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葉夏微笑迴應。說起來,她讀初一那會有聽班裏同學議論,說他們的班主任宋老師是京市人,且是北大高材生,來他們鎮中學教書是暫時的,


    很有可能隨時調迴京市,但她沒想到昔日的班主任宋老師家住這座警備森嚴的大院,更沒想到就這麽巧的在大院裏遇到對方。而眼下遇到,認出對方,葉夏除過短暫訝異,心態並未出現多大起伏。


    哪怕心知居住這大院裏的皆身家背景不簡單,然,人家背景再不簡單,與她何幹?她從未糾結過自己的身世如何,不管是在本源世界,


    亦或是上一世,及這一世,都不曾想過自己身世如何如何,不曾因家世背景好,就嬌縱傲慢,一雙眼睛長在頭頂上,不曾因是農家出身,就心生自卑,覺得處處不如人。


    她想到的,在意的,隻是如何做好自己,畢竟出身天定,不是誰能自主選擇的,而人生是自己的,完全可以通過自身努力,走出屬於自己的絢麗人生。這和家世背景無必然關係,僅取決自己的心境。


    內心強大、堅定,對未來要走的路自然無畏無懼。


    當然,如若一出生家世背景好,再加上心境堅韌,夠上進、努力,未來的人生無疑走得更順遂些,反之,即便有好的家世背景,也會庸碌一生。


    “有想好報考哪所大學嗎?”


    宋逸宸嗓音溫和磁性,他看眼走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笑問。


    “還沒有仔細想過。”


    葉夏如實迴應。


    “那你覺得北大怎樣?還有清大,在這兩所大學裏你會選擇哪個?”


    小小年紀已讀高三,這是他從報紙上看到的,國家集訓隊選拔出的六名學員被登報,其中有提到這六名學員的學校和一些簡單信息。


    “很好呀,至於我的選擇,嗯,都行。不過前提是我的高考分數能達到人家學校的錄取分數線。”


    清大和北大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名牌大學,她可不會自滿到對這兩所大學隨便發表意見,這一世她從醫的決心並不強烈,因此讀不讀醫學類院校,到目前為止沒納入她的選擇範圍內,總之,一切等到高考時再說。


    宋雪瑩聽到葉夏所言,眼神複雜,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都行?這是把清大、北大當成育紅班嗎?


    “你一定能行,宋老師對你有充足的信心。”


    功課好的沒話說,讀完初一就和初三學生一起參加中考,並以全市第一名的好成績被市一中火箭班錄取,接著這才讀了一年高一,現如今卻跳讀到高三,且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成為從國家集訓隊選拔出的六名學員中的一員。


    唯一的女學員。


    如此優秀的學生,清大、北大肯定搶著要!


    “那就借宋老師吉言啦!”


    葉夏甜笑著說了句,聞言,宋逸宸笑笑:“加油!”


    看著他做出的加油手勢,葉夏清亮含笑的眸子彎如上弦月,點頭“嗯”了聲。四人從大院出來,走到公車站牌跟前,正好有輛通往附近百貨商店的公車緩緩行駛過來。


    公車停穩,宋逸宸招唿葉夏和陸向北還有侄女宋雪瑩:“快上車,我在你們後麵。”


    大院裏。


    “老頭子,我對夏夏這個孫媳婦兒真得是越看越滿意,你也一樣,對吧?”


    程奶奶樂嗬嗬地坐在客廳沙發上,語氣中透著滿滿的愉悅說:“看著嬌嬌嫩嫩,不成想,那孩子竟然還會拳腳功夫,竟然能和雋朗過那麽多招,這真真讓我既驚訝又歡喜得不得了。”


    程老爺子點頭:“雋朗是在大院裏長大,拳腳功夫從小就有學,夏夏能和她過招,我一開始挺震驚,待看到夏夏的拳腳功夫和雋朗有得一比,我高興呐,想著把倆孩子的事兒立刻定下來就好了,免得夜長夢多。”


    聰明好學有禮貌,模樣長得更沒得挑,又會拳腳功夫,這麽優秀的小丫頭,簡直人見人愛,他是真有點擔心大院裏那些個老家夥有天和他搶孫媳婦,所以,希望江家那邊最好能同意給倆孩子訂婚。


    “明個吧,明個下午咱們撥個電話,把夏夏她爸媽的態度問清楚。”


    知道老伴後半句是何意,同樣的,她也擔心啊,小姑娘那麽優秀,這大院裏像她家孫子一般大的小子可不少,難保不會


    有人來他們家“搶走”小丫頭,給他們做孫媳婦兒。


    “一定要好好和人家說,拿出咱們最大的誠意。”


    程爺爺叮囑老妻。


    “這還用你說?夏夏可是咱們認定的孫媳婦兒,我自然得拿出百分百的誠意,把倆孩子的事兒先口頭上定下來。”


    程奶奶說著,忽然想起什麽,隻見她神色一滯,繼而一臉複雜地對老伴說:“你還記得老李在八月初來咱家找你下棋說過什麽?”


