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很厲害很厲害的高考滿分狀元,你是她嗎?”


    其實這位名叫秦眠的女知青心裏已經有答案,可她還是想親耳確認一下。葉夏微笑著看向對方:“沒錯,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江夏。”


    得到確認,秦眠臉上笑容綻放,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無比激動說:“你好厲害,能認識你,能在你生長的村子裏插隊我感到特別特別高興!”


    女知青郝靜同樣雙眼發亮,連連點頭符合:“我也是我也是,能在這看到你真人,我想我夜裏做夢都會笑出聲的。”


    至於三個男知青,倒是沒有說什麽,但就三人眼裏的情緒而言,不難看出,他們亦激動著呢!


    哪怕在知青辦已聽說眼前這漂亮女孩子的身份,此時此刻親耳聽到,看到對方親口承認她就是三年前的高考滿分狀元江夏,三位男知青依然心潮澎湃,覺得自己真特麽幸運,竟然能到小仙女生長的村子裏落戶,支援農村建設。


    沒錯,早先在報紙上看到葉夏這個高考狀元的相片時,這仨男知青,不對,準確些說,但凡有看到葉夏照片的,都將其視為小仙女。


    “我沒什麽特別的,很歡迎你們能來我們大梨樹支援農村建設。”


    話雖是這麽說來著,但葉夏心裏作何想的,隻有她自個知道。李波等知青聽完葉夏所言,隻覺臉頰微熱:支援農村建設?


    就他們初中畢業、高中畢業、有的甚至初高中還沒有畢業,在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真能拿得動鋤頭,揮灑汗水搞農村建設?


    不是他們小看自身,是他們深知自個有幾斤幾兩重。何況這下鄉插隊,是國家倡導的,是他們父母單位、街道辦下達的硬性任務,凡是家裏有初高中畢業生待業在家,必須得到農場插隊,在廣闊得農村天地發光發熱。


    如是想著,李波五人皆露出一個淡淡的,不太自在的笑容,算是對葉夏做出迴應。拖拉機“突突突”地在通往大梨樹得道路上行駛著,車鬥裏靜寂好一會,秦眠問:“大學複課你就走嗎?”


    聞言,葉夏微笑:“我已經畢業,九月中旬將去t市工作。”


    “你畢業了?”


    秦眠驚訝,其他四名知青亦睜大眼,很顯然,同驚訝不已。“我有提前修一年修完專業課程,學分達標,這沒什麽好奇怪得。”


    葉夏得聲音聽不出一絲半點波瀾,就像是大家平常閑聊,尤為自然說:“其實就像小初高跳級一樣。”


    果然,天才就是天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比的!


    秦眠等人暗歎。


    大梨樹距離縣城是有段距離,但拖拉機速度快呀,這不,在葉夏和五個知青一路閑聊重,威風凜凜得拖拉機開進了村裏,而聽到拖拉機“突突突”聲響,


    村裏沒去上工的社員和到處亂跑的娃娃們,幾乎全迎著拖拉機聲跑過來,又跟在拖拉機後麵,來到大隊部院裏,圍看城裏來的知青。


    葉夏作為代理大隊長,在路上就把該說的與五位知青說過,這會子,她站在一旁,停著王支書在向知青們訓話:“我說的或許有點多,


    但目的隻有一個,你們既然來到咱大梨樹,就要跟著大家夥好好上工,要是哪個偷奸耍滑,那麽到分糧的時候,可別怪大隊上給你們分的少,餓肚子也別跑到大隊部來哭鼻子。


    記住,你幹的多,領的工分就多,分糧時分的糧食就多,否則,自個受著!”


    這些話本該負責生產的大隊長江安來說,不過,江安在家養腿傷,葉夏雖是代理大隊長,可畢竟年歲小,為免她說話知青們不聽,這才有王支書專門在此強調一二。


    待王支書語罷,他朝葉夏擺擺手,葉夏會意,對李波等五名知青說:“拎著你們的行李,我帶你們去祠堂安頓。對了,祠堂很大,早前破除封建迷信沒再派上用場,就被用作了知情點。


    眼下,那裏住著一位男知青,人挺好相處的,一會到了那邊,你們認識認識。”


    李波幾人點點頭,默默地隨葉夏前行。“你們時大城市來的,大家難免好奇,不要見怪。”


    看眼瞧熱鬧的社員和娃娃們,葉夏帶著點抱歉與李波等說了句。


    “這沒什麽。”


    秦眠是個開朗大方的女孩子,率先搖頭表態,其他四人緊跟著搖搖頭。


    將五人安置好,葉夏從祠堂出來,就聽到聚在祠堂外的社員們議論。


    “知青也就那樣啊,我看啊,他們還沒咱們代理大隊長和她家的兄弟長得好看哩!”


    “沒啥好看的,走走走,迴家咯!”


