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這位小年輕很快就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場上“廝殺”和場下“吃瓜”,不管是他那些小夥伴還是他自個,看到了什麽?


    兩隊各五人對決,不用說,一方的五名隊員中,有兩人是他們的人,根本不會配合另外三名隊員打比賽,然,人家那三位,


    且是兩男一女,在場上配合得簡直天衣無縫,每次球一到那三人中的兩位雄性手中,他們都會把球傳至相貌清麗出塵的女孩兒手上,


    然後,女孩兒要麽宛若水中的魚兒暢遊在對方的阻擊中,接著輕而易舉投籃成功,要麽瀟灑自如地,身輕如燕般三步投籃。


    百發百中,沒一次落空。


    喝彩聲不時響起,中間還夾帶著一陣又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作為找事的一方,張小軍和他的小夥伴們自是不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麵。於是,在張小軍眼神示意下,在陸向北接到葉夏傳過來的球,


    輕輕鬆鬆投了個三分球後,張小軍做了個暫停的動作,走到陸向北麵前,二話不說就伸手猛推陸向北一把。


    雖有防範對方找事,但陸向北沒想到,張小軍一句話都不說,上前便來這麽一下。


    腳下稍有不穩,他後退兩步,穩住身形,擰眉看向對方:“你這是什麽意思?”


    年輕氣盛,在球場上輸幾個球,至於如此較真?


    場外吆喝聲和吹口哨聲此起彼伏,很顯然,這是一幫閑著沒事幹的在起哄呢。


    “什麽意思?你問老子是什麽意思?小子,你把老子和老子的哥們得罪狠了,你卻裝作不知道?怎麽,想不認賬?”


    張小軍梗著脖子,一臉鬱憤:“老子知道你會讀書,可你就不能低調點,作何像個花孔雀似的,鬧的整個大院都知道就你能耐?”


    “沒錯,你小子低調點咱們也不至於遭無妄之災,挨家裏老子的皮帶。”


    “是這個理兒,程雋朗,按理說你該喊我們一聲哥,可你小子有尊重過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嗎?因為你,我們哥幾個,不對,是咱大院不知多少孩子都挨了家裏人訓斥,被皮帶招唿。”


    陸向北覺得莫名其妙,就因他會讀書,引來一幫小子記恨?“你們這也太不講理了!”


    江學謹基本上聽出張小軍幾人話中的意思,無外乎是別人家的孩子讀書厲害,那些家裏有兒女的父母羨慕別人家孩子的同時,


    恨鐵不成鋼,覺得自家孩子太沒出息,繼而出手調教一番,結果,這些被家人調教的孩腦子進水,不知道和父母好好溝通,


    不知道把自己的學習搞上去,反倒怨怪到他們父母口中的別人家孩子身上,這思維邏輯,他是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老子就是不講理咋地?”


    張小軍惡狠狠地瞪眼江學謹,視線落迴陸向北身上:“把咱們這些哥哥得罪了,不想著拿出點好東西誠懇道歉,反厚臉皮要和在咱們打球,到底是哪個給的你勇氣?”


    “和這小子廢什麽話啊,他既然不知道怎麽做人,咱們直接教教他便是。”


    一小年輕走到張小軍身旁,接著他很有領導架勢地朝小夥伴們揮手,意思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葉夏清越好聽的聲音揚起:“雋朗哥,你和我大哥邊上站著,我來領教領教他們。”


    江學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正準備配合陸向北這個妹夫好好教教對方做人,熟料,妹妹的聲音驟然間飄入耳廓,迫使他不得不壓下剛勇氣的衝動勁兒。


    他的身份不允許他打架,哪怕在校外,一旦被學校方麵知道,肯定得受到批評。


    “那你當心點。”


    陸向北不是不想自己動手,是他家小媳婦兒明顯流露出“我手癢,想揍人”的意味,況且,他媳婦兒實力如何,沒人比他更清楚。


    那麽她想玩玩,隨她便是。畢竟他的寵妻原則是,一切都指向——媳婦兒高興就好!


    “小丫頭,你瞧不起誰啊?”


