怎麽沒見護工叔叔?”


    “林叔叔沒和陳伯伯聯係嗎?今天早晨我看到林叔叔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他對我說他家裏出事,需要迴老家一趟,說他會和您聯係,好讓您重新給我爸爸找護工。”


    “陳哥,不用給我找護工,我就斷了一條腿,能自個下床。”


    他現在被醜聞纏身,多個人認識,免不了多惹來一些麻煩,雖說自他醒過來到現在沒見有奇奇怪怪的人出現在這間病房,但難保醫院外麵沒有狗仔想方設法打聽他的消息。


    “我能照顧爸爸,不需要護工叔叔幫忙。”


    葉夏沒來之前,她這具身體原來的小主人是真把床上這人照顧得不錯,接水擦洗,拿著零錢下樓買飯,幫著去衛生間倒尿,總之,小孩兒不哭不鬧,更不喊苦,盡心盡力照顧她的爸爸。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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