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百塊他是一分錢都不會少要,但說句實話,這江老實實在是個憨人,十年前,他因為淘氣闖禍,怕娘老子打罵,嚇得一宿沒迴家,躲在麥場上一麥稈垛子裏,是江老實夜裏巡邏發現他,二話不說,就將沉睡中渾身發燙的他送迴家。


    他娘說要不是江老實半夜發現他,讓家裏有時間及時請胡萬泉到家裏給他開藥,第二天,村裏保準會多出個小傻子。


    娘還說,那晚家裏人到村裏四處找過,打麥場自然沒有放過,但許是他藏的太好,愣是沒發現他的蹤跡,而江老實發現他,是他睡著倒地,把擋在身前的麥稈兒壓平了,被心細的江老實在巡夜中發現,才保住了他的小腦袋沒被燒傻。


    八歲,已經記事,因此,他至今都記著江老實對他有恩,這會兒,念在那件舊事的情分上,稍微退一步,不是不可以。


    對,隻是稍微退一步,想要他不追究他媳婦兒差點一屍兩命,是絕對不可能的,何況,他媳婦兒是真出於好心,反倒被江建民的婆娘一把甩到地上,險些和腹中的孩子丟了性命,這事無論怎麽說,他都做不到不計較。


    況且,若不是他媳婦兒,江建民的小閨女鐵定被李翠蓮那毒婦打死。


    李衛東相信三妞不會有生命危險,隻因他相信葉夏的醫術,相信葉夏不會見死不救,著江建民把三妞抱去衛生院救治。同時,李衛東相信葉夏所為定有她的用意。“好,不夠的錢我先欠著。”


    江老實接受了李衛東提出的一百五十塊的賠償,他不會寫字,請江安代筆,他按手印,算是和李家達成了賠償協議。


    期間,劉槐花又是罵又是哭嚎,且沒少撓江老實。


    “你在鬧,就迴你娘家去吧。”


    丟開劉槐花那隻被他鉗製的胳膊,默聲不語,送江安和王支書、李衛東三人到自家院門外。


    “嘖嘖,大隊長家的閨女太厲害了吧,竟然會做剖腹產手術。”


    “大驚小怪!我在過年那會就聽咱大隊上的人扯閑話,說大隊長家的閨女去年上大學沒多久,便成為京市那個醫科大學的特招生,並且很快讀完醫大所學的專業課程,而寒假為啥沒迴來,是人娃兒在醫院實習呢!”


    “小夏到底長的是啥腦子啊?上著農大,又是醫大特招生,人家要讀五年,她那麽短時間便讀完,還成了醫生,這聰明的有點過分了啊!”


    “你懂個啥?人小夏是天才,你沒聽說過天才嗎?在古代,有個叫什麽羅十二歲做宰相呢!”


    “甘羅,是叫甘羅,十二歲的小宰相,我兒子讀初中那會沒少在家裏念叨過,說甘羅是天才,很厲害。”


    “我算是真明白了,一個人有沒有本事可不是看他年歲多大。”


    “是這個理兒,有的人活到老糊塗到老,而有的人,就譬如人小夏,小小年紀便名聲在外。”


    “要我說啊,大隊長兩口子肯定積了八輩子福氣,才會在這輩子生出五個聰明娃兒。”


    “你這說著說著就搞封建迷信,真有你的!”


    “大家不是閑聊嘛,他嬸兒,你可別給俺亂扣帽子啊!”


    圍在江建民家院門外的一眾女社員,你一句我一句,神色羨慕,就葉夏的能耐,越聊越覺得江安兩口子福氣加身,越聊越是羨慕江安兩口子有五個聰明兒女。


    “到八月份,學言那娃兒一旦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大隊長家那可就有三個大學生咯!”


    “羨慕?”


    “是啊,我做夢都羨慕呢,難道你不羨慕?”


    “對了,大隊長家的老三開學好像就要讀高三?”


    “嗯,開學是上高三。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大隊長家明年又要出一個大學生?!”