    張小軍冷瞥葉夏一眼,隨之睨向陸向北和江學謹:“沒出息的家夥,竟然要個小姑娘為你們出頭,我呸!”嘴裏罵著,張小軍給小夥伴們又一個眼神示意,下一刻,包括張小軍在內,他的小夥伴們全行動起來。


    熟料,陸向北拉著江學謹的胳膊,迅速退到一旁,給他家親親媳婦兒騰出空間,並對江學謹說:“咱們看著就好。”江學謹暗翻個白眼兒:“你就這麽放心?就不擔心我妹妹吃虧?”


    陸向北嘴角牽起抹若有似無的笑:“那是你還不了解夏夏。”


    吃虧?


    要他媳婦吃虧?


    這怎麽可能?!


    江學謹哼了聲,臉色黑沉:“說的你好像和我妹妹認識很久,很了解她似的。”


    陸向北聞言,微怔須臾,淺聲說:“了解一個人,並非一定要很長時間。”


    有的人相識,甚至相處數十年,還不是識人不清,被身邊的人坑的懷疑人生。


    江學謹聞言,沉默,他知道陸向北所言沒毛病。因為現實生活中,有那麽些人僅僅是言行,亦或者簡簡單單幾件事,就足以讓人留下深刻印象,了解其品行是好是壞。


    “怎樣?我說的沒錯吧。”


    陸向北望向籃球場中央,望向被葉夏一個又一個過肩摔摔倒地上的小年輕,看向被葉夏一腳踹飛的小年輕,語中難掩自豪:


    “夏夏的拳腳功夫很不錯,就是我……隻怕也不是她的對手。”這是實話,他媳婦兒三世都在修家傳內功心法,並堅持練那套拳法,且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別說是他,就是這大院巡邏隊的同誌,在他媳婦手上都難討到便宜。


    更何況他媳婦兒擁有sss+往上的精神力異能,“吃虧”這兩字不存在的。


    另一邊籃球場上的比賽不知何時已經結束,無論是看比賽的觀眾,還是打球的巡邏隊同誌,這會子全在這邊籃球場外圍站著,目光發直,不可置信地看向場中央的單方麵碾壓場麵。


    女孩兒身高約莫一米五,樣貌精致漂亮,身量纖細,看起來明明很瘦弱,卻能把比她高出不少,塊頭比她很多的男孩子輕鬆撂倒在地,


    抬腿間明明沒使出多少力道,那被她踹中的男孩子竟不可思議地向後飛出兩三米,接著“撲通”一聲,以極其狼狽的姿勢趴在地上。


    學生頭,身上運動服款式簡單大方,一雙眼睛澄澈淡然,舉手投足自若從容,像是完全沒把那些男孩子放在眼裏。


    “你……你是女孩子嗎?”


    張小軍趴在地上,忍著滿滿的羞恥心,盯著葉夏控訴:“太欺負人了!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掃眼張小軍,再掃眼從地上爬起的小年輕們,葉夏雲淡風輕地走到張小軍身旁的球場邊上,彎腰撿起一根不知誰丟在這,


    不知作何用,約莫一米長,和嬰兒手臂差不多粗的鋼管,而後,她走迴籃球場中央,在張小軍和他小夥伴們驚恐不服的目光注視下,


    握住鋼管兩端,嘴角噙笑,將那根鋼管輕鬆掰成拱形,接著,她又將那根鋼管恢複原狀,須臾,又掰成拱形,反複數次,方淡淡啟口:“這才叫欺負人,看清楚了嗎?”


    四周圍吸氣聲一片,張小軍和他的小夥伴們則瑟瑟發抖,不自覺地以張小軍為中心靠攏。這是女生?這真得是女生?不可能吧,


    是他們眼花……不,不是的,不是他們眼花,是真的,他們看到的一幕是真得,站在他們眼前的小丫頭,真的把一根鋼管拿在手中隨意把玩,


    太可怕了……被撂倒在地,被踹,看來都是小意思,是小丫頭手下留情,腳下留情,否則,他們此刻肯定得丟掉半條命。


    為什麽不說丟掉一條命,很簡單,眼下是法治社會,對方不會蠢到為點小事把自個搭進去。


    “你們前麵對我雋朗哥說的那些話我有聽出其中的意思,可你們就沒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右手握著不知第幾次被掰直的鋼管,輕敲著左手掌心,葉夏走向張小軍等小年輕,看到她靠近,張小軍等擠在一塊不受控製地後退,


