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城裏人領供應糧,有一定的粗細糧比例,並非全部發放細糧。


    定量和比例在《糧本》上寫得清清楚楚,標粉、大米、小米、玉米麵、紅麵、議價糧分得很細。而像程老爺子這種級別的,領到的麵粉是富強粉。和標粉比,這種麵粉較為精細,且較白、麵筋含量高、雜質少。


    “程爺爺說得是,咱們國家人民的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越過越紅火,時間上我覺得不會要太久,到時家家戶戶頓頓都能吃到白麵、白米飯,想吃肉隨時都能買到,想買多少就能買多少。”


    葉夏嘴角噙笑,說的異常肯定,聽得程老爺子心情愉悅:“對,夏夏說得對,那天不會太遠,有生之年要是能看到那一天,老頭子我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想當年他棄筆從戎,為的不外乎是趕走罪惡滔天的侵略者,為的不外乎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能過上吃飽穿暖的太平日子,


    時至今日,沉睡的東方雄獅覺醒十個年頭多點,它自強獨立,它在努力一步步發展,它的人民在物質上雖過得依舊有點苦,


    但精神上富有而積極上進,可見他早年做出的決定沒有錯,且以眼下的國計民生發展來看,國家的未來隻會越來越強盛,人民的生活隻會越來越好!


    吃不完的白米飯,吃不完的白麵饅頭,隨時都能買到的肥豬肉……想到這些,想到國家美好的未來,程老爺子的心情愈發愉悅,


    他起身,雙手叉腰,紅光滿麵,在客廳來來迴迴走了好一會,頓住腳,難掩激動地看著大孫子說:“務必把你徐爺爺給請過來,今晚我們得好好喝上他兩杯!”


    老徐啊,這可是和他同年棄筆從戎的老夥計,並在前進的道路上一同走到今天,他們有著共同的理想和信念,故友情與並肩前進的兄弟情,將他們間的關係鑄就的比鋼鐵還要堅固。


    陸向北怔愣須臾,方抿唇點頭:“好。”


    此刻他還能說什麽?


    如若不把人請過來,老爺子今晚肯定沒法痛快。


    而除夕夜圖的就是個團圓熱鬧,不管怎麽著,他都得把徐老爺子給請到家裏來,如是想著,陸向北微不可察地瞅眼媳婦兒,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葉夏抬眸,正好與他四目相接,她掀起唇角給他一個淺笑,說:“皮要跟不上了呢。”


    “哦。”


    陸向北加快手上的動作,心想媳婦兒肯定會幫他把徐老爺子請到家裏來,畢竟他媳婦兒腦袋瓜聰明,主意隻多不會少。


    還別說,葉夏和陸向北前往徐老爺子家送餃子,都沒用陸向北怎麽說話,她先是甜笑著做自我介紹,隨之把提過來的餃子放到茶幾上,


    然後裝作不經意地瞅著茶幾上徐老爺子自娛自樂擺放的棋局,僅僅打眼一看,葉夏便看出棋盤上是個死局,彎腰,她屈起右手食指輕叩下巴,自語:“是個死局啊……咦!這樣應該可以破解!”


    伴隨音落,她捏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下一刻,就聽到徐老爺子含笑的誇讚聲:“妙!妙啊!這一子落得恰到好處,落得妙啊!”


    棄筆從戎前,徐老爺子可是枚北大才子,又因出身書香世家,可以說徐老爺子自幼耳濡目染,在家中培養下,對琴棋書畫皆有所涉獵。


    奈何家中數代一脈單傳,在徐老爺子這,為了理想和信念棄筆從戎,為大義舍小家,多年後,等他一身榮耀歸家時,得知雙親在他離家第四年年冬,因牽掛他的安危,積鬱成疾,相隔不過一個來月,雙雙病逝。


    那一刻,徐老爺子心痛至極,深覺對不起雙親,沒能為雙親養老送終,然,他並不後悔自己走過的路,不後悔自己棄筆從戎時做出的抉擇,


    尤其看到新的國家建立,看到全國人民站了起來,他擦幹臉上的淚,跪在雙親墳塚前,啞聲說:“爹!娘!兒子不孝,但兒子不後悔!”