    “是啊,他們不過是讀的書多些,不過是從城裏來的,旁的和咱們一樣,又沒多隻眼睛多隻鼻子,是沒啥好看的。”


    “咱村可都人人識字呢,我看啊,咱們大家夥都能被稱唿一聲知青,你們說對不對呀?”


    不待有人迴應,葉夏輕輕嗓子說:


    “城裏來的知青是支援農村建設的,大家不要在這非議人家知青,我們得對人尊重,這樣才能彰顯出咱們大梨樹社員的風範和高素質。現在,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別再聚在這東瞧西瞧,影響知青同誌們休息。”


    初到,按照國家政策,大隊上有給每個知青發放定量口糧,平時吃飯,由知青們自行開夥。


    許是葉夏為村裏做出一件又一件實事和身上的知名度起到作用,又許是社員們礙於大隊長江安的威望,在葉夏音落後,聚在祠堂外的社員和娃娃們轉眼間四散而開。


    大梨樹這邊,葉夏和家人的生活過得平穩溫馨,京市,自打李老老兩口從w市迴去,把李雪婷做的事麵對麵與李鈞兩口子詳細敘說一遍,


    當日,李鈞和謝淑英皆以為自己幻聽,然,事實就是事實,由不得他們不信,畢竟是老爺子老太太親口說的,能有假?


    而正因為自己閨女的惡行,李鈞夫妻倆深感對不起江安兩口子,更覺得沒臉再出現在葉夏一家人麵前,不過,那日聽完李雪婷的惡行後,


    夫妻倆還是忍者滿心羞愧,給大梨樹撥了個電話,向江安誠懇地說了句對不起。可閨女到底是自己的,即便犯了錯,那也是自己的閨女,


    加之李雪婷的心髒有點小毛病,這就讓謝淑英近來一想到閨女遠在西北w市臨川農場接受改造,整顆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就不自主地垂淚。


    “咱們去看看婷婷吧,成嗎?”


    夜已深沉,謝淑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於是,她坐起身,望向身旁的愛人,用懇求的語氣說:“婷婷被判了五年,爸不許動用家裏的關係,也不許大哥在w市那邊動手裏的關係……”


    李鈞背對妻子側躺著,他這段日子也是吃不好睡不好,不過,他和謝淑英的情況又是不同的,他在自責,在愧疚,覺得自己狼心狗肺,


    尚未好好迴報給他兩條命的小姑娘的大恩,反倒因沒管教好閨女,給小恩人和小恩人的家人接連帶去傷害。


    是的,在李鈞看來,葉夏救了他兩條命,一條是以身擋子彈,一條是無償醫治好他的雙腿。


    沒人比他更清楚,那曾經受重傷,雖有經過醫治,卻難痊愈的傷腿,被一小姑娘用針灸和泡藥浴給醫治好了,且把他身上的暗傷都有治愈,


    而腿傷和暗傷,曾被給他診治的大夫斷言,會讓他減壽,甚至不知在哪天,暗傷複發,直接危及生命。有這茬在,小姑娘是明明白白給了他兩條命啊!


    起身,李鈞背靠床頭坐著,他沒看妻子,而是望著正對麵的牆壁,目光幽邃沉冷,問:“你希望動用家裏的關係,希望大哥在w市那邊動手裏的關係,給李雪婷減刑?”


    他沒管教過兒女嗎?


    有,他即便工作再忙,但隻要在家裏,發現兒女有不對的地方,會直接開口訓斥,讓兒女反省自己錯在哪。可他哪裏能想到,一個嬌弱的小姑娘,卻有顆罪惡的心!


    “我……”


    謝淑英張了張嘴,久久說不出後話。“或許你覺得那年我該死在火車站,又或許不該接受小夏的治療,繼續被腿傷和暗傷折磨著?”


    李鈞嗓音沉冷,將目光挪向妻子,視線逼人:“你可想我這樣?”


    謝淑英眼角濕濡,連連搖頭:“不,我不想你那樣!”


    李鈞問:“那你為何要說剛才那番話?李雪婷做錯事,難道不該為她的行為負責?前有謀害小夏,後有她謀害小夏的母親,你算算,李雪婷手裏差點要沾上幾條人命?”


    “不能說是謀害吧……”


    謀害是有預謀的害人,她家婷婷還小,她不信有那種心計。


    “你怎麽就確定她不是有預謀害人?”


    李鈞凝視著妻子:“好好的去山上采蘑菇,瞅準地形使壞,害得小夏滾落山坡;明知小夏的母親懷有身孕,在對方轉身後,


    從背後推人,這兩件事,都說明她是有意識的在害人。雖然最終都沒能成功,但造成的傷害卻是的的確確存在的。小夏從山坡上滾下去,若不是因為她懂得在那種情況下如何自保,你覺得她有命活到今日?