    “別說了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都想去大隊長家搶孩子啦!”


    “看把你能的,還想去搶大隊長家的娃兒,你去啊,咱們給你搖旗呐喊,能搶來是你的本事。”


    “哈哈!聽春望家的吹,她要是真敢跑去大隊長家搶娃兒,我拿兩斤玉米麵送她家去。”


    嘻嘻哈哈閑聊聲不斷,忽然,一道女聲說:“建民媳婦怕是要在劉槐花手上好好吃頓排頭咯!”


    話題這麽不經意地轉到江建民一家身上,立馬,這些尚未各迴各家的女社員對劉槐花和李翠蓮婆媳倆吐槽起來,有人說:


    “做媽的真夠狠心的,三妞多大點,就拿藤條把娃兒往死裏打,李翠蓮該不會魔怔了吧?”


    另一人接話:“我看她不是魔怔,是人小夏說的又毒又蠢,不然,就算再不喜歡閨女,能對一個兩歲大的娃兒下狠手?”


    “這話是不是有些狠了?女娃子是賠錢貨,咱們大家不都這麽認為的麽嗎?”


    說這話的女社員立時引來身邊女社員鄙視的目光,其中一人哼了聲,說:“我現在可不人為閨女是賠錢貨,林家的,你要說就說你自個,可千萬別拉上我。”


    “也別拉上我,咱自個就是女人,憑啥說閨女就是賠錢貨?我看啊,有的人到現在都是糊塗蟲一個,沒把小夏那娃兒的話聽進耳,這叫什麽?封建、愚昧,看樣子是想和劉槐花婆媳倆看齊呐!”


    “迴家迴家,吃過晌午飯,沒準夏夏會接著之前給咱們大家夥講故事掃盲呢。”


    “咋都走啦?不再看看熱鬧?”


    “有啥好看的?一家子腦子不清醒,差點把好好一個娃兒作踐死,繼續看那婆媳倆作妖,我怕自個忍不住給兩巴掌。”


    江建民家院門外看熱鬧的社員漸漸散開,院子裏,劉槐花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見自家男人從小閨女手中接過飯碗,蹲在屋簷下的台階上悶頭開吃,


    一個眼神都不給她,心裏是既氣悶又憤怒,隨後抹去一把鼻涕眼淚朝地上一甩,繼而止住哭嚎,衝著閨女四妮和孫女大妞、二妞一通罵,可這遠遠不解氣,她不由把目光挪至被她摁在地上沒少摩擦的李翠蓮身上:


    “都是你這個黑心爛腸的玩意兒惹的禍,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個黑心玩意兒!”


    起身,撲向李翠蓮,上手又是一頓抓撓、捶打。


    李翠蓮許是知道自己沒理,知道自己惹出的禍事,害得家裏賠出去一大筆錢,不還手,由著婆母捶打,在她臉上脖子上抓撓。


    “嗚嗚……奶奶,你別打我媽了……你這樣會把我媽打死的……”


    二妞哭著求劉槐花放過她媽,然,劉槐花聽不進去,手上動作堅持到沒了力氣,才氣喘籲籲收手。


    李家。


    看過妻兒,在家用罷午飯,李衛東揣著一百塊錢跟在李母身後走出家門。


    “老四,一會到大隊長將,你可得好好謝謝夏夏。”


    李母挎著家裏攢下的一籃子雞蛋,邊走邊對李衛東說:“要不是夏夏昨個迴來,就今兒這事,你媳婦和孩子隻怕真會兇多吉少。”


    對於劉槐花婆媳,她是真沒一點好感,平日裏即便麵對麵遇見,也隻是應付性的打個招唿,更別提與那婆媳倆多走動,有她在前,家裏三個兒媳同樣對劉槐花婆媳不怎麽樣,究其緣由,她實在不想宣之於口。


    明明都是女人,成日在院裏罵閨女、孫女是賠錢貨,罵一些上不得抬麵的話,一牆之隔,沒少飄進他們一家人人耳中。女娃娃咋了?