    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若有來世,若是一開始出生在一個和平年代,他定會守在爹娘身邊盡孝心。


    通過棋盤,準確些說,葉夏通過棋盤上擺出的死局,悟出徐老爺子的喜好,又通過隨手解開死局,引得徐老爺子興起,


    非得與她下兩盤,就在這時葉夏麵露難色,說得迴程家幫忙準備年夜飯,與此同時她朝陸向北眨眨眼,幾乎是瞬間,陸向北會意,


    把家裏老爺子交給他的任務一臉誠懇說出,並一臉誠懇說,自家也沒幾個人,徐老爺子這又是一個人,大家在一塊過除夕正好熱鬧熱鬧。


    徐老爺子麵帶猶豫,葉夏給陸向北做助攻,說她特別崇拜徐老爺子的棋藝,說她知道一個棋局特別有意思……總之,彩虹屁沒少吹,再加上她所謂的棋局,將徐老爺子勾得大手一揮:“走,老頭子我跟你們過去!”


    作為一名儒將,徐老爺子豈會看不出陸向北和葉夏的真正心思,他感動程家盛情相邀,感動程老爺子對他的兄弟情。邀請他一起過除夕,是不想他獨自麵對一室寂寥,不想他在這萬家團圓夜因思念已故的親人在傷痛中度過。


    這份情,他領了!


    大梨樹,林蘭望著飯桌上香噴噴的五菜一湯還有碗裏粒粒飽滿的白米飯,很是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都不吃想咋地?夏夏和雋朗定親的事已成定局,


    而且這是夏夏自個願意的,再者,我和你們爸覺得雋朗方方麵麵條件都不錯,他配得上咱家夏夏,你們這幾天鬧情緒也該鬧夠了,今個是除夕,為操持今晚這頓飯,我可是下了大工夫,可你們一個個繃著臉,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媽,我吃不下。”


    江學慎首先發言:“今年這年過的好沒意思。”


    小豆丁江小五點頭附和:“姐姐不在家,我這幾天吃什麽都不香。”


    龍鳳胎跟著揚起奶音兒:“我們也是。”


    秦林秦梓倒是沒做聲,坐在秦林身旁的江學言這時說:


    “肯定是程雋朗那小子用花言巧語騙夏夏和他定親,爸、媽,你們為什麽不在電話裏好好勸勸夏夏?她距離成年還早著呢,作何要這麽早定親?況且誰知道七八年後程雋朗是不是會變心。”


    妹妹是他們的,在今年之前,都是他們一家人在一起過年,可就因為程雋朗那小子,他妹妹今年不僅在京市程家過年,且一個電話告知家裏,要和程雋朗這小子定親,在他們兄弟看來,妹妹自然不會有錯的,錯的都是程雋朗那小子。


    黃鼠狼給雞拜年,明明是城裏人,卻在暑期跑到他們家來,成日圍著他家夏夏轉,奈何他們千防萬防,終究沒防住那狡猾的家夥,用定親把他家妹妹綁在了他的破船上!


    臭小子,真是好算計!


    “雋朗不好嗎?”


    林蘭沒去看幾個小的,她把目光鎖向江學謹,再挪向江學言、江學慎,最終落在江學言身上:


    “不說旁的,單夏夏是個女孩子,她遲早得找對象嫁人,而雋朗品行好,相貌好,家庭成員足夠簡單,夏夏日後嫁給雋朗,


    避免不少煩心事,再有雋朗爺爺奶奶對夏夏的喜歡,夏夏在程家的日子定過得輕鬆自在,想想這些,老二,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媽,就算你說的沒錯,可咱用不著這麽早給夏夏定親呀,我們可以等夏夏長大,到那時程雋朗若是依然想和咱家夏夏在一起,再定親不遲。”