    小夏她母親被李雪婷推倒在地,如果不是小夏當日恰好出現在紅渠公社,你敢保證小夏的母親不會一屍兩命?


    懷著七個來月的胎兒,被推倒出血不止,難產,需要進行剖腹產,就小衛生院的醫療條件,能做那樣的手術?


    再說小夏她爸,得知妻子出事,若不是急忙忙趕去衛生院,能騎車一頭栽到溝渠裏,造成頭部腦震蕩,斷兩根肋骨和一條腿?”


    微頓片刻,李鈞見妻子似是要說什麽,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再度音起:“不要給我說小夏和她爸媽還有妹妹目前都好好的,這種話你自個說出來不覺得虧心,我聽著都感覺無地自容。


    李雪婷害的是人命,我們是她父母沒錯,但不能因為這,不能因為她沒真正沾上人命,就覺得她情有可原,就想著走關係,幫她減刑,甚至直接幫她脫罪。”


    “道理我都懂!”


    謝淑英低泣,眼裏難掩痛楚:“可婷婷心髒不好,萬一在外有個好歹,你要我怎麽辦?”


    “真有個萬一,那也是她自個造成的。”


    李鈞沒什麽感情地給出一句。“你是婷婷的爸爸,你怎能這麽狠心?”


    謝淑英對丈夫感到失望,出言控訴。


    “我狠心?我看你是把私人感情淩駕在了法律之上。既然做了,無論是誰,都得為她的行為承擔應有的後果。李雪婷被判五年,被判去農場改造,那是她犯的事該得到的法律製裁,不是我給判的,你搞清楚。”


    這一刻,在李鈞心裏,隻覺妻子有些無理取鬧,他抿了抿唇,說:“眼下是個什麽情況我不相信你不清楚,若是因為李雪婷惹出來的這些事,給家裏招禍上門,到那時,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謝淑英搖頭:“我怎麽可能……”


    暗歎口氣,李鈞閉上眼,良久,他掀開眼簾,沉聲說:“你想去看李雪婷就去吧,別的話,我不希望再從你嘴裏說出來。”


    謝淑英抹淚:“你不和我一起去嗎?”


    李鈞靜默須臾,啟口:“農場那我就不去了,我會去大梨樹一趟。”


    至於去大梨樹幹什麽,謝淑英不用想也知道。


    懷著熱情和滿滿的好奇心,以及不得不來農村參加勞動,然而插隊落戶上工不到半月,李波五人就承受不住做農活的辛苦,一個個做夢都想迴家。“秦眠,我不想呆在這了,再留在這,我怕我會累死在這。”


    吃過午飯,郝靜和秦眠躺在炕上休息,聽到郝靜帶著哭腔的聲音,秦眠呆呆地望著屋頂,悶聲說:“你以為我想留在這嗎?可我們怎麽迴去?


    這坐車買票少不了介紹信,即便我們設法蒙混過去,大隊上發現我們跑了,鐵定會和我們那邊的街道辦、知青辦聯係,然後,咱們就等著被押送迴來。”


    她又不傻,豈會不知道待在自個家舒服?


    “吃不飽,迴不去,還要每天下地上工,我覺得我命好苦。”


    郝靜抽泣:“原本該下鄉的是我哥,就算我哥不下鄉,家裏還有我姐,他們一個是高中畢業,一個讀高一,而我剛初中畢業,


    結果我爸媽根本就沒考慮讓我哥下鄉,到我姐這,孰料,家裏把名都報上去了,我姐卻突然崴了腳,沒法在第二天走人,


    於是,我媽就找到我們知青辦,把我姐的名字用我的名字換了下來,說是會給我多帶點錢票,但在我到這大梨樹當天,打開我媽給我的那個手帕時,


    誰知道裏麵隻有五塊錢和五斤全國糧票,我算是看出來了,在我媽心裏,隻有我哥我姐和我弟,壓根就沒我這個二女兒。”


    “那你想怎麽辦?”


    秦眠問。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心裏委屈。”


    郝靜吸了吸鼻子問:“你說咱們真不能迴城了嗎?”


    秦眠迴她:“我不知道。”


    郝靜:“那你家裏可有哥哥姐姐?”


    “我上麵有一個哥哥,兩年前便已參加工作,下麵有兩個弟弟,一個十一,一個八歲。”


    “這樣啊,那你家隻能由你來下鄉了。”


    “嗯。”


    男知青屋裏。


    “我說那位村姑是不是看上你啦?”


    李波正在洗腳,聽到王慶這話,隨口迴應:“別老是村姑村姑地叫人崔秀同誌。”


    孰料,王慶“嘿嘿”笑了兩聲,越發促狹說:“喲喲喲,這就護上啦?”