    擰眉想了想,程老爺子驀地臉色一沉:


    “老李有說起昊陽兄妹,有說起大梨樹,對了,他還說他們家有在大梨樹買下一農家小院,作為婷婷寒暑假休養的去處。原來婷婷休養身體是假,他真正的目的是給昊陽提供條件,想把昊陽和夏夏湊到一塊。”


    “前麵放寒假沒多久,老李兩口子帶著昊陽兄妹倆出了院門,說是到年跟前迴來,該不會像暑假時那樣又跑去了大梨樹?”


    程奶奶的臉色也變了:“要真如此,老李兩口子這心思可真夠深的,不過他們怕是沒想到夏夏在國家集訓隊。”


    程老爺子哼笑:“老李兩口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他們咋不想想他們家昊陽和咱家雋朗有的比嗎?”


    “或許是咱們想多了。”


    昊陽怎麽看都是個小孩子,不像她家雋朗從小就像個小大人,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簡單直白點說,昊陽目前就是個愛玩愛鬧的傻小子,根本不知道女朋友是怎麽迴事兒,繼而不會把眼睛盯在夏夏身上。


    聞言,程爺爺正要張嘴說什麽,家裏來了客人。


    “老程,夏夏是不是在你家?”


    靳老爺子牽著小孫孫的手走進客廳:“我家君君說前兩天有遠遠看到你家雋朗和一個女孩子走在大院裏,他說那個女孩子的背影很像夏夏,這兩天一直鬧著要到你家來看個究竟,被他鬧得沒法子,我今個就帶他來你家瞧瞧。”


    兩年多的時間,小豆丁靳宸君長高了不少,在靳老爺子音落後,他禮貌地向程老爺子和程老太太問聲好,然後很是認真說:“程爺爺程奶奶,我當時雖然離雋朗哥遠了點,但我覺得我不會看錯,和雋朗哥走在一起的肯定是夏夏姐姐。”


    程老爺子招唿靳老爺子爺孫落座,倒也沒瞞著:“夏夏是在我家,但她這會子沒在。”


    小豆丁靳宸君不等他家爺爺做聲,張嘴便稚聲問:“那夏夏姐去哪啦?”


    兩年多沒見,雖然他們有通信,但他還是想親眼看到夏夏姐姐,和夏夏姐姐玩兒。


    “和你雋朗哥去采買年貨了,走了沒多久。”


    這都是潛在的威脅啊!別看比夏夏小兩歲,可這點年齡差距根本不是事兒,等過個十來年,雋朗和夏夏要是沒結婚,今日的小家夥來日多半會成為雋朗的威脅。


    靳家的小家夥,賀家的小家夥,李家的昊陽,及被夏夏從拐子手上救下的趙家小孩兒,這一個個直接或間接與夏夏全有那麽點關係,


    想到這,程老爺子覺得明個給大梨樹的電話,一定要打,且和江家一定要把事情說定,隻等過完春節,兩家坐下來正式訂婚。


    “爺爺,咱們就在程爺爺家等著夏夏姐姐迴來吧。”


    小豆丁靳宸君扯了扯靳老爺子的衣袖,給出他自己的決定。


    寵孫子的靳老爺子自然沒意見:“好,咱們就在你程爺爺家等你夏夏姐姐迴來。”


    程老爺子很想說:“我家不歡迎你沒,趕緊走趕緊走。”


    然,礙於兩家的關係,到嘴邊的話終沒出口。


    坐公車一路到百貨商店,葉夏和陸向北以買的東西有點雜為借口,與宋逸宸叔侄倆分開而行。


    “要不要再買點旁的?”


    雙手拎滿大包小包,陸向北走在媳婦兒身側,柔聲問,得到的迴應是葉夏搖頭:“不用。”在百貨商店買東西隻是打掩護,她等會找個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把空間裏準備好的東西“偷渡”出來就行。


    知道媳婦兒心有成算,但陸向北剛才的詢問,其實是想給親親媳婦買點東西,熟料,媳婦兒直接迴答他不用,一時間陸向北失望不已。


    “你在鬧情緒?”


