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兒,你一個閨中女兒,當街縱馬也就算了,居然還舞刀弄槍,當心日後嫁不出去”皇帝調笑道。


    “皇伯伯教訓的是。”“亦深放心,這件事朕定會給你個交代。”


    “……是,勞皇上費心了。”“皇上!要不將此事交給茶兒來查,這可比什麽勞什**宴有趣多了!”


    皇帝一揮袖子道:“罷了,茶兒想做就交給你,亦深也幫著點,別叫她胡鬧。”這一次那人好半天才一應聲,皇帝隻當他是不願再攪和此事並無多話,以還有奏折要批為由,二人行了禮退出殿外了。


    早春是帶著寒氣的,枝頭的嫩黃比比皆是,生機盎然。


    “今日多謝茶兒幫忙。”謝亦深扶著牆壁溫吞的走,沈茶也不急,手裏把玩著腰間的絲絛,亦步亦趨地走在人身旁。


    “舉手之勞,請吃飯就成。”


    “好”美人兒輕聲應道。


    “就今日吧,本小姐也不是日日都有空閑。”


    明善街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客棧,酒樓都是頂好的,馬車行駛在街上也不顯得擁擠。


    “哎呦,聽說了嘛!廣寧侯府的沈大小姐當街搶人啊。”一個中年女人挎著籃子站在商販麵前挑菜。


    “那可不!我還親眼看見了呢,直接將人敲暈了抱走的!”賣菜的是個老婦接嘴道。


    “是啊是啊,我聽那邊那個賣豆腐的老婆子說那人就是國公府世子呢!”另一人也加入了話題。


    “雖然我沒看見那人是誰,可當晚就聽我家老頭子說小國公受了驚嚇,發了高燒!”賣菜的老婦道,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家老頭子是國公府的府醫。


    “發生那樣的事能不被嚇到?這沈大小姐也真是做的過分……”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唾沫星子橫飛。


    “……笠生,你如今是越發不會辦事了,連車都不會駕了嗎?”美人兒本是閉眼休息,可馬車走著走著就停了,那幾個婦人的話盡數被聽了去,眼見對麵的沈大小姐臉色越發的黑,開口訓斥。


    “奴才該死,請世子責罰。”笠生驚慌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迴府自行領罰。”


    “是”馬車又開始滾動起來。


    “本小姐搶了你了?”“……沒有。”


    “你受到驚嚇了?”“茶兒……我……”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少年欲言又止,終是歎了口氣,閉嘴不言。


    滿福樓是京城一流的酒樓,據說是幾位官員合夥開的,占據了明善街的黃金地段,日進鬥金。大廳是接辦宴會的,往上數有四層,樓層越高,客人就越尊貴。


    沈茶從馬車上跳下來,將散到臉旁的發絲甩到身後,四處觀望一番,見謝亦深竟還慢慢的走笠生放在馬車旁的梯子!紫衣輕輕飄散,一舉一動皆若上好的畫兒,又不禁想起那幾個婦人的對話,心下愈發的煩躁。


    上前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臂,稍一使勁兒,便把人扯了下來,她也不多停留,直接將人拖拽進酒樓,腳步飛快,也不管身後的人如何踉蹌,反正他又沒叫停那她為何要為別人考慮?


    謝亦深也不顧自己是否跟得上,隻咬緊了下唇跌撞的走,在門口幾乎摔了一跤,也不多言,撐了一下發軟的腿,繼續跟著,期間竟是未吭一聲。


    笠生咬緊了牙關,心下勸慰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可見自己主子被人那樣對待!也憋了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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