    看著他們的慫樣兒,葉夏心裏一陣好笑,麵上卻始終是雲淡風輕,她輕咳兩聲,說:“站著別動,我不會把你們怎樣。”


    張小軍等一副“我讀書少,你確定不是在騙我”。


    “沒騙你們,都站著別動。”


    忍笑,葉夏給張小軍等吃下一刻定心丸,見這些小年輕如鵪鶉似的全站在原地,不再後退,這才續說:


    “我雋朗哥讀書好,比你們年歲小就已考上大學,這對你們家中的長輩來說,就是別人家的孩子,而因為這些長輩對你們抱有很大的期望,


    又因為你們太過淘氣,不把學習當迴事兒,於是難免對你們進行棍棒教育。說起來,這棍棒教育是不可取的,但我們都得承認,


    這天下父母的棍棒教育無非都是想自己的孩子變好變得優秀,如若你們都安安分分的,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年紀該做些什麽,


    家裏爸媽就算會誇讚別人家的孩子,卻不會隨便對你們進行棍棒教育。或許你們會覺得自己沒淘氣,沒有不把學習當迴事,


    隻是學不進去,那麽,你們完全可以好好和父母溝通,我相信做父母的不會不講理,不會不願意聽自己的孩子說心裏話,


    如此一來,各位哪裏還需要受皮肉之苦?但是你們又是怎麽做的?有和家裏父母溝通過嗎?挨了家長的棍棒,不知道自我反省,


    卻怨你們夫婦口中這個別人家的孩子,怨我雋朗哥讀書好,小小年紀考上清大,給你們招來家裏長輩的棍棒教育,今日甚至把那股怨氣直接發在我雋朗哥身上,沒事找事,想以多欺少,你們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丟人?”


    把鋼管放迴原來的位置,葉夏拍拍手上的灰塵,走到陸向北和江學謹這邊,對張小軍等丟下一句:“不知道反省,不服氣,依然想找事,我歡迎你們到農大找我,我叫江夏,隨時恭候哦!”


    輕緩的語氣溢出唇齒,葉夏轉身和陸向北、江學謹離開之際,朝張小軍等露出一個輕淺的微笑,可就是這個微笑,嚇得張小軍等不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老大!我認你做老大,隻要你收下我這個小弟,我什麽都聽你的,你指東我絕不往西,你叫我捉雞,我絕不逮兔,老大,你願意收下我嗎?”


    見葉夏真的要離開操練場,張小軍驀地掙開倆小夥伴攙扶,忍著滿身疼痛,走路略顯別扭,追上葉夏三人,急切而誠懇地邊說邊攔住葉夏去路。


    他的小夥伴們麵麵相覷須臾,隨之訊速地來到張小軍身後,在葉夏三人麵前形成一睹人牆,齊聲衝著葉夏喊:“老大,請收下我們做小弟!”


    這女孩子賊厲害,比程家小屁孩還要厲害,不僅為國家在國外取得榮譽,且是今年的高考狀元,且打球好的沒話說,且身手了得,


    最關鍵的是,程家小子似乎是圍著這小女孩轉的,那麽他們跟著老大一起再認個老大,這對他們來說,肯定隻有好處沒壞處。


    “……”


    葉夏眨眨眼,再眨眨眼,手指自己鼻尖,問張小軍等:“你們要認我做老大?”


    張小軍和他的小夥伴們一致點頭。葉夏嘴角抽了下:“我是好孩子好學生,不是土匪頭子。”


    眼下有沒有古惑仔電影,這一個個怎麽想的,竟轉眼認她做老大,別開玩笑好不?


    好叭,在大梨樹,她其實也有個“老大”的綽號,但這裏是京市,是大院,不是大梨樹好不,不是王麥香、李大軍那些小孩子隨口喊她聲老大玩玩好不,可別讓她在這成為大家閑暇時的解悶談資。


    “我們要學老大做好孩子好學生!”