    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葉夏經不住挑眉。“在這裏你第一次和我在一起過年,我想給你買身衣服,買雙皮靴,再買條羊絨圍巾。”


    “我缺那些?”


    葉夏好笑:“六福有不少沒穿過的衣物都被我收著,我不缺穿戴。”


    “那是你以前給六福買的,又不是你自己的,我想給你買。”


    陸向北站著不走了,看得葉夏越發好笑:


    “你以前又不是沒給我買過。”


    陸向北接話快得很:“可我在這沒給你買過一樣東西。”


    聽到這話,葉夏心裏又軟又暖:“這樣吧,我看那條紅色的羊絨圍巾很漂亮,你就買它送給我,怎樣?”


    衣服她是真不缺,圍巾、手套、帽子等亦不缺,奈何身邊這人非得買,否則,給她在這鬧情緒,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瞬間,陸向北清雋的眉眼間笑意蘊染開:


    “好,我給你買,咱就買那條紅色的羊絨圍巾,你圍上它肯定特別好看。”


    說著,陸向北走向售賣圍巾的貨櫃,等他把東西買好,二話不說,將手裏拎的大包小包放到地上,接著拿起售貨員放到櫃台上的圍巾:“把你脖子上的取下來,我給你圍上這條。”


    葉夏今個出門圍的是條鵝黃色的毛線圍巾,這是葉夏以前親手給六福編織的,因是用上好的毛線織成的,圍在脖子上既柔軟又暖和,且美觀大方,說真得,對於這條圍巾,對於現在的偽蘿莉葉夏來說,其實蠻喜歡的。


    可是陸向北目光灼灼,使得葉夏不得不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不然,四周圍看過來的目光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小姑娘,你哥哥對你真好,這條紅色的羊絨圍巾和你配呢,圍上她你的皮膚越發顯得白皙了。”


    售貨員還是位四十歲左右的女同誌,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葉夏和陸向北,看著少年展開圍巾給小姑娘圍到脖子上:“還需要買其他東西嗎?”


    搖搖頭,葉夏幫著陸向北拎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兩人一個耳尖泛紅,一個臉頰發燙,故作鎮定地走出百貨商店。


    “夏夏,叫聲哥哥讓我聽聽。”


    等公車的空隙,陸向北嘴角噙笑,戲謔地看向媳婦兒。


    “我叫的少嗎?”


    沒相認前,作為有禮貌的好孩子,見到比自己年長的,她忍著羞恥感,哥哥姐姐沒少叫,在這人麵前,更是沒少羞恥地稱唿“雋朗哥哥”,現在迴想起來好不肉麻。


    “叫不出哥哥我不介意你繼續喊我雋朗哥哥。”


    被媳婦兒瞪了眼,陸向北並未收斂,而是繼續逗葉夏。雋朗哥哥和雋朗哥雖說隻差一個“哥”字,但聽起來,前者嬌嬌軟軟透著滿滿的甜味兒,後者就普通多了,更別說自打兩人相認,背著人媳婦兒就沒再喊過他一聲雋朗哥。


    如此普通的稱唿都給主動省略,他心裏很有意見卻不能說出口。


    緣由?說出來也沒用!媳婦兒是他的天,她想怎樣就怎樣,他得無條件聽她的,不然,媳婦兒一不高興,受冷落的是他還是他。


    “天沒黑呢!”


    葉夏輕飄飄地給出一句,聞言,陸向北低笑:“其實聽你叫我雋朗哥也不錯,夏夏,咱以後人前人後都這麽叫吧,成不?”


    瞅著他看了好一會,葉夏“嗬”了聲,彎起唇角:“你想上天?”


    陸向北迴應:“我倒是想呢,奈何飛不上去。”


    葉夏像是沒聽見他說什麽似的,看到公車開過來停穩,颯然上車,見狀,陸向北眼神寵溺,緊跟上。


    大梨樹。


    王支書在大隊辦公室值班,聽到座機響,立馬拿起話筒:“喂,這裏是大梨樹大隊部……啊?好,我知道了,行,你等會再打過來,我去喊江大隊長兩口子來大隊部接電話,那就這。”


    掛斷電話,王支書在椅上坐了會,方起身出了辦公室。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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