    她同樣有閨女,有孫女,可她和當家都稀罕著呢,從來沒罵過自家閨女和孫女是賠錢貨,更沒罵過“你咋不去死”這樣的難聽話。


    可劉槐花呢?


    打罵便也罷了,給閨女找婆家,純粹就是看哪家出的彩禮多,把閨女許配給哪家,完全不看男方的自身條件。四十歲的老鰥夫,天生癡肥,腦子不靈光的傻子,愛喝酒失手打跑媳婦的……


    總之,給幾個閨女找的女婿,沒有一個沒毛病的,這叫做什麽?


    不是嫁女,是賣閨女,是要毀閨女一輩子。如此行徑,不知被多少人在背後唾罵,而劉槐花無知無覺,完全不當事兒,和這樣一個人打交道,除非腦子有病。


    但她怎麽都沒想到,小兒媳嫁進門近一年,從來沒去隔壁走動過,卻在今日不知咋想的,跑過去做好人,結果差點搭上兩條命。


    怪小兒媳麽?


    李母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畢竟任誰聽到隔壁那蠢媳婦把娃兒往死裏打,怕都會忍不住過去相勸一二,但李母想不通啊,她想不通自家小兒媳到隔壁,不顧自己挺著大肚子,上前去勸李翠蓮那蠢貨的做法。


    不知道自己是雙身子嗎?


    不知道自己再過短日子就要生產麽?


    不知道人在氣頭上,很難相勸麽?


    不知道自己會被誤傷麽?


    說起來,也幸虧她小孫子命大,碰到大隊長家的閨女假期歸家,不然,還不得和他媽一塊把命搭上?


    “我知道的。”


    李衛東點頭,低聲說:“娘,那咱給一百塊錢和一籃子雞蛋這謝禮少嗎?夏夏可是救了我媳婦和兒子兩條命。”


    李母靜默須臾,歎口氣說:“就大隊長一家的人品,夏夏不一定會收。”


    “那不成,錢和雞蛋必須得讓夏夏收下。”


    兩條人命的恩情,要是那丫頭不收錢不收雞蛋,這份恩情太重,會讓他覺得自己不知感恩,不是個玩意兒。


    “嗯,謝禮咱們是必須得送出去,不然,村裏人那些大喇叭背地裏還不知怎麽埋汰咱家呢。”


    她不是劉槐花那個喜歡占人便宜的,把人小丫頭出手相幫當做理所應當,事後一點表示都沒有。


    娘倆不多會到了葉夏家,聽完李母的來意,看著李母放在桌上的一籃子雞蛋,看著李衛東放在竹籃邊的一百塊錢,葉夏抿了抿唇,從十張大團結中抽出一張,抬眸笑看向李母娘倆:“這十塊錢我收下,雞蛋和多餘的錢你們拿迴去吧。”


    李衛東不等他老娘說話,頭搖得像撥浪鼓,他把竹籃和竹籃邊上的九十塊錢朝有葉夏的方向推了推,說:“這錢和雞蛋你一定要收下,今個這事,多虧有你在,否則,你嬸子娘倆怕是沒命活著了。”


    吸了吸鼻子,李衛東啞聲又說:“夏夏,你對叔有大恩,要是你不把東西全收下,叔心裏會很難受。”


    微頓片刻,他仰起頭,逼退眼裏的濕意,方重新把目光落向葉夏,神色冷厲說:


    “如果你嬸子娘倆今個真沒了,夏夏,叔不妨告訴你,叔鐵定拎著菜刀,要他江建民一家償命!由此可見,你不僅救了你嬸子娘倆,還把叔從犯罪的邊緣給拉了迴來,所以,這一百塊錢你得收,這一籃雞蛋你也得收。”


    葉夏微笑:“我學醫為的就是治病救人,今個嬸子這情況放到任何一個待產孕婦身上,我都會義無反顧相救,因為這是醫者的工作,是醫者必須要去做的事兒,你無需為此給我送謝禮。