    江學謹發表意見。


    “你們到現在還不被清楚嗎?定親這事是程家老太太提出來的,但夏夏在電話裏有親口同意,這說明什麽?說明夏夏想和雋朗定親,


    願意和雋朗定親,願意把他們倆早早綁在一起。你們該知道,夏夏一直是個有主意的,她認準的事,是輕易能扭轉的?何況夏夏和雋朗是真得挺相配,


    既然他們早晚會在一起,提前定親沒毛病。還有,夏夏也有說過,如果我和你爸不同意,那她就不和雋朗定親,聽到夏夏這話,我和你爸……”


    視線聚向長子,林蘭把她和江安對閨女要定親一事的態度,好吧,其實至始至終是江安的態度,由排斥到遲疑到接受一層層剖開,


    好叫江學謹哥幾個知道,作為父母,她和江安同意閨女定親,不是因為程家的家世背景如何,隻是因為他們不想閨女不開心。


    要說的是,林蘭很中意陸向北這個女婿,所以她從一開始江安向她提起程老太太那通定親的電話起,就對整件事兒持支持態度。


    “我其實挺喜歡雋朗哥的,隻要他真得對我姐姐好,我……我不介意他做我姐夫。”


    小豆丁江小五眨巴眨巴黑亮的眼睛,稚聲對家裏人說:“姐姐滾下山坡那次,是雋朗哥把姐姐救上來的,我有看到雋朗哥特別特別緊張姐姐,以後姐姐嫁給他應該不會受欺負。”


    “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麽?!”


    江學慎沒好氣地瞪眼弟弟:


    “程雋朗要把你姐騙到他家去,這一定親,以後的春節你姐八成都得跟著他家裏人過。”


    “我是小,是懂得不太多,但我隻要姐姐開心就好,至於三哥說的姐姐不在咱家過年,這不過是三哥你自個想的,我相信姐姐今年和雋朗哥在京市過年隻是個意外,


    明年、後年,以及在姐姐嫁給雋朗哥前的這幾年,姐姐會和咱們一起加入一起過年的,我相信姐姐。”


    “你怎麽不說你姐嫁給程雋朗以後會不會迴咱家過年?”


    江學慎雙眼圓瞪,盯著小豆丁江小五。


    “姐姐嫁人後有自己的家,就像咱媽一樣,過年陪著咱爸和咱們一起過年,卻沒有到鎮上陪姥姥姥爺,但我們每年春節都會去姥姥姥爺家走親戚,


    平時想去姥姥姥爺家,也隨時都可以過去,以後姐姐嫁給雋朗哥,他們同樣會來咱家走親戚,想咱們的時候,同樣會來咱家看望咱們,三哥,你比我大好幾歲呢,連這都想不明白嗎?”


    “行了,吃飯,你媽把該說的都說了,從整體上看,雋朗是挺不錯,配得上咱家夏夏,等他和咱家夏夏一定親,他就是咱家的女婿,要是他敢對夏夏不好,或者敢對不起咱家夏夏,你們是做哥哥的,盡管揍那臭小子就是。”


    江安拿起筷子,做出總結發言。


    小豆丁江小五舉手說:“還有我還有我,爸,雋朗哥膽敢對不起我姐,我也會揍他的!”


    “揍他!”


    小秦杉握著小拳頭瞪大眼睛說,伴他奶音兒落下,小秦檸亦握起小拳頭:“對姐姐不好,揍他!”