    張小軍起頭,他的小夥伴們反映迅速,不約而同吼出這麽一句。


    聞言,葉夏嘴角禁不住又抽了下:“我十一,比你們小好幾歲呢,認我做老大,就不覺得臉麵難看?”這話無疑是又一次拒絕,然,張小軍的腦子不知怎地突然開竅,拽文說:


    “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


    葉夏半晌沒做聲,張小軍不由又說:“學無前後,達者為師,在我們眼裏,你即便年歲小,卻懂很多東西,尤其是今日,要是沒有剛才那番教訓,我們肯定還會糊塗下去,老大,你就收下我們吧,不然,你就是瞧不起我們哥幾個。”


    “夏夏,不用理他們,咱們走。”


    江學謹握住葉夏的手,招唿程雋朗跟上,打算從張小軍等形成的人牆旁邊繞過去。真是莫名其妙,前一刻還在欺負他妹夫,被他妹妹教訓一頓,這一刻又厚著臉皮想認他妹妹做老大,有毛病!


    他妹妹可是嬌嬌軟軟的女孩子,才不稀罕做什麽老大。張小軍和他的小夥伴們站在原地沒動,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葉夏,目光隨著葉夏走動挪移。


    “大哥,等會。”


    在即將繞過眼前的人牆時,葉夏輕喚江學謹一聲,繼而對張小軍等說:“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就算是朋友了,


    有空咱們還打球哈!對了,這朋友裏麵包括我大哥和雋朗哥,要是讓我自打你們再找我雋朗哥的麻煩,那我隻當不認識各位,還有,別衝著我喊什麽老大,因為我不是,也不想是什麽老大。”


    微頓須臾,葉夏深望張小軍和他的小夥伴們一眼:“我希望我的朋友日後都能成為有為青年,能為咱們國家發展做貢獻,所以,即日起,你們把心思多放在學習上吧,爭取都能學有所成,加油!”


    握拳,葉夏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然後在張小軍等的怔愣目光中,被江學謹牽著,與陸向北繞過人牆,漸行走遠。


    “那小女孩誰啊?”


    有人問。


    “人小姑娘都自報姓名了,你竟然還不知道人是誰,啊喂,你難不成在深山裏住著?”


    有人答。


    緊跟著有人插話:“那就是江夏,今年的滿分狀元。”


    又有人插話:“江夏可不僅僅是滿分狀元,人家還和程雋朗,及另外幾個學生一起代表國家出國參加那什麽數學競賽,不僅給咱們國家拿到冠軍,而且和程雋朗在競賽中取得滿分。對了,我有聽說江夏和程雋朗已經訂婚。”


    “聽誰說的?”


    “你們真是大驚小怪,江夏和程雋朗訂婚是事實,我家老爺子在開學前有到程家參加宴席,席間,靳家、賀家、李家的老爺子沒少在程老爺子麵前誇讚程家得了個好孫媳婦。”


    “程雋朗和江夏是一對?”


    “怎麽,你難道覺得人兩人不般配?”


    “我可沒那麽說。”


    “程雋朗有才有貌,江夏亦有才有貌,兩人站在一塊就像是金童玉女,看著好養眼。”


    “和程雋朗、江夏走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是誰啊?”


    “是江夏的大哥,我有聽到江夏是這麽稱唿那個男生的。”


    “很帥氣的一個男孩子。”


    在葉夏三人走遠後,看打球的人忍不住低議起來,從那些議論聲中,不難聽出,這真真是說什麽的都有。


    “江夏?滿分狀元,程老家的孫媳婦?”


    望著葉夏遠去的背影,之前打完球來看張小軍等打球的巡邏隊同誌,其中一人深邃的眸子半眯,嘴裏低聲念叨著。


    “丁隊,聽你這口氣,似乎不相信那小姑娘是程老家的孫媳婦兒?”


    蘇大山笑問小隊長丁鵬。斜睨蘇大山一眼,丁鵬,也就是不錯眼盯著葉夏背影的那位巡邏隊同誌,沉聲說:“我隻是挺驚訝。程老家的小孫媳婦實在不一般,小小年紀就是高考狀元,那身手更是沒得說。”


    停頓好一會,丁鵬問身旁幾位他手底下的巡邏隊同誌:“你們有沒有看出,那小丫頭在場上出手時,其實並未用幾分力道,不然,有那些小子好受的。”


    “咱們什麽沒經過,小丫頭用了幾分力道,大家可都看得清楚著呢!”


    蘇大山如是說著。


    “大概兩分力道,小姑娘的拳法打的特別棒。”


    “程雋朗那小孩這些年沒少跟著咱們操練,拳腳功夫被咱們一致認為不錯,但今日看到小姑娘使出的拳腳功夫,我覺得程雋朗那小子隻怕不是小姑娘的對手。”


    “人倆孩子是正經未婚夫妻,你就少擔點心吧,人家小孩兒絕對不會沒事幹打到一起。”


    “嘿嘿!我就是說說。”


    “程老後繼有人啊!”