    至於我收下這十塊錢,就算作藥錢吧,這幾日我會按著我說的去您家,給嬸子做檢查、換藥,履行我做為醫者的本職工作。”


    眸光挪向籃子裏的雞蛋和邊上的九十塊錢,葉夏又說:“另外,咱們畢竟是鄉親,手術也不是在醫院做的,真用不著和我見外。


    嬸子的身體元氣大傷,需要好好進補,那九十塊錢你拿迴去,給嬸子買點補品日常好好補補,雞蛋就更得拿迴去,做為營養品給嬸子食用。”


    說到這,她伸手把桌上的九十塊錢塞到李衛東手中,又把裝滿雞蛋的籃子遞向李母,不成想,李衛東把雞蛋籃子截下,重新放迴桌上,並把錢也朝桌上一放,拉著老娘的胳膊就往堂屋外走:


    “夏夏,錢和雞蛋你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你叔我,還有,你盡管放心好了,你嬸子的身體我會按你說的,好好給她進補。”


    “李奶奶,衛東叔,你們等等,等等啊!”


    葉夏拿起錢,拎著雞蛋籃子欲追出門,卻被江安給喊住:“你這會追上去沒用,改日你媽去看望衛東媳婦時,把東西再給他送迴去便是。”


    閨女做事向來有她自個的章程,對此,他不會多加過問,但他知道閨女在村裏無償治病救人,多是和他大隊長的身份有關。


    科學養豬計劃、給村裏建新學校、給大隊上贈送粉碎機、建飼料廠、給大隊上買拖拉機、無償治病救人等,閨女做的這些事兒,把他在大隊上的聲望無疑一步步推高。可以說,他的話,整個大隊的社員就沒有不聽的。


    大隊上有了收入,社員上工的工分值相應提升,這在社員中引起很大的轟動,無人不為之歡喜。十個工分九分錢,提升至十個公分一毛八,


    翻了一倍,或許和有的地方大隊十個工分四五毛錢相比,依然有點低,但就他們大隊的發展前景來看,工分值很快會再次提升,且會芝麻開花節節高。這要歸功於誰?


    不用說,是他閨女。


    江安為女兒感到自豪、驕傲,同時心疼自家閨女小小年紀操心太多,然,閨女有自個的主見,不是他勸說兩句就能聽他的,不再操心不屬於她的年齡該操心的事兒。


    或許腦子好、能力強,就在無形中擔當的多,繼而幹出大事業,與此同時,盡多大的責任,未來會創造出多大的成就。他閨女不是普通孩子,他幾乎能想象得到,有朝一日,他閨女兒將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受無數人仰望。


    “行,這錢和雞蛋就讓我媽到時給衛東叔送迴家去。”


    葉夏說著,把錢放入雞蛋籃子裏,招唿陸向北拎去東屋。


    早晨稀飯熬的多,中午蒸的涼皮,稀飯和涼皮搭配,不管是江安,還是江學言哥幾個、及小秦杉小秦檸,皆吃得相當過癮。


    碗筷是江學慎和江小五清洗的,葉夏坐在堂屋裏,吹著涼涼的穿堂風,問江安今年的夏收情況。


    “荒年過後,自打地裏重上那憑空出現的麥種,畝產量明顯要比荒年前提高130到200斤,但在這個基礎上,卻不見有再增加的趨勢。”


    江安如是說著,聞言,葉夏思索片刻,直言:“這一方麵是和糧種有關,一方麵和土壤有關,再就是和科學配方施肥、及時適量播種、雜草傷害、及時澆水、害蟲控製、幹熱風影響多因素有關。”


    空間裏靈氣充溢,不管是什麽作物都有著極好的收成,而現實中,同樣的糧種想要種出空間裏的畝產量,這是不可能的,


    但隻要注意影響小麥收成等幾個因素,即便畝產量達不到她空間中的水準,比之眼下這時代普通糧種的畝產,絕對要高出不少。


    “這麥子收成的如何,竟然和你說的這麽多因素有關?”