    三小隻都是姐控,哪個敢欺負他們姐姐,小心他們的拳頭!哼哼!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我建議定親當日還是整得熱鬧點好。”


    江安夾菜的動作滯在半空,挑眉看向長子:“你媽可不讚成這樣。一旦夏夏定親這事鬧得人盡皆知,萬一日後她和程家小子因這樣那樣的原因取消婚約,到時夏夏在村裏還不得受人指指點點。”


    江學謹一臉深沉:“那爸和媽就沒想過,以程雋朗對夏夏的心思,他定親後怕是要把咱家當成他自個家,對於咱自家人來說,知道他是夏夏的對象,可對於村裏人來說,隻會拿夏夏說閑話。”


    “大哥說得沒錯,程雋朗和咱家夏夏沒定親,就厚臉皮在咱家呆了半個暑假,並且明明麵臨高考,不好好地在京市上學,


    卻跑到我和夏夏的學校借讀,爸媽,從程雋朗這些舉動中,你們應該看出他不僅是個厚臉皮,還特別黏咱家夏夏,年後定親如果辦得太低調,往後程雋朗常來咱家,村裏人勢必得在咱們背後嚼舌頭。”


    江學言其實對陸向北(程雋朗)沒多大意見,他就是接受不了對方的雞賊勁兒。


    他家妹妹才多大點,就伸出狼爪,欲把他妹妹扒拉走,簡直可惡到極點!


    “要不咱就別遮遮掩掩了?”


    聽完江學謹、江學言哥倆所言,林蘭看向江安拿主意。


    “就老大老二說的,確實不能太低調,這樣吧,定親當日,就按著咱們這邊的習俗來,把爹娘和孩子們的姥姥姥爺還有我幾個兄弟請到家來,對外有人問起,就直接說明白,免得過個幾年,有那碎嘴的亂嚼咱家夏夏的舌頭。”


    林蘭:“行,就這麽辦。”


    江安沒再說話,繼續夾菜,一頓飯在靜默中吃完,等林蘭收拾好廚房,全家大小坐在熱乎乎的炕上,邊聽收音機邊閑聊。


    “豬圈那邊今晚有人值班吧?”


    她閨女就是能耐,九月初大隊上養的兩隻小豬仔,按照閨女給的科學養豬法子進行喂養,那兩隻小豬仔在三個月內竟然真長得膘肥體壯,


    出欄時,一隻147.5公斤,一隻153公斤,和她閨女說的三個月出欄,體重約莫達到150公斤左右完全符合,且喂養的就是她閨女說的那種豬草,


    雖說計劃書中的喂養法子有些瑣碎,譬如豬圈要天天,不對,是一有糞便就清理,長期保持豬圈幹燥,準確些說是冬暖夏涼,通風好,以此減少病毒、病菌孳生,達到防疫的作用;再譬如喂食這塊,豬草要切碎等等。


    就這麽著,在大隊上絕大對數人質疑的目光中,她家男人頂住壓力,親手把兩隻豬仔養到十一月底,經公社領導派來的專員稱重,


    好吧,即便不稱重,就兩隻豬三個月的體型變化,已然讓村裏那些有過質疑目光的社員,一個個早早羞愧地低下了頭。


    徐主任高興異常,兩隻豬一頭被拉大公社,一頭留在他們村自行宰殺,肉質檢測,得出結論:著實比喂普通豬草養出的豬宰殺出的肉肥美鮮嫩。


    大梨樹有八個生產小隊,住戶不少,一頭豬宰殺明顯不夠分,於是,那頭留下的大肥豬被大隊上宰殺後,直接做成香噴噴的殺豬菜,每家每戶按人頭拿著碗盆前往大隊部院裏領。


    讓人口水泛濫的殺豬菜吃過後,大隊上接到公社指示,按著前麵修建豬圈的模式,分欄擴大豬圈,到十二月中旬,豬圈修建好投入使用,現今五個豬欄,各個豬欄分養兩頭豬仔,共計十頭。


    想到三月中下旬,十頭豬出欄,林蘭心裏越發為閨女感到驕傲,但今晚是除夕,她不免擔心有人起歪心,打那十頭豬的主意。


    “提前做過安排,三班倒,出不了岔子。”


    迴媳婦一句,江安又說:“徐主任很滿意咱們村的科學養豬法子,可是他安排公社裏的同誌前往其他大隊做調研,發現那些大隊的山上找不出咱們大隊這邊山上生長的豬草,


    為這事,徐主任遲遲沒有上報。”找不到他們村山上的豬草,不往遠的說,單單他們縣各大隊怕是都難在三個月養出150公斤左右的大肥豬。


    “豬草是關鍵。”


    林蘭說著,眉頭微擰:“說來也奇怪,怎就咱村周圍的山上和山腳有那種豬草?”