    “丁隊,你應該說程雋朗那小屁孩有福氣才準確。”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江夏那小姑娘多完美啊,竟然早早就被程雋朗那臭小子給拐到手,想想有點氣人呢。”


    “去去去,你氣啥子?小姑娘十一,你都二十三了,比人小姑娘大一輪,難不成還想著什麽美事不成?”


    “喂!書生,你可別血口噴人哈,我絕對沒那個意思!”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看把你小子給急的。”


    “有些玩笑不能開,你不知道啊?!要是被程老聽到你今日開的這個玩笑,保準有你好看,到時沒準還得連累我跟著吃瓜落。”


    “行了,越說越沒譜,人小姑娘還隻是個孩子,又和程老的孫子有婚約在身,你們別拿人家小孩開玩笑。”


    “是,丁隊!”


    丁鵬“嗬”了聲,說:“都趕緊去衝澡換衣服,用過飯得咱們隊去換班了。”


    音落,丁鵬率先大步走人。


    “老大,你為什麽要認江夏那小丫頭做老大?”


    張小軍揉著胳膊,一瘸一拐朝家走,身邊跟著的小夥伴們有人猛不丁問了這麽一句,聞言,張小軍瞪向這位問話的小夥伴:“匪氣,別再喊我老大。”


    那位小夥伴撓著頭一臉懵問:“那不喊老大我們要喊你什麽呀?”


    “直接叫名字就成。”


    張小軍沒好氣地迴了句。


    “哦,好的,那你現在能不能說說為什麽要認江夏那小丫頭做老大,軍哥?”


    小軍?


    這個稱唿他們可不敢喊,畢竟做了他們幾年老大的人,一小子被他們這些小弟喊名字,老大萬一不習慣,萬一一個不高興揍他們,找誰說理去?


    “人家一個,咱們十個,個個壯得像頭牛,卻被人單方麵碾壓,按在地上磨檫,你們作何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我自己當時臉燒得很,要是有個地洞,我那會能立馬鑽進去!”


    張小軍哼哧著邊走邊說:“你們喊我老大,不就是看我能打嗎?可在人一小姑娘麵前,我這能打的,還沒等伸出拳頭呢,


    就被人一下子騰空撂倒在地,爬起來,瞬息間又被人撂倒,再就是你們,一個個像軟腳蝦,被人一小姑娘輕輕一踹,就特麽地飛出兩三米遠,落地的滋味不好受吧?”


    聞言,一眾小夥伴低下頭,誰都沒有做聲。張小軍對著小夥伴們投了個沒出息的眼神,又說:“不說人輕輕鬆鬆撂倒咱們,


    踹飛咱們,單就人隨手把鋼管掰彎,說實話,我是真萬分佩服,且嚇得大氣不敢出,就怕人一個不高興,上手讓咱們斷胳膊斷腿。”


    “她不敢。”


    一小夥伴甕聲甕氣說。“不敢?人家為什麽不敢?是咱們先挑事的,真要把咱們胳膊腿打斷,也不過是防衛過當罷了。”


    張小軍冷哼一聲,續說:“何況聽了人家一番話,我覺得咱們是沒理,成日招貓逗狗,不把心思用在學習上,以至於程雋朗那小子有出息的厲害,導致咱們各家的老頭子恨鐵不成鋼,才拿皮帶抽咱們……”


    “軍哥,那你現在是啥意思啊?該不會真聽那個江夏的話,用心學習,做個好孩子好學生?”


    “怎麽?你們想繼續招貓逗狗,想挨你們老子的皮帶?”


    “……”


    沒人做聲。


    張小軍抬頭望天,望著暗下來的天色,語帶悵然說:“我爺奶和我媽寵很寵我,可我從小到大更想得到我家老子的誇讚,


    然而我老子誇過我大哥二哥和我姐,至今都沒誇過我一句,一看到我,就罵我是混小子,一看到我就來氣。原本我覺得這沒什麽,


    反正我有爺奶和我媽寵著,不被我老子喜歡,又不會少塊肉,但樹活皮人活臉,江夏那番話一說,我的臉挺疼的。”


    停下的腳步重新抬起,張小軍歎口氣,說:“咱們今個沒少讓人看笑話,弄不好,一會迴到家又得挨老子的揍,為了日後不被人笑話,我不想……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了。”


    “可咱們不是學習的料啊!”