    “人崔秀同誌和咱們一樣,也是高中畢業,有文化著呢,你這一口一個村姑,是對人崔秀同誌的不尊重,這和我護沒護著崔秀同誌毫無關係。


    還有,我和崔秀同誌之間並沒有什麽,你可別給造謠生事,弄得我在這大梨樹沒法做人。”


    李波長得挺白淨,個頭差不多有一米七七,初到大梨樹,上身穿著一件白襯衫,下著黑色褲子,頭發三七分,相貌中上,


    性情溫潤,說話總是帶著三分笑意,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第一眼看到李波,崔秀就感覺自己被吸引,於是製造機會朝李波身邊湊,


    幫李波幹活,從家裏帶煮雞蛋偷偷給李波,一天一個,顯然是在倒追,兒李波刊載眼裏,嘴上拒絕崔秀幫忙上工,但崔秀不聽要去做,


    他便也不再去管,對待崔秀每次塞給他的雞蛋,嘴上說不要,最終雞蛋還是吃進他嘴裏,這悄咪咪吃雞蛋,一次兩次胡耀東和王慶沒發現,


    可次數一多,總會碰上那麽一兩次。這不,再接合崔秀幫李波上工,免不了引起王慶七想八想,私下裏禁不住打趣。


    但實際上,李波眼界高著呢,根本看不上崔秀這樣的農村姑娘,然,崔秀非得倒貼,他覺得自己有拒絕,且不主動,那麽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依舊要倒貼他,有便宜不占,是大傻瓜。


    “你既然和人家姑娘之間沒什麽,就不要和人姑娘走的太近,這樣對人姑娘影響不好。”


    胡耀東這時說了句。


    “我沒有,是崔秀同誌主動靠近我,這你們都是看到的。”


    李波為自己辯駁。


    “李波,你這小子不地道啊,人姑娘主動靠近你,你不搭理,盡可能避開,不就成了。但你似乎、好像沒有哦。”


    王慶邊說邊擠眉弄眼。


    “我有拒絕崔秀同誌幫我上工,但崔秀同誌不聽我有什麽辦法。”


    李波聳聳肩,攤手,絲毫不為自己的行為心虛。


    “那你一天一個雞蛋是怎麽迴事?我不相信你堅決拒絕,雞蛋還能自個剝皮跑到你嘴裏?!”


    虛偽!


    占人姑娘的便宜明擺著,卻嘴硬偏不承認,他是真長見識了!王慶暗自吐槽李波。


    “崔秀同誌非得塞給我,我不要,她就淚眼汪汪地看著我,你說我能怎麽辦?還給她,她直接就把雞蛋給扔了,這我有親眼看到,你說我能由著她這樣糟踐雞蛋?”


    李波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個都臉紅,因而,他沒有去看王慶的眼睛,端起洗腳水就朝屋外走。


    “你怎麽不說話了?”


    對著李波的背影翻個白眼兒,王慶問正在看書的胡耀東。


    “我說了,人不承認,我又何必繼續管閑事。”


    胡耀東性子偏冷,身高一米八三,平日裏很少說話,剛才能對李波說那麽一番話,不過是不想李波在村裏霍霍人家大姑娘,免得給他們知青臉上招黑,讓大家在大梨樹日後不好做人。


    然,他發現他說的話,李波根本沒用心聽,在這樣的情況下,多費唇舌,有用?


    崔家。


    “秀兒,你沒睡呢吧?”


    見閨女屋裏燈還亮著,崔母在門外站了會,推門走了進去。


    “有事?”


    崔秀無聊地趴在炕上翻著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紅岩》,聽到腳步聲靠近,她都沒抬,隨口問了句。


    崔母坐到炕沿上,想了想,終還是啟口:“丁隊長說了,你要是再不好好記工分,就讓人把你給換下來。再就是,你就聽媽一句勸,別往人李知青身邊湊了,不然,村裏的唾沫性子能把咱一家子淹死。”


    “我有耽誤記工分嗎?沒有,收工後,我都有認認真真登記每個社員的工分。至於我和李知青之間的事,我們是正常處對象,哪個嘴碎的亂噴唾沫性子?你說出來,我明個就找上門去,讓她把噴出來的唾沫性子添迴去。”


    把書扔到一旁,崔秀盤腿坐在炕上,一臉憤憤然。


    “記分員需要隨時到田間地頭檢查社員有沒有劃水摸魚的,要看看社員是否有完成隊上分派的勞動,不是隻在收工後,社員說自己幹了幾個工分就是幾個工分,


    這你是知道的,可自打你幫著李知青上工,你可有認真做好記分員的工作?秀啊,這記分員的工作是你爸好不容易從丁隊長那給你求來的,


    你不能不當迴事啊!再就是那李知青,他是一個大小夥子,需要你幫他上工?你怕是不知道,這段日子村裏人沒少議論你倒貼李知青,說你不知羞,想男人想瘋了,恨不得立馬嫁給李知青!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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