    江安搖頭:“這個問題我可沒法迴答你。”


    小豆丁江小五這時咧開嘴笑說:“咱們這兒是風水寶地,所以有別的地方沒有的東西。”


    藏有大量糧食和米麵的山洞,處於峽穀中的大麵積“野紅薯”,河水陡然間上漲,水中魚蝦泛濫,不管旁人怎麽想,小豆丁江小五覺得他們村真真是個好地方。


    否則,好事咋就全出現在他們大隊?!


    “不許瞎說。”


    林蘭嘴上數落小兒子,心裏卻在犯嘀咕,她不迷信,可大梨樹近兩年多發生的事兒,又讓她忍不住多想。驀地,她心裏一突,和她閨女有關?


    不,不是她想的那樣,她閨女不過是小孩子,就算聰明伶俐,也沒那種超能力。


    可是那處洞穴和峽穀處的大片野紅薯,怎就好巧不巧地被她閨女給發現了?再就是,為何她閨女一進山,就能輕易捉住野物?


    奇怪得很!


    暗自搖搖頭,多想了,她肯定多想了,閨女是她生的,腦袋瓜聰明她承認,旁的,她這做媽可什麽都沒有發現。


    “媽,小五未必是在亂說,就咱們村這兩年多發生的奇事,我也覺得咱大梨樹是塊風水寶地呢。”


    江學謹扯了扯嘴角,不急不緩地吐出一句。


    “嗯,我也認為是。”


    江學言煞有介事地點頭附和。


    “聽你們的收音機,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林蘭掃眼江學謹哥幾個,繼而對江安說:“沒有那種豬草難道不可以自己種?”


    一聽這話,江安瞬間眼睛一亮:“你說得對,隻要有草籽,種出咱們大隊喂豬用的豬草不難。”


    林蘭卻又不樂觀起來:“采摘草籽上交,再由上麵分發,我不覺得這能在短時間內大範圍鋪展開。”


    江安想了想,說:“這是急不來的事。”


    “那你年後就找徐主任說說。”


    “我記著了,等咱大隊目前養的十頭豬出欄,我估摸著公社有可能讓咱們養更多的豬。”


    江安說著他的猜測,聞言,林蘭抿唇笑說:“隻要對咱大隊的社員有好處,養就養唄。”


    他們大隊住戶多人多,不缺割豬草的。


    再說,割豬草有工分,活兒不是太重,家裏有半大孩子的,樂意撿這個工分呢。


    “冬日豬草幹枯,好在我有聽夏夏的,有吩咐社員提前割不少豬草晾曬,現在草料倒是夠那十頭豬吃到出欄。不過用鍘刀切割豬草,到底達不到太細碎,小豬仔吃起來不是很歡脫。“


    林蘭被江安給逗笑了:“吃進肚裏長肉就好,你還管豬仔吃得是否歡脫,難道就不興小豬仔有點自個的情緒?”


    將學謹哥幾個雖在聽收音機,但耳朵沒遺漏自家爸媽(姨夫二姨)說的每句話,這不,一個沒忍住,大大小小全笑了起來。


    “很好笑?”


    江安被媳婦一句話說得臉龐發熱,不成想,崽子們竟絲毫不給他這做老子留麵子,一個個笑得像雞下蛋,真是欠收拾!隨著他的眼刀子甩出,江學謹和江學言、江學慎、秦林立馬收聲,幾個小的則動作一致捂住嘴巴。


    笑聲戛然而止。


    但其實龍鳳胎並不知道哥哥們和姐姐笑什麽,這倆隻不過跟著傻樂嗬罷鳥。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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