    “是啊是啊,軍哥,咱們從上初中就在學校混日子,現在學習來得及嗎?”


    “來不來得及看你肯不肯下功夫。”


    張小軍丟出好幾個大白眼兒,迴了小夥伴們一句。


    “這都高三了,難不成要把初中的書本全翻出來重新看?”


    “想一輩子混吃等死,你可以不看。”


    張小軍懟小夥伴,微頓須臾,他繼續懟:“誰特麽想繼續混日子,在外麵別說認識我張小軍,我可沒有不學無術的兄弟。”


    眾小弟集體無語凝噎:“……”這就被嫌棄了嗎?


    ……


    “媳婦兒,你真沒必要那樣。”


    用過晚飯,臨睡前,陸向北沐浴換上一身棉質睡衣來到親親媳婦兒房間,就傍晚前發生在操練場上的事兒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從七歲起就有學拳腳功夫,他們想要從我手上討到便宜,難。何況我恢複記憶後有重拾你傳授的那套內功心法,對付他們幾個綽綽有餘。”


    葉夏聽完愛人所言,脫口說:“可我不爽,就想親手教訓教訓那幾個沒事找事的小子,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囂張。況且是他們惹我不爽,欺負我的人,那我就讓他們更不爽,教他們如何學會做人。”


    “但他們終究沒招惹你,完全用不著你主動出手。”


    媳婦兒是厲害,可他真心不希望為他動手,更何況他媳婦兒年歲尚小,手腳,整個人都正在發育,萬一在出手的時候傷到哪,不得把他心疼死?!


    “你剛剛沒聽到我說的嗎?你是我的人,他們欺負你就等於欺負我,這惹我不爽,欺負到我頭上,我能坐視不理,看著他們在那無理取鬧,找你麻煩?”


    陸向北心裏甜如蜜:“真的很不爽?如此不高興?”


    媳婦兒特護短呢!


    葉夏輕“嗯”了聲,柔聲說:“很不高興,要是早知道去操練場會遇到那樣的麻煩,我寧願坐在家裏看份報紙,或者聽聽廣播。”


    “對不起,是我提議去操練場轉轉的。”


    陸向北略顯頹喪說:“我原本想著大哥沒在大院各處轉過,就想著先去操練場看看,誰知被人找事,害得你心情不爽。”


    語罷,陸向北覺得自己這番話似乎、好像有點婊裏婊氣,好吧,其實真的有點婊氣,不過,他是在逗媳婦兒發笑呢,就是不知媳婦兒能不能聽得出來。


    “傻子,又不是你害得我心情不爽,是那幾個小年輕找你事,導致我不爽。熊孩子,不好好讀書,不知上進,挨家長的皮帶,卻把錯怪在你頭上,真不知腦子都是怎麽想的。”


    “那他們要是不長記性,沒把你今個的話聽進去,以後看到我又找我麻煩,你難道還對他們動手?”


    “我不僅要動手,而且不會像今個這樣小懲大誡。”


    “萬一把人打殘了咋辦?”


    “咱有錢,不怕。”


    葉夏說的豪氣雲天,聽得陸向北心裏忍不住發笑,麵上卻一本正經:“真到時打殘幾個,怕是得賠不少錢。”


    “你擔心什麽?把錢賠光光,大不了我去搬磚養你。”


    葉夏哪裏聽不出眼前這人是在和鬧著玩兒,好吧,是在逗她開心,因此,她很是配合對方,以便這出戲唱下去。


    陸向北憋笑:“搬磚確實挺賺錢。”


    葉夏感慨:“是啊,就我這體力,搬一天磚保準能賺不少,養活你絕對不成問題。”


    “要養一輩子嗎?”


    陸向北眨眨眼問。


    葉夏做沉思狀,須臾,她迎上愛人看過來的目光:“養一輩子不好,這樣你會被人說成是小白臉,就養個一年半載好了,到時你得自個好好賺錢,為咱們家過上好日子添磚加瓦,為咱未來的兒子閨女買奶粉吃。”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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