    江安麵部表情認真,靜候閨女給他詳細解說。葉夏點頭:“咱們村現在耕種的土地,我估摸著最多隻是上點農家肥,這樣一來,土壤不夠肥沃,自然是畝產量不能提高的一個原因。”


    江安:“你這話說的對,土壤肥沃,畝產量高,隻要是種莊稼的,沒有不知道的。”


    “小麥生長期相對較長,要想產量高,少不得多施肥。”


    “大隊上到目前為止沒采買過肥料。”


    “我正在做一個複合肥的項目研究,差不多到年底就有成果,等這種肥料生產出來,將會解決不少農作物的施肥情況,價格也不會太高。


    當下,爸要是想提高畝產,購買市麵上的肥料,價格肯定不低,要是大隊上能掏出買肥料的錢,買一些自然好些,要是考慮到花銷大,就讓社員漚肥,也可以從樹林裏運腐殖土撒到地裏。”


    “漚肥爸知道,腐殖土爸聽著似懂非懂。”


    “腐殖土就是樹枝落葉,動物屍體等摞在地麵上長期積累並腐化,與泥土混在一起自然條件下形成的營養土。咱大梨樹四麵環上,林子多得很,不缺腐殖土。”


    “爸記下了,你再說說影響小麥收成的其他幾個因素。”


    “麥子生長需要養分,雜草不除,勢必得和麥子搶養分;麥子播種適宜時間是冷露前後,播種時間過早……”


    葉夏滔滔不絕地說著,一旁,江安和江學言、陸向北等聽得極為認真。


    “……小麥在灌漿至成熟期間經常遇到幹熱風,會導致麥子過早腐爛甚至死亡,無法完成灌漿和完全成熟,進而造成麥籽變稀。”


    “那咋辦?”


    “很簡單,在小麥成熟期,噴灑一種配比溶液,這樣就能促進小麥的快速充實和成熟,達到麥籽粒飽滿……”


    和江安聊過夏收情況和那些因素影響小麥收成後,葉夏提出在她月底返校前,接著之前繼續進行掃盲教育,並提出排練幾個節目,


    提高社員的法律意識,讓在重男輕女封建思想作祟下受婆婆磋磨的小媳婦能夠立起來,讓大家知道,孩子生下來就是一條命,不要想著是女孩兒,就能隨隨便便將其溺斃、亦或者掐死、捂死、丟棄……


    且提出在節目最後,請派出所同誌和鎮衛生院的同誌,給大家上一堂法製科和生理衛生、及生男生女取決於男方還是女方的醫學常識課。


    對於閨女提出排練節目這事兒,江安是讚成的,並和大隊領導班子幹部開會,一致通過,給那些要在晚上掃盲課結束排練節目的社員,記五個工分,這可把參與節目排練的社員高興壞了,尤其是參與節目排練的小娃娃,亦被記五個工分。


    葉夏僅用半下午時間便編排出五個節目劇本,這五個劇本,其實就是五個故事。


    一個是講述生不出男孩子,長期受婆母磋磨,丈夫毆打的小媳婦,為保護初生的閨女不被婆母溺斃,不配丈夫丟棄,在沉默中爆發,憤然站起,將婆母和丈夫上告,讓婆母和丈夫得到法律製裁的小故事;


    一個同樣是講述重男輕女,但故事內容有明顯不同的小故事,在這個故事裏,一對夫婦有一兒一女,平日把兒子捧在掌心疼愛,把閨女當草對待,


    熟料,十多年後,兒子被寵得走上歪路,不知進取,張嘴就向父母要錢,不給,直接拳腳相加,而一直被輕待的閨女,從小性格堅韌,


    但凡有機會就學習,成年後,靠自己的本事成為一名優秀的工人,不僅每月給父母零花錢,且在父母病倒在床上時,守在父母身邊日夜照顧,而對父母拳腳相加的兒子,終走上犯罪道路,被公安戴上手銬抓走;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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